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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詞兩首》問題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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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念奴嬌》的上片說:“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爲什麼特別提出“人道是”三個字?

《蘇軾詞兩首》問題探究

赤壁之戰的戰場到底在什麼地方,一直有很多不同的說法,據考證,有人認爲在現在湖北武昌的赤磯山,或湖北赤壁。而蘇軾寫這首詞時被貶黃州團練副使,他所遊的地方在湖北黃岡的赤鼻磯。用“人道是”這三個字,表示作者對於黃州“赤鼻磯”就是三國周瑜破曹處的說法是有懷疑的,是說人們傳說是如此,而自己並不堅信。

2、“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這幾句的主語是誰?

對這幾句的理解歷來衆說紛紜,有些人認爲主語是周瑜,因爲它是承接上文的,是詞人想象周瑜心戀故地,神遊古戰場,與詞人相遇,笑話他功業未成而華髮早生。大多數人認爲主語是蘇軾。是蘇軾自己神遊故國,自己笑自己自作多情,使得華髮早生。細究詞意,我們還是認爲第二種理解更爲確切。這個問題可以讓學生展開討論。

3、對《定風波》中“一蓑煙雨任平生”“也無風雨也無晴”兩句應如何理解?

這兩句是說,雖然遇到突如其來的風雨,而自己卻像平時披着蓑衣在雨中行走一樣坦然,一樣毫無畏懼。在作者眼中,風雨交加也好,晴天麗日也好,都是沒有什麼差別的。結合作者當時的政治處境來看,他顯然是用來比喻自己的生活遭遇和人生態度。

  念奴嬌

《念奴嬌》是一首懷古詞,主要是通過對古蹟的描寫和對古人、古事的記敘,來抒發自己的思想感情。這首詞寫於神宗元豐五年(1082),作者在“烏臺詩案”之後被貶到黃州時期。黃州附近有個“赤鼻磯”,相傳即三國時周瑜大敗曹操的赤壁。作者在詞中寫的就是遊覽這個“赤壁”的所見、所想,借詠史表達了詞人對古代英雄豪傑的緬懷和對功業早就的周瑜的仰慕之情,又聯繫到自己的現實處境,遂產生了年歲將老,壯志難酬的無限感慨。這首詞寫古蹟、記古人、古事只是一種藝術手段,以古比今,言志抒情纔是核心目的。

作者早年頗有遠大的政治報負,但是在黨爭激烈的環境中屢遭貶斥。來黃州之前,因寫詩諷刺新法曾經下獄,險遭殺身之禍。但是他畢竟是個曠達的人,儘管政治上失意,卻從未對生活失去信心。這首詞就是他複雜心情的集中反映,詞中抒寫的是鬱積在他心中的塊壘,然而格調是豪壯的,跟失意文人的同主題作品顯然不同。

這首詞的豪壯情調首先表現在對赤壁景物的描寫上。一開篇就顯示了詞人的曠達視野:“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這不僅寫出了長江的非凡氣象,而且將自古以來和這裏有關的許多英雄人物都概括進來了,表達了詞人對古代英雄的緬懷之情。於是詞人開始尋找英雄的足跡:“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周郎是詞人心中景仰的英雄,但是這裏並不展開寫,而是轉而勾畫古戰場的險要形勢:“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一句“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的慨嘆,將江山之勝和懷古之情融爲一體。這樣的景物描寫,讀罷使人止不住內心情感的激盪,頗有“天風海雨逼人”之感。

詞中的豪壯情調還表現在對周瑜形象的塑造上。詞的上片將周郎和赤壁並提,已經肯定了周瑜在赤壁之戰中的決定作用,到下片再着力寫周瑜的才幹和功勳,英雄形象就格外鮮明瞭。“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指揮赤壁之戰時正是青春年少、春風得意之時,“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赤壁之戰對於吳軍來說,是一場以弱抗強的戰爭,而作爲吳軍統率的周瑜不僅沒有絲毫的畏怯,反而從容嫺雅,沉着應戰,談笑間,巧用火攻燒掉了敵人的戰船。這種指揮若定的風度令詞人滿懷崇敬。

江山依舊,人事全非,多情自擾,徒增白髮。於是引發了“人生如夢”的感嘆,只好以一杯清酒祭月,寄託壯志難酬的苦悶心情。中國古代知識分子普遍存在的一種出世與入世的精神矛盾,而蘇軾是其中最達觀灑脫的一個。所以在他的詞中雖然也常有消極蒼涼的思緒,但是終究掩蓋不了其豪放曠達的精神。

  定風波

《定風波》也是蘇軾貶居黃州時期的作品,記敘的只是出遊時途中遇雨的一件小事,但從中表述了作者灑脫、放達的人生態度,更寄寓了他對自己所遭受的政治打擊的憤懣和故作曠達之情。

野外出遊,忽然遇雨,一般人都會慌張避雨,而詞人卻用平靜的口氣勸導道:“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在風雨中漫步徐行,吟詩長嘯,的確是一種不爲環境所左右的自得境界。手持竹杖,腳踏草鞋,遠比官服車騎來得輕捷、自在,已是“竹杖芒鞋”的裝束,誰還會害怕失去什麼?“一蓑煙雨任平生”,此時在詞人眼中呈現的,已經不是自然界的這場短暫變故,而是人生旅途中的大風雨。這一句,充滿藝術的張力,一下拓寬了全詞的境界。蘇軾一生坎坷,屢經政治風雨洗禮,但是這也磨練了他的頑強意志,面對風雨,不驚恐,不逃避,不哀傷,泰然處之,瀟灑從容,這纔是蘇軾最具魅力的人格光輝。

詞的下片寫雨過天晴後的心理感受。剛纔還是風雨大作,轉瞬間,“山頭斜照卻相迎”,人生的晴雨一如自然界的變化,反覆無常,如何面對這樣的現實呢?詞人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當他回首走過的風雨歷程時,竟達到了一種寵辱偕忘、超乎物外的曠達人生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