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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情深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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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唐代詩人李白這一優美感人的詩句,時時響起在耳邊,我的手足深情更是刻刻銘記在心間。

手足情深散文

——題記

  【一】

我有兄弟姊妹六人,我是龍頭大姐大,手下接着是三個弟弟、兩個妹妹,三男三女。小時候,每當別人問起父親:“你家有幾個小孩?”父親便不無自豪地笑着回答:“我家有三位公子三朵花。”我和弟妹們從小就很聽話,遺傳了父母的優良基因,不僅能互相體貼,還能吃苦耐勞,所以,我們一直都是父母心中的驕傲。

我們六姊妹,感情一直都是親密無間,哪怕是在那艱苦的過去,我們都從沒生過意見、鬧過彆扭,這是父母感到最欣慰的,也是那些遠親近鄰所羨慕的。父親常在人前說:“不管家裏再窮,我家兒女從沒爲吃穿吵過架、鬥過嘴。別的不說,單憑這一點,就讓我們做父母的很省心,沒吃都當得有吃了!”

父親生性就是一個很正直、善良的人,他常常鄙視有些人家的孩子,爲了那點吃的、穿的,天天吵做一團,打成一堆。父親說:“那簡直不成體統,不顧顏面。”並說:“那家的大人是造了五世孽,就是不被餓死,也會被氣死。”想來,父親歷來的樂觀精神,也許與我們這些做兒女的聽話、善解人意,有着密切的關係。

在姊妹中,我這個做大姐的獲得父母的愛最多,讓我一生受益匪淺。雖然,我曾爲弟妹們也做了一些事情,爲家裏作了一點點貢獻,但是,我覺得,作爲我是大姐,父母辛辛苦苦把我養大了,在能力成熟的情況下,關心、愛護一下自己的弟妹們,那都是應該的,同時,也是爲父母減輕一點壓力,更是爲了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可是,弟弟妹妹們對於我的一點關照,卻牢記在心,至今還經常提起,時時念叨,這讓我感動不已。

從小,弟妹們就把我這個平輩的大姐,當作長輩一樣敬重、體貼,特別是在我結婚之後,丈夫不在身邊的那些日子裏,他們給我的情,給我的愛,更使我感恩不盡,至今難忘。

  【二】

我結婚後,丈夫在部隊,雖然單位也分了單間房子,但在父母的安排下,隨軍前,我大多數時間基本都是住在孃家,和兒時一樣,與弟妹們一起分享着父母的愛。我們姊妹和和睦睦地相處、快快樂樂地生活,從沒發生過半點口角。

在我生了兩個孩子之後,弟妹們和父母親更是對我體貼入微,關懷備至,爲我付出了很多很多,使我生活得無憂無慮,沒讓我嚐到那種與丈夫分居的苦澀滋味,以至於當有的同事談起其丈夫沒在身邊時,那痛哭流涕的樣子,我卻沒有絲毫同病相憐的感覺。這完全受益於父母及弟妹們給我的愛,它沖淡了我們夫妻分居的苦澀。

人說“愛屋及烏”,這話一點也不錯,弟妹們歷來對我的丈夫更是愛戴不已,特別是我的大弟,把他這個姐夫“哥哥”前,“哥哥”後地叫得非常親熱,並誇說比哥哥還好。雖然,丈夫對我的弟妹們也是很不錯的,但是,作爲我這個早已成家的大姐大,關心一下手下未長成的弟妹們,那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我卻能在父母身邊,享受着弟妹們這番無私的關愛,不能不覺得這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丈夫和我每年來回探親,大弟總是要爲我們送行、接站忙碌着。因爲家距市裏很遠,每次來回探親,除了要坐火車,還要輾轉長途汽車、公交車。又因火車站在城東,汽車站在城西,那時,爲了買一張汽車票,都不知道要排多長的隊,等多久的時間。爲了不使我們旅途過分勞累,大弟每次都得早早地坐上長途汽車,到離家90多里路的市裏,預先到汽車西站買好回來的車票,再到火車東站等候接站。

記得有一次,丈夫乘坐的火車是凌晨五點多鐘到站,爲了讓丈夫能早點與我們團聚,大弟執意在頭一天晚上就趕到了市裏,買好了回來的汽車票,然後,他沒去住旅店,就在火車站候車室裏熬了一個晚上,直到天明。

都知道接站的心情是苦樂難言,有時,遇到火車晚點就更覺得時間難熬,儘管如此,大弟卻從無半點怨言,有時請事假都不在乎。我們夫妻分居了八年,我的大弟就爲我們這樣來回奔忙了八年。

我的兩個兒女生得比較密,兩人之間只相差一歲多。在給孩子哺育期間,我每天的課程安排得比較緊,不能老是往十來裏外的孃家趕,只有帶着兩個兒女住在單位,到了星期六下午沒課時,就回孃家住一晚。

