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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是一條特殊的河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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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是一條特殊的河。

記憶是一條特殊的河散文

它不捨晝夜,重複流淌着昨天的往事……

如果尋覓人生值得回味的往事 ,我會很自然地想起大學的四年時光。

那是一個令人感懷的年代。那會兒,我們還年輕,追溯遠逝的青春年華,記憶便成了回味悠長的陳釀。上大學之前,我們幾乎都曾有過被生活的風雨撕成碎片的記憶。一片跨越歲月時空的濤聲,拍打着一顆顆近乎荒蕪的心靈。當恢復高考的喜訊傳來,我的大學夢終於在夾縫間透出一線希望,我的眼前彷彿也像今天一樣看到藍天上放飛了一羣白鴿。

那年高考在冬季,複習很倉促,上了一天的班,回來還要登車去李榮哲老師家補習數學,深夜回來還要看上一會兒其它科目的書,幾乎搞得我焦頭爛額。但我咬咬牙還是挺過來了。於是,七七級這個光輝的名字才垂青了我以及和我同樣努力過的同學。於是,我和我的同學纔有機緣走到一起,攜手度過了難忘的大學時光;於是,我和我的同學結伴一路走來,帶着草原綠色,帶着泥土的芬芳,帶着工廠的汽笛,帶着父母的期望,帶着未來的夢想……

中文系的同學都愛做作家夢。全班50位同學幾乎有一半的課餘時間都發了瘋似的在寫詩、寫散文、寫小說 。當地報刊差不多每週都有同學的作品問世。班裏還辦了個文學刊物《新蕾》,時不時地會冒出令同學刮目相看的文學新秀。30年過去了,我們班上出了三個中國作家協會會員,這在這所大學的歷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儘管大多數人都沒能圓作家夢,但每個人都工作得很出色,都活得很精彩。在北京、在天津、在成都、在深圳、在大連、在廈門、在金華、在臺州、在錦州、在呼和浩特、在包頭、在通遼……都能尋覓到我們中文系七七級的身影。今天,這個集體裏每一個人都可以驕傲地說,我們沒有辜負老師的囑託,沒有辜負七七級這個響亮的名字,沒有辜負我們這個時代!

彈指歲月滄桑,先前的內蒙古民族師院,如今的內蒙古民族大學到了知天命之年,我們也迎來了入校30年的日子。2008年的金秋,分佈在天南海北的中文系七七級同學相約回家了。那是一個難忘的日子,我們榮歸母校,帶着江南的柳綠,帶着塞北的花香,帶着遙遠的思念,帶着濃郁的情絲,帶着金秋的收穫……校園裏,昔日同窗的重逢令人陶醉,望着同學喜極而泣的動人場景,我不禁在想:人世間,還能有什麼比師生情,同學情更爲寶貴的呢?

多少次夢遊校園的婆娑花影,多少次醉臥故土的`草叢瑩露,無論外邊的世界多麼精彩,也走不出永恆的校園。歲月催老了人的容顏,但我們的心還是那般年輕。留下一張相聚的照片吧,我的眼前,彷彿歲月的浪花又重新組合成青春的旋律,猶如站在湍暢的急流間,聽濤聲依舊,復甦了多少往事的疊影,漂浮起多少美好的追憶。

30個春天垂柳吐絲,我雖已無處尋覓當年校園彎彎的小路,但依稀記得迎着晨曦樹下晃動的身影和朗朗的讀書聲;我雖已無處尋覓當年母校的三尺講臺,但依然記起老師諄諄教誨和親切的目光。那會兒,我們有着風華正茂的年齡,青春是那般美好,呼吸着校園空氣 ,吮吸着課堂知識的乳汁,爲了一個美好的信念,幸福像花兒一樣開放。集合在文學院的樓前留下一張合影吧,看看能不能找回當年書生意氣,揮斥方遵的感覺 ?

重新走回當年的教室,我彷彿又步入難以忘懷的昨天。昔日的教室已無處尋覓昨天的模樣,可我還依然記起老師講課時指點江山般的激情;當年一排排課桌已經換成電腦桌,可沒有變換的卻是同學真摯的友情。我們仍能各自找到當年座位的方位,在那個位置上莊重地迴應着班級黨支部書記張慶餘在26年後的第一次點名……沿着樓梯口往外走,我的心早已飛得很遠很遠。如果尋覓人生值得回味的往事,我會說上三天三夜的。30個夏日陽光燦爛,青春的時日留下的是無怨無悔。

走進當年的學生宿舍,有多少情趣都隨笑語迴盪;邁進當年的學生食堂,有多少往事都隨飯菜飄香。我們當時的生活很清苦,但我們的真的很快樂!

走進母校50年成果展大廳,我們的心和着時代的脈搏在跳動。在留言簿上留下我們真誠的祝福,分離着母校成長 的光榮;走進母校的新校警,體驗着學弟學妹喜迎校慶的美好心情 走進母校的體育中心,感受 着昔日拼搏精神的傳承。

30年後的同學相聚,給我留下了太多太多的感動。班慶晚會上的女生小合唱,讓我想起在畢業晚會上,同窗依依惜別,執手相看淚眼,一曲《送別》如泣如訴,唱飛了多少動情的淚花。

