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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父逐日文言文原文及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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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夸父逐日文言文原文及翻譯

夸父與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飲,飲於河,渭;河,渭不足,北飲大澤。未至,道渴而死。棄其杖,化爲鄧林。

註釋:

①逐走:賽跑。逐:競爭。走:跑。

②入日:追趕到太陽落下的地方。

③欲得飲:很想能夠喝水解渴。

④河,渭:黃河,渭水。

⑤北飲大澤:大湖。傳說縱橫千里,在雁門山北。

⑥道渴而死:半路上因口渴而死去。

⑦鄧林:地名,現在在大別山附近河南、湖北、安徽三省交界處。鄧林既“桃林”。

⑧未至:沒有趕到。

⑨渴:他感到口渴。

⑩棄:遺棄。

翻譯

夸父與太陽競跑,一直追趕到太陽落下的地方;他感到口渴,想要喝水,就到黃河、渭河喝水。黃河、渭河的水不夠,又去北方的大澤湖喝水。還沒趕到大澤湖,就半路渴死了。他遺棄的手杖,化成桃林。

傳說故事

遠古時候,在北方荒野中,有座巍峨雄偉、高聳入雲的高山。在山林深處,生活着一羣力大無窮的巨人。

他們的首領,是幽冥之神“后土”的孫兒,“信”的兒子,名字叫做夸父。因此這羣人就叫夸父族。他們身強力壯,高大魁梧,意志力堅強,氣概非凡。而且還心地善良,勤勞勇敢,過着與世無爭,逍遙自在的日子。

那時候大地荒涼,毒物猛獸橫行,人們生活悽苦。夸父爲讓本部落的人們能夠活下去,每天都率領衆人跟洪水猛獸搏鬥。

夸父常常將捉到的兇惡的黃蛇,掛在自己的兩隻耳朵上作爲裝飾,抓在手上揮舞,引以爲榮。

有一年的天氣非常熱,火辣辣的太陽直射在大地上,烤死莊稼,曬焦樹木,河流乾枯。人們熱得難以忍受,夸父族的人紛紛死去。

夸父看到這種情景很難過,他仰頭望着太陽,告訴族人:“太陽實在是可惡,我要追上太陽,捉住它,讓它聽人的指揮。”族人聽後紛紛勸阻。

有的人說:“你千萬別去呀,太陽離我們那麼遠,你會累死的。”

有的人說:“太陽那麼熱,你會被烤死的。”

夸父心意已決,發誓要捉住太陽,讓它聽從人們的吩咐,爲大家服務。他看着愁苦不堪的族人,說:“爲大家的幸福生活,我一定要去!”

太陽剛剛從海上升起,夸父告別族人,懷着雄心壯志,從東海邊上向着太陽升起的方向,邁開大步追去,開始他逐日的征程。

太陽在空中飛快地移動,夸父在地上如疾風似的,拼命地追呀追。他穿過一座座大山,跨過一條條河流,大地被他的腳步,震得“轟轟”作響,來回搖擺。

夸父跑累的時候,就微微打個盹,將鞋裏的土抖落在地上,於是形成大土山。餓的時候,他就摘野果充飢,有時候夸父也煮飯。他用三塊石頭架鍋,這三塊石頭,就成了三座鼎足而立的高山,有幾千米高。

夸父追着太陽跑,眼看離太陽越來越近,他的信心越來越強。越接近太陽,就渴得越厲害,已經不是捧河水就可以止渴的了。

但是,他沒有害怕,並且一直鼓勵着自己,“快了,就要追上太陽了,人們的生活就會幸福了。”

經過九天九夜,在太陽落山的地方,夸父終於追上了它。

紅彤彤、熱辣辣的火球,就在夸父眼前,他的頭上,萬道金光,沐浴在他身上。

夸父無比歡欣地張開雙臂,想把太陽抱住。可是太陽熾熱異常,夸父感到又渴又累。他就跑到黃河邊,一口氣把黃河水之水喝乾;

他又跑到渭河邊,把渭河水也喝光,仍不解渴;

夸父又向北跑去,那裏有縱橫千里的大澤,大澤裏的水足夠夸父解渴。

但是,夸父還沒有跑到大澤,就在半路上被渴死了。

夸父臨死的時候,心裏充滿遺憾,他還牽掛着自己的族人,於是將自己手中的木杖扔出去。木杖落地的地方,頓時生出大片鬱鬱蔥蔥的桃林。

這片桃林終年茂盛,爲往來的過客遮蔭,結出的鮮桃,爲勤勞的人們解渴,讓人們能夠消除疲勞,精力充沛地踏上旅程。

現實寓意

夸父追日原因

楊公驥先生認爲,夸父逐日的故事有其極爲深刻的寓意。它說明“只有重視時間和太陽競走的人,才能走得快;越是走得快的人,才越感到腹中空虛,這樣才能需要並接收更多的水(不妨將水當作知識的象徵);也只有獲得更多的水,才能和時間競走,才能不致落後於時間”。楊先生這一觀點被編入《中國文學》一書,受到許多同志的贊同。