爲了帶孩子的問題,我和父母親傷透了腦筋。我的婆家遠在農村,婆婆早已不在人世,一個年邁的公公還要靠在農村的二嫂照顧,更別提爲我照看孩子了。

父母親和弟妹們把我的兩個兒女看得比寶貝還貴重,請保姆,母親說兩個孩子太小,不放心。爲此,父母不惜要我的小妹臨時休學爲我操勞,於是,小妹就棄學跟隨我娘仨一同住在單位。

那時,小妹還只有十六歲,自己還是個孩子,就要幫我照看孩子。俗話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確實如此,小妹像對待自己的親骨肉一樣,精心地照顧着兩個外甥,爲我減輕了很多壓力,解決了不少困難。至今,我的兩個兒女,對他們這個小姨媽,有着不同尋常的.感情。

丈夫不在身邊的那些日子裏,我父母、弟妹全家出動,都在爲我娘仨操心勞力。

記得70年代末,豬肉供應非常短缺,有時,一個月都嘗不到一點肉味。生了孩子不久的我,既要奶孩子,又要忙於教學,身體一直得不到恢復。

一天,我上廁所站起來時,暈倒在單位的公廁裏。這件事傳到母親耳裏,嚇壞了母親,她不惜獨自步行十來里路,趕到單位來看我。由於家裏養豬、養雞,還要爲一家人燒飯煮菜、洗衣漿衫,很多的事情都離不開母親,她老人家連飯都沒在我家吃,又只好急着匆匆趕回家去。

爲了能給我買點豬肉補充營養,母親叫我大妹經常凌晨兩三點鐘就起來,帶上一點先天的剩飯,夾一兩個酸辣椒或蘿蔔乾當早餐,到離家三四里路的街上,去排隊幫我賣豬肉。一天買不到,第二天接着又去排。大妹比小妹大兩歲,那時也只有十八歲,正值高中快畢業的時候,爲此,大妹不僅熬了很多夜,還耽誤了不少課程,每次都少不了要挨老師的指責。

我在單位住的那段時間,雖然沒有像在父母身邊那麼熱鬧,但一點也不覺冷清。家裏的姊妹,除了大弟要上班,二弟下放在農村,大妹和三弟一放學就會到我家來,幫着我抱抱孩子,打理打理家務,像衆星捧月一般。特別是我的大妹更是細心、勤快,常常幫我做這、做那,生怕累着我這個做姐的。

孃家有什麼好吃的,母親總是要叫弟妹們給我送過來。記得有一天是我的生日,我最小的三弟放學後,已經很晚了,母親還蒸了一隻整雞,叫三弟給我送了過來。

每個星期六下午,我和小妹帶着我的兩個兒女回到孃家,在孃家住上一個晚上,星期日下午在父母家吃了晚飯,又要趕回單位開始第二週的工作,總是這樣周而復始。那時候,交通很不方便,雖然是大馬路,十來裏的路程,來來回回,不是步行就是騎單車。天氣好的時候,一般,都是由我騎單車,女兒坐在我前面的小藤椅上,小妹抱着我的兒子坐在後座上。

  【三】

有一個冬天的星期日,天公不作美,晚飯後突然飄起了雪花,天也越來越黑,雪花也彷彿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母親怕我帶着這麼多人,雪地騎車不安全,同時,又怕凍着坐在單車前面的女兒,總是勸我星期一回單位算了,可是,我怕耽誤課程,執意不贊同。

那時,正值下放在農村的二弟休假在家。二弟見我執意要連夜趕回單位,便立馬跟母親說:“媽媽,既然姐姐硬要今晚趕回單位,我去送送。”

二弟儘管當時下放在農村,但是,每次回來了,把我兩個孩子看得象寶貝似的,每次回來,他都會不顧勞累,有時連行裝都來不及卸下,就要開心地忙着抱抱小外甥、逗逗大外甥女

二弟一邊說跟母親說着,一邊解開身上的長棉大衣,把我女兒包在懷裏,母親就用一根揹帶在大衣外面繫住托起,以減輕手抱的力量。

母親歷來有個講究,就是晚上不準把孩子背在背後,說是怕嚇着孩子,只准抱在胸前。同時,母親幫我把兒子抱在我胸前,也用一根揹帶系在我肩上托起,小妹兩手提着行李,我們幾個人步行在雪花飄舞的路上。

到單位時,已經很晚了,只見我們幾個大人的頭上、身上都飄滿了雪花。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送了我們到單位後,二弟連屋都來不及進,就急着返回去,還得要走十來裏地才能到家。

……

如今,我們姐、弟、妹六人,個個都有着自己豐厚的工資,兒女輩,八個老表,人人都已成家,且都有着令人羨慕的職業。我和弟、妹們又迎來了六個孫輩,有四個當上了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基本全線“升級”,就連兩個最小的弟弟妹妹也是準爺爺奶奶了。各人都有着各人的大家庭,各家都過上了美滿幸福的好生活,隨之,我們的手足之情更是與日俱增、日益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