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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說吃的散文2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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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饞人說吃――原來那不叫麪條

紫竹林的“麪條”是用米做的。我說的這個紫竹林並不是普陀山觀音大士的那個紫竹林,而是一個叫“紫竹林”的小飯館。從我們家往北是珠市口,珠市口往西,路北有一個浴池叫清華池,是當時北京南城比較有名的一個澡堂子。對面有一個坐南朝北的小飯館,就是紫竹林。我印象中好像是經營湖南風味的。

關於說吃的散文2篇

記得我很小的時候,有一次跟我爸去清華池洗澡,洗完澡以後我說餓了,爸爸就帶着我進了紫竹林飯館,當時給我買了一碗米粉。可是我並不認識,把它當成了一種寬麪條,很像北京的粉條。春節家裏燉肉,都會泡點兒粉條。北京的粉條有寬細之分,據說寬粉條是用白薯或者土豆做的。當時我一看就想,怎麼爸爸給我買了一碗寬粉條吃呢?可是一吃,非常好吃。這個麪條是用什麼做的呢?在我幼小的心靈裏,既留下了美好的回憶,也留下了一個疑問。

後來我長大了,上山下鄉去了黑龍江。有一年春節回來,特別想吃一頓紫竹林的麪條,於是到了這家餐館,進去一看,真是“座上客常滿,杯中酒不空”。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跟人家說:“給我來四兩面條。”人家跟我說:“同志,這不叫麪條,這叫米粉。”“噢,那什麼,來四兩米粉!”我趕緊改口。不一會兒,端上來滿滿的'一大碗,那份量給得比麪條多。上面的澆頭是什麼呢?我記得澆的是魷魚。那時候北京城很少有鮮魷魚,都是用魷魚乾經過發制以後切成絲,再帶點兒汁澆上的。那天,這碗魷魚米粉我吃得別提多香了。從那時候我才明白,敢情這個麪條不光是用白麪能做,用米磨成粉也能做。但是用米磨成粉做的,當然不能叫麪條,而是叫米粉。

再往後我做餐飲節目時也去過廣東,還知道了“炒河粉”,“幹炒牛河”就是用牛肉加上米粉做的。現在遍地都是粵菜館了,我們不妨點一個“幹炒牛河”,可千萬別像老孟露這種怯,跟人家說來盤炒麪,人家服務員會笑話你:“告訴您先生,那叫幹炒牛河!”

  2雅舍談吃――菜包

華北的大白菜堪稱一絕。山東的黃芽白銷行江南一帶。我有一家親戚住在哈爾濱,其地苦寒,蔬菜不易得,每逢陰年倩人帶去大白菜數頭,他們如獲至寶。在北平,白菜一年四季無缺,到了冬初便有推小車子的小販,一車車的白菜沿街叫賣。普通人家都是整車的買,留置過冬。夏天是白菜最好的季節,吃法太多了,炒白菜絲、栗子燒白菜、熬白菜、醃白菜怎樣吃都好。但是我最欣賞的是菜包。

取一頭大白菜,擇其比較肥大者,一層層的剝,剝到最後只剩一個菜心。每片葉子上一半作圓弧形,下一半白菜幫子酌量切去。弧形菜葉洗淨待用。準備幾樣東西:

一、蒜泥拌醬一小碗。

二、炒麻豆腐一盤。麻豆腐是綠豆制粉絲剩下來的渣子,發酵後微酸,作灰綠色。此物他處不易得。用羊尾巴油炒最好,加上一把青豆更好。炒出來像是一攤爛稀泥。

三、切小肚兒丁一盤。小肚兒是豬尿泡灌豬血芡粉煮成的,作粉紅色,加大量的松子在內,有異香。醬肘子鋪有賣。

四、炒豆腐鬆。炒豆腐成碎屑,像炒鴿鬆那個樣子, 起鍋時大量加蔥花。

五、炒白菜絲,要炒爛。

取熱飯一碗,要小碗飯大碗盛。把蒜醬抹在菜葉的裏面,要抹勻。把麻豆腐、小肚兒、豆腐鬆、炒白菜絲一起拌在飯碗裏,要拌勻。把這碗飯取出一部分放在菜葉裏,包起來,雙手捧着咬而食之。吃完一個再吃一個,吃得滿臉滿手都是菜汁飯粒,痛快淋漓。

據一位旗人說這是滿洲人吃法,緣昔行軍時沿途取出菜葉包剩菜而食之。但此法一行,無不稱妙。我曾數度以此待客,皆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