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教案中心 > 高一教案 > 文言文《蘭亭集序》公開課教學設計

文言文《蘭亭集序》公開課教學設計

推薦人: 來源: 閱讀: 9.77K 次

 一、導入。

文言文《蘭亭集序》公開課教學設計

由複習練習導入。(實物投影)

  二、多媒體介紹“王羲之”和“蘭亭雅宴”。

  三、請學生配樂美讀文本。

  四、進入文本問題探討環節。

1.文章情感線索。樂→痛→悲

2.作者“樂”於何事?【如何理解作者的“樂”?】

文中有三“雅”。

①景雅。崇山峻嶺,茂林修竹,既氣勢高峻又幽深靜謐。另外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晶瑩亮麗,生機盎然,反覆吟詠,令人心曠神怡。

②人雅。“羣賢畢至,少長鹹集”,王羲之邀集“高臥東山”的謝安、詩文“有金石聲”的孫綽等詩人名流及10歲的獻之等41人齊聚蘭亭,可謂“物華天寶,人傑地靈”。

③事雅。文人之聚往往詩酒流連。暢敘幽情,各抒懷抱。(投影圖片)

3.作者“痛”在何處?【作者忽然樂極生悲,感情急轉直下。如何理解作者的“悲”?】

角度一:時間

“人之相與,俯仰一世”,原來人的一生就在低頭昂首、推杯換盞間匆匆流逝了。“欣其所遇暫得於己”,當你沉湎享樂時,大好時光已經在你玩樂中悄然過去。“向之所欣已爲陳跡”,往昔的盛會已化爲歷歷在目的往事,過去曾有的歡樂,已如流水向東而去,“勝地不常,勝筵難再”,有過多少往事,彷彿就在昨天;有過多少朋友,彷彿就在身邊。俯仰之間已爲陳跡的現實,更給人一種煎迫感、動盪感和幻滅感。

角度二:生命(死亡)

“修短隨化終期於盡”,死生有命,富貴在天,豈是人力所能保常?死亡是如此強大而無法抗拒,個體生命在它的面前是如此渺小而脆弱。永恆的時間最終被凍結在死亡的黑洞,任何有情的生命也將被死亡無情地吞噬。作者在對“死亡”的觀照中,再次感受到人生之痛。

角度三:慾望

當其欣於所遇,便快然自足;及其所之既倦,便感慨系之。喜新厭舊是人的本性,人對美的感受不是凝固不變的,人性的慾望也是永無底止的,那些曾經執着追求過的滿足與陶醉,時過境遷後也在不斷地被自己厭倦着、淘汰着,人的心靈永遠處在無止境的渴望與追求中,人生也就是這樣既充滿了無窮的期待也充滿了無盡的煩惱。近代德國悲觀主義哲學家叔本華就認爲人生最大的痛苦在與慾望的無窮無盡和無法最終滿足。

4.作者“悲”在何處?【作者接着慷慨生悲,如何理解作者的“悲”?】

觀點一:人類認識上無法徹底擺脫的侷限性。“後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悲夫”。作者悲在我們遠距離審視歷史、旁觀別人,過去的是非得失都顯得那麼豁然醒目,而我們身處其境時往往意識不到現實的缺憾,以致爲後人留下許多惋惜。數千年過去了,我們似乎仍然無法做到先哲蘇格拉底的諄諄教誨徹底地“認識你自己”,而它時至今日仍刻在希臘德爾斐神廟上昭示着後人結果。紛紛世事無窮盡……聽三國掉眼淚,替古人擔憂,古人是我們眼中的遺憾,我們也是後世人眼中的遺憾,循環往復,綿延不絕。

觀點二:作者正是意識到人類認識上的這種侷限和尷尬,擔心個人和時人真切豐富而細膩的情感將被歷史重重的迷霧所掩蓋甚至歪曲,才萌發了向世人真情剖白的想法。王羲之想到自己“每覽昔人興感之由,若合一契”,雖“臨文嗟悼”,卻“不能喻之於懷”。鑑於此,他自然要“列敘時人,錄其所述”,結集成書,藏之名山,傳之後世。他只是希望自己的情感通過文字的傳承讓後人感動,從而越過時空的障礙與後人作心靈的對話。(求索生命不朽的途徑)

