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作文中心 > 散文 > 父親的菜地的散文

父親的菜地的散文

推薦人: 來源: 閱讀: 3.12W 次

父親的菜地的散文1

困荒時月,父親的菜地雖說不是救了朱家大院的命,至少沒有捱餓。

父親的菜地的散文

門前有幾分自留地,父親躬身耕耙,整了兩畦地,一畦種玉米,一畦種蔬菜兒。

初夏,玉米兒綠汪汪的,肥厚的葉子油光墨亮的,長到齊腰高,粉紅色的鬚根,有力抓住土地,吸吮着營養。

套種的豆角也不甘示弱,纏繞着玉米兒,開着瓦蘭的,鮮紅的,淡黃色的花朵。父親吸着菸袋鍋,象看自己孩子一樣的瞧着玉米,這肯定能解決一家人幾個月的吃食兒了,每每下工之餘,澆水,施肥,耐心的侍弄着這塊莊稼地。

父親對菜地和玉米地整合的更細緻,將糞兒撒的有厚厚的一層,用鐵杴深翻,耙了又耙,擔着水澆灌後,散上菜籽,蓋上秸稈兒。他每每在菜畦上轉游,有時揭開秸稈,發現了綠芽,眼睛放出異樣的、希望的光芒。

天氣漸漸熱起來,大路上,渠畔上樹木深綠。

菜苗兒呼呼長了起來。南瓜兒拉了蔓兒,開着大黃花,有的長了小瓜兒。韭菜長出窄窄的葉子和小茴香都開了小白花,洋角蔥直棱棱的向上伸展腰椎。特別是西葫蘆一窩一窩的,葉子肥胖,結出了黃色和青綠色的瓜兒。土豆花兒特別好看。紫色的,白色的花兒相互映輝,惹得蝴蝶飛舞,蜜蜂嗡嗡叫喚。西紅柿,黃瓜有二尺多高,父親插了棍棒,用草繩紮了結實,就是有二斤重的瓜兒,柿兒重量在大,棍架也不會倒塌……

七八月之後,我們飯桌上菜更豐富了,大碗大碗的!但少了麪條兒,父親說:“菜好啊!肚子飽着哩,不會捱餓的!多少家還沒有呢!”就那麼一畦菜,全家吃過,剩餘的父親挑到集市上,換回了零花錢。

菜地成了父親的銀行,父親應該是很驕傲的,很踏實的!責任使他變得更堅強,更精神,更智慧,更精打細算……

這就是父親迎接困難的寶貝兒一一菜地!

土地!是父親的生命,是莊稼人的寶地兒!

父親的菜地的散文2

近日回山裏老家看望父親。父親已八十三歲了,春秋時節,我和姐姐便會把父親接到城裏小住,夏天山裏涼快,冬天山裏有火烤,父親夏冬兩季大多是在山裏妹妹那裏度過的,這兩個季節,我們回家的'次數自然就多了些。

天公作美。那天,太陽像個害羞的少女一樣躲在雲彩裏,一點兒也不炎熱、悶燥。一到門口,父親、妹妹一家人就喜盈盈地迎出來。坐在客廳裏,親人們便打開了話匣子,工作、生活、思念……關切的話語暖透心房,幸福的親情瀰漫全身。

端詳從城裏回山裏近兩個月的父親,雖然清瘦,但臉色白裏透紅,兩眼有神,精神矍鑠,這都歸功於妹妹、妹夫的勤勞、孝敬。坐到十點多,父親說菜地裏的蔥、青椒、豆角、茄子長勢好、不打藥,要去摘些回來讓妹妹給我們做飯,怎麼勸也不行。

“你們回來,爹高興呀!”父親笑呵呵地說。

“爹,那我陪您去吧!”父親連連說好。

村裏各家的菜地連成片,臨着水渠,依然在村子後面,離家幾乎一里路。

父親老了。胃切除、右手砸傷、腰椎摔傷、右大腿根部骨折……這些災難使得曾經利索的父親走路微踮,使得曾經魁梧的父親顯得那麼矮小,使得曾經帥氣的父親顯得那麼蒼老!望着父親,我心中泛酸,無言以表。我右手提着菜籃,左胳膊挎着父親的右胳膊。父親嘴說不用扶,自己能走,眼眶裏卻分明噙着淚花,父親乖乖地像我小時候依着他、牽着他的手上學一樣。我盡力配合着父親走路的速度,我們慢慢地走着、聊着。

兒行千里母擔憂,女兒在外父牽掛。父親一路絮叨:四十多歲的人了,要注意鍛鍊,要習習脾氣,要吃好休息好,騎車上班要小心,在電腦旁不要做得太久,不要總是熬夜,平時多吃青菜……

