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裏的溫暖散文

冬季來臨，萬木蕭條，氣溫逐漸降低到冰點，直至三九四九不出手，此時，老人小孩，美女帥哥都不在講究形象風度，鬧市上，寒風中，偶有行人踟躕街頭，也是腳步匆匆，衣帽笨拙臃腫。

我們豫東小城屬黃河以南，四季分明，春秋兩季雖然溫度適宜，但春季多風，秋季多雨，風吹雨打之下，好花弄景、賞心悅目的麗日實在屈指可數，一年之中，彷彿唯覺冬、夏兩季倏忽之間交替輪換，而冬季的大幕一旦拉開，“瀚海闌干百丈冰，愁雲慘淡萬里凝”，漫長的酷寒霧霾天氣將持續幾乎半年之久。

可這裏冬天卻不供暖，寒冬臘月，這兒屋裏屋外，溫度似乎都一樣寒氣逼人，人們整天凍得縮頭縮腦，弓腰駝背，過冬全靠一個“抖”。

一到冬天，我就貪戀着那溫暖舒服的熱被窩，早上起牀也需要莫大的勇氣，直到吃早飯時，往往仍然臥覺在牀，妻子一次次不耐其煩地催促，最後常常不得不給我讀倒記秒，“10、9、8、7、6、5、4、3、2、1。”場面整得像導彈發射衛星。

而起牀後，寒冷就如影相隨，哆哆嗦嗦，我洗漱完畢，急急忙忙吃上點熱乎飯，棉衣棉帽棉靴棉手套，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騎上電動車一路向十里外的單位狂奔，到單位後，全身凍透，手腳凍麻，腳後跟凍腫，忍不住青涕交流，那凍僵的冰涼軀體，直到在單位吃過午飯纔有所好轉。

如此，沒過幾年，自己就落了關節炎病，疼痛纏身，常年不離狗皮膏藥。

現在，我不得不克服懶惰心裏，冬天上班時，改騎了自行車或步行，一路身體熱熱呼呼就到了單位。否則，自己的雙腿真有可能凍殘廢了。

冬天時，有人受夠了冰冷難耐；夏天時，有人厭煩了烈日炎炎，於是，老愛詰問別人這樣一個問題：“你喜歡冬天，還是夏天？”他們潛意識裏是多麼想逃避這些苦苦相逼的“風霜雪雨”呀！

我只能回答，我最喜歡春秋天，它們花好月圓，鶯歌燕舞。可是，“風霜雪雨”也只能坦然面對，因爲，我們又怎可能躲過這宿命中的“風刀雪劍”呢？

記得，前年的冬至節氣是我們這兒幾十年來最冷的一天，氣溫零下18度，那天正好星期天，我畏寒賴牀，一直趴窩到中午。中午起來後，餓的狼吞虎嚥的我飽餐了一頓妻子手工包的大肉水餃，吃飽後望着屋外灰濛濛的蕭瑟天色，更覺周身如墜冰窟，凍得無處可去，又鼓腹和衣倒頭而睡，醒了，就躲在被窩裏玩手機，下午六點，覺得腹脹不適，想起妻子常唸叨的“凍閒人，餓懶人”，便鼓足勇氣，離了牀榻，走到鄰居家裏問鄰居要不要出去活動一下。

鄰居也是怕冷，吃了餃子酣睡了一下午。我去時，他剛下牀，正感到睡久了越睡越冷，渾身痠痛難受，我們倆一拍即合，說走就走，於是，一起肩並肩，說笑着，頂着刺骨北風，冒着極度嚴寒，義無反顧的`踏進了茫茫夜色。

那天傍晚，平時熙熙攘攘的街頭幾乎空無一人，馬路邊，只看到在昏黃閃爍的街燈下，安靜地停泊着一溜溜各種泛着寒光的小轎車，還有那呼嘯的北風肆虐地穿過大街小巷，捲起漫天的塵土和塑料袋，我倆在這淒厲的北風中，疾步穿越了整座縣城，越走越熱，四體通泰，激情飛揚。

體質柔弱的孩童哪怕到了冰天雪地的極端天氣，依然不懼陰冷，穿着四面透風的開襠褲到處笑嘻嘻地招搖賣萌，何也？都說“小孩屁股三把火”，我看只不過孩子不像大人們好吃懶做，畏首畏尾，他們天性活潑好動，胸無雜念，用一顆無邪的童心最終溫暖了這個嚴酷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