如今回望歲月蹉跎,在人生的大舞臺上勁舞,續維國的舞姿仍不減當年;如今指點時光飛逝,在人生的樂壇上高歌,顧永生的歌聲仍盈耳繞樑。

記不清哪位名人說過:“人與人的友誼,把多數人的心靈結合在一起,由於這種可貴的聯繫,是溫柔甜密的。”於是我想起了綠的山,綠的樹,綠的雨,綠的風……

記憶是一條特殊的河。

它纏纏綿綿,反覆訴說着今天的情愫……我徜徉在校園的綠海深處,尋覓着素潔淡雅的小花,尋覓着碧綠苔絲的垂柳。幾度長一智,幾度別離都會給同窗的友情長青藤上添上一抹新綠。還清楚地記得20年前,當時,遠在包頭的摯友蘇和來家作客,欣喜之餘,約來幾位同學作陪。交談中,我們爲往事的點滴不忘而興奮,也爲歲月的無情飛逝而慨嘆。席間,學友吟詩作歌,暢敘友情,傾訴衷腸,動情處語音哽咽,潸然淚下。這種感懷之純真,之樸實難以言表,後來,我把這段珍貴的回憶收入我的散文集《多夢的花季》一書中。我至今仍保存着當時錄下的一盤磁帶,它給我精神以啓迪,也給我心靈以慰籍。

想起來,每次師生相聚,同學相逢都會讓我們回到風華正茂的大學時代。大夥兒都彷彿年輕了十歲,無論是當官,還是爲民,不管如今是否“春風得意”,大家的心態都是平和的,畢竟我們走過了青春的芳草地,人生苦短,說什麼幽幽歲月,講什麼恩恩怨怨,還有什麼能比這種情誼更能令人回味的呢?多少次的邂逅,我們喜極而泣;多少次的重逢,我們相擁而歌。

“相識30年,重聚在今天”。這是我們在新世紀大酒店宴會廳舉辦班慶晚會的主題辭。孫桂茹同學擔綱負責設計的晚會背景圖案就有這句話。是的,相識是一種緣分,30年的相識更讓這次重聚達到一個峯巔,那種激動之情難以言表。我們都用心傾聽第一任老班長陳忠海代表全班同學發表的班慶感言。遠離師長校友,記憶是無邊無涯的潮汐,情感的大潮在波光與月光的默契中盪漾。

終於,我們迎來了與老師重逢的時刻,心底的長河便禁不住激起一圈圈情感的漣漪。這幾位可親可敬的師長是:曾廣裕、張冬祥、蔣鎮、李至林和劉憲春。還有未能光臨的可親可敬的老師:周雙利、曹蔚文、閆誠、崔紹範、蔣和珍……這些年來,我們無時無刻不在懷念那些難忘的日子,感激那些難忘的老師。一束束鮮花敬獻給恩師,5位女生代表着50顆滾燙的心;一份份禮物敬送恩師,把50位同學的心願送到老師身邊;一杯杯美酒敬呈給恩師,把50位學生的祝福帶給親愛的師長。向我們的老師深深地躹上一躬,感謝四年的教誨,讓我們終生受益。

記憶是一條特殊的河。

它如光如影,載着我心靈的小舟駛向遠方……

這些年外地同學回到通遼,總會爲通遼的同學創造一個同學相聚的機緣。通遼的同學到外地出差也都同樣受到他們熱情款待。在呼和浩特,烏日吉圖是公認的七七級中文系“接待處長”,去過首府的同學幾乎沒有人能夠“漏網”過。還有蘇和、高蘇和、顧永生、鄭寶乾、許光烈、葉竹鈞、唐克等外地同學也多次盡地主之誼,讓通遼來的同學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時光飛逝,歲月蹉跎,這種同學之情在令人眼花繚亂的商品大潮中尤爲珍貴。它絲毫不含等價交換的銅臭味,是無私的情感奉獻,是利益索取,宛若清澈的小溪,流淌的是人世間的真情。

記得那是上世紀90年代中期的一天,我正在廣州花都參加一個全國性的會議。晚上下榻在花都賓館的房間裏,意外房間轉過來一個長途電話,說是找我的。我接起電話,居然是葉竹鈞從廣東江門的五邑大學打來,邀請我去她那裏作客。我恍然想起,來廣州之前,我曾給葉竹鈞寫過一封信,告知她我大約將在什麼時間去廣州開會。本想會議結束時再和她聯繫,不想她卻“捷足先登”了。我當初並沒有告知我將住在廣州什麼地方,偌大的一個都市,那麼多的賓館飯店,想要找到我住的賓館,再找到我住的房間號,那該是件“大海撈針”的難事。我不知道她究竟費了多大週摺才把我“搜”到的。只爲了那一份同學情,怕我會“不辭而別”。那種真誠,讓我至今想起來都很感動。要知道大學期間,我與女同學交往甚少,我同她甚至都沒說過幾句話。會議結束後,我沒有隨會議去旅遊,而是驅車趕到了五邑大學,見到了闊別的葉竹鈞和許光烈。我住在了許光烈喬遷的新居里,三個同學一起痛痛快快地度過了幾天美好時光。2008年暑假,葉竹鈞回到闊別26年的通遼,同樣也受到了同學的熱情接待。我在歡迎晚宴上感激地舊事重提,她卻淡淡一笑,說這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記憶是一條特殊的河。

深情流淌着將祝福送往遙遠的明天……

難忘的班慶晚會讓情感的夜空星光燦爛。李英華同學深情的主持,同學們激情的放歌和即興表演將晚會推向一個又一個高潮。我們唱着《難忘今宵》,遠眺那遙遠的銀河,彷彿在放飛一面記憶的風箏,將昔日師生和同學的情絲撕扯得很遠很遠,送去了思念,也拴住了真情。

哦,永遠的七七級,這個響亮的名字,每每給我以精神之啓迪,也給我以心靈之慰藉。

哦,永遠的七七級,這個偉大的名字將伴隨50位同學在人生的旅途上相約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