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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的熱豆腐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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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的熱豆腐散文1

今天下午從盆堯回來,路過武莊,看到路邊賣熱豆腐的小攤,最近幾個事情交織在一起,千頭萬緒,忙得要死,好久沒有吃熱豆腐了,忙讓司機把車靠邊,下去吃一碗熱豆腐。過癮得很。

家鄉的熱豆腐散文

一直喜歡吃家鄉的熱豆腐。

從我記事的時候起,每到吃晚飯的時候賣熱豆腐的,過去推着架子車,一種農村常見的兩輪木製運輸工具,把手下面有撐子。沿街叫賣,那憨厚的生意傳得很遠很遠。

家鄉的熱豆腐吃法,就是把剛出鍋的豆腐用刀切成塊,在上面潑上一層辣椒直接吃。那軟軟的、辣辣的、香香的熱豆腐,會讓人產生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熱豆腐的吃法與衆不同,它的做工也頗有講究。一般是春夏秋這三個季節纔有,並且常常出現在莊戶人晚飯的飯桌上。聽師傅們講要想在晚飯前賣出熱豆腐,早上就要把豆子洗淨浸泡四五個小時後,把豆子磨成豆漿,用稀布分離出豆渣和豆汁,濾出的豆汁倒入大鍋裏燒開,隨後把豆汁舀到一個大缸裏,在缸裏放入石膏.石膏的多少直接影響豆腐的老嫩和出豆腐率。“老了沒豆腐,嫩了一鍋槳”指的就是放入石膏的多少。

下面的工序就是翻缸了。翻缸就是拿一個帶長把的扁平的勺子從缸底往上翻動,翻缸次數的多少也影響豆腐的老嫩程度,一般翻動77下最合適。把翻缸的豆腐腦倒入一個底部放有稀布的圓篩子裏,擠出裏面的水定型,熱豆腐算是製成了熱豆腐。

要吃熱豆腐還需要有調料,調料的主要成分是辣椒,其次還有香椿葉、胡椒,把它們混合磨碎,用熱豆汁沏開,再加上香油味精,調料算是齊備了。這時晚飯的時間已到,忙活一天的師傅們這才挑起擔子,自由自在的沿街叫賣。

聽到師傅的叫賣聲,全村的老老少少都走出家門。有端回家吃的,也有就地吃的,眨眼間豆腐攤前蹲了一地人。他們一邊吃熱豆腐,一邊你一句我一句的拉家常,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一家子人吃晚飯呢。

如今,雖然一盤熱豆腐已從昔日的兩角賣到了2元。但是對熱豆腐的喜愛依然如故。

區區的一碗熱豆腐曾牽動了多少人的懷鄉之情。聽說一位早年流落海外的老人回家鄉的第一件事就是吃碗家鄉的熱豆腐。

寫到這裏,那帶着濃濃鄉音的叫賣聲又在耳邊響起。

家鄉的熱豆腐散文2

“熱豆腐——熱豆腐——”,我推着車子剛走出巷子口,就傳來了一陣陣熟悉悅耳的叫賣聲。

這獨特的熱豆腐,是我的獨愛,總讓我吃得蕩氣迴腸,吃出了故鄉的味道,吃出了家的感覺。

熱豆腐不是司空見慣的那種豆腐,平常所說的那種豆腐有點兒瓷實了,也不是豆腐腦,豆腐腦太過軟弱無骨,沒有質感,入到口中,讓人有種捕風捉影之感,而熱豆腐介於這兩者之間,不軟不硬,恰如其分,剛剛好。揭開溼漉漉的白色紗布,微微的熱氣嫋嫋娜娜,豆子的清香以及點豆腐的漿水,那誘人的香味就會一起撲鼻而來,用小鏟子挖到碗中,顫巍巍的,雪白軟嫩,想必你已經無法遏制食慾了,且慢,還有各種調料呢!潑上芝麻醬,倒上醃香椿,再根據你的喜好澆上適量的辣椒油,用小匙輕輕拌勻,嘗上一口,一種濃濃釅釅的醇香!香椿與豆腐可謂天生的絕配。香椿有一種別緻的香味,濃郁而醇厚,豆子的清香是一種植物的`芬芳,是太陽炙烤出來的莊稼的味道,再加上芝麻的香——小磨油,幾種香的融匯,鹹鹹的辣辣的,軟軟嫩嫩的。

這熱豆腐最初是由從鄉下進城謀生的年輕夫婦創意的,如今這對夫婦已進入古稀之年,而熱豆腐也早已名揚小城,婦孺皆知。它已經早深入人心了。可說來也怪,熱豆腐在這小城一直是他們夫婦的獨份生意,沒有誰能模仿得來,也許城裏人都不屑這小本生意吧。熱豆腐也從來沒有走出過小城,也許壓根無意走出小城。夫婦兩個靠賣熱豆腐養大了一雙兒女,家庭和美,如今,兒子、女兒都功成名就,博士碩士的,都在外面的大城市成家立業,兒女們三番五次要含辛茹苦了大半輩子的父母放下手頭的活兒跟他們去外面大世界享清福,可每次老父親都說:“再停停,再停停,現在,腰板還硬朗,腿腳尚靈便,動得,做得,也吃得,等不會動了,再說。”他要兒女不必牽掛,過好自己的生活,他依然遊街串巷賣熱豆腐,小城的人們依然能夠享用這價廉物美而營養豐富的美味。

