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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網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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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9日早晨正在晨跑,兜裏的手機“叮咚”一聲。掏出來一看,一條信息。“你好,我是木蘭墨子,明晚我因爲參加一個採風活動到酒泉,不知方便一晤?”木蘭墨子張向陽?看到消息心頭一喜,一個長髮飄然的藝術家的形象躍然面前。這是我在7年前到新浪博客裏認識的一位福建莆田的大學美術老師。認識他極其偶然。我只是在博客裏寫點兒心情文字,對於繪畫只有愛慕從來沒有研究;他是位專業畫家,又是位才情了得的文字高手;他在西南沿海發達的福建,我在西北邊塞的酒泉之北。如果不是網絡,如果不是他在某一天對我寫的某篇文章的偶然一暼,就不可能有後來我們的相識相知相敬。

會網友散文

記不得是那一天那一篇文章上見到他的評點,並加註成關注好友。從那天起,我開始留心這個名叫木蘭墨子的畫家,看他深入生活留下的每一幅素寫,看他面對生活的每一幀水墨;他也經常在我的文字後面寫下自己的看法和鼓勵性的意見。於是,我們,兩股道上跑的本來完全沒有交集可能的人,從心靈深處漸漸交會。後來,我們相互留了電話。三四年前的一個春節,我還打去電話跟他拜年,聽得出,接到電話的他也很激動。他說他的夫人跟我同姓,我們好有緣的。那天的電話有十來分鐘,打得我都有些擔心電話費夠不夠了呢!

對於他,在此之前我的全部瞭解就是一位風華正茂的國畫老師,年輕帥氣,有一個溫暖的家庭。他的樣貌通過照片,已經深深刻在我的腦海裏(嗨,認人可是我的特長)。我不知道他了解我多少,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長什麼樣子。

稍一思索,我就答覆:“你在酒泉的行程是怎樣安排,有沒計劃來航天城,當地什麼單位接待,有沒興趣看看航天發射場?如不能來,我出去看你。”

隨後接到的消息是:“可能沒法自主活動,原則上明晚住宿酒泉(酒店待定),後天出發去敦煌!”接着又說“因爲隨團,所以請不要有任何安排,見面足矣!”

我答覆“明白了”。我明白他以爲我就在酒泉,只要知道他住的地方,隨時過去見一面就好;我明白他怕打擾我讓我破費所以說別有其他安排;我以爲他是隨旅遊團隊活動,所以自己不能單獨活動。

所以我決定次日遠赴酒泉,見見這位遠方來的網友。我得早些趕到,做些準備。比如,送這位遠方朋友什麼禮物合適;如果他下午到得早,讓他吃什麼特色在那兒吃等等。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

20日早晨我起大早趕赴公交車站,搭上第一趟班車於上午11點多到達酒泉。在朋友提供的住處放下行囊,就去轉市場。到夜光杯店,我挑選了一套6只高腳夜光杯。這杯子不大不小,方便攜帶,價格合適,包裝牢固;加上從家裏出來時在航天城市場上購買的草原特產牛肉乾,以及一本本人出版的隨筆散文集,是爲物質加精神的禮物吧。千里迢迢相見,算是給心儀的朋友一份念想吧。此時我才恨我的才疏學淺,如果我是位書法、繪畫家,給他一幅字畫,既輕便又方便,這對旅行者是最好的禮物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木蘭墨子張向陽到來的東風。哦,微信中還看到他的寶貝女兒也來了,這是一縷青春的東風啊!

下午消息,他們在前往酒泉的路上。到晚飯前得到的消息是,他們因故延遲到達酒泉時間,可能在晚上9點多能夠到達。請他們吃飯的希望基本破滅。因爲等他們到達,再入住,恐怕已經晚上10點多了。他們急促的行程讓我不得不省了花銷。

我的晚飯是與朋友一起解決的。飯後朋友本來邀約去其他地方玩的,我說要等着會見網友,推辭了。回到住處,已經晚上9點,於是提着準備好的禮物,慢慢往他說的下榻賓館方向走去。到了賓館,詢問總檯,說有這樣一個了房間的團體,可能到10點多才能到達。服務人員讓我先在候客沙發上等,我就老老實實坐在那兒等待。

