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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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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豆的散文1

小時候在土豆收穫的季節,用醃漬的鹹菜燒土豆,酸溜溜而又鮮糯的味道,在缺油少鹽的年代,那是無上的美味呀!

土豆的散文

可以在陰雨連綿什麼都不能做的時候,將銅錢大小的土豆,放在鍋裏蒸熟,壓成扁扁的土豆餅,小火慢慢烘成金黃色,外面是酥酥的脆,裏面是糯糯的沙。

也可以和夥伴們在割草放牛的間歇,挖個坑,丟下各自帶來的土豆,火堆上還架着用竹籤插的碧綠蠶豆,割完草遠遠的飄來一股焦香,吃一口沙沙的蠶豆,咬一口軟軟的土豆,那種馥郁的香,滿臉焦黑卻又滿足,至今在夢中珍藏。

在農忙時候,隨手摘下些蔓上水靈靈的刀豆,加上切成滾刀塊的土豆,那種清新的模樣令人記憶猶新。

也可以切成絲放上青椒,脆生生的帶點辣,一碗飯就這樣下去了。

長大了,土豆也變了模樣,放上咖哩,牛肉,加上胡蘿蔔和半個蘋果,那是給心愛的人做的大餐呀。

慢慢地看着它在鍋內翻滾,染上咖哩的辣,牛肉的鮮,蘋果的甜,胡蘿蔔的香,那是愛的滋味呀!

還可以把它放上沙拉醬,軟軟的鮮香順滑。

漸漸的它越變越高貴了呀,穿上華麗的衣服,酥脆可口成了孩子的最愛。

可不管怎麼千變萬化,依然不改你樸實無華的本質啊!

土豆的散文2

小學二年級以前我家住在半山腰,當年的小山村沒有小賣鋪,沒有公路,所有日用品都要從山下買了揹回家。當年的生活對我們而言,是自給自足,自得其樂的。

我的啓蒙學校,在村子對面的山頭上。學校是一座刷了白灰的土牆房,從我們村看學校,平行距離只需要十幾分鍾,但真的走起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家和學校在兩個對立的山頭,上學的路途是“V”字形,我們要先從家裏走一段下坡路,到中間的小溝,再從小溝走一段上坡路至學校,上學路程最少需要一個小時。

當年的老師爲了鼓勵學生早點到學校,特地把所有學生按村分成小隊,每隊選一名路隊長。每天早上,老師都會在學校門口等着,哪個隊的學生先到學校,代表獎勵與光榮的小紅旗就歸哪個隊。就這樣,一面小紅旗就激發了各隊學生早起上學的積極性,它輪流出現在各隊狂奔着上學的小隊伍中。

我們村的小夥伴在路隊長的帶領下,一天比一天起的早,恨不得天不亮就從家裏出發去學校。這樣一來,我們的媽媽必須也要早起。六歲的一年級學生,懂得關懷與體貼媽媽的,畢竟是少數。我只怪媽媽動作太慢了,要讓別的小夥伴久等。可是在上世紀九十年代的遠山深處,電飯煲壓根就沒見過。更別說牛奶、麪包、餅乾、油條或者八寶粥。早餐讓孩子們吃什麼呢?說實話我也忘記媽媽給我們做的什麼早飯了。只記得有一天早上,我又火急火燎的催媽媽快點,眼見一小隊人要齊了。媽媽神祕的跟我說,別急,我給你們做金邊土豆片。我一聽“金邊”就來了精神,不停的問媽媽,什麼是金邊土豆片,媽媽只是笑笑,說:等下你們就知道了。我眼巴巴的看着媽媽洗土豆,切片,油炸,動作真是快。轉眼媽媽就給我和哥哥做好了兩碗金邊土豆片。我恍然大悟,原來金邊土豆片就是不削皮的土豆片啊。我和哥哥吃的很開心,這一碗金邊土豆片,從此深深的烙在了我的記憶中。

後來,我們搬家、搬家、又搬家。父母肩上的擔子重了又輕了,輕了又重了。這期間,爺爺、奶奶、外婆相繼離去,姑姑們相繼出嫁,我和哥哥日漸長大。這些年,我在外地上學、工作,離家鄉,離父母越來越遠。當我承擔起社會責任之後,我慢慢發現,歲月帶給我們的絕不僅僅只是年歲的增長,更多的是責任與付出,守望與安謐。

再後來的歲月中,我再也沒向媽媽提過我想吃金邊土豆片,媽媽也再沒給我們做過。想必,金邊土豆片是年輕的媽媽在窘迫的現實面前,給孩子最暖心的驚喜。

土豆的散文3

我,一個小土豆,能怎麼樣呢?好了,就來聽聽我的故事吧~

一天裏,我在家裏無聊的看着電視節目,“想成爲歌星嗎?想有你自己的歌迷嗎?那就快來參加‘芽苗苗’歌唱比賽吧!”電視裏的廣告播道。

“對啊!我要證明我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土豆!好!去參加‘芽苗苗’歌唱比賽!”我心裏想着。“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土豆!將成爲歌星!大歌星”我心裏暗暗的想着。於是我便緊張的來到了 ‘芽苗苗’歌唱杯報名現場。資料填完了。要讓我試音高,我便放鬆唱了起來“啊—啊—啊—啊”沒想到我居然被錄取了!