觀點三:清談無爲終至誤國。……一幕幕的政治慘劇,令多數文人沉浮宦海時難免心懷猶豫,舉止畏怯。(政治)另外,……佛教、道教徒總是把生死看得很虛無、很超脫。玄學也崇尚清談老莊玄理,尋仙求道,清談無爲。(宗教)於是好靜者談玄論道,“悟言一室之內”,好動者歸隱山林,“放浪形骸之外”,全身遠禍,明哲保身,但在清靜無爲,自由放誕的生活中,歲月流逝,青春不再,壯志難酬,功業無就。社稷江山也就在這清談無爲中敗落了下去。(投影:《日知錄》)所以他大書特書:固知一死生爲虛誕,齊彭殤爲妄作。人們的生死之情是客觀存在的,那種均齊生死壽夭的觀念,完全是不近人情的虛誕意識。他希望這能對沉迷虛無淨土的世人有所警醒:作爲士大夫當兼濟天下,不宜空談玄理,應積極實現自己的抱負。(投影:《古文觀止》《古文析義》)

5.對於文章所表露出的這種大喜大悲、大樂大痛的情感起伏,有些學者並不認同。

投影:上世紀60年代中期,史學家郭沫若先生曾發起過一場關於《蘭亭序帖》真僞問題的大討論,並進而對《蘭亭集序》的作者提出了質疑。理由有二:

①文章前面正“高高興興地在飲酒賦詩”,突然悲痛,說死說生,“悲得太沒道理了”,是“無病呻吟的絕頂”,純屬“貪生怕死,百無聊賴”;

②王羲之性格倔強灑脫,勇於進取,不會有如此悲觀消極的思想。

你覺得他的觀點能站得住腳嗎?

①人對生命短促、世事無常的感嘆,或說對死亡的恐懼和憂慮往往在快樂得意時產生,這在中外歷史和文學上都屢見不鮮。曹操在赤壁大戰前作《短歌行》;漢武帝《秋風辭》:“歡樂極兮哀情多,少壯幾時兮奈老何”。人生巔峯產生的悲哀往往根源於對時間無情的恐懼和對生命侷限性的深刻洞察。一個人,他所從事的歷史活動越是偉大,他的自我意識就越是強烈,他對生命有限性的感受也越是深刻和凝重。

②剛強性格與承認人生悲哀並不矛盾。這種悲哀並不必然導向消極悲觀,反而會激發出更爲強烈的創造衝動,使他們以現實的努力來抗拒人生的虛幻和時間的流逝。歷史上凡悲嘆人生有限、世事無常的人往往是最富於進取心併爲世界創造了不朽價值的傑出之士。如漢武帝、曹操、陶淵明、李白、蘇軾等。(曹操的性格不可謂不剛強,而他“人生幾何”的感嘆卻不可謂不悲哀,但這種悲哀所引發的卻是一統天下的壯志豪情。陶淵明雖然感嘆“人生似虛化,終當歸空無”,但更唱出了“俯仰終宇宙,不樂復何如”的高調。)王羲之在感受宇宙萬物之美時想到美的東西包括生命本身隨着時間的流逝總要歸於消亡,於是便產生了濃濃的惆悵與哀痛,這是十分正常的。況且,他還進一步喊出了“固知一死生爲虛誕,齊彭殤爲妄作”的時代強音,認爲人們的生死之情是客觀存在的,那種均齊生死壽夭的觀念,完全是不近人情的虛誕意識。既然“修短隨化,終期於盡”,就應該追求真正的人生之樂。所以他“列敘時人,錄其所述”,以期在暗淡的人世間留下會稽山的一葉蒼翠,在混濁的人事長河中濺進蘭亭曲水的一脈清波。這種流風遺韻的遠年流注,使衆多的傳統士人也爲之深深地沉浸其中。如李白雖呼“人生在世不稱意”,卻依然高唱“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蘇東坡在“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的慨嘆中卻煥發出頑強的生命力;魯迅於“絕望和深淵”中“直面慘淡的人生,正視淋漓的鮮血”,爲中華民族挺起了不屈的脊樑……錢鍾書先生說:“目光放遠,萬事且悲。目光放近,則自應振作,以求樂觀。”這正是中國文人的精神傳統,消極其表,執着其裏;悲感瀰漫於外,深情激動於中;一往情深,惻然動人。他們在經受着人生侷限性考驗的同時,依然努力創造出了瑰麗的生命華章。而王羲之(實物投影:展開《蘭亭序帖》)“飄如遊雲,矯若驚龍”的瀟灑風神和天機流佈、挺然秀出的書法藝術在一定意義上正可看作是他抗拒人生虛幻的執着努力。

 五、根據提示背誦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