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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情結抒情散文(精選22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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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身處學校還是步入社會,說起散文,大家肯定都不陌生吧?散文是抒發作文真情實感,寫作方式靈活的記敘類文學體裁。那麼,你知道一篇好的散文要怎麼寫嗎?下面是小編爲大家收集的柿子情結抒情散文,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精選22篇)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 篇1

近日出外遊玩,到了一個大山溝,猛擡頭,發現了滿山遍野的柿子樹。

已是深秋,山石裸露、草木枯黃,整個大地顯得十分空曠。只有那一棵一棵的柿子樹,像一個個不怕風霜侵襲的老人,孤獨的、倔強的,在冷風蕭瑟中站着。

柿子樹,皮黑粗壯,主幹秉直,只有那不聽使喚的枝節,彎彎曲曲,隨意地向外生長。深秋裏的柿子樹,枝條上早已沒有了一片葉子,光禿禿的,只有黃澄澄的柿子,就像漂亮耀眼的小燈籠,密麻麻地掛滿了樹梢,這一棵棵的柿子樹,遠遠望去,就像是人工精心培植的盆景一樣。

小時候,我家院中也有一棵柿子樹,我不知道它具體栽種的年齡,但自從我記事起,它就那樣粗那樣高,皮黝黑龜裂、粗糙蒼勁,最適宜小孩子們向上攀爬,幸好它在很矮的地方就分了三個枝椏,這樣,我們每天放了學,都喜歡爬上去,優哉遊哉地在上面學習或玩耍。

春天的時候,它開一樹黃黃的、像小星星一樣的細碎的花,剛開始只是一個小小的茄託,裏面長着扁圓形的漿果,慢慢的,它會一天一天的長大。綠油油的葉子,襯托着那麼多美麗的小柿子,風一刮,它會嘩啦啦地響。有時下一場雨,地上也會掉下一些長不結實的小柿或綠葉,我們就會拿針和線,把它們一個個串起來玩耍,那是我們童年很好的夥伴和玩具。

整個季節,這棵蒼老的大柿子樹,都是我們家最美好、最值得炫耀的風景。

在我們家,新鮮的柿子有兩種吃法,一種是把那些熟得早的,又軟又紅的柿子摘下來,把它們曬在窗臺上,讓它享受太陽自然的烘曬,等立了秋,這樣的辦法最麻煩的就是得看好那些慕名而來的貪吃的鳥兒,一不小心,它就會偷偷地啄上幾口,甚至有時把整個柿子給吃空,只剩一個空空的殼;第二種吃法就是等樹上的柿子都基本熟了,就用頭上拴了布袋的竹竿一個一個地小心地把它們摘下來,然後放在鍋裏,放上水,水不要太熱,只能溫手,也不能讓它涼了,這樣,要浸一天多,才能把它們撈出來吃,這樣烘出來的柿子不澀,吃在嘴裏特別的脆生。

在我們那地方,年關的時候,人們都喜歡吃柿餅。我們家的柿餅又圓又大,而且是特別的好吃。

製作柿餅的過程要求很嚴格,柿子不要太熟,也不要太生。太熟的柿子軟,不好製作;太生的柿子不甜,有一種澀。所以要在它正是合適的時候摘下來,把它去皮壓扁晾乾,表面會形成一層白霜,這種霜,味道甘甜,可以入藥,治喉疼咳嗽等,小的時候,無論誰咳嗽或是嘴脣舌頭上長了瘡,母親都會拿出保存完好的柿餅,讓人吃上一兩個,或是刮一點柿餅上的白霜敷在你嘴上,保準手到病除。

多少年了,柿子一直是我的一個情結。這次在山裏又看到它,感到既高興又溫暖。看着它,我又想起了小時候那些美好的歲月:想起濃濃的綠蔭下,父親站在高凳上舉着竹竿摘柿子的情景,想起母親一瓢一瓢從鍋裏拾出烘好的柿子讓我們挨家去送的情景,還有秋天的日子,我們坐在院子裏製作柿餅的情景…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 篇2

我既不懂吃,也不會吃,也不能下廚,更不懂廚藝,只不過借吃感恩一份愛的味道罷了。

上小學時,對西紅柿,是歸水果,還是歸蔬菜類,發生了質疑,因爲教我們的老師,是民辦老師,她也沒接觸過這道菜,更沒品嚐過這道菜,因此不敢妄下結論。於是,便去請教那些有學識的正式老師,何爲正式老師?就是有資格證書的老師。後來,經請教,得知,凡是能生着吃又能炒着吃的,都要歸於蔬菜類。

就此,產生了疑問:西紅柿怎麼能是蔬菜呢?它炒着吃,能好吃嗎?

