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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苦短-隨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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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苦短,各有千秋

2010年10月,婆婆覺得身體不舒服,老公陪她去醫院裏做檢查,結果查出是胃癌晚期,這樣的結果對家中的每個人來說就是晴天天霹靂,婆婆身體一直很好的,不知道爲什麼會得這種病,雖然平日裏,婆媳之間都是針鋒相對,但聽了她得了癌症我的心也疼了一下,我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感覺,得了這種病,無非就是犯人判了有期徒刑一樣,爲了不讓她有太大壓力,也沒告訴她病情,所以一直瞞着她。也許她預感到了自己是這種絕症,她聽收音機裏的廣告說癌症開刀可以治好的,我們給她編了個善意的謊言,告訴她說你得的是胃炎,注意飲食,過些天就會好,其實家中的每個人都明白,像她這種年齡放化療肯定不行,只能保守治療,她剩的日子不多了,這段時間她想吃什麼,兒女們就給買什麼,也算盡最後的孝心吧,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二零一一年九月初八婆婆終於經受不住病痛的折磨,與世長辭,享年72歲,因爲婆婆一生很節儉,省吃儉用,也存下了一筆積蓄,她和公公約定好了的,不管誰走得早,剩下的那個好有錢花,也就可以放心的走了,公公和婆婆一直很恩愛,婆婆走了,他才意識到老伴這輩子跟他其實也挺不容易的,一聽說是絕症,就沒捨得花太多錢,用好藥,知道老半得了這種病,日子不多了,卻沒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沒有陪她在身邊,可是後悔已經晚了。

人生苦短-隨筆散文

我們家在村裏祖祖輩輩都是老實本分的種田人,沒有什麼背景,所以辦什麼事都要低調,可是這次公公卻想在村裏出出風頭,他不響應國家號召,不想火化,主要是覺得自己有點積蓄,他還想用磚砌一個大大的磚套,能放兩個棺材那麼大,這樣的工程至少要兩天完成,人們說到時現挖時間來不及,他說要不提前挖,這件事成了村裏的奇聞笑談,人們都在背後議論紛紛,而這一切作爲他的兒子卻不知道,因爲在他眼裏,錢是自己的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兒子只要遵守孝道,其它都覺得沒必要讓兒子知道,也許我老公在公公眼裏就是個不被重視的`孩子,這麼大的事也不和老公商量,可憐他還是家中唯一的兒子,一個不被父母器重的孩子,兄弟姐妹也不會尊重他,婆婆的去世老公已經很傷心了,可是姐姐們卻在這個時候,聯合起來欺負起我老公來,她們一個比一個強勢,好像他們纔是這個家主人的樣子,婆婆去世了,村支書再三強調讓去火化,可是老公的大姐夫一直給公公做思想工作,說不火化,說婆婆一輩子不容易,其實最主要的是他知道老人有錢,彰顯他得一份孝心,這讓老公很爲難,因爲紅白事在村裏都是人幫人的事,尤其是村主任不通過的事,一意孤行,會讓村主任覺得沒把幹部放眼裏,會讓事情更難解決,可是姐夫不但不去勸老人,還一個勁的煽風點火,說我們在村沒搞好人際關係,說他去辦這件事,叫我們都別管了,如果縣裏來人,他去應付,他就是想多給家裏製造麻煩,因爲他看不起我老公,他在老人眼裏一直是個好女婿,因爲他會討老人開心,他覺的老人肯定會同意,還會覺得他比這個當兒子的更有孝心,沒有辦法,老公只能退讓一步,租來了水晶棺,接着去定了壽材。

第二天了早上了,辦事的人都來了,問老公到底辦的怎麼樣了,要火化趕緊去,別耽誤入殮,可是姐夫還沒辦下來,他還是堅持不火化,說今辦不了,明天在火化,老公沉不住氣了,只能聽辦事的,準備去火化,靈前的四姐妹,指桑罵槐的數落,娘啊,不是女兒不盡力啊,是村裏這幫當官的不辦人事啊,苦命的娘啊,這樣一哭,辦事的總理都散開了,還放下話,讓老公明天挨家磕頭去請,老公只能不顧臉面去求他們別走,視爲一母同胞的姐妹,爲什麼偏偏針對自己的親兄弟,其心何忍啊,到了火化場,姐夫依舊是心裏憤憤不平,火藥味很濃,我們去挑骨灰盒,我和老公看好一個骨灰盒,姐夫偏偏說不買那一個,老公說我挑的這款兩邊各有一個小獅子可以鎮宅,話音未落,就聽大姐夫嘴不乾不淨的罵起來,***人都火化了還鎮什麼宅,他轉過臉對大姐喊,買個骨灰盒還商量什麼啊,這都做不了主,喜歡這個就買這個,管事的人說,不是你說買就買,買骨灰盒是兒子辦的事,你說買你要掏錢呀,姐夫不甘示弱說我掏,結果弄了個滿臉通紅,因爲當時他口袋沒帶錢,只好說寫到賬上,回去我就掏,三姐在那幫腔,不是住家把錢交賬房了嗎,還說姐夫挑的這個好,是玉做的,她一眼瞅到我手腕的手鐲,說這骨灰盒和你手鐲一樣的材料,我也不懂,都說玉好,她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不懂亂說,這明明就是樹脂合成的,老公被這一幫姐妹氣得胃疼起來,他捂着胃口一個人來到遺體告別大廳,等待着屍體的火化,等待早早的讓母親入土爲安。

姐妹們的氣好像還沒撒完,她們好像要借這次死人的機會,好好的出夠風頭才肯罷休,他們四姐妹好像頭天晚上商量好了,拿2000人情錢,別人家過世,女兒大多都拿這些,結果上賬的時候大姐夫變了主意,說拿一千,愛拍馬屁的三姐也同意了,三姐夫好面子,不同意,嫌太少了,結果夫妻倆在賬房當着衆人的面廝打起來,真不嫌丟人,真不嫌喪大,親戚朋友不知內幕的人,都說是我的錯,其實我一直尊爲他們是姐姐不和他們理論,軟弱惹的禍,他們就是欺負人,婆婆走了,她的金首飾也不見了,我知道是姐妹們拿走了,我也不過問那些事,我也不在乎那些,還有二姐在天津住,她知道婆婆病了,回家時給婆婆買了一件新棉衣,婆婆很喜歡一直捨不得穿,本來是應該給老人帶走的,可是最終二姐還是沒捨得給母親帶走,一件棉衣都捨不得,可見這個閨女有多孝順,而且她和婆婆一樣視錢如命,她怕耽誤自己老公工作,還說不讓老公和兒子來奔喪,我老公也不參考意見,在這個家老公像一個旁觀者,沒有人聽他的意見,只能順從,或者盲目點頭,因爲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已經在家人心裏沒有了位置,婆婆走了,但是她始終沒有瞑目,我想她應該是看着一幫孩子,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不放心吧!該走的走了,留下的人呢,感到的是親情的漠視和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