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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適《燕歌行》賞析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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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歌行》原詩

高適《燕歌行》賞析兩篇

開元二十六年,客有從御史大夫張公出塞而還者,作《燕歌行》以示適。感征戍之事,因而和焉。

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

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

樅金伐鼓下榆關,旌旗逶迤碣石間。

校尉羽書飛瀚海,單于獵火照狼山。

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陵雜風雨。

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

大漠窮秋塞草衰,孤城落日鬥兵稀。

身當恩遇常輕敵,力盡關山未解圍。

鐵衣遠戍辛勤久,玉筋應啼別離後。

少婦城南欲斷腸,徵人薊北空回首。

邊風飄飄那可度,絕域蒼茫更何有。

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斗。

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勳。

君不見沙場征戰苦,至今猶憶李將軍。

  《燕歌行》賞析一

《燕歌行》不僅是高適的“第一大篇”(近人趙熙評語),而且是整個唐代邊塞詩中的傑作,千古傳誦,良非偶然。

開元十五年(727),高適曾北上薊門。二十年,信安王李禕征討奚、契丹,他又北去幽燕,希望到信安王幕府效力,未能如願:“豈無安邊書,諸將已承恩。惆悵孫吳事,歸來獨閉門”(《薊中作》)。可見他對東北邊塞軍事,下過一番研究工夫。開元二十一年後,幽州節度使張守珪經略邊事,初有戰功。但二十四年,張讓平盧討擊使安祿山討奚、契丹,“祿山恃勇輕進,爲虜所敗”(《資治通鑑》卷二百十五)。二十六年,幽州將趙堪、白真陀羅矯張守珪之命,逼迫平盧軍使烏知義出兵攻奚、契丹,先勝後敗。“守珪隱其狀,而妄奏克獲之功”(《舊唐書·張守珪傳》)。高適對開元二十四年以後的兩次戰敗,感慨很深,因寫此篇。

詩的主旨是譴責在皇帝鼓勵下的將領驕傲輕敵,荒淫失職,造成戰爭失敗,使廣大兵士受到極大的痛苦和犧牲。詩人寫的是邊塞戰爭,但重點不在於民族矛盾,而是同情廣大兵士,諷刺和憤恨不恤兵士的將軍。

全詩以非常濃縮的筆墨,寫了一個戰役的全過程:第一段八句寫出師,第二段八句寫戰敗,第三段八句寫被圍,第四段四句寫死斗的結局。各段之間,脈理綿密。高適《燕歌行》鑑賞

詩的發端兩句便指明瞭戰爭的方位和性質,見得是指陳時事,有感而發。“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貌似揄揚漢將去國時的威武榮耀,實則已隱含譏諷,預伏不文。樊噲在呂后面前說:“臣願得十萬衆,橫行匈奴中”,季布便斥責他當面欺君該斬。(見《史記·季布傳》)所以,這“橫行”的由來,就意味着恃勇輕敵。唐汝詢說:“言煙塵在東北,原非犯我內地,漢將所破特餘寇耳。蓋此輩本重橫行,天子乃厚加禮貌,能不生邊釁乎?”(《唐詩解》卷十六)這樣理解是正確的。緊接着描寫行軍:“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碣石間。”透過這金鼓震天、大搖大擺前進的場面,可以揣知將軍臨戰前不可一世的驕態,也爲下文反襯。戰端一啓,“校尉羽書飛瀚海”,一個“飛”字警告了軍情危急:“單于獵火照狼山”,猶如“看明王宵獵,騎火一川明,笳鼓悲鳴,遣人驚!”(張孝祥《六州歌頭》)不意“殘賊”乃有如此威勢。從辭家去國到榆關、碣石,更到瀚海、狼山,八句詩概括了出征的歷程,逐步推進,氣氛也從寬緩漸入緊張。