小學六年的生活裏,從未品嚐過這道菜,也沒故意去糾纏母親爲我做這道菜。後來,有幸去了距家十三里路的中學就讀,在那裏,又有幸結識了和我母親是本家的四姐一家人,通過她們的悉心照料,我方纔安心讀書。

一日,因遇雨,路難行,兄未騎摩托來接我,就此,住在了姐家,由於中午回去吃飯不太方便,於是,姐就把做好了的飯菜,裝在一飯盒裏,把飯盒放在一紅色塑料袋內,拎着,越過一道一米多高的磚牆,走過一條由紅磚鋪就的小路,再穿越一月亮門,向東走上七八米,就進了我們的教室。她走進來後,來到我的座位前,面帶笑容地把拎在手中的紅色塑料袋放在了我的課桌上,一面往出拿飯盒一面對我說:“來,小老弟,吃飯了,嚐嚐四姐今天的手藝,苜蓿柿子,看好吃不。”

這時,姐已把飯盒打開,將紅塑料袋內的一雙筷子拿出來,遞到了我的手上,我“哎”一聲,點下頭,接過筷子,把筷子伸到飯盒內,剛要夾菜,擡頭看姐一眼。

姐衝我笑笑,示意我吃。

我低頭一看,所謂苜蓿柿子,就是西紅柿炒雞蛋啊!以前從未聽過。看來,這西紅柿果然是蔬菜,既能生着吃也能炒着吃。不過,這種糊塗吃法,是哪位糊塗廚師發明的呢?一定很難吃。由此,我遲遲不敢下筷兒。

“怎麼不吃啊?”姐充滿疑惑的看着我,“不願意吃嗎?”

我很是尷尬,不吃,又怕辜負了姐的心意;吃,又怕難以下口,真是處於兩難的境界啊!唉,沒法,只好以搖頭回答着姐,不是不願意吃。然後,硬着頭皮夾了一大口西紅柿,送進了嘴中,接着一股難以承受的酸溜溜的味道就溢滿了嘴,使我不由自主地擠眉弄眼。

姐看後,忙疑問道:

“怎麼,不好吃嗎?”

我趕緊舒展眉頭,不讓自己的面容僵硬下去,把嘴閉得緊緊的,點點頭。

“真不好吃嗎?”

聽到姐再次發問,我這才知道自己這一動作是否定的作答,因此,不得不立即糾正,快速搖頭。

姐聽後,又恢復了她面帶笑容的態度:

“那就多吃點兒。”

在姐的監督下,我夾的那一大口西紅柿,連咀嚼都沒咀嚼,偷偷地閉起眼睛,直接囫圇吞棗吞進了腹中,唉,真是可憐了我的胃了,被我逼迫着遭了此罪!

這就是我第一次品嚐苜蓿柿子的經歷,幾乎沒品嚐出什麼味道來,只知道有一股酸掉牙的味道,並且難以下嚥。從那以後,我決定了,再也不吃這道菜了,什麼啊,難吃死了!

看着姐拎着空空的飯盒走出教室的背影,我扶着課桌,慢慢站起,以左手掀開遮擋陽光的白色繡有圖案的窗簾,把頭伸出去,張開嘴巴準備把剛剛吃的那些酸溜溜的東西一股腦兒的吐出去,不讓我的胃再承受這難以消化的苦楚,可我剛要往出嘔吐,這時,不意間,我發現了姐回家的身影,就此,我趕忙又閉緊嘴,縮回頭,坐回到原位,不能嘔吐出去,這是姐的一片心意,嘔吐出去了,就等於把姐的心意一同吐出去了。於是,撫摸起肚子默默祈禱,肚子啊,肚子啊,求你慢慢承受着這消化之苦吧,我這是沒辦法的事,我吃下的不只是難吃的菜它同樣也是一片愛心啊!

不知是因對姐的恩情念念不忘還是怎的,後來,我居然翻起了這道菜的菜譜,並加以琢磨了它的做法,苜蓿柿子是東北的叫法,俗稱西紅柿炒蛋——

一備料:雞蛋,柿子,白糖,鹽,蔥花,花椒麪,料酒。如三個雞蛋易用兩個中柿子或一個特大柿子。柿子不易過多或過少。少了湯汁少,多了湯汁會有柿子醬味道。柿子要選擇熟透的,既汁多些的,硬的品種的柿子不適合。白糖的加入要看自己喜歡什麼口味的,如果喜歡酸點的就少加白糖,反之,多加;鹽要適量!不然成菜會有苦味。

二初步加工:

雞蛋加蔥花加少量花椒加料酒打碎(附料去雞蛋腥味);柿子切塊,注意柿子的湯汁千萬不要浪費。

三炒制:

A放油,先炒雞蛋。油不易過多,過多成菜會有豆油的油腥味,影響味道。油要燒的熱些,五成熱以上,雞蛋炒的時候,不要攪動過多,過碎。要把蛋液充分炒熟。不熟的蛋液在湯中烹製後,同樣在成菜後有雞蛋的蛋腥味!

