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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野味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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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就像一條靜靜流淌的河,帶着我們的記憶,日復一日,漸流越遠。然而,總有一些物件,一些畫面,能觸動我們心靈深處的神經,喚醒我們曾經的記憶。

童年野味散文

我的童年,經濟上是貧窮的,然而我們的心靈卻是歡樂、甜蜜的。小時候,家裏缺吃少喝,平時的飯菜都是清湯寡水,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見到肉星。然而,清苦的日子並沒有讓我們失去歡樂,沒有雞鴨魚肉,我們就出去尋找屬於我們的“山珍海味”。

鄉村的田野不僅是我們的樂園,更是一個巨大的寶庫,春夏秋冬,我們總能從那裏尋到美味,讓肚子裏的小饞蟲美餐一頓。

下面就跟隨着這些溫馨的記憶,尋找我們兒時的回憶吧!

這個東西大家還記得叫什麼名字嗎?不知道普通話怎麼說,我們的方言叫gudei,也有地方叫gudi。扒開皮兒,裏面是白色的毛毛,像絲絨一樣光滑,放在嘴裏一嚼,甜絲絲的。

這東西一般喜歡長在河邊,特別是沙地裏,春天草木發芽的時候,它會從草的中間鑽出來。每年到這個時候,小孩子都會成羣結隊地去田野“遞(拔的意思)gudei”。由於gudei的下邊白色部分是完全包在草根裏的,很容易拔斷。所以我們一邊拔着,嘴裏一邊唸叨着咒語一樣的.話語,都是父母們教的,具體是什麼忘記了,那意思就是讓它乖乖出來,不要斷。

一般的gudei有成人的半個手掌長。偶爾,在河邊水草豐富的地方,在一堆枯黃的長草下,當你很小心地將一根gudei慢慢一點一點拔出來時,那簡直會讓你大吃一驚,因爲相對於普通的gudei,它長得簡直就像成精了似的。這個時候,那種興奮勁兒,簡直無法用語言表達。

這個東西是偶然在網上發現的,一直想不起來它的名字,原來它叫“甜根”,你一定想不到,這就是“gudei”的根。仔細看看,它的樣子是不是很像甘蔗呢?小時候沒錢買甘蔗,秋天草木枯黃的時候,我們經常去野外挖這個根來嚼,那種甜甜的味道,雖然比不上甘蔗,但我們卻一樣嚼得很開心。

看到這個東西感覺特別親切。榆錢,是我們小時候常吃的美食。那時候,每年冬天一過,春寒乍暖,榆樹剛開始發出暗紅色的芽包,等不及長出榆錢的我們就開始上樹掰榆樹枝,連芽帶皮擼到嘴裏。嚼一嚼,黏黏的。因爲榆樹皮是嚼不爛的,所以我們過完嘴癮就會把榆樹皮吐出來。榆樹芽、榆樹皮雖然沒有榆錢香甜,但也讓我們的饞嘴巴過了一把癮。等再過幾日,當榆樹的枝丫上綴滿肥嘟嘟的榆錢時,大街小巷都充滿了孩子的歡笑聲。

以前寫過一篇有關槐花的文章,這裏就不多說了。槐花可以生吃,也可以煎餅,包包子。記得小時候奶奶經常包槐花包子,不過年代已經久遠,現在早已不記得槐花包子的味道了。

其實喜歡槐花,並不是它有多美味,而是槐花的香味獨特。每年槐花盛開的季節,當走在馬路上,突然飄過一陣槐花的香甜,童年的回憶便浮上腦際。那一串串散發着香味的小花喲,寄託着多少童年甜美的回憶啊……

對於桑葚,大家應該不陌生,因爲現在市場上賣得很多,而且都是紫色的,個兒也大。一次在路邊看到小販在賣,就買了一點嚐鮮。然而,當滿懷激動地一嘴咬下去,卻並沒有嚐出童年那種香甜。什麼東西,一旦變成商品,上了貨架,就失去原來的味道了。

小時候,有那麼幾年,我們村裏興起了養蠶,村後便有了一大片桑樹地。那時候大伯母家也養蠶,於是到了夏天,當大人們去採桑葉的時候,剛學會騎自行車的我和妹妹,便不辭遙遠辛苦,硬是蹬着與我們體型極不相稱的大金鹿牌自行車追隨而去,爲的就是摘幾個桑葚解饞。大多時候,我們摘到的桑葚都是綠中稍微帶點紅,酸甜的。偶爾,在一堆肥大的葉子底下發現一顆紫得發黑的桑葚時,我們能興奮得心跳到嗓子眼。

