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仙棲洞散文隨筆

仙棲洞在哪兒？北京城西南一百公里外房山區張坊鎮一渡。說的更準一點兒，在張坊鎮屏幕山紅葉大峽谷外沿兒，東關上村。

在中國北方，你見過高山，見過秀河，見過蒼茂的原始次生林和綠茵茵植被；可以訪幽谷，探奇洞，識冰山，可你見過半山腰的河流，半山腰上行船嗎？這便是我要對你說的仙棲洞。

走過了鋼架棧道，踩着上上下下石板路，向仙棲洞靠近，一塊寫有“碼頭”二字的標誌牌使我打一愣怔：這是山上，距平川拒馬河高出了一二百米，旅遊景區名稱再鬧玄兒，也不該瞎雲五道吧。碼頭是什麼？水域的岸邊呀。

在這高山峽谷中標稱碼頭，總使人猶豫。近前，一水塘，不大，也就一間屋的面積，潭水是由壩上細流積起來的。一道大壩遮住了向上看的視線，導遊欲引領我們從壩東側緩步上行，沒有聽從，見大壩正身有上行的蹬道，其陡峭幾乎貼面，也願由此攀登。運着氣攀上來，數了數，一共八十一級，合“九九之數”。

上去了，眼界豁然大開，方知山地標稱“碼頭”不虛：清亮亮的水面，邊緣停泊着遊船，一股河流從範曾題寫“仙棲洞”的山石旁流淌。一灣碧水，清澈無波。高山上初見水面，先有懵然不知所措之感，後有“高峽出平湖”的驚歎。

北方兒女最願見水。

導遊引領進洞，乘了船。前方水路通向哪裏不知道，未來景觀怎麼奇特不知道，只由着船手向裏劃去。心裏的靜和擦着船體微微的水音貼在一塊兒，愈感周圍寂靜，頭頂上有一串爲水路照明的景燈，光度與水洞的清幽很和諧。

譁……譁……船向裏行着，任心神向不可測知的水域行去。燈光迷離，猶如夢幻。

我不是沒有見識過南方山水，在三峽葛洲壩合攏的前一年，隨北京朋友遊過宜賓到萬縣那一段水路，最難忘的是我在神農溪漂游，曾給那裏朋友題過“愧不生爲神農人”的感言。而今水路造訪仙棲洞，我感覺流水的情調，以及水道的'寬狹，與神農溪一些水段無二。神農溪呢，只是因爲當今歌手尹相傑、於文華在那兒拍了個《縴夫的愛》，纔有了說頭。仙棲洞這股水流好，這是它發源在北方——我的家鄉，看似乳汁一樣寶貴的真水。仙棲洞倘在人世間紅火，怕也需要一星二星的賞光吧。

船左迴右轉向裏前進，案牘勞形的我們本爲圖個心靜，但導遊自有導遊的任務，她說起開掘這山頂河的經過：早年間，山上就有桶大一個洞，泉水外流，冬季還有霧氣繚繞，臉挨巖壁，有嘩嘩水聲。前些年，來了一撥城裏人，擴開洞口，發現裏面暗河，隨即進行旅遊開發，首期開發洞長三千米，水路五百米。但這股水究竟怎麼來的，彙集在山上，還是謎……導遊小姐沒說什麼怪力亂神，解說的挺樸實。

下船踏地以後，沿洞中潮溼路徑登上登下游覽“三區十八景”，奇姿異態，美景不少，溶洞面積、高度也比較稀奇。尤其那能夠彈奏出樂曲聲音，墁於流沙上的鐘乳石琴板和有一大廳掛滿肥蘑菇一樣的鐘乳石景觀，非常特殊。

此次遊仙棲洞，心無雜念，出洞口觀看朗日秋風，心情很淡定。站立此間，憶起剛遊過的幾百米水路，彷彿經歷了一個光年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