B鍋中的雞蛋剛炒熟時,放入切好的柿子,加白糖,加鹽,雞精,然後大翻勺,把柿子壓在下面炒制。剛炒時先不要翻動,保持中大火,快速加熱柿子,待有湯汁出來時,翻動拌勻雞蛋和柿子,儘量把柿子和鍋充分貼上。然後再蓋上鍋蓋,小火加熱燉制。注意不要添水。菜會很快就成熟,尤其是湯汁多的柿子。待鍋內的柿子的湯汁充分出來後,就可以出鍋了。注意不要加熱過長時間,不然柿子會稀爛,影響口味。

沒想到小小一盤苜蓿柿子,做工卻如此的精細,姐當初在爲我做這道菜時,或許已很熟練,並不覺得有什麼難的,可在我眼裏,已不僅僅是一道菜,更是一份珍貴的關懷之情。我的命運是坎坷的,老天爲我設置了很多障礙,可我又是幸運的,我遇到了太多關愛我的人,或許他們不介意我是不是能夠回報他們一些什麼,對於他們來說或許僅是舉手之勞的事而已,可對於我來說,卻是用金錢都買不到的東西,我感激於心,並時時激勵自己,一定努力好好的生活,快樂的生活,做一個自己也能發光發熱的人,讓更多和我一樣見不到光明的人,有勇氣有信心好好地活着,這輩子真是遺憾哪,不能親手體會一下做菜的滋味,不然,我定會愛上這道菜,它也將會成爲我最拿手的一道菜,傳遞這道菜,推送這道菜,使每個人都能品嚐到這道加了恩情作料的菜!

人真是古怪的動物,越不愛什麼卻偏要愛什麼,像和自己較勁兒似的,我由最初閉着眼睛吞嚥苜蓿柿子到如今居然喜歡上了這道菜,或許是爲了將姐的恩情銘記於心吧,以此驚醒自己。

輟學,回到家後,母親時常會給我做這道菜,它現如今也成爲了我的最愛。不過,現在,吃起來,卻有了兩種味道:一、菜的味道;二、一種濃濃地愛的味道。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 篇3

我們家的院子裏栽有果樹。中秋了,果實累累,石榴,桔子,棗,尤是柿子!

柿子樹很會長柿子。那棵大的樹圍蓋丈些,一圈兜來,粗略毛估估那柿子,大約生了三、四百隻。

小區裏的人每每晚飯後便散步過來,聽聽院門外小花園裏的百鳥聲,看看我家的果子樹,嘬嘬幾聲。

母親很會生孩子。

一口氣生了五個,四個男孩一個女孩。

父親不甘落後地會起名字,逢上海字輩,四個男孩便分別以中國人民作了基礎,女兒叫了萍。

我問過父親,萍啥含義? 他說,你還讀書人?我知道將來女婿名字帶個明,明、日月也,隱意和諧,萍帶水,映日月,咋啦?

中國人民生小孩,也能生,但不能帶多。雖不能帶多,累積了萍的,加上梅嵐跟國英,父母早年認下的倆乾女兒) 枝枝杈杈卻也果實累累。何況,果實落地滋生也茂密出樹林來。呵,至中秋,分佈在崑山城東南西北的直系親屬歡聚,四世同堂,竟弄出四大桌!

樂壞了老人,愁壞了老人。小輩們車屁股後提溜進一大串吃物來孝敬,咋辦?能一下吃完?尤其是月餅—中秋嘛!

清早,國英來了。

國英姐從小沒母親,認了母親做乾媽,一直當母親是親孃,我們的關係很特殊,也很好,說話也不用忌諱。她長相一般,文化不高,但極有個性。母親喜歡吃柿子,她便將鄉下自己家的柿子樹搬了來。

來的時候是秋裏,樹上還有零星的枝葉。過不多久,就入冬,去了綠葉的柿子樹,忽然就讓人聯想起娶不上媳婦的小光棍,而且是因貧、因長相、因殘障的一樹光棍。望着一副死相的柿子樹,我笑國英,它能長出柿子來嗎?國英很自信,回答說它叫柿子樹,它就能長出柿子來。吐字清晰,一字不含糊。我明白她不含糊的是,我小看了她的柿子樹,於是趕緊向她笑一笑說,有數了,對不起。

轉眼到了夏至。夏至前樹枝已泛出綠葉,長出些許綠綠的小蕊,但即使如此,綠葉仍未改變樹皮本身的風化,乾癟癟的樹皮,就跟飽經風霜的老人皮膚和皺紋一樣鬆弛、無力,輕輕用指一剝,就能剝落一片蝕鏽了的塊狀皮。

我以爲這樹的皮是堅決死掉了,那柿子也休想從這樣的樹上長出來。可國英姐偏說它有15年,死不了。我便更不信,毛估樹杆,直徑也就 10公分,叫那柿子長到哪裏去?在樹前,我將疑問請教國英,她笑着從樹上折下一小丫子,指着綠的反問我,你看這是死的嗎?看我狐疑,她又起誓道,夏曆六月,它若長不出柿子來,我連樹都一起吃掉。看着臉上寫滿了自信的她,我識相,還是拭目以待吧。

六月眨眼就到。一如國英自信的笑,看似一棵砍下來當硬柴燒,都發不出火的樹,竟似一夜間暴發了熱力,暴發了青春,滿枝滿身滿處結上了已不顯小的青色柿子。

最讓人感到驚悸、心跳、窒息和不解的是,樹身極小,樹杆極瘦,橫長的丫枝更是細弱抽絲,那些不懂事的青柿子卻仍一徑瘋長,長得連桿都彎了腰!橫出的兩根不對稱的丫枝更是自不量力,青柿子隨風飄蕩,隨時告訴人們將要塌方,將要斷掉,但它們根本就是無視一切!我耐不住又問國英,它們長成那樣,敢情真是瘋了,要麼樹也變態,世上哪有這類不顧及自己性命生產的樹啊?!國英姐調侃我說,在我家地裏還是挺乖的,要麼怪你說它難看,說它死了,說它長不出柿子,它長給你看?