還記的這個東西嗎?我們當地叫燈籠果,秋天的時候經常在玉米地裏見到,開始外面的皮是綠色的,等變黃的時候就成熟了,扒開薄薄的一層皮,裏面有個黃色的小果兒,酸酸的。

這個,我們叫“鈴鐺瓜”,因爲長得小巧,大概有爸爸的大拇指頭肚那麼大,就像縮小版的甜瓜。秋天莊稼收穫的時候,它也成熟了,一般在花生地裏經常見。那個時候最喜歡這個,每年收花生的時候,都要跟着爸爸媽媽一起去地裏,因爲總是能在不經意間,當我坐在地頭被太陽曬得耷拉着小腦袋時,就會看到母親提溜着一串“鈴鐺瓜”過來丟在我面前。當看到皮已經變得微黃的小瓜時,我就像發現了寶貝,迫不及待摘下來往嘴裏送。

而今,田裏農藥施得太多,這種“野味”已經很少見了。

這個東西忘記我們那裏叫什麼名字了,偶然間在網上搜到的,學名是蘿藦。扒開外皮,裏面是雪白的一層絨毛,甜絲絲的。秋天的時候跟小夥伴們去野外玩,經常摘這個果果來吃。不過摘這個東東要很小心,因爲它的根蒂會冒出來一些乳白色的汁水,黏黏的,沾到衣服上很難洗。

深秋時節,這個綠色的果果成熟後就變成了黃色,慢慢乾癟,然後並爆開,裏面的白絨毛也老了,會變成小降落傘隨風飛到各處,散播下一代。

這個我們叫螞蚱菜,多生長在菜園的菜畦邊上,或者春玉米地裏。記得那時候,媽媽去田裏幹活,傍晚回家經常摘一些回來,擇洗乾淨後,放在開水裏焯一下,加點鹽和味精,用蒜泥一拌,那味道,比菜園正經的蔬菜可香多了。

現在農村的地越來越少,吃野菜卻成了現代人的時尚。現在真正野生的螞蚱菜很難看見了,偶爾見到菜市場有賣的,也是大棚里人工種植的,早已失去了童年的味道。

這個東西我們叫“寶寶”,也不知道是哪兩個字,反正發音是這樣的。扒開皮兒,每一個凸出來的小刺刺裏面都有一粒種子,似乎是白色的吧,忘記什麼味道了,只記得小時候去野外玩的時候經常剝開來吃。

這個也喜歡長在花生地裏,我們土話叫“焉有”(諧音,不知道是哪兩個漢字)等到花生快熟的時候,它們也成熟了。成熟後的果兒是紫色的,一串一串,像山楂一樣,很甜。上面這些果兒都沒有成熟,然而,孩子是等不到它完全成熟的,剛剛開始變紫的果兒已經不苦了,一旦被發現,很快就進我們的肚裏啦!

那個時候,這個似乎是最好吃的野果了,每次在野外發現一棵,尤其是當發現綠葉下面一串串的小果兒都是紫色的時候,我們簡直要興奮死了!!

這個就是完全成熟的“焉有”,紫得發黑了。很少能見到一整棵都是這樣的果兒,因爲通常沒等到它完全成熟,就變成孩子們的美餐了。

這個我們老家方言叫“刺瓜”。在網上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圖片,最後搜“苦瓜”的時候終於發現了它。外貌有點像苦瓜,大概有雞蛋那麼大,橢圓形的。沒成熟的時候是綠色的,跟市場上的苦瓜一樣的顏色,還有一身小刺兒。成熟後變成橘黃色,把皮掰開,裏面是深紅色的果肉。說是果肉,其實就是一層肉皮兒,薄薄的果肉下就是一顆顆的種子。果肉的味道是說不出的一種甜,有點怪怪的。

小時候,村裏很多人家把它種在院牆跟下。當秋天果子成熟的時候,我跟姐姐還有妹妹三個人經常結伴出去溜達,搜尋哪家的“刺瓜”爬到了牆外,然後,我們便趁四下無人,爬上去摘下來。

那時候我很喜歡這個東東,倒不是因爲它多好吃,就是喜歡它的樣子。經常,摘回來的刺瓜我都捨不得吃,而是用細繩栓住,掛在牆上好看。

怎麼樣,看到這些兒時曾熟悉的東西,你是不是也回想起了自己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