第二段寫戰鬥危急而失利。落筆便是“山川蕭條極邊土”,展現開闊而無險可憑的地帶,帶出一片肅殺的氣氛。“胡騎”迅急剽悍,象狂風暴雨,卷地而來。漢軍奮力迎敵,殺得昏天黑地,不辨死生。然而,就在此時此刻,那些將軍們卻遠離陣地尋歡作樂:“美人帳下猶歌舞!”這樣嚴酷的事實對比,有力地揭露了漢軍中將軍和兵士的矛盾,暗示了必敗的原因。所以緊接着就寫力竭兵稀,重圍難解,孤城落日,衰草連天,有着鮮明的邊塞特點的陰慘景色,烘托出殘兵敗卒心境的淒涼。“身當恩遇恆輕敵,力盡關山未解圍”。迴應上文,漢將“橫行”的豪氣業已灰飛煙滅,他的罪責也確定無疑了。

第三段寫士兵的痛苦,實是對漢將更深的譴責。應該看到,這裏並不是遊離戰爭進程的泛寫,而是處在被圍困的險境中的士兵心情的寫照。“鐵衣遠戍辛勤久”以下三聯,一句征夫,一句征夫懸念中的思婦,錯綜相對,離別之苦,逐步加深。城南少婦,日夜悲愁,但是“邊庭飄颻那可度?”薊北征人,徒然回首,畢竟“絕域蒼茫更何有!”相去萬里,永無見期,“人生到此,天道寧論!”更那堪白天所見,只是“殺氣三時作陣雲”;晚上所聞,惟有“寒聲一夜傳刁斗”,如此危急的絕境,真是死在眉睫之間,不由人不想到把他們推到這絕境的究竟是誰呢?這是深化主題的不可缺少的一段。

最後四句總束全篇,淋漓悲壯,感慨無窮。“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勳”,最後士兵們與敵人短兵相接,浴血奮戰,那種視死如歸的精神,豈是爲了取得個人的功勳!他們是何等質樸、善良,何等勇敢,然而又是何等可悲呵!

詩人的感情包含着悲憫和禮讚,而“豈顧勳”則是有力地譏刺了輕開邊釁,冒進貪功的漢將。最末二句,詩人深爲感慨道:“君不見沙場征戰苦,至今猶憶李將軍!”八九百年前威鎮北邊的飛將軍李廣,處處愛護士卒,使士卒“鹹樂爲之死”。這與那些驕橫的將軍形成多麼鮮明的對比。詩人提出李將軍,意義尤爲深廣。從漢到唐,悠悠千載,邊塞戰爭何計其數,驅士兵如雞犬的將帥數不勝數,備歷艱苦而埋屍異域的士兵,更何止千千萬萬!可是,千百年來只有一個李廣,怎不教人苦苦地追念他呢?杜甫讚美高適、岑參的詩:“意愜關飛動,篇終接混茫。”(《寄高使君、岑長史三十韻》)此詩以李廣終篇,意境更爲雄渾而深遠。

全詩氣勢暢達,筆力矯健,經過慘淡經營而至於渾化無跡。氣氛悲壯淋漓,主意深刻含蓄。“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陵雜風雨”,“大漠窮秋塞草腓,孤城落日鬥兵稀”,詩人着意暗示和渲染悲劇的場面,以淒涼的慘狀,揭露好大喜功的將軍們的罪責。尤可注意的是,詩人在激烈的戰爭進程中,描寫了士兵們複雜變化的內心活動,悽惻動人,深化了主題。全詩處處隱伏着鮮明的對比。從貫串全篇的描寫來看,士兵的效命死節與漢將的怙寵貪功,士兵辛苦久戰、室家分離與漢將臨戰失職,縱情聲色,都是鮮明的對比。而結尾提出李廣,則又是古今對比。全篇“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二句最爲沈至”(《唐宋詩舉要》引吳汝綸評語),這種對比,矛頭所指十分明顯,因而大大加強了諷刺的力量。

《燕歌行》是唐人七言歌行中運用律句很典型的一篇。全詩用韻依次爲入聲“職”部、平聲“刪”部、上聲“麌”部、平聲“微”部、上聲“有”部、平聲“文”部,恰好是平仄相間,抑揚有節。除結尾兩句外,押平韻的句子,對偶句自不待言,非對偶句也符合律句的平仄,如“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礙石間”;押仄韻的句子,對偶的上下句平仄相對也是很嚴整的,如“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斗。”這樣的音調之美,正是“金戈鐵馬之聲,有玉磐鳴球之節”(《唐風定》卷九邢昉評語)。

