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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黃帝本紀》文言文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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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對於文言文,大家要學習多翻譯。下面是小編整理的《史記·黃帝本紀》文言文翻譯,供大家閱讀,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史記·黃帝本紀》文言文翻譯

原文

黃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孫,名曰軒轅。生而神靈。弱而能言。幼而循齊,長而敦敏,成而聰明。

軒轅之時, 神農氏世衰,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神農氏弗能徵。於是軒轅乃習用干戈,以徵不享,諸侯鹹來賓從。而蚩尤最爲暴,莫能伐。

炎帝欲侵陵諸侯,諸侯鹹歸軒轅。軒轅乃修德振兵,治五氣,藝五種,撫萬民,度四方,教熊、羆、貔、貅、豸區、虎,以與炎帝戰於阪權泉之野,三戰,然後得其志。

蚩尤作亂,不用帝命。於是黃帝乃徵師諸侯,與蚩尤戰於涿鹿之野,遂禽殺蚩尤。而諸侯鹹尊軒轅爲天子,代神農氏,是爲黃帝。天下有不順者,黃帝從而徵之。平者去之。披山通道,未嘗寧居。

東至於海,登丸山,乃岱宗。西至於空桐,登雞頭。南至於江,登熊、湘。北逐葷粥,合符釜山,而邑於涿鹿之阿。遷徙往來無常處,以師兵爲營衛。官名皆以雲命,爲雲師。置左右大監,監於萬國。萬國和,而鬼神山川封禪與爲多焉。獲寶鼎,迎日推策。舉風后、力牧、常先、大鴻以治民。順天地之紀,幽明之佔,死生之說,存亡之難。時播百穀草木,淳化鳥獸蟲蛾,旁羅日月星辰水波土石金玉,勞勤心力耳目,節用水火材物。有土德之瑞,故號黃帝。

黃帝居軒轅之丘,而娶於西陵之女,是爲嫘祖。嫘祖爲黃帝正妃,生二子,其後皆有天下:其一曰玄囂,是爲青陽,青陽降居江水;其二曰昌意,降居若水。昌意娶蜀山氏女,曰昌僕,生高陽。高陽有聖德焉。

黃帝崩,葬橋山。其孫昌意之子高陽立,是爲帝顓頊也。

(選自《史記·五帝本紀第一》,有刪改)

 翻譯

黃帝,是少典部族的子孫,姓公孫名叫軒轅。他一生下來就很神異靈敏,出生不久就會說話,幼年時聰明機敏,長大後篤實敏捷,成年以後明察事理。

軒轅時代,神農氏的後代已經衰敗,各諸侯互相攻戰,殘害百姓,而神農氏沒有力量征討他們。於是軒轅就習兵練武,用來征討那些不來朝的諸侯,各諸侯這纔來歸順。而蚩尤在各諸侯中最爲兇暴,沒有人能去征討他。

炎帝想進攻欺壓諸侯,諸侯都來歸順軒轅。於是軒轅修行德業,整頓軍旅,研究五行之氣,種植五穀,安撫民衆,丈量四方的土地,訓練熊、羆、貔(pí)、貅、豸區(chū)、虎等猛獸,跟炎帝在阪泉的郊野交戰,先後打了幾仗,才征服炎帝,如願得勝。

蚩尤發動叛亂,不聽從黃帝之命。於是黃帝就徵調諸侯的軍隊,在涿鹿郊野與蚩尤作戰,終於擒獲並殺死了他。這樣,諸侯都尊奉軒轅爲天子,軒轅取代了神農氏,他就是黃帝。天下有不歸順的,黃帝就前去征討他們,平定一個地方之後就離去,一路上劈山開道,從來沒有在哪兒安居過。

黃帝往東到過東海,登上了丸山和泰山。往西到過空桐,登上了雞頭山。往南到過長江,登上了熊山、湘山。往北驅逐了葷粥(xūyù)部族,來到釜山與諸侯與諸侯合驗了符契,就在涿鹿山的山腳下建起了都邑。黃帝四次遷徙,沒有固定的住處,帶兵走到哪裏,就在哪裏紮營,把軍隊當做軍營的護衛。黃帝所封的官職都用雲來命名,軍隊號稱雲師。他設置了左右大監,由他們督察各諸侯國。這時,萬國安定,因此,自古以來,祭祀鬼神山川的要數黃帝時最多。黃帝獲得上天賜給的寶鼎,於是經過推算而預知未來的節氣歷數。他讓風后、力牧、常先、大鴻等治理民衆。黃帝順應天地的規律,推測陰陽的變化,講解生死的道理,論述存與亡的原因,按照季節播種百穀草木,馴養鳥獸蟲豸,測定日月星辰以定曆法,收取土石金玉以供民用,而自己的身心耳目卻飽受辛勞,有節度地使用水、火、木材及其他用品。他有土這種屬性的祥瑞徵兆,土色黃,所以號稱黃帝。

黃帝居住在軒轅山,娶西陵國的女兒爲妻,她就是嫘祖。嫘祖是黃帝的正妃,生有兩個兒子,他們的後代都領有天下:一個叫玄囂,也就是爲青陽,青陽被封爲諸侯,居於江水;另一個叫昌意,也被封爲諸侯,居於若水。昌意娶了蜀山氏的女兒,她名叫昌僕,生下高陽。高陽有聖人的品德。

