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吊工現代詩歌
一階,兩階,三階…
十層,二十層,三十層…
頭頂黃色頭盔,身着藍色制服,吹着口哨,
一邊輕鬆地攀爬着塔吊,他一邊欣賞着
視線裏逐漸放大的城市。
兩年來,周邊的樓房
如積木般堆積起來。荒地上
開闢了數條公路,開始只行駛着
零三八四的摩托車,農用車,
每逢佳節,就會擺滿花卉。
指揮着川流不息的`車輛,街邊惹人的霓虹燈
招呼着人們去洗腳泡澡。
休息片刻,喘息一下,
女友的肖像縈繞在腦海間,
披肩發,銀盤臉,大眼睛,直鼻樑,
左臉淺淺的酒窩
還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身段。
初春的寒風吹來,打在
他單薄的身板,塔吊爲之一顫,
他彷彿又聽到:15萬,
一個子都不能少、媒人不懷好意的
奸笑聲,以及滿臉愁容
父親嘴裏的嘆息。
吐了口濁氣,
他沉重地向目標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