國英的話,我當然領教了厲害。但我還是很擔心,這般超負荷生產的柿子樹,不採取一點措施,會隨時斷送性命。我將擔心訴之國英。國英馬上說,不要緊,我來用竹頭頂起丫枝就好了。二天,國英果然很利落地將二棵有可能隨時斷掉的丫枝,各在丫枝下,頂上毛竹,綁上布頭,再看,就放心了很多。

現在樹上的柿子直徑足有10公分! 母親指揮國英屁顛屁顛採柿子,分裝了幾十袋。她一揮手說,給每家的車屁股後面放一袋。又說,海國,去,給左鄰右舍,前後人家都送上一袋柿子去。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 篇4

每年的農曆九月份以後,柿子便大量上市了。這時候的柿子,個大,飽滿,甜度高。拿起柿子,你只要捏着蒂把兒,輕輕地一旋,再一揭,一瓣一瓣的紅紅的柿囊,立馬呈現在你的面前。就着口水,舔着它,吸着它,那涼涼的軟軟的感覺,是相伴一生的所愛呵!

柿子給我的記憶,就這樣深深地烙進了我的童年。

我的腦海裏,至今仍能清晰地浮現出老家的院子內,那三棵蓬勃的柿子樹。溫厚的父親談起過柿子樹的來歷。在一次與生產隊長到外地趕集的途中,他們合夥買下六棵柿子樹苗。精明的生產隊長挑了三棵大的,將三棵小的給了父親。生產隊長的三棵大的,死了兩棵,剩下的一棵,結出來的柿子,還是扁的。父親的三棵小的,全都成活,其中的兩棵,結出來的柿子,竟然是圓的,個特大。父親在談笑間,充滿了對生活的知足。我就是在父親的柿子樹下長大的。藉着柿子的香甜,一種叫做癢辣子的蟲子,也沒少讓我和夥伴們吃虧。當柿子樹從冬天的睡夢中醒來,當柿子樹的綠葉又稠又密,爲我們遮擋着夏日的烈焰,癢辣子們便也伺機而動。癢辣子們將柿子樹的葉子啃得斑斑禿禿的,如果它們一不小心從樹葉上滾下來,如果它們正好跌落在我們身上,那辣乎勁,就比我們的哭聲還要厲害。奶奶從屋裏出來,並不責備我們,拿着洋油燈,用洋油一遍遍地塗抹我們被辣腫起來的皮膚。一會兒工夫後,我們照樣跑到柿子樹底下玩遊戲去。

在我的印象中,柿子樹並沒有被刻意地呵護過。它們默默地陪伴着我們,默默地開花,默默地結果。我最高興的,就是在柿子成熟期間,我象一個小英雄一般爬上樹去摘柿子。每一次,我都會帶一根繩子,將空的淘米籮吊上來,放滿柿子,再將淘米籮輕輕地放下去。摘下來的柿子,只有八分熟,還很澀嘴,並不能就吃。父親讓我找來醃菜用的罈子,在罈子裏鋪一層稻草灰,擺上一層柿子,再鋪一層稻草灰,再擺上一層柿子,直到擺滿,用薄膜將壇口封緊。隔一、兩天的時間,打開壇口,柿子的香甜之氣撲鼻可人。探進手去,極小心地輕拿慢放,那熟了的柿子,一個個無比光亮、飽滿、紅潤。

我進城工作以後,侄子們也會爬樹了。侄子們外出打工,摘柿子的任務又落回父親身上。父親的身體一直不好,並不能爬上樹去摘。父親於是在竹竿的細端,用鐵絲綁出一個小小的網兜,兜口對準柿子,一推一扭,柿子隨即落入網中。父親喜歡動點子,善於在生活中總結經驗,那些個貧窮而落寞的日子,在父親的打理下,顯得有聲有色。

很多年了,身在異鄉爲異客,我再也沒有品到過又大又圓又甜的柿子。父親離開我們,已有十五年的時間。

每當柿子成熟的季節,望着故鄉的方向,懷想我的童年。我童年時的柿子樹,眼睛便有些模糊:那熟透的柿子後面,分明還有一張笑臉,一張讓我敬愛一生的溫厚的笑臉!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 篇5

老屋門口的那棵柿子樹,飽經滄桑,在夕陽的照耀下,披上了金色的外衣。透過斜陽,還是可以清晰地看見柿子樹蒼老的模樣。站在老屋的門口,想起同故鄉柿子樹在一起的日子,我的思緒被拽向遠方,在老屋裏打撈着曾經的記憶。

故鄉,是我不敢觸碰的地方,在外漂泊的我,總是故作堅強,生怕自己心中的那份情愫被別人發現,心靈無處躲藏。每當提起故鄉,故鄉的柿子樹便會佔據我的腦海。想起故鄉紅彤彤的柿子,香甜可口,掛在柿子樹上,把整棵柿子樹點亮,牽掛着遠方,也把遊子的思念,悄然點亮。