  《燕歌行》賞析二

這是一首邊塞詩。“邊塞詩”是以描寫邊塞地區景物,反映邊防將士的生活、戰鬥、思想情懷的詩篇。邊塞詩的起源一直可以追溯到春秋時期。《詩經》中《釆薇》、《東山》等篇章可以說就是邊塞詩的.最早萌芽。漢魏南北朝時,也有一些作家寫了一些邊塞詩,而唐代寫邊塞詩最爲流行,尤其是盛唐時期。盛唐時期詩人或多或少都寫過一些邊塞詩,而以專寫邊塞詩著名的則是高適、岑參、王昌齡、王之煥等人。後世因此把他們稱作邊塞詩派。

高適,字達夫,一字仲武,渤海蓨縣(今河北景縣)人。高適生於702年,比李白、王維小一歲。他早先家境貧困。元代辛文旁《唐才子傳》說,高適年青時,性格落拓,不拘小節,不喜歡當時人都熱衷的科舉考試,而經常混跡於一些賭徒中間。但他的名氣卻傳播的很遠。20歲時,高適到長安求官沒有成功,於是他就在今河南省開封、洛陽、商邱一帶漫遊了很長一段時間。唐玄宗開元19年(731)高適到了北方邊疆,參加征服契丹的戰爭,他想在邊塞尋找一個報國立功的機會。雖然這次他沒成功,但在這段時期內,他卻熟悉了邊塞和邊塞生活,並寫下了不少邊塞詩,表露了他對當時邊境戰爭的看法和希望,以及爲國立功的抱負。

高適是盛唐邊塞詩派的代表作家,與岑參齊名。文學史上把他們稱爲“高岑”。高適的邊塞詩,氣骨遒勁,筆力渾厚,生動地反映了當時的征戰生活和他報效國家的熱情。對唐朝軍隊內部的黑暗現象,揭露的也很深刻。《燕歌行》是高適所有邊塞詩中最爲傑出的一篇。

“燕歌行”,是樂府古題,也就是漢魏樂府音樂中一支曲調的名稱。“燕”是戰國時期一個國家的名字,地域在今河北省北部。可能就是那一帶的民歌曲調。“歌行”是一種詩體,屬“古體詩”。句數及每句字數無定,音節格律比較自由,易於敘事抒情,一般篇幅較長。

詩人寫的是邊塞戰爭,但重點不在於民族矛盾,而是同情廣大兵士,諷刺和憤恨不恤兵士的將軍。 全詩以非常濃縮的筆墨,寫了一個戰役的全過程:第一段八句寫出師,第二段八句寫戰敗,第三段八句寫被圍,第四段四句寫死斗的結局。各段之間,脈理綿密。

詩的發端兩句便指明瞭戰爭的方位和性質,見得是指陳時事,有感而發。“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貌似揄揚漢將去國時的威武榮耀,實則已隱含譏諷,預伏不文。樊噲在呂后面前說:“臣願得十萬衆,橫行匈奴中”,季布便斥責他當面欺君該斬。(見《史記•季布傳》)所以,這“橫行”的由來,就意味着恃勇輕敵。唐汝詢說:“言煙塵在東北,原非犯我內地,漢將所破特餘寇耳。蓋此輩本重橫行,天子乃厚加禮貌,能不生邊釁乎?”(《唐詩解》卷十六)這樣理解是正確的。緊接着描寫行軍:“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碣石間。”透過這金鼓震天、大搖大擺前進的場面,可以揣知將軍臨戰前不可一世的驕態,也爲下文反襯。戰端一啓,“校尉羽書飛瀚海”,一個“飛”字警告了軍情危急:“單于獵火照狼山”,猶如“看明王宵獵,騎火一川明,笳鼓悲鳴,遣人驚!”(張孝祥《六州歌頭》)不意“殘賊”乃有如此威勢。從辭家去國到榆關、碣石,更到瀚海、狼山,八句詩概括了出征的歷程,逐步推進,氣氛也從寬緩漸入緊張。