我的目光不停地掃視來往車輛,我注意每一個停到賓館門前的汽車。慢慢地我不再敏感。我收回目光看賓館大廳的裝飾,我想象着多種他們一行走進來相見的情景。我想,如果他們從正面大門進來,我會一眼看到他們,正好打招呼,然後熱情地握手。會擁抱一下嗎?不好說。如果他們從背後的門裏進來,我得起身回頭找尋哪位是向陽老師,人多一下認不出來我會喊一聲他的名字,他就知道我就是他約的人啦。夜色已經濃烈,門前始終沒有停下一輛載客好些人的車子。他們是剛下火車嗎,或者正在火車站到賓館的路上?快了,一定是快了。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電話響了,顯示的正是我期盼的名字張向陽。“我們已經在預定的飯館,你在哪兒?讓當地朋友給你說地點。”電話裏傳來操當地口音的聲音,說在某某飯館。我問在那個路、怎麼走,他說了我大體知道的一個地方。他們以爲我是酒泉通,其實因爲我不在酒泉生活,對這座飛速發展的城市的地理環境一知半解。我當即出門攔了的士,師傅問我去哪兒,我說到某某路,我撥通電話讓向陽老師找剛纔解說地點的當地人,請司機接聽,他詢問了也說沒聽說過這個飯館,好在司機經驗豐富,問附近有什麼標誌,總算弄清了大體位置。很快的士到達那條路,車子緩慢行駛,我張望了半天也沒找到那個飯館。司機說,位置沒錯,應當就在這附近。我說我下車自己找吧。跳下車子,走上街道,剛一擡頭,一個“八公里羊肉”店招映在眼前。是這裏了。門口霓虹閃耀,有個長髮身影站在路邊。我心中一動,又不敢貿然。剛要進去,已經有人迎過來說,你就是張老師的朋友嗎?我說是的。他說張老師就等在路邊上,你先進來吧,我喊他回來。裏邊的聲音已經驚動到路邊的身影,沒等他們喊,一張瀟灑帥氣的面龐已經飛奔進來。“你是胡老師”“你是張老師”兩個個子高大、南腔北調、年齡懸殊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來,一起坐下來吃點兒吧。”他們一行人分別坐在一張大案子四邊,張老師激動地向所有人介紹:“這就是我要見的朋友胡老師。來,丫丫,見過爸爸說過的胡伯伯。”這時,我才注意到在他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靠上來的那個像只安靜小貓一般可愛的小姑娘。“這就是我的女兒,這次正好有這個活動,她也高考完了,一起出來走走。回去過兩天,就得送他上學去。”“胡伯伯好。”丫丫乖乖地問候,讓我心頭熱乎乎的。“多好啊,高考考得不錯,真是你爸爸媽媽的福氣。你媽媽姓胡,我當你舅舅好了。”張老師一聽連聲叫好:“好啊好啊,丫丫,快喊老舅。”丫丫又笑着糯糯地喊:“老舅好!”“哎,丫丫好。以後到北京,可以順便到北二外看外甥女了!”大家看我們說的樂呵,都耽誤了吃飯。我連忙招呼大家抓緊吃飯,天晚了,菜涼了不好。張老師非要我也吃點,張羅着添碗加筷子,終因晚飯已經很飽而謝絕。但沒想到他們又拿出了酒,張老師,他同行的朋友們,以及幾位信陽畫院的前輩們都舉起了杯。此情此景下,任何理由都得放在一邊。

沒想到的事情還在後邊。在與幾位朋友一一碰杯後,張老師單獨邀約與我碰杯,每次都有理由,每次都像第一杯一樣滿懷深情。此時,我纔想到那句酒話名不虛傳:“感情深,一口悶。”說實話,我心裏還直擔心,如果胃炎發作痛起來,可怎麼辦;如果下午洗牙的牙牀被刺激發作了,可怎麼辦。好在,這些情況都沒有發生。也許身體有一種格外的適應能力:“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等大家都撤離,他們回酒店的`時候,是那位熱心的王亮兄弟--張老師的另一位網絡好友,著名社會活動家提議,讓我跟他們一起去酒店,登間房子,好好暢談。見此好的建議,我樂得順水推舟。於是,我們一起到酒店。我住進活動總負責徐姐安排的房間裏。等他們稍做洗涮,張老師就來房間與我攀談。我們第一次相見,第一次以親人般的兄弟感情敞開心扉向各自介紹了自己的所有情況。我頭一次知道他出生在福建一個農民家庭,從小愛好繪畫,家貧而堅持,終於得到發展;我頭一次知道他爲了學畫而被教授罵得流淚,而成爲教授的得意門生,在專業上有了大的提升;我知道他爲了姊妹兄弟而犧牲了好多,爲後輩的成長付出了好多碩果頗豐;我知道他的願望是在畫院當個專業畫家,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在如今這種教育體制下教學而不能伸展自己的心情;我還知道他的夫人是醫護人員,他的女兒學習很努力今年高考中取得優異成績……我瞭解到他從小生活艱苦,是艱辛的生活讓他發奮努力爲夢想而學習、而堅持;我知道他在繪畫的路上犧牲了太多太多自我,執着而包容讓他不斷進步、不斷收穫……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凌晨3點30多分。我無法想象他一天舟車勞頓是怎樣的精力支撐着與我暢談的;我也不知道我這個經常11點多就瞌睡蟲找上門來的人是怎麼做到一點也不困地聽他敘述與他交流的。還是他看了表,說咱們聊到這裏吧,真得很高興見到我,以爲我就在酒泉,沒想到我是跑了230多公里路專程等着看他的。我說來看你是應該的,以後有機會,帶着丫丫,帶着愛人,一定到航天城裏看一看我生活工作的地方。他毫不猶豫地應允着:一定一定。

我們是在一遍遍說再見,一遍遍又說到一個話題的情況下再見的。躺在鬆軟的牀上,想起從見面到剛剛離別的張老師,竟然有點夢裏的感覺。

次日早晨,學校李老師來電話說去看房子。7點多,看看張老師的房間還安靜,就沒好打擾而不辭而別。回到住處,接到他的電話說其實他也起來了,以爲我還睡着就沒打擾我。就這樣,我們還是在咫尺天涯的意境中離別了。我祝他旅行愉快,他祝我身體健康一切都好。

我把我們聊天時坐在一起拍和一張照片發上微信以及QQ空間,引來無數朋友追捧。有人開玩笑,說爲什麼不會女網友,更多的朋友都認真而嚴肅地告訴我:惜緣!

我想,與張老師的緣分,之前經歷了7年之癢,今後,一定會更加牢靠。說實話,有些緣分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而是他就在那裏,就在你的身邊,就在你心靈深處,想不惜,能行嗎!

張老師,你說是吧!

哦,忘了告訴大家,我們同一個屬相,只不過我大他一輪而已。你說說,這緣分,怎麼不槓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