記憶深處,淺淺回首,故鄉的柿子樹,給了我很多溫馨的回憶。站在老屋的門前,我用膽怯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柿子樹,是那麼地熟悉而陌生。我不敢與柿子樹對視,生怕自己小小的心事,被柿子樹知曉。

故鄉的老屋門前,有一條彎彎的小河,小河的旁邊有一片柿樹林,七八株柿子樹零星地種在小河邊,每一株都有碗口般粗,聽我爺爺講,這柿樹已經有好長時間了。童年的我就是伴隨着這片柿樹林長大的,在這片柿樹林下,留下了我孩提時代無盡的歡樂和夢想。

春風和煦,風兒捎去我對柿子樹的呼喚,柿子樹揉揉朦朧的睡眼,打量周遭,膽怯地抽出嫩芽。一片片葉子從芽縫裏鑽了出來,從小到大,從稀到稠,轉眼間就綠樹成蔭。不經意間在葉片的腋芽處冒出了一朵朵花蕾,伴隨着花蕾的長大,一個個小柿子在逐漸成長,也在孕育着一年的希望。

在遮天蔽日的柿樹林下,我們一羣孩子們玩得最開心了,一會兒上樹捉迷藏、捕知了,一會兒下河游泳、摸河蚌,累了就在柿樹底下納涼、嬉戲。到了金秋時節,是我們最快樂的時光。柿子樹上的柿子是青色的,後來變成黃色,一個個黃燦燦的柿子像燈籠似的掛在樹上,把樹枝壓得低垂着頭,彷彿隨時都會掉下來似的。伴隨着柿子的成熟,摘下一個,咬上一口,柿汁滿濺,甜甜的。每到這時節,老屋門前都飄散着柿子的味道。小鳥們總會成羣結隊來偷柿子,趁人不注意,叼一口便飛走了,當我反應過來時,小鳥們已經遠走高飛了。到最後變成紅色,成熟的柿子甜津津的,輕輕咬開它,就可以看見紅嫩嫩的果肉,嘴脣上舌頭上同時染滿甜甜的汁水。

記得小時候,我和姐姐發現柿子樹下有一個青柿子,連忙撿起來在衣服的一角擦擦便迫不及待地往嘴裏送,立刻覺得嘴裏又酸又澀,吐都吐不掉。那時才知道青柿子是不成熟的柿子,不成熟的柿子是不能吃的。由於柿子成熟時是澀的,必須要經過石灰水的淹浸脫澀以後方可食用,所以,大人們把將要成熟的柿子從樹上摘下,放在盛有經過調劑好的石灰水的大缸中。每天清晨起牀,第一時間就記得用一根長長的木棒,使勁地攪拌盛有柿子的大水缸,以使柿子早點脫澀,讓我們早早地吃上柿子。聽大人們講,柿子美味多汁、含有豐富的胡蘿蔔素、維生素等礦物質,多吃柿子,可抑治喉痛、咽乾、口舌生瘡,肺熱咳嗽等症;柿子不但營養豐富,而且有較高的營養價值,生柿子能清熱解毒,對治療高血壓、痔瘡出血、便祕有良好的療效。每年成熟之時也就成爲我們最嚮往的季節,帶給我們無限的歡樂。

經過那個動亂的年代以後,那片讓人留戀、讓人記憶的柿樹林也就不復存在了。一時間生產污水、生活垃圾滿地都是,小河裏雜草叢生,各種漂浮物到處飄蕩,夏天蚊蠅飛舞,河水發黑,臭不可聞,每當人們經過小河邊只能捂着口鼻匆匆而過,不願久留。

老屋門前的小河經過河道整治,重新煥發了往日的生機。河道清淤了,河幫鑲石了,河水清澈了。小河慢悠悠地從林間流過,給柿子林帶來了生命的源泉和生命的活力,在河崖邊種上了許許多多各種各樣的花草樹木,最令人興奮的是,久違的柿子樹又重新種在了小河邊,重新勾喚起孩提時最美好的回憶。河邊、道路、溝渠邊種滿了柿子樹,柿子樹也成爲故鄉每家每戶喜愛栽種的一種經濟果樹。

河水清澈甘甜,潺潺之聲,猶如一首悅耳的歌聲一樣在林間迴盪,嘩嘩之聲猶如朗朗讀書聲般動聽。我喜歡在夏日的午後林子裏小憩一會兒,聽着好聽的鳥鳴,似睡非睡做着只有自己知道的美夢。盡享着清涼的樹蔭,和夥伴們一起歡笑。讓歲月的風輕輕拂過,我漸漸長高的身影。

眼下,老屋門前的柿樹林鬱鬱蔥蔥,生機勃勃,柿子樹作爲鄉村綠化的主栽品種,致力於發展並打造成爲一村一品的特色樹種,日益成爲鄉村致富的搖錢樹。柿子樹林帶、柿樹片林,成爲故鄉獨有的風景線。