另外,文學家蕭兵先生在其《盜火英雄:夸父與普羅米修斯》一書中稱:夸父逐日是爲了給人類採擷火種,使大地獲得光明與溫暖。夸父是“盜火英雄”,是中國的普羅米修斯。蕭先生的看法,頗有幾分浪漫色彩。還有人把夸父逐日看成是自然界的一種爭鬥,夸父代表“水”,而太陽代表“火”。水神、火神相爭,水火不容。夸父逐日的故事,給人以豐富的想象,也給人以深刻的啓迪。如何理解這個故事,已不僅僅是學術界關注的問題,而它積極的意義在於,人們以各自不同的理解,去認識這個世界,去實現自己美好的追求。

夸父逐日意圖

夸父逐日實際上是中華民族歷史上的一次長距離的部族遷徙,是一次很有膽略的探險。但是,由於他們對太陽的運行和我國西北部地理狀況的認識是完全錯誤的,最終悲壯地失敗。

在遠古時期,任何一個部族在一個地方定居了相當長時間,其原始的,破壞性的勞動,必定會使那裏的資源受到破壞並趨於枯竭。土地肥力下降或鹽鹼化,狩獵和捕魚範圍增大而獲得的數量卻減少,諸如此類都是不可避免的,能獲得的食物和其它物資只會越來越少。在這種情況下,只有一種選擇,部族必須遷徙,移居到新的,更好的地方。

夸父遇到這個問題時的'決定是:向西,去太陽落下的地方——禺谷。

這個決定,在現代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的,因爲我們知道:大地是球形的,圍繞着太陽運轉,太陽根本不會落入地球,更何況向西遷移,不是被高山擋住,就是進入沙漠,適於人類居住的地方不多。現在科技發達,人們尚且難於很好地生活在綠洲中,至於遠古時代的闖入者,生活下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對夸父族這樣的一個內陸部族來說,作出這個決定卻是正常的。大地是球形的,地球繞太陽運轉以及我國西北部的地理狀況,他們一無所知。他們最多可能從靠近黃海、渤海的部族那裏知道:東面,就是大海,太陽從海中升起。至於西面,盡頭是禺谷——太陽落下的地方。

《淮南子》中的天文篇,即爲例證: 日出於易谷,浴於咸池,……至於昆吾,是謂正中,……至於虞淵,是謂黃昏,…… 再者,現代漢語的最常用詞語中仍舊遺留着遠古時對太陽運動認識的痕跡。如“太陽東昇西落”,“日出”,“日落”等等。這些詞語都隱含着古代的觀念:太陽從大地上升起,落下。

夸父部族應當是以農業生產爲主,他們肯定已經認識到了陽光決定了季節,決定了農業以及其它的生產活動,那麼,在太陽落下的禺谷裏,陽光是最充足的,對於因資源不足而面臨困境的夸父族人,遷移到那裏去是一個最好的選擇。不幸的是,他們卻走進了沙漠。沙漠之中,到處是黃色的沙丘,白天一片酷熱,又十分缺水,乾渴令人難於忍受。從記載上看,他們在沙漠中找到了河流,並把這條河的主幹叫河(黃河),源頭的分支叫渭(渭河)。這種河是在夏季由遠處高上的冰雪融化彙集形成的,是季節河。隨着時間推移,由夏入秋,氣溫下降,冰雪融化減少,就會變淺,乾涸。當夸父族人發現河水突然迅速變淺,水面變窄,水量不斷減少時,他們明白賴以生存的水源就要消失。是堅持前進,還是退回去?夸父決定:留一部分人在綠洲,其他的人在夸父率領下,向北,去尋找大澤。很有可能,他們看到了海市蜃樓,但不管是什麼原因,結果是一樣的:向北走,還是沙漠。沙漠是嚴酷的,又是漫無邊際的。在跋涉中,體力迅速下降,又沒有足夠的水。最後,夸父和他所率領的族人都倒在沙漠之中。

這就是夸父逐日傳說中的實際情況。人類在遠古時代是以破壞自然環境爲代價,才能夠生存下來,居住一處,就會破壞一處。所以,遷移,拓荒是較爲頻繁的。而夸父逐日,由於其非凡的膽略,成爲中華民族歷史上第一次被記住的因水源不足而造成的拓荒失敗。

夸父逐日,是一個部族的活動而非神之間的爭鬥。證據很明顯:前一篇記載是貶義性的,“夸父不量力”,這是其他部族對他們的計劃和結果的評論。而後一篇豪氣干雲的記敘則是由夸父族人留傳下來的。另外,如果把這兩篇記載中提到的河、渭理解爲沙漠中的季節河,而不是理解爲黃河、渭河,則兩篇記載都是寫夸父族在沙漠中生活的情景。

夸父的失敗,使遠古的人們認識到征服西北的無比艱難。從此,水,而不是戰亂,決定了中華民族只能向南發展。幾千年來,南方一直在移民開發,原始森林、荒蕪之地不斷變爲繁華的城鎮,而西北部至今還是地廣人稀。

夸父遺址能夠被髮掘出來嗎?也許,只有中國的施利曼才能做到。當年,德國的施利曼僅僅憑着他對荷馬史的熱愛,憑着他的財力和毅力,終於將幾乎所有人都認爲僅僅是神話的東西變成了考古發掘史上最激動人心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