終於!初賽踏着輕快的腳步來臨了。

隨着音樂,我唱了起來。看別人都有親子團和歌迷,我呢?只是自己一個人來參加比賽!??那是什麼聲音?哇是我的歌迷“小土豆!加油!加油!”我的歌迷喊道。還舉着牌子咧!這下我有了信心!哇!我居然是全場最高分呀!!

複賽我也順利的打通了關!

決賽踏着沉重腳步來臨了。正如我踏着沉重的腳步來到了比賽場。

我緊張得上了舞臺。音樂開始了,音樂使我的心情放鬆了,我隨着音樂唱了起來“太陽落了,明天一樣爬上來,花兒謝了,明年也會一樣的開,我的青春一去無影蹤!我的青春想鳥一樣不回來!啦啦啦啦啦,我的青春像鳥一樣不回來.........

“現在來公佈得分。”主持人說,“小土豆,9.87分,小柿子,9.86分。”

“第一名是小土豆!”主持人說,“恭喜你小土豆,獲得本場冠軍!也是我們‘芽苗苗’杯的新一代苗子!祝賀你!”

……

土豆的散文4

在謝菲爾德的日子裏,我每天都要去市中心轉一轉,每次都要路過土豆老人的攤點。與他見面起碼在百次以上,但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話。我說不了英語。

我心裏稱他爲土豆老人,一是因爲他的年紀估摸在70歲左右,頭髮鬍子全白,眼鏡架子卻是黑的。二是因爲這個城市馬路邊上總共只有三四家小吃攤點,而他是唯一賣“夾克土豆”的人。

夾克土豆這個名字,是一位吃過它的中國留學生告訴我的,應該是最具特色的地方風味小吃。把烤熟的土豆放在塑料飯盒裏,土豆個頭大得了不得,一個飯盒只能裝一個。用刀將土豆劃作兩半兒,把瓤搗碎,依照顧客口味加入不同佐料,西紅柿醬、奶油之類,一份一鎊五左右。生意不火,但也不淡。火又怎樣,淡又怎樣,反正土豆老人都滿不在乎,臉上平平的,像是替別人臨時頂班似的。見第一面,他的奇怪的做派就有如魔法,一下子拴住了我的視線。此後每次走過這兒,魔法都會指派我停下腳步,點一支菸,遠遠地陪他十來分鐘。

土豆老人的一天大概從早上八點開始,開一輛白色麪包車過來,後面拖掛着土豆烤爐。烤爐想必是他自己製作或者定做的,下面兩個輪子,上面共有五層,每層大概能擺放二十多個土豆。烤爐加熱用的是液化氣,老人每天干的第一件事便是點燃液化氣,土豆慢慢加熱的時候,他就開始搭建他的營業棚了。

棚子搭在烤爐正前方,以三角鐵爲骨架,以彩條布爲牆,高與寬均爲兩米左右。前邊兒沒有牆,搭一個齊腰的板子,這就是他的營業窗口。到上午十點,就開始有人光顧他的生意了。任是來了誰,他幾乎都不張口,惜字如金。時間久了,我心裏問號更多:爲什麼全市只有他賣夾克土豆?他的手藝跟誰學的?他的子女爲什麼沒接他的班?

生意好的時候,有三四個人排隊,大部分時間沒有顧客,給了他同時搞兩項副業的大好空間。一是在烤爐周圍的地上擺七八板鮮花,每板八盆,盆非常小。二是賣生土豆,土豆裝在十個紙袋裏,紙袋就像裝水泥的袋子,每袋估計能裝三十斤。這可就是個力氣活兒了,每天早上從車上卸下來,拖到烤爐旁邊,雖然只有七八米的距離,但是一氣拖動十個,對於一個古稀老人來說絕非易事。他不急不慌,拖一袋,歇一會兒,權當體育鍛煉。更有意思的是,一盆花一鎊五,三個土豆五十便士,他把這兩個單價打印出來,各打印五六張,過了塑,很隨便地扔在鮮花、土豆旁邊的地上,那意思分明在說:別問價,都在上面寫着呢,看上了你交錢就是了。他在窗口忙着,背對着生土豆和鮮花,你怎麼挑,拿多少,他看都不看一眼。顧客交錢,他很小的聲音說聲“謝謝”,隨手把硬幣扔進一個鐵盒子裏,“哐當”一聲,一次交易宣告結束。

三個土豆五十便士,每個重量足有一斤,這在謝菲爾德全市都算是最低價了。於是又生出一個問號:土豆哪裏來?如果是批發來的,老人賣出的價格就不可能這麼便宜。如果是自己種的,誰來種?多大的面積?老人有自己的農場?

下午三點多,老人開始收攤,重複着早上出攤的活路,程序反過來就是了。如果這一天生土豆賣得好,十個大紙袋空了七八個,收攤就是一件輕鬆的事。如果賣得不好,七八袋土豆沒賣出去,裝回車上就要多花很多氣力。但是賣得好還是不好,老人臉上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每天都是慢條斯理地把沒賣完的土豆往車上拖,等全部收拾妥當,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烤爐掛上麪包車,土豆老人一踩油門,車子拐過一個彎兒,不見了蹤影,一個淡定神祕的老人當日的生意經唸完了。每次看着他走了,我都要替他許個願:家裏的晚飯肯定冒着熱氣等着呢——煮好的肉,打開瓶蓋兒的酒。

