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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誨文言文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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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誨爲官三居諫職,皆以彈奏執政大臣而罷,時人推服其耿直,爲北宋著名的敢諫之臣。以下是呂誨文言文翻譯,歡迎閱讀。

呂誨文言文翻譯

呂誨,字獻可,開封人。祖端,相太宗、真宗。誨性純厚,家居力學,不妄與人交。進士登第,由屯田員外郎爲殿中侍御史。時廷臣多上章訐人罪,誨言:“諫官許風聞言事蓋欲廣採納以補闕政苟非職分是爲侵官今乃詆斥平生暴揚曖昧刻薄之態浸以成風請下詔懲革。”樞密副使程戡結貴幸,致位政地,誨疏其過,以宣徽使判延州。覆上言:“戡以非才罷,不宜更委邊任;宣徽使地高位重,非戡所當得也。”兗國公主薄其夫,夜開禁門入訴。誨請並劾閽吏,且治主第宦者罪,悉逐之。

英宗不豫,誨請皇太后日命大臣一員,與淮陽王視進藥餌。都知任守忠用事久,帝之立非守忠意,數間諜東朝,播爲惡言,內外洶懼。誨上兩宮書,開陳大義,詞旨深切,多人所難言者。帝疾小愈,屢言乞親萬幾。太后歸政,誨言於帝曰:“後輔佐先帝歷年,閱天下事多矣。事之大者,宜諮訪然後行,示弗敢專。”遂論守忠平生罪惡,並其黨史昭錫竄之南方。

神宗立,拜御史中丞。王安石執政,時多謂得人。誨言其不通時事,大用之,則非所宜。遂上疏曰:“安石外示樸野,中藏巧詐,陛下悅其才辨而委任之。安石初無遠略,惟務改作立異,罔上欺下,文言飾非,誤天下蒼生,必斯人也;如久居廟堂,必無安靜之理。”帝方注倚安石,還其章。誨求去,乃出誨知鄧州。誨之將有言也,司馬光勸止之,誨曰:“安石雖有時名,然好執偏見,輕信奸回,喜人佞己。聽其言則美,施於用則疏;置諸宰輔,天下必受其禍。且上新嗣位,所與朝夕圖議者,二三執政而已,苟非其人,將敗國事。此乃腹心之疾,救之惟恐不逮,顧可緩耶?”誨既斥,安石益橫。

誨三居言責,皆以彈奏大臣而去,一時推其鯁直。居病困,猶旦夕憤嘆,以天下事爲憂。既革[注],司馬光往省之,至則目已瞑。聞光哭,蹶然而起,張目強視曰:“天下事尚可爲,君實勉之。”光曰:“更有以見屬乎?”曰:“無有。”遂卒,年五十八,海內聞者痛惜之。詔贈通議大夫。

(節選自《宋史》卷三百二十一,列傳第八十)

【注】革:通“亟”,病重。

  【參考譯文】

呂誨字獻可,開封人。祖父呂端,曾在太宗、真宗朝任宰相。呂誨性格純樸敦厚,在家時就勤奮好學,不隨便同人交往。考中進士後,由屯田員外郎升爲殿中侍御史。當時朝廷大臣大多上書揭發別人的罪過,呂誨上奏說:“諫官有權根據傳聞進諫或彈劾官員,這是因爲朝廷想要廣泛採納各種意見來彌補政事的缺失。如果是諫官以外的人也幹這種事,這是侵犯職權。現在朝臣卻詆譭攻擊他人的舊事,揭露別人的隱私,刻薄的情狀逐漸形成了風氣,請求皇上下詔懲辦革除。”樞密副使程戡巴結地位尊貴受皇上寵愛之人,官位做到了政府要職,呂誨奏論他的過失,程戡被貶職以宣徽使的身份任延州通判。呂誨又上奏說:“程戡因爲才疏學淺而被罷免,不應該再委派他去邊疆任職;宣徽使位高權重,不是程戡應當擔任的。”兗國公主輕視她的丈夫,夜晚叫開禁宮的門向皇帝陳訴。呂誨請求一併彈劾守門官吏,並追究公主府中宦官的罪過,將他們全部驅逐。

英宗生病,呂誨請求皇太后每天命令一名大臣,同淮陽王一起監督送進藥物。都知任守忠掌權已久,英宗立爲皇帝不是他的本意,多次離間太后、皇帝的關係,造謠生事,朝廷內外人心惶惶。呂誨上書兩宮,申明大義,措詞深切,大多是別人不能說的.。皇帝病情好轉,呂誨多次請求讓皇帝親自執政。太后歸還政權後,呂誨對皇帝說:“太后輔佐先帝多年,經歷天下的事已有很多。大的事情,陛下應當向太后諮詢後再去做,表示自己不敢專權擅斷。”於是評定任守忠的平生罪惡,把他及其同黨史昭錫一併放逐到了南方。

神宗即位後,呂誨被授予御史中丞。王安石當權執政,當時人們都認爲國家得到了一個好人才。呂誨說王安石不懂世事,如果重用他,那是不合適的。於是呂誨上疏說:“王安石外表裝作純樸實在,內心其實深藏狡詐,陛下喜歡他的才智機辯信任他。王安石本來就沒有深遠的謀略,只會追求變革來標新立異,欺上瞞下,文過飾非,將來貽誤天下蒼生的,一定是這個人。如果讓他長久佔據朝廷要職,那麼國家一定沒有安寧的道理。”當時皇帝正倚重王安石,就退回了呂誨的奏章。呂誨請求辭職,皇帝就將呂誨貶出京都知任鄧州。當時呂誨又想上書言事,司馬光勸阻了他。呂誨說:“王安石雖然有一時的名望,但他好持偏見,輕信奸人,喜好別人逢迎他。聽他說的很完善,實施起來卻粗疏。如果讓他居於宰相的高位,國家必定要遭受禍患。再說皇上剛即位,早晚與他談論議事的,只有那二、三個執政大臣罷了,如果他們都是一些不當的人,那國家就要被敗壞了。這是心腹大患,解救都唯恐不及,怎麼還能夠拖延呢?”呂誨被逐出朝廷後,王安石更加肆無忌憚。

呂誨三次居於諫官之位,都是因彈劾大臣而被貶出朝廷,當時人們都很推崇他的耿直。居家被疾病困擾,呂誨仍然經常憤恨嘆息,把國家大事當作自己憂慮的事。病重以後,司馬光前去探望他,到的時候呂誨已經瞑目了。聽到司馬光的哭聲,呂誨突然坐起,睜開眼睛勉強看着司馬光說:“國家的事還是有希望的,你好好努力吧。”司馬光問道:“還有什麼要囑咐我的嗎?”呂誨說:“沒有了。”於是去世,終年五十八歲,全國上下聽說此事的人都爲之悲痛惋惜。皇帝詔令追贈他爲通議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