農村變了,變得更美了,變得更好了。想起小時候的光陰,一片溫溼,我陶醉在有關於柿子樹的記憶裏,曾經的點點滴滴,我都將好好珍藏、細細回味。家裏老屋門前的柿子樹還是父親當年種下的,我出生那年,家裏的柿子樹結滿了柿子。家裏的柿子樹,對我來說,有着不一樣的意義。或許是因爲我的原因,家裏的那棵柿子樹備受照顧,父母親常常說,柿子樹是他們的幸運之樹,因爲那年,我化作小天使,來到了父母的身旁,父母對柿子樹也心存感激。

在父母親的那個年代,柿子樹也給他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父母親說,那時候生活很窮,看到別人家的柿子樹上結滿了柿子,每每走到柿子樹底下,腳步都挪不動了。後來才向別人家討了一棵柿子樹苗,種在了自家的庭院裏。柿子樹漸漸長大,我出生那年,柿子樹開滿了花,碩果累累,把柿子樹都給壓彎了。現在想起曾經在老屋裏的歲月,激動不已。老屋裏的光陰,永遠是那麼旖旎,美麗!

身在故鄉,喜歡故鄉那溪水,那月光,那親人,那柿子。在外漂泊不定的孩子們,回家吧!故鄉等着你們,故鄉的柿子正在爲你們飄香。還記得小時候家裏窮,柿子成熟了,家裏倍感珍惜,捨不得吃,奶奶讓爺爺將紅紅的柿子用擔子挑着裝滿籮筐的柿子到集市上賣掉換上幾個錢,貼補家用。那時候過年,對於我來說,柿子餅是世界上最珍貴的,能看到,吃到,是我一直的渴望。等待過年,全家都在時再輕輕拿出,清洗乾淨,裝在盤子裏,那滋味,美美的,香甜醉人。

滄海桑田,幾度春秋。柿子早已成爲人間甜美的水果,在故鄉更是一種符號,一種標誌。多少次,時間的荒漠裏,提起柿子,甜到心裏,涌入生命之河。風吹過,還是洋溢着故鄉熟悉的味道。

我愛故鄉,更愛故鄉的柿子,永遠......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 篇6

秋,是萬物成熟的季節。菜市場各色水果上市了。蘋果、石榴、橘子、提子、香蕉、哈密瓜、獼猴桃堆積如山。一陣陣果香撲鼻而來,吸引了來自各方的客商和市民。

偶然看到一個商販在兜售柿子,整整齊齊地擺了幾大筐。紅澄澄的小柿子讓人倍感親切,不禁想起了遠方的老家。

老家在林州山區,柿子樹比比皆是。隨意散落在山坡、田間、路邊,甚至是尋常百姓家門前、屋後、牆角。難怪上了歲數的老人常說,這輩子生在柿子窩裏了。

童年記憶中,總是夾雜着柿子的影像,而且那一抹淡淡的橙黃,隨着時間的流逝越發清麗可愛。那時尚處於物質不太豐富的九十年代,漫山遍野的柿子就是饞嘴孩子們天然的零食。

柿子的吃法有很多種,最常見的便是吃紅柿子了,即吃熟透的柿子。家鄉柿子多爲小紅柿子和圈子柿。吃紅柿最好吃小紅柿子,皮兒薄、色紅豔,個頭小,水分多,味清甜。

爲吃紅柿子或是掏鳥窩,村裏的孩子幾乎都會爬樹。滋溜滋溜爬到樹叉上,迎着秋日透過樹深迷離跳躍的陽光,像個輕靈的小猴子一樣,左顧右盼爬高上低,直到摘下那顆最惹人的,坐在樹椏上大快朵頤,往往吃着手裏的看着枝頭的,一個接一個吃直到心滿意足。

吃飽了玩累了回到家,常常一進家門,便會被母親一把揪到水盆邊,用粗糙的大手狠狠搓掉花貓臉,或是三下五除二扯下沾上柿油(柿子的果汁)的小衣服,然後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聽她洗衣、做飯、下地多麼辛苦的碎碎念。可這一點兒也擋不住上山、爬樹、吃柿子的快樂,第二天又和小夥伴們上山玩去了。

不待柿子完全長紅變軟,村裏的婦女便開始採摘了。她們往往會在一個暖和的午後,叫上左鄰右舍親朋好友,挑上兩個荊條大籃子,揹着自制的撓勾(在長木棍上,綁或者釘一個鐵勾),三五成羣迤邐上山。這時的柿子最適合泡脆柿子或曬成柿幹、柿餅了。

泡柿子在老家叫“濫(音)柿子”,其作法非常簡單。至今依稀記得母親提一大桶清水,倒進偌大的地鍋中,將一筐柿子一股腦兒泡進去。然後在爐膛裏點燃幾根玉米杆,升起一簇簇搖搖晃晃的小火苗,七八分鐘後用手伸鍋裏一試變溫了,第一道工序就完成了。第二天同一時刻,把柿子撈出來,換上新鮮的清水,重新小火溫水浸泡。如此反覆三四天之後,在某個傍晚玩耍回來或是午睡醒來,母親會告訴孩子們“濫柿子可以吃了啊”。兄弟姐妺們便歡呼雀躍,爭先恐後地開吃了。