土豆的散文5

豌豆、扁豆、蠶豆、豇豆、黃豆、紅豆……沒有哪一種豆自願屈居地下,無聲無息。土豆是典型的農民,在幽暗的山鄉,在山谷縱橫的原野,在潮溼或乾燥的土地,土豆頂着一顆木呆呆的頭,沉默不語。土豆是莊稼裏的啞巴,隱忍,沉默,孤獨。看看其它的莊稼吧,它們那麼絢麗,那麼招人喜歡,花枝招展的蕎,遍體金黃的稻,風裏婆娑的玉米……於是,讚美的詩篇都指向它們。土豆,灰頭灰腦地在土裏生悶氣。

我無法想象離開光明,人能活多久,在黑暗裏不是尖叫,就是崩潰。黑暗一層層包裹着恐懼,恐懼瞪大絕望的眼睛。土豆就這樣悶聲不響地深入土層,悶聲不響地等待……

風過了,鳥來了,天一層層藍起來,溫暖一步步地邁進土地的門檻。一聲響雷,一聲鳥鳴,抑或一朵野花的絢爛開放。土豆醒了,在身心備受煎熬後,土豆從泥地裏伸出細細的芽,舉着滿身的希望。

看吧,大地上多麼絢麗,耕牛犁開一塊塊土地,燕子低低地掠過土層,陽光播撒一把又一把金黃的種子。野花的花環正串在大地的身上。

土豆努力地生長着,墨黑的綠,闊大的葉,粗壯的莖,土豆憋足了土裏的鬱悶,已長成一片綠色的海洋。

這還不夠,土豆高興了,在一個夜晚後,黎明中,舉着各色的花。世上的花有多種,唯獨這土豆的花讓人沉思。粉紅的、白的、淺黃的、紫的,這樣多的花趕集似地把一片土地打扮。

這之後,土豆又開始沉默。

土豆的果實,是一個巨大的謎語。你無法肯定是否結果,或者一顆、兩顆、三顆、四顆……甚至更多。

果實都喜歡高挑枝頭。彤紅的蘋果、深紅的柿子、金黃的麥穗或稻穗,甚至呆頭呆腦紫色的茄果。土豆偏不,土豆讓大地緊緊捂着果實,捂着一種希望,一種期待。田野四周的羣山沉默着,鐵一樣的沉默。於是,雁陣南移,水膚冰涼,天越來越高。之後,農人用銀鋤叩問大地,刨開這土裏金子樣沉默的土豆。土豆還沾着泥巴,彷彿剛剛從一個遙遠的夢裏醒來打着呵欠。

一背篼一背篼豐收,一顆顆或黃或白或紫,拳頭大的果實,和秋天一同回到農家。

平生沒有見過像土豆一樣的果實,可炒、煮、煎、熬,可當主食,又可當副食。土豆的實用功能是其它果實無法匹敵的。當煮熟的土豆一出鍋,一股香氣就撲鼻沁心。土豆裂開一道道細縫,這也是土豆的一次微笑吧,因爲奉獻,因爲所值。

樸實不平凡,沉默不沉淪,奉獻不喧譁。最土氣的土豆夯實着生活的大廈。

其實,每顆土豆就是一個農人,無論何時,何地,何因,都固守着大地,在沉隱中蘊含力量,生活原本爲了奉獻,沉默就是最高昂的讚歌。

土豆的散文6

院壩有塊土地,每年清明,父親都要栽一茬土豆。時間久了,土壤板結,兜不住養分。父親在山坡擇草木沉澱的泥土,用獨輪車推回家。將地表梳理的猶如一面鏡子,用钁頭深刨出來,把草木土撒進地核,父親找兩根麻繩,繩子的一端系在犁鏵躬腰的木頭處,一端勒在棗木扁擔上。我和弟碼着壟溝在前邊拖犁,父親在後面扶犁。在遼南大地上,常常有一副畫卷。父親像頭牛,腳步沉穩的走着,犁鏵前面一高一矮的孩童像兩隻鳥兒,幻想着遠飛的天空。

風,掀起父親的衣衫,裸露着他古銅色的脊背。打罷壟,父親眯起一隻眼睛目測壟的筆直或者彎曲。在他的人生記事本里,土地就是命根子,不容許一絲一毫的敷衍。每一塊土地,都在父親心裏住着,成了父親的鳥語花香。

土豆搬出窖藏,擺在窗臺朝陽的地方,當地人叫“捂芽”。芽苞抽離出來,勤着翻轉,讓其他芽眼吐綠。母親小心翼翼地拿起放下,新生的芽兒嫩黃,脆弱,需紫外線幾次照射,待壯實了才能切割。

家裏有一柄刻刀,四四方方的,刀片兩側固定了把手,拇指和小指伸進去着力一捏,順着芽兒輕輕一旋,既不傷芽,也留下土豆模子燉炒着吃。

土豆株距是一尺左右,密集了有礙土豆根系繁衍。我彎腰將土豆芽一個一個按在地壟間,母親提醒我:仔細點別碰掉芽,沒了芽就是空秧子。

人間四月天,桃花開的搖曳生姿。一羣雞鴨拱到土豆地偷嘴,父親抱來苞米秸稈,爲土豆地圈起一個柵欄。

父親不荒蕪一點土地,土豆株距間種了生菜,水蘿蔔,幾十棵菇娘,依據時差,揚了一把玉米粒。灑了一些紫皮芸豆。

晨光熹微,父母就起來了。父親扎進土豆園,蹲下身除草,鬆土,給吐須的芸豆蔓引上架,捉土豆枝葉爬着的青蟲,蒹一捧白菜苗,拔一桶老井的水洗淨,桌上,一盤青菜蘸豆醬,綠似翡翠,醬紅如霞,加之粥的蛋黃,幾枚褐色的烀土豆,秀色可餐。

