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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那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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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區長大的孩子,對山有着特殊的情感。每次回孃家,只要車子駛出城區,我就會情不自禁的向北眺望,儘管心中明白,這裏看不見故鄉的大山。

那山,那水散文

隨着車輛前行,大山的輪廓則逐漸顯現。雖然沿途樹木擋住了視線,可還是想着,或許能從某一處縫隙中捕捉到大山的影子,哪怕只是一閃而過,也會竊喜……

山頭越來越清晰,我心中想着那熟悉的山頭在我家的位置:東北?西北?或是正北?

山,巍然屹立,位置沒變,懷抱在變。自從把山區劃爲公墓區後,凡是能上得去的山坡、山頂上,全部被墳塋佔據。大山收納了千千萬萬的亡者,生者卻只能望山興嘆,不再敢爬山玩耍了。

十幾年前的一個暑假,我一時興起,想帶着上小學的兒子爬山遊玩,讓他真切感受一下大山的雄偉。可到了山腳下,卻找不到我曾經走過無數次的上山路。山坡上墳墓挨着墳墓,仰望山頂,也是一排排黑壓壓的墓碑。

兒子害怕,不敢上山,我也心中發怵,只能返回。

我在這裏生活了十幾年,我家又是放牧的,對山溝裏的每一片草場、每一股清泉都瞭然於胸,就連山口酸棗樹上的酸棗,也清楚記得是哪棵樹上的最好吃。如今,酸棗樹也不在了。

山還是那山,卻不是從前的模樣。

望着眼前的大山,卻沒有了上山的興趣和慾望。悵然若失地往回走。

住在城裏的人,看不到日出日落,城裏的太陽從樓頂升起,最後也落到樓房後面。城裏的天空也看不出雲的“來路”與“去處”。

在山村,只要不是陰天,每天早上都能看到紅彤彤的太陽從東方升起,也能看到日頭在西山落下。能清楚地看到各種雲朵從山後生成,有時是朵朵白雲輕遊漫步;有時是大團大團的白雲鑲着黃邊,翻滾着向上騰飛,層層加厚,預示着一場暴雨即將來臨;有時是黑壓壓的雲層直接從山那邊過來,雨也隨着到來……

大山的景象千變萬化,能看到雲的腳步,也能看到雨的腳步是從哪座山頭上走下來。雨後,常常能欣賞到,朵朵薄雲輕歌曼舞,臥滿整個山腰的壯麗景觀……

山溝裏常年流淌着清澈的`泉水,夏天泉水順着人們修好的水渠流到莊稼地,灌溉農田。冬天裏,泉水肆意流淌,山口都會變成冰坡,我們也玩滑冰,也用石頭鑿冰塊吃。

過了山口,下坡就是我們村。

我村背靠陰山,土地肥沃,人少地多,只要肯吃苦,有能力開荒,就能成爲“大地主”。村裏有二百多畝耕地的人家就有好幾戶。這裏就是勤勞致富的寫照。昔日的大沙丘,蘆草灘,都變成了莊稼地。

新修的公路地基很高,公里北邊種了榆樹,從公路一直到山跟前,石頭山坡變成了榆樹林。

小山村已不再是往日的模樣。一條新修的柏油公路從村子中間穿過,十個全覆蓋,使村子整齊乾淨了許多。

一樣的白房子鑲藍邊,一樣的藍色彩光板房頂,一樣的磚院牆,一樣的小油路,從外觀上已經不好分辨自家的房子,只能從位置上判斷了。

父母親搬到了城裏,他們的老房子妹妹住着。

十幾年前,妹妹和妹夫關了城裏的食堂,回家種地,並把父母親的土地也承包了,自己又開了一部分荒地,過上了殷實的生活。

老屋舊房換新貌:新焊的鐵大門,塗着紫色防鏽漆。中間的石頭牆過道換成了磚的,左側過去的騾子圈,現在碼着整齊的玉米杆;右側是菜園子,裏面種着各種蔬菜,面葫蘆爬滿整個院牆,雞窩和羊圈還在北邊,全部是磚砌的。

西邊一律爲紅磚建築。靠北邊的磚糧倉再也不怕耗子來打洞;中間是一間廚房和一間庫房,亮亮堂堂;靠南邊是兩間大車庫,拖拉機、四輪車、播種機、摩托車,滿滿當當。

諾大的院子成了曬場,水泥地面上鋪着厚厚的麥子,粒粒飽滿。

農業現代化已經實現,春耕秋收全部是機器,馬牛的耕作方式永遠退出歷史舞臺。

農村的生活逐漸城市化,家家通了自來水,村裏還建了垃圾池。山村不在是過去“各霸一方,自成一派”的雜亂景象。統一,整齊,乾淨,漂亮,是山村新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