濫柿子基本上保留了原來的硬度和色澤,卻去除了末成熟的那股青澀味兒,吃上去甜脆可口,非常受小孩子的喜愛。十二三歲時,到鎮上求學,母親還會在包裏裝上幾個濫柿子,好讓出門在外的孩子解攙充飢。少年時每每讀到蘇老夫子“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做嶺南人”的詩句,順口就會將“荔枝”改“柿子”。

前年國慶節放假,帶着孩子回老家,年近六十的父親,下地回來背了半袋柿子,嚷着讓母親趕快濫柿子,讓人又歡喜又感動。父親身體一直不太好,總是彎腰弓背的樣子,很難想像他是如何一手攀着錯縱的樹枝,一手去摘那枝頭隨風搖曳的小柿子。這讓我覺得父親並沒有變老,他依然還是孩子們的大英雄,儘管我們個個都近而立之年了。

當季的柿子吃不完,就曬成柿幹或柿餅。用菜刀或扇刀將柿子從正中心十字狀切下去,就變成4個整齊的小柿塊了。切好後整齊地擺放在屋頂上曬紅曬乾,便是老家稱之爲柿疙瘩(音)的柿幹了。圈子柿因其頭部有一個圈而得名,其個頭較小柿子大很多,用刀或是專門的工具將皮兒一圈一圈旋下來,一個一個紮在荊棘長刺兒上,掛到牆上曬紅風乾,就做成老家稱之爲柿裹卵(音)的柿餅了。

曬柿乾和柿餅的時節,是農家小院最美的時節。那時正值秋高氣爽,天空湛藍湛藍的。梧桐樹葉子開始變黃,落葉隨風緩緩輕旋而下。家家戶戶屋頂是曬着一片片紅彤彤的柿子,院牆或樹幹上掛着一串串黃澄澄的玉米,庭院中種着一畦畦綠油油的小白菜,門口開着一簇簇火豔豔的雞冠花。從高山上往下遠遠望,藍天梧桐下的整個村莊五彩斑斕,像一幅大自然隨意潑墨的油彩畫。

柿乾和柿餅曬乾過程中,最有趣兒的事兒便是趕鳥了。村民們往往留下樹頂梢的柿子,由野喜鵲過冬食用。但是家門口住在梧桐樹上的灰喜鵲,總是趁人不注息,成羣結隊盤旋而下,偷吃晾曬的柿幹、柿餅。孩子們自然不樂意了,與它們開展一場場激烈的鬥爭:要麼高呼絕世神功“獅子吼”發威了,大吼一聲嚇得它們驚飛四散;要麼大呵“看我百步穿楊”,用自制的彈弓嗖地射個小石子過去;要麼躲在暗處屏息斂氣守株待兔,等那一隻跳到了用木棍上支起曬子下,猛地一拉拴在木棍的細線,就地捕獲;要麼直接一鍋端了,爬到樹上摘了鳥窩……自導自演玩得不亦樂乎。

柿幹柿餅曬乾了可以吃,但不夠軟和不夠甜膩,如果裝在編織袋裏,放在陰涼的瓦缸裏,“捂”上一段時間,待上面長一層白白的霜(其實是柿子裏的糖份),顏色變成深褐色,質地軟而勁道,就又耐吃又有營養了。在北方寒冷漫長的冬季,結霜的柿幹、柿餅和炒玉米豆、炒黃豆幾乎是家家戶戶的零嘴。可以一家人圍着火盆一起吃,也可以揣在厚厚的棉衣兜裏隨時吃,還可以和小米煮成粘甜的小米柿子粥。總覺得,柿子,是一個大自然最無私的使者,在那個物質不太豐富的年代,爲粗茶淡飯的農家送去了一份可口的點心,在冷瑟孤寂的冬天,爲孩子們味蕾正盛的口舌送去一份粘膩的甜蜜。

山窩窩裏的柿子似乎總也吃不完,索性就加工成炒麪(柿子粉),和小麥面摻在一塊兒烙大餅吃。有一年母親和鄰居們把曬乾的柿疙瘩放在老房子的土坑上,在下面的坑洞裏點燒柴烘焙,起早貪黑燒火翻炒,甜膩味兒夾着焦糊味兒,一陣一陣撲鼻來,兩三天之後終於變得乾脆,用鏟子一翻嘩啦啦響,就熄火晾涼裝袋,送到磨坊里加工。炒麪簡直可以和紅砂糖可以媲美,擋不住甜味兒的誘惑,孩子們抓一把就往嘴裏送,常常會噎得兩眼流淚,而且忍不住就會吃多,導致不好好吃正飯的情況。母親只好拿條麻繩一捆,然後說炒麪是用來做柿子餅的,喃吃完了就不做餅了,孩子們此時才善甘罷休。