土豆容易侍弄,村子每家每戶都有一塊土豆地,收穫的土豆可以當乾糧,也能烹飪各種菜餚。所以,大夥感恩土豆,餵養了那個年代,救活了村莊。

這節氣,石頭也發出愛情的語言。父親飯口上筷頭戳着我們的腦殼,不要進菜園,踩壞了土豆花,土豆就瞎了。父母下田勞作後,夥伴們便鑽到園子,踩着壟溝追蝴蝶,摘土豆花編織花冠,做娶媳婦的遊戲。誰划拳贏了,就當新娘。由男孩子選,新郎給媳婦戴花冠。

土豆花被掐,影響土豆生長,父親賞了我一頓巴掌,勒令我割豬草一週。父親守在土豆地,唏噓着嘴,難受的像被刀剜了心。

在父母的種地理念中,拒絕钁頭摳土豆,唯恐傷了土豆種子。一家人用雙手扒,隨着隆起的土豆包,散去周遭的泥土,土豆家族擠擠挨挨泊在地裏,新出土的土豆,在太陽底晾曬一會兒,撿到閒置的屋子地面存儲。從起土豆那日起,土豆獨佔江山,土豆絲,土豆丸子,清一色的土豆宴,即使生活水平提升到一個檔次,家中依舊是土豆風景這邊獨好。

父親近年始終栽“荷蘭七”,母親則將對土豆的愛延伸到每一個季節的菜系裏,就連包水餃也擱土豆泥,說是提味。父親堅決保留他那塊土豆地,勤着每兩年換一茬土,增加地質墒情。

而今,遷居城市,村莊變成故鄉。不知是味蕾作祟,還是對都市的陌生,我怎麼也吃不出父親栽的土豆味道。

返歸村莊,將父母盛在包裏的土豆背上,在鱗次櫛比的城市,沿着一枚土豆的脈絡就能找到故鄉。

土豆的散文7

在外一聽說你是甘肅人,別人就會嘲笑你“洋芋蛋”,當火車進入四川火車行駛的聲音是“耗子——耗子——”而火車進入甘肅境地,它行駛的聲音就變成了“土豆——土豆——”。還給我們家鄉人流傳着一句話:三天不吃山藥米拌麪心裏就乾焦乾焦的。嘲笑歸嘲笑,但我對

土豆不僅愛吃,還有着根深蒂固的情感。

記得一次老公的同學聚會,我也去了,讓每人點自己喜歡吃的兩個菜,我點了一個酸辣土豆絲,一個紅燒土豆,大家都笑,我當然明白在笑我沒見過世面,尤其老公的臉上很是掛不住。老公回來罵我給他丟人:“你左一個土豆,右一個土豆,好像沒吃過別的菜,一個土豆有什

麼好吃的!"我很委屈,我知道很多名菜,可是你們不是說點自己喜歡吃的菜嗎?雖然往後我記住了這次教訓,但酸辣土豆絲每次必點的,那細細的土豆絲,吃到嘴裏脆脆的,酸中帶辣,辣中帶爽,清清爽爽的,卻又五味俱全。那土豆燉肉,不但肉味更純而且不油膩,倒上醬油,土

豆黃黃亮亮的,再把肉的油汁滲進去,綿綿的,沙沙的,香味更是回味無窮!

我出生在武威農村,家鄉的農作物土豆的成活率最高,想起我們小的時候,對穿衣沒多大印象,但對餓真是記憶猶新。在那飢腸轆轆的年月裏,土豆便是主食,什麼飯也離不了土豆,那時候也不知道什麼飯不好吃,每當媽媽把飯快做熟的時候,我們姊妹五個拿着碗筷,等在了鍋臺下,爭着舀第一晚碗,因爲第一碗也許能多舀幾塊土豆,但大的孩子總要給最小的孩子在碗底留兩三塊土豆,這成了不成方圓的規矩。

到了秋天土豆成熟,那時候誰家都是一嘩啦孩子,生產隊裏給個人分上土豆,煮上一大鍋,我們盡着各種辦法吃,囫圇吃,要麼把皮剝了在碗裏搗綿,撒上鹹鹽抹上油潑辣椒吃,要麼就着鹹菜吃,最後吃的連肋巴下面也滿當當的。後來分了責任田,生活條件好了,家鄉人不那麼在乎容易種植的土豆了,但是南方卻用北方的土豆加工成了薯片,鍋巴在市場上走俏。而家鄉扔把土豆視爲廉價的農作物。開發大西北的風不知能否把養育了一代代人的土豆開發出來?不知過了多久,在一次新聞上看見家鄉人。用一盤盤燒土豆、煮土豆招待中央來的領導,我忍不住熱淚盈眶,不知是爲家鄉人的淳樸流淚,還是爲我鍾愛的土豆見了大世面而感動。如今土豆已被視爲地下蘋果,定西的土豆已成爲品牌走向世界,土豆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它又開始造福家鄉人。

家鄉的沙棗花

又是一度沙棗花即將飄香的季節,有着對家鄉沙棗花情結的故友先林留言給我說寫篇《家鄉的沙棗花》吧!提筆時內心已注滿了對家鄉沙棗花深情的記憶,只是怕才淺無法淋漓表達對故鄉沙棗花的情感以致掃了朋友的興。正月裏來是新春,二月裏的魚娃兒水上漂,三月裏的桃花滿瓤紅,四月裏的馬蓮花紫薇薇,五月裏的沙棗花噴鼻兒香。

