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記憶的抒情散文

我的老家並不出產一種叫作血橙的水果……

但是，從多年前的一次偶遇，我不得不對它另眼相看。我自己也不知道多年前是多少年前，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多少天，血橙與我的相遇的確是一種偶然，就像我們不知道春緣於那一天的雨腳。只知道第一次見到的和現在的普通的橙子也差不了多少顏色，只是剝開之後，我驚訝於裏邊有些發紫的血色。那血紅色的果肉在嘴邊一再地被我遲疑地拒絕，到最後被我毫不猶豫地吞下是因爲一個簡單的原因——渴，那是春天裏溫暖得有些過分的溫度。只是，我看到同行朋友的嘴邊有血樣的汁水先徘徊然後自然地流下。

一到春季，我都會想到這種水果，即使有很多人不太喜歡那種略帶酸味的甜，我卻會在每年的春天用飢渴的眼睛搜尋血橙的蹤影！

今年已經買第二回了，還帶着些綠綠的葉片，照例只我一個人的喜好！早年的果子的皮沒有血色，這幾年的果子外表也呈血色了，只是帶着些白色的椏枝的斷面，不曾見着丁點兒血色。果皮和果肉一種顏色的不多，血橙是其一。

那麼，綠色的植物也是有血有肉的麼？我所見的怕是隻有血橙麼？人間只見花開百樣紅，有紅得鮮豔，紅得坦然，紅得含蓄，紅得張揚，紅得羞澀，也有紅得非常狡猾的，果肉卻不見得紅；白色的花大抵也是很多的，白得閃眼，白得純潔，白得真誠，白得淒涼，也有白得虛僞的，空空的開了花，最終不留下一個果子。

仔細看到它的出身，是有歐洲血統的，中國本地原本是沒有的，後來的.某個不知名的時候，在重慶安了家。那是個霧多熱量也多的地方，來自異鄉的血橙在那裏安心地住了下來。最是橙黃橘綠的時候，它還在做着青澀的夢，只待歐洲的風在春天的某個時候到亞洲來將它喚醒，然後羞赧的掛在枝頭。

自從有了人類，植物也不得安寧，開始遍世界地安家！

血色的汁水，在血管裏流動。專家說吃得多了可以補血……隨了北方霧霾傳染至南方的春天，不再像記憶中的明媚清澈，三月的天空一直都是模糊渾濁一片，陽光也不見朗照，一半冬天一半春天攪和在一起，棉衣與體恤混戰。這或許就是個需要補血的時代，指不定明天的不確定的某個時刻，要麼新聞爆炸，要麼空氣爆炸！更多的人希望後者，驚蟄已經過去二十二天了，天空沒有動靜！

於是期待，天空驚雷，巨大的力量可以撕開所有的烏黑渾濁！那個時候，菩薩手裏的醮了玉淨瓶中水的楊柳枝一揮，天地之間，一片清明！

只是在等待之中，我買了更多的血橙，聽信專家的話，保證更多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