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雷戰散文隨筆

拍這部電影《地雷戰》和我同齡，都是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初的事了，可說是伴隨着我到少年，是我人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沒有它就沒我現在要講的故事。

那時候的電影院裏放映的電影，十本不離一本《地雷戰》。連小城裏的街頭一到晚上夜幕光臨時，我的父母就帶着我們扛着凳子和大家一樣，來到這裏佔好最佳的位置，看着銀幕上閃出個閃光的黑白分明的五角星，放着光芒。柱子上吊着一個黑黑的音箱，音箱裏吐出來的主題歌曲，好像裏面有個樂團在演奏。很燙我的胃口，巴不得自己就是銀幕裏的主角，扛着鋼槍製作地雷炸鬼子。

七十年代初，我們家從五七幹校搬到我媽工作的單位裏，縣物資局。在半山腰上，裏面只有幾百平方米土地，中間橫着一排從西向東的瓦房子，把這塊地從中分成前庭和後院子。前庭種着兩棵高大的鳳凰樹，一到季節裏開滿了乳色的花朵吐着薰鼻的芳香。從一棵靠西的鳳凰樹的`邊上，有一條仿古的水泥臺階沿山而下，是一條從東向西穿過小城裏的中線公路，公路的兩旁間隔着種着菠蘿樹和芒果樹。後院子裏是住戶的廚房。廚房的後面有一條從山頂上下來的自來水管，一到傍晚接水的接水，光着身子洗澡的洗澡。從中走過去，是一條穿上山的小路，旁邊種着一棵棵排列整齊的橡樹，上去就是縣物資局新的辦公室和圍牆裏的倉庫。一到吃飯前，後院子裏的各家廚房上的煙囪梟梟，可聞到鄰居的廚房裏炒菜飄出的香味。我們家搬來住在這排瓦房子的中間騰空出來的舊辦公室裏。

我們家住的房子有前後門，我只乎把我自己的少年時光在前庭裏度過，玩起孩兒的玩耍，直到爸媽出來喊我去吃飯，才從前門穿過後門來到廚房裏吃飯，否則我會玩到天翻地覆。

那時候的我，在讀小學的時候喜歡上物理，雖然小學沒有物理課程，可是我的盼望長大後當個物理的科學家。所以我玩起電來，製造用二百二十伏電的馬達，在當年來說是個“小科學家”了。後來見大人搞地雷，我在前庭，玩起不光是爸媽擔驚受怕的地雷，也常常被鄰居找我父母告狀去。

前庭靠臺階的邊上，有個光禿禿的斜坡，斜坡上是個放煤的煤場，是我們童年和少年羨慕解放軍玩打仗的好地方。我一製造好“地雷，”就會有同學問我，放學後叫他們上我家玩打仗，打仗難免要玩的像《地雷戰》裏面的故事，分成敵我，埋好地雷炸鬼子的小隊長龜田帶着一路人馬，走在小道上，“嘭”了一聲，泥土四處飛揚，幸好拉導火線燃快了，否則把同學當成真的鬼子炸飛了。被鄰居知道了，嚷到我爸媽的耳朵裏去訓我一頓。可是我執迷不悟，去製造更安全的地雷一一電雷。

這是個週日，我和幾個同學埋伏在坎裏，拉着一條十幾米長的電線，像試爆第一顆“原子彈”的，把煤堆炸得沖天，一片漆黑，看煤的老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告到局長那裏去拿我無可奈何。

懂得用電雷來炸煤，就懂得了用電炸魚。“嘭”了一聲，把站在河邊上的腳根都受到牽連，震了一下，心都跟着跳了出來，看到小河裏的魚，像在小舟上翻了，從水裏浮出水面。我們找根枝丫撿了魚，就地架起柴火烤了吃，在那個缺食穿的歲月裏，吃什麼都有一股濃濃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