童年的家鄉四季分明,湖水盪漾,淺草碧綠,婆娑的柳樹長在近水的地方,繞着村莊的白楊樹是家鄉的主色調,而長在陽坡的沙棗樹像沒人心疼的孩子,任憑五股八丫杈地成長。春天來了,它的樹幹仍然粗糙乾裂,進入初夏的某一天,在溫熱的空氣中忽然飄來馨香的花香味,哦,沙棗花開了,悠悠抵入心肺,沁入心脾,忘情地陶醉在她的花香中。她的香味似夜來香,卻沒有她的濃烈馥郁,又似茉莉花,卻沒有她的清淡高雅,她的香味能撩動人的心絃,似熱烈又似平靜,想聚聚不住,想散散不開,如幽幽之魂遊走在家鄉的每一個角落裏。夜晚來臨,花香味更是濃郁,月光裏也充滿了她甜馨的味道。屋後的沙棗花香味也悄悄地爬進了窗戶,進入了我們童年的夢鄉,夢裏彷彿吃着香甜的奶酪,在酣睡中饞饞地拌着小嘴巴。

沙棗花給我們少年的記憶也很多,沙棗花的香味伴在我們上學的路上,不知在這花香下留下了少年多少無盡的遐想。即使這樣我們還不滿足,常常摘下在銀色樹葉下開滿像星星一樣的黃色小花蕾,將她放在文具盒裏,夾在書頁裏,打開它時就會溢出香味來,即使花蕾幹了也還是能聞着香味的。如果那個細心多情的小男孩偷送給自己心愛的小女孩一把沙棗花花蕾,定會撥動女孩敏感的心絃,讓她終身難忘。

最是端午節,家家戶戶莊門上插上楊柳和沙棗花,再加上油餅子卷糕的香味,整個村莊淹沒在甜蜜的香味中。

進入不惑之年的我們再去品味沙棗花,它已深深地融入到了我們的生命裏,成爲一種不朽的情結。它就像我們這一羣來自農村的城市奔波者,在沒有給予城市任何的給養在城市的夾縫中生存,獨自堅強,獨自淡然,默默地開着平凡的花蕾,散發着一種經得起考驗、王者霸氣般的香味。它的確沒有蘭的清高,牡丹的富貴,玫瑰它太濫情了,和它們相比沙棗花似乎在紅塵之外。它不抱怨貧瘠和乾旱的土壤,依然綻放着堅強的生命之花!去年在西安定居多年的發小先林叮囑我,家鄉的沙棗花開了一定通知她,其實沙棗樹在我們離開家鄉時就砍的幾乎沒有了,因爲她沒有什麼經濟價值。現在的家鄉因爲深層缺水就連白楊樹也很難存活了。地裏種上了像手指粗細的枝條,每個枝條套着塑料薄膜套,說是黃冠梨、棗子樹。就如現在的孩子父母努力給鋪好路。先林啊家鄉的沙棗花只能開在我們的生命裏了!

土豆的散文8

好長時間沒有認真做一頓可口的飯了,前兩天在朋友圈看見在省城的表妹曬她的洋芋饃饃,說實話還真把我愛了。

我本來不是個會做飯的人,但算勤快好學,只要是孩子們喜歡吃的菜,於是就在手機上翻,找百度。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繼續,不斷總結經驗教訓,慢慢地也就能做出比較理想的飯菜了。

土豆,又名洋芋。是陝北農民普遍種植的一種農副產品,也是陝北人飯桌上常見的一道菜。或蒸或煮或炒或拌,其花樣與吃法很多很多。可以把它做成土豆絲,土豆片,擦擦,紅燒,饃饃等等,更有勝者把它弄成粉條,那可是土豆的精細製作,找不到土豆的模樣了。

我很喜歡土豆,只要是用它做成的食物我都喜歡吃。因爲它澱粉多,所以,我儘量剋制自已不要多吃。小時候最愛吃母親做的“洋芋饃饃”了,只要我提出要吃,她肯定會給我做,那時有弟弟和妹妹。因爲父親帶哥哥和姐姐在他工作的鎮上上學。所以,在我的'印象裏家中常常是母親與我還有我的弟弟妹妹四個。

今天,我決定要做一次“洋芋饃饃”了,小時候只負責吃從不操心母親是怎樣做的,可長大了自已又爲人母,做飯作爲女人也是一門必修課。憑着小時候吃出的經驗我也在朋友家看過一次,今天成功地製作了一道可口的佳餚,做熟以後,擺在桌子上真好看,白白的光滑油亮,吃起來口感十分好。然而,製作過程卻是十分辛苦。

“洋芋饃饃”其製作過程比較麻煩。它也算得是土豆的精細做法,它把土豆的妙用發揮得淋漓盡致,將其達到最高境界。先將土豆去皮洗淨,用帶小眼的鐵牀翻過來在上面來回磨,最後將磨好的碎末去水撈乾,加少許面用手揉成小團放入蒸籠上,加熱20分鐘便熟。其實,現在我完全可以用榨汁機取代,可我只想用最原始的母親的做法來體會母親曾經的辛勞,其每一滴汁液融入盆中寄託着一份女兒的情思,那是女兒滿懷愧疚和感激的情思。