第二段寫戰鬥危急而失利。落筆便是“山川蕭條極邊土”,展現開闊而無險可憑的地帶,帶出一片肅殺的氣氛。“胡騎”迅急剽悍,象狂風暴雨,卷地而來。漢軍奮力迎敵,殺得昏天黑地,不辨死生。然而,就在此時此刻,那些將軍們卻遠離陣地尋歡作樂:“美人帳下猶歌舞!”這樣嚴酷的事實對比,有力地揭露了漢軍中將軍和兵士的矛盾,暗示了必敗的原因。所以緊接着就寫力竭兵稀,重圍難解,孤城落日,衰草連天,有着鮮明的邊塞特點的陰慘景色,烘托出殘兵敗卒心境的淒涼。“身當恩遇恆輕敵,力盡關山未解圍”。迴應上文,漢將“橫行”的豪氣業已灰飛煙滅,他的罪責也確定無疑了。

第三段寫士兵的痛苦,實是對漢將更深的譴責。應該看到,這裏並不是遊離戰爭進程的泛寫,而是處在被圍困的險境中的士兵心情的寫照。“鐵衣遠戍辛勤久”以下三聯,一句征夫,一句征夫懸念中的思婦,錯綜相對,離別之苦,逐步加深。城南少婦,日夜悲愁,但是“邊庭飄颻那可度?”薊北征人,徒然回首,畢竟“絕域蒼茫更何有!”相去萬里,永無見期,“人生到此,天道寧論!”更那堪白天所見,只是“殺氣三時作陣雲”;晚上所聞,惟有“寒聲一夜傳刁斗”,如此危急的絕境,真是死在眉睫之間,不由人不想到把他們推到這絕境的究竟是誰呢?這是深化主題的不可缺少的一段。

最後四句總束全篇,淋漓悲壯,感慨無窮。“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勳”,最後士兵們與敵人短兵相接,浴血奮戰,那種視死如歸的精神,豈是爲了取得個人的功勳!他們是何等質樸、善良,何等勇敢,然而又是何等可悲呵!

詩人的感情包含着悲憫和禮讚,而“豈顧勳”則是有力地譏刺了輕開邊釁,冒進貪功的漢將。最末二句,詩人深爲感慨道:“君不見沙場征戰苦,至今猶憶李將軍!”八九百年前威鎮北邊的飛將軍李廣,處處愛護士卒,使士卒“鹹樂爲之死”。這與那些驕橫的將軍形成多麼鮮明的對比。詩人提出李將軍,意義尤爲深廣。從漢到唐,悠悠千載,邊塞戰爭何計其數,驅士兵如雞犬的將帥數不勝數,備歷艱苦而埋屍異域的士兵,更何止千千萬萬!可是,千百年來只有一個李廣,怎不教人苦苦地追念他呢?杜甫讚美高適、岑參的詩:“意愜關飛動,篇終接混茫。”(《寄高使君、岑長史三十韻》)此詩以李廣終篇,意境更爲雄渾而深遠。 全詩氣勢暢達,筆力矯健,經過慘淡經營而至於渾化無跡。氣氛悲壯淋漓,主意深刻含蓄。“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陵雜風雨”,“大漠窮秋塞草腓,孤城落日鬥兵稀”,詩人着意暗示和渲染悲劇的場面,以淒涼的慘狀,揭露好大喜功的將軍們的罪責。尤可注意的是,詩人在激烈的戰爭進程中,描寫了士兵們複雜變化的內心活動,悽惻動人,深化了主題。全詩處處隱伏着鮮明的對比。從貫串全篇的描寫來看,士兵的效命死節與漢將的怙寵貪功,士兵辛苦久戰、室家分離與漢將臨戰失職,縱情聲色,都是鮮明的對比。而結尾提出李廣,則又是古今對比。全篇“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二句最爲沈至”(《唐宋詩舉要》引吳汝綸評語),這種對比,矛頭所指十分明顯,因而大大加強了諷刺的力量。