黃帝死後,埋葬在橋山。他的孫子,也就是昌意的兒子高陽繼帝位,他就是顓頊帝。

  《史記·商鞅變法》文言文翻譯

 原文

商君者,衛之諸庶孽公子也,名鞅,姓公孫氏,其祖本姬姓也。鞅少好刑名之學,事魏相公叔座爲中庶子。公叔座知其賢,未及進。會座病,魏惠王親往問病,曰:“公叔病如有不可諱,將奈社稷何?”公叔曰:“座之中庶子公孫鞅,年雖少,有奇才,願王舉國而聽之。”王嘿然。王且去,座屏人言曰:“王即不聽用鞅,必殺之,無令出境。”王許諾而去。公叔座召鞅謝曰:“今者王問可以爲相者,我言若,王色不許我。我方先君後臣,因謂王即弗用鞅,當殺之。王許我。汝可疾去矣,且見禽。”鞅曰:“彼王不能用君之言任臣,又安能用君之言殺臣乎?”卒不去。惠王既去,而謂左右曰:“公叔病甚,悲乎,欲令寡人以國聽公孫鞅也,既又勸寡人殺之,豈不悖哉!”孝公既用衛鞅,鞅欲變法,恐天下議己。衛鞅曰:“疑行無名,疑事無功。且夫有高人之行者,固見非於世;有獨知之慮者,必見敖於民。愚者暗於成事,知者見於未萌。民不可與慮始而可與樂成論至德者不和於俗成大功者不謀於衆是以聖人苟可以強國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禮。”孝公曰:“善。”甘龍曰:“不然。聖人不易民而教,知者不變法而治。因民而教,不勞而成功;緣法而治者,吏習而民安之。”衛鞅曰:“龍之所言,世俗之言也。常人安於故俗,學者溺於所聞。以此兩者居官守法可也,非所與論於法之外也。三代不同禮而王,五伯不同法而霸。智者作法,愚者制焉;賢者更禮,不肖者拘焉。”杜摯曰:“利不百,不變法;功不十,不易器。法古無過,循禮無邪。”衛鞅曰:“治世不一道,便國不法古。故湯武不循古而王,夏殷不易禮而亡。反古者不可非,而循禮者不足多。”孝公曰:“善。”以衛鞅爲左庶長,卒定變法之令。

(節選自《史記·商君列傳》)

 翻譯

商君,是衛國國君姬妾生的公子,名鞅,姓公孫,他的祖先本來姓姬。公孫鞅年輕時就喜歡刑名法術之學,侍奉魏國國相公叔座做了中庶子。公叔座知道他賢能,還沒來得及向魏王推薦。正趕上公叔座得了病,魏惠王親自去看望他,說:“你的病倘有不測,國家將怎麼辦呢?”公叔座回答說:“我的中庶子公孫鞅,雖然年輕,卻有奇才,希望大王能把國政全部交給他,由他去治理。”魏惠王聽後默默無言。當魏惠王將要離開時,公叔座屏退左右隨侍人員,說:“大王假如不任用公孫鞅,就一定要殺掉他,不要讓他走出國境。”魏王答應了他的要求就離去了。公叔座召來公孫鞅,道歉說:“剛纔大王詢問能夠出任國相的人,我推薦了你。看大王的神情不會同意我的建議。我當先忠於君後考慮臣的立場,因而勸大王假如不任用公孫鞅,就該殺掉他。大王答應了我的請求。你趕快離開吧,不快走馬上就要被擒。”公孫鞅說:“大王既然不能聽您的話任用我,又怎麼能聽您的話來殺我呢?”終於沒有離開魏國。惠王離開後,對隨侍人員說:“公叔座的病很嚴重,真叫人傷心啊,他想要我把國政全部交給公孫鞅掌管,又勸我殺了公孫鞅,難道不是糊塗了嗎?”孝公任用衛鞅後不久,打算變更法度,又恐怕天下人議論自己。衛鞅說:“行動猶豫不決,就不會搞出名堂,辦事猶豫不決就不會成功。況且超出常人的.行爲,本來就常被世俗非議;有獨道見解的人,一定會被一般人嘲笑。愚蠢的人事成之後都弄不明白,聰明的人事先就能預見將要發生的事情。不能和百姓謀劃新事物的創始,而可以和他們共享成功的歡樂。探討最高道德的人不與世俗合流,成就大業的人不與一般人共謀。因此聖人只要能夠使國家強盛,就不必沿用舊的成法;只要能夠利於百姓,就不必遵循舊的禮制。”孝公說:“講的好。”甘龍說:“不是這樣。聖人不改變民俗而施以教化,聰明的人不改變成法而治理國家。順應民風民俗而施教化,不費力就能成功;沿襲成法而治理國家,官吏習慣而百姓安定。”衛鞅說:“甘龍所說的,是世俗的說法啊。一般人安於舊有的習俗,而讀書人拘泥於書本上的見聞。這兩種人奉公守法還可以,但不能和他們談論成法以外的改革。三代禮制不同而都能統一天下,五伯法制不一而都能各霸一方。聰明的人制定法度,愚蠢的人被法度制約;賢能的人變更禮制,尋常的人被禮制約束。”杜摯說:“沒有百倍的利益,就不能改變成法;沒有十倍的功效,就不能更換舊器。仿效成法沒有過失,遵循舊禮不會出偏差。”衛鞅說:“治理國家沒有一成不變的辦法,有利於國家就不仿效舊法度。所以湯武不沿襲舊法度而能王天下,夏殷不更換舊禮制而滅亡。反對舊法的人不能非難,而沿襲舊禮的人不值得讚揚。”孝公說:“講的好。”於是任命衛鞅爲左庶長,終於制定了變更成法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