我明白了,母親是那樣辛苦的爲了滿足女兒的食慾,即使再苦再累她也從不流露絲毫。因爲我親自動手製作它就那麼幾顆磨得我手痠胳膊軟,很累很累。我再也吃不上母親給我做的美味佳餚了,因爲她已經是八十多歲的老人了,她連自已都無法照顧了。每次回去看望她,我總是給她做她喜歡吃的飯菜,看着她吃着女兒做的飯,我想起小時候母親做的飯,是那麼香甜可口,讓我回味無窮,那是媽媽的味道。

我吃着自已親手製作的美味佳餚,心中不由傷感起來,遠在家鄉的母親是否也在如我思念着她一樣,思念着遠離家鄉的女兒,她也許正坐在父親推着的輪椅上,在院口張望兒女們吧。

土豆的散文9

近日在央視新聞聯播中看到內蒙土豆豐收愁賣的事,不禁想起我們過去賣土豆的艱難。我們這裏也適種土豆,30多年前,土豆曾經是各家賴以生活的經濟命脈。

那時候是集體生產時代,土地全歸生產隊。按照國家政策,給各家幾分自留地,用以貼補口糧的不足和種點蔬菜隨吃方便。經過幾年的摸索對比,老百姓認準了栽土豆子。土豆的生長特點是“移地豐收”。就是說,土豆栽子最好是從異地來的,老用本地的就顯現退化不結。我們這裏的土豆栽子甚至要從遙遠的黑龍江省各地弄來。當年收穫的土豆,號稱“江東二代”,把它賣給遼河南岸一帶,作爲那裏的栽子。這樣,我們收穫的土豆就不僅是蔬菜了,而是“品種”,身價大增。

那時候老百姓的口糧是由生產隊按國家政策在秋後一次性留給你,稱爲“留量”。標準較低,根本不夠吃。這個缺口,就只能用土豆子補齊:用土豆換糧食。那時候,老百姓手裏的現鈔也很少,你想賣了錢再買糧就難了,況且,私自賣糧有時候還犯病:說你是走資本主義。用土產換土產似乎還能遮過去。遼河兩岸的糧食較多,就成了我們這裏土豆子的主要流向地。

一般四五口人的家庭都能收上四五千斤土豆,也就是人均千斤。趕上行情好,1斤土豆能換1斤苞米,這就大大超過了生產隊給的“留量”。行情不好,2斤土豆也能換來1斤苞米,這也比在自留地裏直接種苞米強多了。

好雖好,也有致命的難處,這就是運輸。

那年代,各家連個自行車手推車都很少有,就別說別的車了。我們隊900多畝土地,只有“三臺半”馬車,就是說,有一輛車只剩下了老馬殘驢了,根本套不出去。全隊50多戶人家,需要拉出去的土豆將近20萬斤。若全由自己隊裏的車往出拉,即使3輛車全部出動,一次也只能拉1萬斤;跑一趟即使保證當天能換完回來,也得20天專幹這個。那麼生產隊就得停產!

再一個辦法就是走出去,把需要土豆栽子那個地方的車領到家來。這就又需要有兩個前提:第一,你去找的地方要有親戚或者熟人;第二,你找的人必須說了算,他能調動隊裏的大車。

不論是拉出去還是找進來,對於我們家來說,都是難以辦到的事情,自從“以土豆爲綱”開始,我們家的貨就年年面臨着爛在家裏的危險。因爲:在本隊,我爹是四類分子,我家是被壓制的家庭;在外面,我們舉目無親,誰也不認識。

只有一年,隊裏出車,分給各家比例,允許我家裝了100斤土豆(其實這根本不解決問題)。隊裏安排了3個跟車的,都是精英,負責兌換。我家還特意拿去一條褥子,怕把土豆凍壞了。大車起早出發,到第二天傍晚纔回來,換回來一車糧食並剩回一麻袋土豆。剩回的那袋土豆就是我家的,因爲凍了,換不出去。那條褥子給弄得挺髒,還颳了一個口子。

我家被逼出了一個跑外交的,就是我的二弟。每年一到那個鬧心的時候,我二弟就身背十幾斤土豆做樣品,徒步走向那百里之遙的“北大荒”,一個屯子一個屯子地兜售。有時候一走多少天不回來,毫無音信;在家的人則是一邊在隊裏幹着活,一邊焦急地翹首。直到二弟把車領回家來,一家人就像救星進了門那麼激動。其實,我二弟談成的價格放在別人家都是不會接受的,而我們家交給二弟的政策總是:不論多吃虧,能換出去就行。

這種生活方式一直持續到土地聯產承包那年。那年春天,我們弟兄三個,趕着自家的馬車出去換土豆。雖然現在車馬自主了,但也是相當不易。那年我家的土豆有3千多斤,跑一趟車怎麼也得都裝上吧?我家只有一匹老騾子,能拉動麼?只好又借了與我家搭犋戶的馬,纔算把車套出去。走出了幾十裏以後,就進屯吆喝:“換土豆啦!”