頸椎、失眠、便祕,我所有的不適都被父親烙在心裏,掛在嘴邊。享受着父親的絮叨,就如同父親享受着我的點頭回應,心裏暖烘烘的,善感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父親,我已八十三歲的父親心裏裝得最多的都是對女兒們的牽掛。父親的絮叨,是慈愛的春風,我的迴應,是他殷切的期望。多年來,我們就是這樣分享着人間最樸實的真情和摯愛。

穿過十幾家的甬路,走到離菜地一半路程時,父親的左腳忽然被一個石頭絆了一下,一個趔趄,父親身體幾乎向左傾倒,我趕忙扶父親站穩,繼而用左手牢牢地牽着他的右手……

父親的手那麼溫暖,小時候他牽過我們多少次呀!砍柴、過河、趕集、看大戲、趕廟會、上學。父親有力的大手,是我們心靈堅固的橋樑,父親有力的大手,是我們人生溫暖的港灣。此刻,牽着父親的手,父親一定也會感到欣慰、踏實。

看着父親這雙青筋突顯、枯乾節深、粗如鬆皮的手,在感慨歲月荏苒的同時,更多的是爲父親的這雙手感到驕傲、自豪。父愛如山,我的心在震顫,我的思緒在奔騰,我的淚在噴涌!

四十多個春夏秋冬,四十多年的人生歷程,父親這雙有力的大手給予過我們多少慈愛、多少溫暖啊!件件、幕幕,經過了心靈的裝裱,永遠鑲在了心壁之上,成爲我永久的珍藏和回味。

忘不了父親送我們過河求學。那時小學離家五里多地,還要經過一道河流。年年夏天漲水,水流大時,父親緊緊拉着我們的手過河;水流湍急時,父親常常揹我們過河。父親背過雙手牢牢地抓牢我們的雙腿;冬天,天寒地凍,父親淌着刺骨的河水揹我們上學、放學。父親的脊背是那麼寬厚、安全,父親的手是那樣溫暖、有力,父母的身體是那麼強壯、結實!從父親的手裏和背上我們得到了多少親情、多少快樂、多少平安、多少幸福!

忘不了父親爲我們洗腳、洗頭。小時候,父親收工回來,心疼操勞的娘,總是燒水給我們洗頭。父親放穩臉盆,先把我們頭髮溼勻,打上香皂或洗衣粉,輕輕地來回揉搓,再用清水衝淨。父親生怕蜇住我們的雙眼,總是讓我們把眼睛閉上,還不時地擦去眼角的水流,父親給我們洗頭的時候,簡直就是細心、溫柔的娘。

忘不了父親給我們包書皮。每學期新書一發下來,父親下地回來總是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厚紙給我們包書皮,然後,讓我們在書皮上工工整整地寫上班級、姓名。有時候我們都睡了,他纔能有空,第二天一本本包着漂亮書皮的書就整整齊齊地擺在桌子上了。

忘不了父親給我們做風箏。父親把一張紙從四角剪開,依次疊好,四個角堆集中心,再用針或釘子定好,牢牢系在一根細長的木條一頭,於是,一張紙在父親靈巧的手裏三下兩下就變成了一隻迎風轉動的風箏。小時候跟父親學做風箏的一幕,就象一個多彩的夢,放飛着我的理想,溫暖着我的心房。

忘不了父親給我們採摘野果。父親在山上砍柴之餘,無論再累,總是忘不了給我們摘山楂、柿子、杏子、栗子、酸棗、八月札、葡萄……站在家門口,遠遠望見對面山上擔着兩捆牛肚粗柴捆的父親,我們便會喊着、跑着迎接他,因爲,父親的衣兜裏、袖筒裏總是裝着許多好吃的野果,我們在驚奇和興奮中喊着叫着,偎依着……正是父親這雙寬厚而勤勞的手,帶給了我們童年無盡的童趣,無比的歡樂。

更忘不了父親的爲民情結。幹了三十五年生產隊長的父親爲集體、爲羣衆出過多少力,流過多少汗啊!架電線扭折了指頭;壘石檔砸傷了右手;拉瘋牛滾下了坡溝;漲大水轉移了鄉鄰;自己卻被困在村裏……一件件、一幕幕,伴着黨的富民政策,父親用這雙有力的雙手,帶領着父老鄉親脫離了貧窮,走向了富裕,譜寫了一個最基層黨員的正直與無私,展示了一個最基層農村幹部的形象與風采。

我和父親來到菜地,父親彎着蝦一樣的脊背,一邊挑着最大的茄子、最長的豆角,一邊絮叨他種菜的經驗。聽着父親的敘說,我彷彿看到父親在菜地裏打畦、種菜、除草辛勤勞作的身影。

籃子滿了,我牽着父親到水渠裏把菜洗淨,又牽着父親的手回到了家。

烏鴉反哺,羊羔跪乳。那頓飯,我吃得最香,那幾天,我格外幸福,因爲我給了父親牽手的力量,讓父親品嚐到女兒牽手走路的幸福!

