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的散文

陰曆二十九

YI：下午三點的車出發。想知道到你那後的聯繫方式。能否知道你的手機。

那裏已經沒有親人。他只是想感受童年的自己，在村中走走，誰家也不去。

可這是新年啊。YI似在自我放逐。

阿火初二要回來見我。有時覺得，她一直很孤獨，即使在有家有愛人之後，她仍需要我來證明她的存在感。

被這兩個人弄得心緒煩亂。

我想我能理解YI，因與他有相似的成長背景。只是我並不表達對他的理解。下午，看着漫天細細飄灑的雪花，我想這個時間，他已經在車上，正看着窗外發呆。沒有人問候或迎接他的到來，無限落寞。

而他只能接受我的不予相見，仍舊祝我新年快樂。

如果看不到哪一個人，是不是略有索然，失去了一部分意義，更覺荒蕪。

其實我可以給你手機號碼的，給你哪怕一個傾聽或是祝福。可是我連這點都遲疑，索性冰冷到底。

很多年後的一天，我或許像YI一樣，來看望一個村莊，而村中的人已經和我毫無關聯。那時不知是不是也在冬天，許多事物被白雪覆蓋。

除夕

幾日一直天寒地凍。除夕這日卻異常溫暖。可以在戶外短暫停留。

如果YI此時在他的故鄉散步，可以長時間走一走。

當我望着白雪鋪就的小徑時，想到他此刻在做着什麼。原諒我不能陪伴你羈旅鄉思，有許多的時候，我們只能獨自感受。

這就是人生看似的寂寞和殘忍。你來過，而我沒有一句問候。就彷彿我從不曾體會過你的心情。就彷彿我從未關注過。

都是些不值得記憶的時光。

這一天我收到許多短信。我知道你也在心中牽掛着我，祝福我，卻沒有表達的途徑，找不到通向彼此的線索。

有時會想，自己這又是何苦。當我看到另一個被封在手機黑名單裏的人，打過電話來的'時候，也不由有片刻迷茫。我需要溫情，卻先從拒絕開始，讓對我抱有期待的人失落。

初二

因爲一個細節，發覺YI已回到他的家了。

去戶外散步。白茫茫的雪野，跌宕起伏都已平息靜止。

YI並非細述詳情的人。他並不會把全部感受都告訴我。又有哪一個人真正自由。

初十

有十餘天未上線。打開，正是YI的留言。他的話最是溫存，“年過得怎樣？胖了一些，還是瘦了一些。你嬌小倔強的影子，在我眼前重疊……”

……

YI：“我在隱身呢。你上來了……”

這麼久，想來他已相思。線上相見，雖然我未發一言，匆匆一瞥，想來他已略覺心安。

我未胖也未瘦，只是形容憔悴……你可知她有心灰意冷之時，覺得生之寡淡無趣？

什麼也未曾問你。從你簡短的話裏已經得知，你此次出行，並非如我想象的那般孤零。如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