這些年不斷地向北荒傾瀉土豆,給大家最明顯的感覺就是銷量越來越小,條件越來越苛。我們栽種土豆是爲了往外換,而北荒人栽種土豆卻僅僅是爲了自家吃。自家吃的需用量能有多大?況且,我們總是打着“江東二代”的招牌,其實,我們自己家栽種的栽子都不知道是幾代了。上黑龍江弄栽子,容易嗎?誰能年年去?說實話,我家就從來沒上黑龍江買過土豆,只是在那些倒客手裏買過一點點,收穫的二代還留着自己來年做栽子呢。北荒人也明知你的“二代”是假冒的,但是他們認爲用我們的本地栽子也算“換土”了,也能猛長一年。但是有一條,只要北荒人用了你的栽子沒豐收,你就算倒了牌子,你再上那個地方換土豆就換不動了。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年復一年,活動面自然就越來越小了。

我們吆喝了半天,出來了一兩個看土豆的。給你翻檢夠了,不是不換,就是差距太大,再不就是給的糧食黴變癟瞎,浪費了你的時間,結果是不能成交。一連走了幾個屯子,也沒換成多少。又跑了好幾裏地,奔了下一個屯子,結果冤家路窄,碰上了同行的,我們立刻調頭離開,再找下一個目的地。

這個時候已經是紅日西沉,人疲馬乏。四下望望那無際的天邊,茫茫的大地,真不知奔向哪裏爲好。在過一個埋着一節涵管的小溝時,該死的老騾子偏往一邊使勁,結果把車拉翻了,裝着土豆和糧食的麻袋都扣到了壕溝裏。我們好不容易纔把車翻過來,我和三弟竭盡身上的那點力氣把袋子重新裝上。二弟走了六七裏地,找來了一個曾經換過我家土豆的熟人,許諾送他一袋土豆,求他幫忙把土豆換出去。

這個人很“外面”當然也很滑頭,他說:“我當然會盡力幫忙的。但是能不能換得出去,換個啥價錢,這都不好說;再說,你們的土豆啥樣,我能擔保得了嗎?弄不好,我還不得兩頭受埋怨嗎?”我一咬牙,說“大哥您看這麼辦行不行:今天讓我們把土豆卸到您家,明天之後您儘量給處理。能整出去多少算多少,能給啥價算啥價,處理不了的全送給您。信不着土豆賒出去也行,秋後算賬。一切權利交給您了!”那人聽了,忙說:“這位兄弟挺乾脆。我哪能白要你的土豆呢,那不成了趁火打劫了麼!我這人最熱心交友了,今天這般時候了,就先卸到我那兒吧。明天我慢慢給你們換,怎麼也不能虧了你們。”

卸完土豆,天色已黑,人家也沒深留我們。打水飲了牲口,人卻水米未沾,拉着換來的200多斤糧食,立刻調車回返。此地距家至少有70裏地,回家的牲口不用趕,一路狂顛跑的飛快,好像是因爲讓它們拉着空車回家得着便宜了。而我們的心情卻都沮喪到了極點,又冷又餓,兩個弟弟的臉上都掛着淚水。在車上我們開了一個家庭常委臨時會議,決定:下年就是還像1961年那樣吃楊樹葉子,也不種這揪心的勞什子土豆了!

“聯產承包”的第一年,糧食還真獲得了豐收。交了公糧之後,留夠了自家用的,還有餘糧可賣。這回真的不用再靠土豆子活命了。隨着以後生活的逐年好過,土豆換糧食的生活方式成了歷史。

土豆的散文10

偷東西是件很不光彩的事,不僅會遭到人們的恥笑,更會令人痛恨,而我那次偷土豆卻受到了誇獎,所以說啥事沒有絕對的。

那是在我六歲那年秋後,一天媽媽去生產隊上班到生產隊的場院掐穀子,我跟着媽媽到場院玩時的事。

到場院一看寬敞的大場院裏男女社員們都在幹活,女社員都在掐穀子。當媽媽坐下來和女社員們一起掐穀子時,我發現有幾個和我差不多一樣大的小孩在場院的一角正在玩耍,於是我也跑上前和他們一起玩。玩着玩着我們就玩到了場院邊上,離生產隊的隊部的大院門口不遠處。這時我們發現這地方有一個大菜窖,因整個大菜窖的上蓋全用土覆蓋着,比平地高出有二尺,但四周有斜坡,所以我們都很輕易地上到了菜窖的頂上。到上面一看我們發現菜窖頂上靠近生產隊隊部的方向有一個菜窖口,而且菜窖口的蓋放到了一邊,菜窖口就那樣敞開着,可能是爲了白天通風還是怎麼的。因爲我們發現了菜窖口,所以我們都小心地來到了菜窖口,接着我們就在菜窖口的四周趴下向菜窖裏看,我們首先看見菜窖口下邊有很大一堆土豆,再往裏看有兩大排兩大垛碼放整齊的白菜,因菜窖很長白菜那頭放的是啥我們就看不太清了。

之所以那時生產隊有這麼大的菜窖,裏面存放着這麼多的土豆和白菜什麼的,因那時正是我國“大躍進”時期,村裏的人們正在生產隊裏吃大食堂,這些土豆和白菜是給村裏的人們做飯用的。

最吸引我們這幾個孩子的是菜窖裏的土豆,這不僅是因爲菜窖裏的那麼多的土豆離菜窖口最近,而且我們都想到了烀熟的土豆或是燒熟的土豆的香味!因那時的糧食非常緊張,人們都吃不飽捱餓!那時的人們不僅吃野菜,吃澱粉,就連樹皮也被人們扒光吃了!所以當我們發現菜窖裏有那麼土豆時,我們全都驚喜地歡叫着:“土豆!”“土豆!”但我們光着急夠不着!我們更不敢下到菜窖裏去拿,因爲菜窖口下邊沒有梯子,即便是有那麼深的菜窖我們也不敢下去。

