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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原野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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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田埂的斜坡上,往日的青草,失去容顏。乾枯的茅草,像懶婆娘的頭髮,十多天沒有梳,十多天也沒有洗,沒有一點整齊的跡象。

冬日的原野的散文

溝壑上,白楊樹的葉子,簌簌落下,無數枝幹直插天空。樹下的落葉,隨風起舞,有的落在水面上,像一隻小船飄蕩搖擺。牧羊人沒有去處,在溝壑邊追趕着羊羣,白色的雲朵,散落在地面。

山坡上,乾枯的野草,肢體殘廢,躺在大地上呻吟。高矮不等的玉米秸,像一個個醉漢,搖晃着東歪西斜軀體,表明他們的存在。失去衣服後,他們赤裸着軀體,羊羣依然穿梭其間,遠比魚戲蓮葉乏味。

魯西南的大地,入冬以來,沒有雪花,就連霜花也難得一見。“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只得在心中默唸,抑或是一種對蒼天的祈禱。江浙沿海一帶,出奇地降下二十幾釐米厚的雪,而在北中國的魯西南,雪花卻沒有光顧的跡象。

田野裏,麥苗失去原有的綠色。失水後,顏色立刻黯淡下來,一如人的`臉色,失去往日的紅潤。朔風一次次南下,麥苗的臉色,一次次失去光澤,像一個病奄奄的老人,沒有一點生機,沒有一點活力,沒有一點精神,更沒有一點朝氣。

盜賊一樣的牧羊人,臉皮比羊皮厚十倍,在麥苗生病的日子裏,他們依然將羊羣趕到田野,從一個瀕臨死亡的人體內,榨取油水;從一個血液枯竭的人心臟裏,吸取精華。這與落井下石,沒有什麼區別。

冬日裏,他們躲避在背風處,像蜥蜴隱藏在石塊陰影裏,偶爾,遇到人的到來,就像蜥蜴一樣迅速逃離。

其實,世上本來就存有厚臉無恥之徒。

廣袤的山丘上,茅草亂髮蓬蓬,即使是冬日,茅草依然豐滿,偶爾有白色穗頭,夾在寬闊而柔韌的草葉間,即使顏色發生的變化,乾枯的草,依然可以是羊羣啃食的對象。雖說茅草,在越來越深的季節,一天比一天憔悴,墨綠色的葉子,也慢慢失去水分,蒼白中有韌性,就是乾枯些,也可以供羊充飢,那也總比像盜賊一樣,在糟蹋麥苗的軀體。

夕陽西下,盜賊一樣的牧羊人,用繩子將醉漢五花大綁,算是喚醒醉漢的最近方式,他們就以此來遮蓋自己的醜惡行跡。其實,他們心裏明靜如水。

田埂上,地堰邊,喝醉酒的玉米秸在睡大覺,只是姿態多樣。或並排睡着,或東倒西歪睡着,在冬日裏,只有牧羊人,在落日時,才喚醒他們,將他們帶回家,放進柴房裏,再睡上一宿,第二天,玉米秸就化爲黑色的蝴蝶,在天空飛舞了。

山坡上,洋槐樹的紙條上掛着蛇的外衣,膽小的人,看過之後,身上的雞皮疙瘩頓然佈滿。微風吹拂,蛇皮,好像在蜿蜒遊動……

樹下有一片片黑色的污跡,在閉塞的山坡,在閉塞的鄉村,禁止焚燒秸稈的文件,如同虛設,黑色的蝴蝶,依然在天空翩翩起舞……

在庭院的上空,黑色的蝴蝶在漫天飛舞,人們一直嚮往鄉村的環境,其實,人們的願望像肥皂泡一樣日漸破滅。

冬日的山崗,是光禿禿的,像謝頂的青年人一樣,與實際年齡不相符合,心裏總感到不是滋味。

山崗上,土層被大型的剷車揭去皮層,裸露出厚厚的岩石,粉石機在冬日裏,隆隆巨響,偶爾,一兩聲放炮聲,震得房屋像發生4級地震一樣,人在屋裏就有一種恐懼感,走出房屋觀看,田野上,一層灰濛濛的粉塵,瀰漫之上。

初冬,白菜還在菜園裏生長,菜葉上全是白色的粉塵,綠色的白菜,立刻變樣子了,成了真正的白菜。豈不可笑?

冬日的原野,我們看見晨練的人們,他們在樹林裏,或跑步,或活動筋骨,或慢跑行走……

他們在田野間穿行,在樹林中行走,唯獨不見在山崗間,吸清晨之朝露;呼夕陽之餘輝。

他們失落,他們無奈,他們惆悵,他們茫然……

夕陽,是播撒在田野的黃金;露珠,是散落在田野的珍珠;白霜,是雕鍍在田野的白銀;雪花,是刺繡在田野的梅花。

冬日的原野,雖說沒有秋日的喧囂,卻應該擁有超脫喧囂的寧靜。

冬日的原野,雖說沒有夏日的熱烈,卻應該擁有超脫熱烈的寂寞。

冬日的原野,雖說沒有春日的溫暖,卻應該擁有超脫溫暖的閒適。

寧靜的冬日原野,應該擁有,比喧囂的秋日更富有的內涵。

寂寞的冬日原野,應該擁有,比熱烈的夏日更富有外延。

閒適的冬日原野,應該擁有,比溫暖的春日更富有的精髓。

冬日的原野,寬廣的胸懷裏,秉承着春日的溫暖,我們在溫暖的胸懷裏囈語不斷……

冬日的原野,博大的胸懷裏,秉承着夏日的熱烈,我們在熱烈的胸懷裏點燃希望……

冬日的原野,曠闊的胸懷裏,秉承秋日的喧囂,我們在喧囂的胸懷裏放飛夢想……

如此美妙的冬日原野,怎能不讓人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