牽着父親的手去菜地,心裏有幾許欣喜,幾許感恩、幾許心疼,幾許愛意,幾許詠歎。

如今,耄耋之年的父親,只要在山裏,依然默默地用自己的雙手幹着力所能及的事情,打理菜園、剪香菇根、抱小孩……從不閒着。

我知道,自己不僅要熟背《弟子規》中 “弟子入則孝,出則悌,謹而信,泛愛衆,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爲仁之本歟!”的這段古訓,更要以無聲的行動來報答如山高、似海深的父愛;我知道,母親早年病逝,年逾古稀的父親在以後的歲月裏,更需要我們去牽他的手,當他的“拐仗”,就像當年遇到激流父親拉我們一樣,拉着父親過馬路,拉着父親散散步,拉着父親逛逛街,拉着父親安度晚年!

父親的菜地的散文3

家裏的菜地,有一畝面積。春天,父親坐在板凳上,用砂紙擦亮犁鏵,鋤板,钁頭。彎腰將地裏的石子,荒草清理乾淨。父親拒絕馬拉犁翻耕菜地,土地是他的命根子,不允許敷衍,由自己耕耘才放心。

我的印象中,父親與土地幾乎形影不離。蛋清色的曙光底,父親的背影掛在蒼茫的大地上,他揮動钁頭,一點一點深翻泥土,钁頭牽起一聲聲清脆的布穀鳥叫。霞光攀到窗櫺,父親已經刨了半塊菜地。土壤散發着濃郁的香氣,剛被髮掘過的土質,彷彿浣洗女子的秀髮,摸一把綿軟酥嫩,如纔出鍋的肉包子。

父親蹲在地頭,捻一支紙喇叭,吐着幾縷藍煙。此刻,村莊一塵不染,沒有一絲噪音,父親和菜地是我們的整個天空。

父親規劃過菜地,點兩壟蘿蔔籽,青皮紅瓤的,也有白瓤的。栽一行茄子,長線條的紫袍茄子,烙茄餅,菜夾茄包,都是鄉下人餐桌的一道風景。撒一窪芸豆,壟溝栽馬鈴薯。地邊落一捧生菜種,茼蒿籽兒,花生種。毛蔥被排在靠牆根的地方,老品種的菜,潑實,只要有土層,長勢喜人。父親是土地最稱職的詩人,畫家。

雨來的及時,迫切,慢慢滲透到地核,菜地熱鬧起來。苗兒,歡笑着,舞蹈着,歌唱着,吸足水分朝上繁衍。父親更加忙碌了,他要給苗兒除草,鬆土,施肥。我像一尾魚遊弋在父親和菜地裏。

油菜花,馬鈴薯花爭先恐後綻放了,可愛的蝴蝶與蜜蜂縈繞花間,互相追逐嬉戲。我揚起母親縫的網兜,捕捉蝴蝶,父親嚴厲呵斥,他眼中的花花草草,蝴蝶螞蟻是人類的朋友,不允許我傷害它們,在生命面前,衆生平等。即使菜青蟲揮霍掉不少菜苗,父親也不肯噴施農藥,父親堅持的是,麻雀蟲子不種不收,必然要有活下去的空間。別人家在蔬菜作物上噴施毒藥,父親一意孤行,始終不噴農藥,可父親的菜地一直生氣勃勃,我們一年四季吃的蔬菜,基本出自父親的菜地。

日子雖然清貧,但父親一樣一樣摘來的蔬菜,豐腴了家裏的飯桌。苞米粥,就着蘿蔔塊蘸豆醬,白菜炒粉絲。春天,馬鈴薯是主打菜,夏季芸豆燉骨頭,頂花的黃瓜,幾隻紅綠相間的辣椒,幾穗青苞米。平凡的歲月,父母種下的蔬菜和穀物餵養着我們,總會收穫意想不到的快樂與幸福。

父親把堅韌,善良,誠實的品格種植在他的土地上,也讓這份麥芒般的人性魅力根紮在我的心靈深處。父親充滿汗味的菜香,伴隨我讀書,成長,嫁人,直至從山區遷徙到城市。每一步向前的人生之路,父親和他的菜地在我的靈魂中,站成一棵行道樹。

六十九歲的父親,去年又在房後墾出一塊地,種上時令蔬菜。父親說,超市賣的菜化學物品太多,不像自家地產的蔬菜,純天然綠色食品,吃的放心。我們姐弟不想父親起早貪黑侍弄菜地,城市什麼都不缺的,父親很倔強,兒女沒時間回老家,他索性大包小裹拎着青菜,坐車給孩子們送來。

我和弟弟希望父母來城裏住,親人在一起有個照應。父親態度堅決,不去!父親的理由很簡單:城市沒有他想要的菜地。華髮蒼蒼的父母,他們的幸福,就是對土地的堅守,而那些汗水培育出來的蔬菜水果,更是父親母親對遠方兒女愛的抵達與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