就在這時我猛然想到了我上衣的衣兜裏有一把小刀,我就有了把菜窖裏的土豆弄上來的辦法了!這時我站起身向四周一看,正好生產隊隊部的大門口處堆放着一大垛長秫稈,且秫稈垛旁邊還有一堆幹樹枝。於是我就急忙跑過去,先挑選了一根又長又粗又直的秫稈,很快地去掉了秫稈葉子,接着掏出衣兜的小刀,在秫稈尖端的一節中間處用小刀切齊,再接着到那堆幹樹枝前選了一根很直的有筷子那麼粗那麼長的幹樹枝,用小刀把這根筷子長的幹樹枝的兩端都削成光光的鋒利的尖,然後我一隻手拿着秫稈的尖端處,另一隻手拿着削好的幹樹枝,用力的把幹樹枝插進了秫稈的尖端,一直插到秫稈的節處,再往裏插幹樹枝穩穩地停在節那不動了時,這時留在秫稈尖端外邊的幹樹枝有少一半筷

子那麼長,我認定這樣能行了。

於是我就拿着這根秫稈很快地回到了菜窖口。這時那幾個小孩還在菜窖的邊上玩呢。我重新在菜窖口趴好、趴穩後,就把秫稈帶有幹樹枝尖的那頭先放進了菜窖裏,接着慢慢的把秫稈往下放,當秫稈的前端的幹樹枝的尖挨着了土豆時,我握緊了在菜窖口處的秫稈的一端,把秫稈稍稍的往上提了一些,然後照準一個大土豆猛地往下一紮,果然那個大土豆被穩穩地紮在了幹樹枝的尖上了,於是我很輕鬆的就把土豆提上來了!

那幾個孩子一看我真把土豆給紮上了,他們一邊爲我高興歡叫着,一邊氣得乾着急沒辦法。

緊接着我弄上來四個土豆,這時我已把我戴的線帽子摘了下來,把土豆放到了帽子裏。當我正把第五個土豆弄上來時,聽見有人在不遠處嚇唬我:“那孩子偷土豆啦,告訴隊長去!”嚇得我一擡頭看見有三個男社員從生產隊院裏出來去場院,我正準備拎起帽子裏的土豆要跑時,見那三個男社員其中的一個用手裏拿着的空口袋,猛地往那個嚇唬我的社員的腰上輪了一下並罵他:“瞎喊啥!”緊接着那個手裏拿空口袋的社員對我笑着說,“別怕,他逗你玩呢,你在弄上來一個土豆我看看咋弄的,沒事,不怕的。”說着他可能怕我害怕就沒往前走,帶頭站在那微笑着看着我。因當時我家住的村很大也很散,我不認識他們姓啥叫啥,但我看出那個拿空口袋的社員真的很好,看着我樂呵的,這樣我真的不害怕了。於是我就又很快地紮上來個土豆放進了帽子裏,這時我擡頭看向那個社員,看他讓不讓我再弄了。這時我發現那幾個社員全對我笑着誇我,那個拿空口袋的社員更是歡笑着對我往上一擺手說:“你最後再弄上來一個!”說着他笑着罵那個嚇唬我的社員,“你看這小孩!就你這個熊樣,你有這小孩聰明嗎?”誇得我心裏直樂。

當我把最後一個土豆弄上來時,那個拿空口袋的社員笑着對我說:“把土豆拎着往家跑吧,別再來弄了,再來掉進窖裏就出不來了,一會我們就把窖蓋蓋上了。”

我就很聽話的趕忙把帽子裏的土豆緊緊地抱在懷裏,同時一隻手仍然拿着那根秫稈向家跑去了。跑了幾步後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了看那個拿空口袋的社員,心裏感到那人挺好、感謝的意思。

到家後我先把土豆放到了炕上,接着我挨個的把土豆上的一些泥土全都用手弄得乾乾淨淨的,然後我就等着媽媽和姐姐她們回家時,我要好好說說我是怎樣把這些土豆從生產隊的窖里弄上來的,心想着到時媽媽和姐姐一定會誇誇我的,我更盼着媽媽把這些土豆烀熟了,我吃土豆時那種香味!

歲月匆匆,幾十年過去了,但這件事我依然記得非常清楚,內心深處依然對那位拿空口袋的社員很感激!現在回想起來這件事,當時他們站在一邊看着我從窖裏往上扎土豆時,雖然他們表面上看着我笑、誇我,其實他們很可能在內心深處很不好受的!雖然那“大躍進”時村裏人們野菜,吃澱粉,吃樹皮!我弄上來的那幾個土豆他們那幾個社員可能都要少吃一口,但當他們看到我從那麼深的菜窖裏用那樣的方法往上扎土豆時,他們內心深處的情感實在是太動容了——這麼大點的小孩能這樣,這不全是因爲那時的孩子們沒有吃的捱餓嘛!!

我不知現如今六歲的孩子,能不能想出用我那種方法把那麼深菜窖裏的土豆弄上來,這並不是說現在的小孩不聰明。因爲現在的孩子們生活得太幸福了,好吃的小食品要啥有啥,他們根本就用不着動那樣的腦筋了。現在就是土豆在他們的腳下他們都不願彎腰拿,就是把土豆做熟了端到桌子上他們都不愛吃了。

我們那一代人難忘的歲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