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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紀》光武皇帝紀卷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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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武元年(乙酉、二五)

《後漢紀》光武皇帝紀卷第三

春正月,鄧禹攻安邑。

王匡、成丹、劉均等合兵十餘萬,共擊禹。禹與戰不利,驍騎將軍樊崇臨陣死。會日暮,兵疲,韓歆及諸將見戰敗而敵盛,皆諫禹,欲夜去,禹不聽。明且癸〔亥〕(醜),匡等以六甲窮日不出〔一〕,禹得益治兵。敕軍中曰:“匡等雖出,無妄動,令至營下乃擊。 ”匡等悉至,禹鼓而並進,大破之,斬劉均、河東太守楊寶,遂定河東。禹承製拜軍祭酒李文爲太守,悉更置令鎮撫之。

〔一〕 鈕永建曰:“鄧禹傳‘癸丑 ’作‘癸亥’。按六甲窮日者,謂六十甲子之盡日也。十干始甲而終癸,十二支始子而終亥,範書是,紀文寫誤。”據以改。又按是年正月庚午朔,無癸丑日,亦無癸亥日,袁紀置此役於三月前似系二月事。然範書光武帝紀作六月事恐當以範書爲是。

王擊銅馬於元氏〔一〕,使耿弇、吳漢將精兵在前,大破之。追至慎水北〔二〕,漢兵乘勝薄之,賊皆殊〔死〕戰〔三〕,漢軍大壞。王親揮刃以御賊,未交鋒,耿弇射之,賊不得前。岸高不得上,王自投馬下。值突騎王豐,豐以馬授王,王撫豐肩曰:“幾爲賊所突。”馬武在後,戰甚用力,故賊不得進。軍士奔散者先保范陽,或言“

王已沒矣”,軍中恐懼,不知所爲。吳漢曰:“王兄子在南陽,何憂!”有頃,王至,衆乃復振。夜,賊引去,(王)退入漁陽〔四〕,破之。吳漢別追至右北平,斬首三千餘級〔五〕。

〔一〕 鈕永建曰:“按銅馬已於前一年破滅,餘衆十餘萬悉降,無復遺類,故關西號光武爲‘銅馬帝’。此雲擊銅馬,不可解。光武紀及耿弇、吳漢、馬武等傳皆雲光武北擊尤來、大槍、五幡於元氏,不雲擊銅馬,疑紀文有誤。”按:河北諸義軍,銅馬最強,他軍多以銅馬之命是從。時銅馬雖敗沒,餘部尚存,並與五幡、尤來、大槍諸軍合兵並進。範書吳漢傳載,建武二年,漢破銅馬、五幡於新安,即可爲證。又水經注亦曰:“光武追銅馬、五幡,破之於順水。”可見袁紀乃按當時習慣,以銅馬統稱諸義軍。鈕說失考。

〔二〕 範書耿弇傳亦作“慎水”,但光武紀作“順水”。李賢曰:“酈元水經注雲:‘徐水經北平縣故城北,光武追銅馬、五幡,破之於順水,即徐水之別名也。’在今易州。本或作‘慎’者,誤也。”李說是。“酈元”即酈道元。

〔三〕 據範書及陳璞校記補。

〔四〕 範書光武紀曰:“賊雖戰勝,而素懾大威,客主不相知,夜遂引去。大軍復進至安次,與戰,破之,斬首三千餘級。賊入漁陽。”則退入漁陽者非王明矣。袁紀作“王退”云云,與其上下文義亦不合。“王”系衍文,故刪。

〔五〕 範書耿弇傳曰:“弇與吳漢、景丹、蓋延、朱佑、邳彤、耿純、劉植、岑彭、祭遵、堅鐔、王霸、陳俊、馬武十三將軍追賊至潞東,及平谷,再戰,斬首萬三千餘級,遂窮追於右北平、無終、土垠之間。”與此異。

更始遣廩丘王田立、大司馬朱鮪、白虎公陳僑將三十萬衆,助李軼守洛陽。馮異與李軼書曰:“愚聞明鏡所以照形,往事所以知今也〔一〕。昔微子去殷而入周,項伯叛楚而歸漢,周勃迎代王而黜少帝,霍光尊孝宣而廢昌邑。彼皆畏天知命,重祖宗而憂萬民,睹存亡之符效,見廢興之必然,故能成功於一時,垂業於萬世。今長安壞亂,赤眉在郊,王侯構難,大臣分離,朝無紀綱,而四方分崩,異姓並起,此劉氏之憂也。故蕭王跋涉霜雪,躬當矢石,經營河北。英俊雲集,百姓歸往,豳岐見慕〔二〕,不足爲喻。今馬子張皆復親倖爵位如此,謝躬達戾伏辜如彼,又明效也。季文誠能覺悟,亟斷大計,論功古人,轉禍爲福,在此時矣。如猛將長驅,嚴兵圍城,雖有悔恨,亦無及已矣。”初,軼譖害伯升,欲降而不自安,冀王開納之。乃報異書曰:“軼本與蕭王首謀造漢,約結死生,邂逅中道別離。今軼守洛陽,將軍鎮孟津,俱據機軸,千載一會,思成斷金〔三〕。唯有深達蕭王,冀得進愚策,以得佐國安人。” 異奏軼書,王報異曰:“季文多詐,人不能得其要領。今移其書告守、尉當警備者。”衆以軼擁大衆,據名都,欲有降意,怪上露之也。軼書既布,朱鮪得其書,使人殺軼,雒陽大衆乖離,多出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