“熱豆腐——熱豆腐——”每天上午九點一過,街巷裏就會飄蕩迴旋着這樣的叫賣聲,聲音悠然綿長、從容淡定、不慌不忙。每每聽到這聲音,熱豆腐是被小城的人們當做零食、當做點心食用的,人並不着意趕飯點兒,吃熱豆腐純粹是享受生活,就像英國人習慣在下午四五點喝下午茶那樣,我們這座小城的人們習慣在上午半晌吃熱豆腐。買上一碗,有人就站在街邊吃,吃得口齒生香、滋心潤肺,或者聽到叫賣聲,拿着碗呀、鉢呀、小鋼精鍋呀什麼的,從深深庭院中不疾不徐地走出來,你真是不用着急,那賣熱豆腐的車子走得非常緩慢,人力三輪車,老人悠悠緩緩地蹬着,隨叫隨停。買好後,歡歡喜喜地把這美好端回家去,老老小小慢慢享用。

熱豆腐是接地氣的食物,是普通老百姓的美食。現如今,小城的什麼什麼都與時俱進了,價格更不用說了,更緊跟時代的步伐。一盤香椿拌豆腐,飯店售價十元,一碗燴麪十元,一碗熱乾麪八元。這兩年小城吃食的價格一路飆升,可熱豆腐仍然是多年前的價格,三塊錢就能買上一大碗。

想起那天去買熱豆腐的情景。那是一個暮春的一天,天氣晴好,陽光明媚,一派祥和。熱豆腐攤子前圍了一圈兒大人孩子,賣熱豆腐的老頭兒精神奕奕、笑容可掬,他不慌不忙有條不紊地一碗一碗地挖着熱豆腐、潑調料,還不厭其煩地問着:“要辣椒不?”攤子旁邊還站着幾個食客,正欣欣然地大快朵頤,路邊還停着一輛鋥光發亮的小汽車。咦,還有開小汽車來吃熱豆腐的?我正納悶,忽然,一聲音朗朗地說道:“還是這味道!正宗!地道!家鄉的味道,家的感覺!”我心一震,順聲看過去,是一箇中年男子,我一眼就認出了他,他是我們當地一個小有名氣的企業主,經常上當地的電視,他開辦的檔發廠製作的假髮暢銷海外,資產超千萬,只見他西裝革履,白襯衫纖塵不染,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就聽他又說道:“老爺子,我打小就吃您的熱豆腐,忘不了啊!什麼山珍海味,哪比得上這熱豆腐味美!”老頭兒只是“嘿嘿”地笑,笑得是那麼的開心、欣慰、幸福。

中年男子跟他的司機吃好後心滿意足地駕車離去,我禁不住好奇心,笑着問老頭兒:“老人家,您知道這人是誰嗎?”

“咋不知道,成功的企業家,常上電視,其實他也是普通人嘛,要不他總來我這吃熱豆腐。”老頭兒笑着說。

老頭兒就是這樣的人,他自自然然地過着自己的平淡生活。那悠悠的叫賣聲,彷彿能夠捋順歲月、撫平日子,日子於是便安安穩穩、從從容容地交替更迭着。

很喜歡聽老頭兒那拖着尾音的叫賣聲,像是從歲月深處傳來,空曠遼遠,又暖意盈盈。我總想起古老寺院的暮鼓聲,對!是暮鼓,並非晨鐘。晨鐘太過激越,而暮鼓是安魂的。晨昏交替之時,天地凝神,肅穆莊重,暮鼓聲聲,是那樣的悠揚、安詳、和美,是那樣的契人心靈、攝人心魂,令人身心輕顫、酥酥麻麻……

“熱豆腐——熱豆腐——”街上又傳來了老頭兒那似天籟般的叫賣聲。很準時的,每天上午九點一過,老頭兒的流動攤子就轉悠到了我們這條街巷。他說每天早上三點就起牀做熱豆腐,七點蹬着車子出門,差不多十一點這一大鋁盆熱豆腐就賣完了。“這城裏的角角落落我都熟悉呢!”老頭兒似乎很是自豪,又高興地說:“下午就沒事了,可以歇歇了。老嘍,就是不如以前了。”說這話時,聽不出他有絲毫的落寞感,一副樂天知命、順其自然的樣子。

老頭兒的攤子遠去了,“熱豆腐——熱豆腐——”的叫賣聲依然在街道的上空盤旋着,餘音嫋嫋……

注:該篇散文曾發表在360個人圖書館裏,筆名爲蕙質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