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奉贈散文

一

向陽的小院好溫暖，儘管是在嚴冬，是在數九大寒天。風在微微地旋，旋起了微塵，旋起了落葉，也旋起了彩色的食品袋——這些被孩子們吃光了拋棄的小包裝袋，在檐下閃爍着五彩的光芒，是蝴蝶，是暖意，是春天的希冀。空地上有積雪，有水灘，還有結冰的湖面——閃爍着明亮的光斑。有鳥聲，有人喚，也有寂寂的心電——砰砰地傳喚着靈感。那靈感，是牽動心靈的蜘蛛線，此時已無法捕獲貿然闖入的獵物，因爲，現在已經是冬天，蚊蠅的絕跡讓它的特技沒法再施展。

如此我還在幻想，這裏已經是春天，在我的不是我的向陽的小院——寓處的門前。

二

過道風真冷，背陰處更寒，西風小叫着把你的臉面割開來看。這樣說，一點也不誇張，一點也不過分，不信，請你試試看。在見不上太陽的地方就像是在陰間，沒有什麼病，也能立馬染上風寒。寒氣首先侵襲你粉撲撲的臉，再凍僵你熱乎乎的手，然後再肆意鑽入你的脖領、袖管和褲筒，把你僅有的一些暖意消耗殆盡，贏得一那一句不軟不硬的一句咒罵：“該死的冬天，把人都能凍死！”最後鼓起一陣北風，把你下套了，它才靜靜地在那裏傻笑。

的確，背陰處是誰都不願意長時間久留的，連麻雀經過的都急急地飛走了。可對面，那移動的高塔上，那枯敗的桐枝上卻傳來了“嘎嘎——”的喜鵲的叫聲——年近了，好溫馨。

三

把家安在哪裏？

在這裏已過了近十年，一間蝸居——吃喝拉撒睡齷齪一室，糟亂、晦氣；鍋碗瓢盆、桌椅牀鋪，擠得嚴嚴實實的。自己都撒不開，還敢來人，還能待客？

可新居沒有暖氣，天兒大寒水錶都凍壞了，更入身不得——更晦氣。

只有龜縮在這裏，落得個清閒，求得個“阿Q”的'勝利。

多慘！

好在，還能看電視，還能上網，還能讀那些積存已久的書。沒有朋友，只有瞌睡和忙碌，窮唄！不然的話，我可以想辦法走的更遠，遊得更樂，玩得更好。

四

沒有葷腥，假裝素食主義者，要麼就說：“等三月十八廟會的時候，我出家做和尚！”

瑟縮在這裏，純粹是自找的，別怨命。而許多技能的增長也有這種際遇有關，況且，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得的是熊掌嗎？我得的是魚！甚至是一根不能救命的蒿草！

冬日是嚴寒的，可春節都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那喧天的鑼鼓換來了溫暖的地氣，風就要轉了，燕就要來了，花紅柳綠、草長鶯飛的春天就要到了。

我來了，一切就要變了……

五

每個季節都有每個季節的奉贈，我更喜歡冬日，那潔白的雪花，懶意的陽光，揮之不去的嚴寒和那肆虐的有點爛漫的西北風。我愛，我愛在這漫長而短暫的季節裏，像一顆斷了根的枯草一般隨風飄蕩。生命在於燃燒，死火也能復燃，在冰封的現實下永遠潛藏着一顆火熱的青春的心——她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