《燕歌行》是唐人七言歌行中運用律句很典型的一篇。全詩用韻依次爲入聲“職”部、平聲“刪”部、上聲“麌”部、平聲“微”部、上聲“有”部、平聲“文”部,恰好是平仄相間,抑揚有節。除結尾兩句外,押平韻的句子,對偶句自不待言,非對偶句也符合律句的平仄,如“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礙石間”;押仄韻的句子,對偶的上下句平仄相對也是很嚴整的,如“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斗。”這樣的音調之美,正是“金戈鐵馬之聲,有玉磐鳴球之節”

下面對該詩的主題思想、藝術特色作些簡略分析:

這首詩的主題思想比較豐富。作者滿含激情歌頌了士兵們慷慨赴邊報國熱情,歌頌了他們不怕犧牲、寧死不屈的戰鬥精神,歌頌了他們以國家利益爲上,不計較個人得失的高尚情操、寬廣胸懷。而對士兵們的不幸遭遇、痛苦的心情,表示出了深厚的同情。

語句嚴整,對偶工穩,押韻靈活。高適這首《燕歌行》除“君不見沙場征戰苦”一句外,全部採用的七言句,一氣流轉直貫而下,顯得非常整齊。而且作者還大量採用了對偶句手法,除“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碣石間”、“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勳”、“君不見沙場征戰苦,至今猶憶李將軍”這八句外,其餘20句均兩兩相對,對偶成文。如“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兩句,詞義、詞性都相屬、相對。至於“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斗”連聲律都相互對應,與唐代律詩幾乎一樣,上句用仄聲,下句同一字位就用平聲,格律是相對的。與近體詩所不同的是,這兩句詩的格律位置在近體詩應倒轉過來,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因爲唐人的近體詩一般都是押平聲韻。該詩對偶句的大量運用,不僅在形式上使詩整齊勻稱、和諧美聽,而且對錶達作者的思想感情也起了積極的作用。又如“少婦城南欲斷腸,徵人薊北空回首”兩句,詩人從獨守閨房的少婦和羈身在外的徵人不同角度,相互映照,寫出戰爭給廣大人民帶來的不幸,寫出了人民爲戰爭所付出的代價。

這首詩的押韻也很有特點,變化靈活,值得玩味。開頭四句押的是入聲韻,用普通話讀不押韻,在古代“北”(bo`)“賊”(sa`)“色”(se`)是押韻的,押的是入聲韻。入聲韻是指古代一些讀聲短促的音,現在吳語地區還保留着入聲韻,如“日”古代讀seˊ,“職”古代讀ze`。接下來四句改押平聲韻“關、間、山”押“言前韻”。再下四句押上聲餘韻“土、雨、舞”。再下四句改押平聲韻“腓、稀、圍”押“衣韻”。再下八句改押仄聲韻“久、後、首、有、千”押“裏韻”。最後四句改押平聲韻“勳、軍”押“東韻”。整首詩基本上是四句一押,一仄一平,輪轉交替,使整首詩的情調、聲韻,一起一伏,時高時低,富於變化。這變化也體現了作者內心情感的變化。

感情深沉強烈,氣勢悲壯豪邁。唐軍這次作戰是失敗了,作者所描寫的是一場悲劇,然而它給我們的感覺並不低沉。因爲作者在寫這次戰爭時,並沒有從悲哀的角度去敘述描寫,而是懷着讚揚、懷着歌頌的感情來歌頌這些士兵的。從寫景來說“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碣石間”兩句,寫的很有氣勢。而“孤城落日鬥兵稀”雖寫了唐軍的失利,然而它卻非常突出地顯示了誓死對敵,它給人的感覺也是非常豪邁、悲壯的。另外,從作者所寫的景色來看“大漠窮秋塞草腓”、“山川蕭條極邊土”等詩句,以及“校尉羽書飛瀚海,單于獵火照狼山”等句,其景象也比較開闊。這些在該詩風格上也起了一定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