柿子餅可以用炒麪摻小麥面,也可以用紅柿油(成熟柿子的果汁)直接和麪,前者呈竭色自帶一份烘焙的柴火味兒,後者色橙黃帶着新鮮的柿子味兒,但是都帶着柿子的甜味就格外好吃了。猶記得小時候哥哥一下學,就衝進廚房裏吃光了一大個柿子餅。後來他嘴角生了口瘡,讓村裏的神醫看,說是因爲大餅是母親用來供饗神仙的,神仙還沒享用他就先吃不合規矩。母親按照神醫的指示,重新烙了三個甜甜的柿子餅和三個香噴噴的白麪餅,供饗之後分給孩子們吃。我們幾個高興的手舞足蹈,好像因禍得福了一樣。

如果說紅柿子、濫(音)柿子、柿疙瘩、柿裹卵(音)、柿子餅是家鄉人傳統吃法,那麼捂柿包、水泡柿子、柿油就饅頭就是孩子們自創的吃法了。柿子初長成小小的綠色柿包時,常常會有一部分落到地上,小孩子們撿起來塞到麥秸堆裏,捂上幾天之後變軟了,吃上一口澀澀的、面面的,並不好吃卻樂此不疲。待柿子長大一點兒,趁母親不在家時,泡到自家水缸裏,過個十天半月,撈出來一半甜脆一半生澀,雖屢被母親禁止卻年年依舊。在紅柿子皮兒揭一個小孔,慢慢擠出紅色的柿油,就着白色大鏝頭吃,也是童年一件樂事。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代一代的人在山裏成長,一代一代的人走到山外,但柿子永遠是山裏人享不盡的美味,柿子永遠是孩子們說不完的快樂,柿子永遠是故鄉人抹不掉的回憶。

深秋時節,行走在城市人聲嘈雜的菜市場裏,隔着不遠處平地而起的高樓大廈,我的思緒穿過霧霾重重的天兒,我看到遠方家鄉的柿子熟了,漫山遍野的柿子熟了,像一個個紅色的小燈籠掛在樹梢,點染了藍色天際,映紅了整個山村……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 篇7

十月十七號是孃家侄女新婚大喜的日子,正逢秋收大忙季節,家人決定不張揚、不大操大辦,自家人一起吃飩飯聚聚就行,因爲是親侄女結婚,我們姊妹幾個提前一天回到久違的農村老家。

今年風調雨順,農民們迎來了一個豐收年,且不說瓜果、蔬菜之類喜人外,單說今年的玉米、大豆真算是大豐收,家家房前屋檐下掛滿玉米辮子,一尺左右的玉米棒子金黃耀眼,五色齊全的豆子盛滿大缸小罐,莊家人臉上笑、心裏甜,直誇政府政策好,科學種田、心裏安。

糧食豐收,柿子更是大豐收,爺爺在世時勤勞能幹,整日起早貪黑下田種地,莊稼活樣樣精通,還在自家的房前屋後、荒坡野嶺載了好些柿子樹、梨樹、棗樹等,前些年家裏窮,一到秋天,柿子是我們填飽肚子重要水果,小時候,放學回家,餓得慌,蹲在柿子棚上吃個夠。

回想當年,沒肉沒面的苦日子,粗茶淡飯吃得香,山裏人,野果子吃的全。

而今,當年梨樹、棗樹、柿子樹大多死的死、砍的砍所剩無幾。爺爺在我家大門前新載兩棵柿樹,一棵蓮花盤,一棵水葫蘆,房後三棵牛心樹。

前年,爸、媽回家翻新房子,老媽說:“家裏沒人,柿樹大,颳風下雨萬一砸在房子上不划算,嘮叨着非讓人把房後三棵年齡最小,結柿子最多的柿樹砍掉”,老爸不忍心,讓人砍了兩棵,門前那棵蓮花盤八月份修路,結滿柿子的柿樹,又讓人砍掉。

現在,爸爸還遺憾的說,都怪你媽,房後的柿樹砍了真可惜----- 嗨!其實沒啥,柿子結的再稠也是爲鄰居們服務,這麼多年,我們沒回去摘過一次。

這次回家,趕上柿子成熟的最佳時候,姊妹幾個老早就議論着,回家要多摘點柿子,細算,家裏七八棵柿樹,除幾棵老柿樹不結柿子外,其餘幾棵,每年多多少少能摘些柿子。

十六號上午一到家,稍微休息後,我就動員弟妹們去摘柿子,門前這顆棵石榴嘴結的稠,桔紅色的柿子掛滿一樹,借來嬸嬸家摘柿子的長竹幹,站在地上開始夾柿子,就在我們專心致志的夾柿子時,一位堂叔路過說:“現在別摘,讓它再長几天,等霜降後柿子好吃又耐放”,我們不聽他的話,說道難得回來一次,拿回去慢慢享用。

不一會,一大堆青黃的大柿子擺在面前,那家親戚沒柿子儘管拿,吃新鮮。

柿子的形狀是扁圓的,像燈籠,像飛碟,它的大小差不多有一個饅頭大小。用手摸熟透的,滑滑的、軟軟的像海綿一樣。不熟的柿子硬的像石頭。用鼻子聞,香香的,味道很好。柿子的肉,顏色比表皮的顏色更深了,也更誘人了。

柿子的吃法有很多種,它可加工成柿餅、柿糕,柿康面可以蒸饃吃,還可用來釀酒、制醋等,它營養豐富,維生素含量高,而且有較高的藥用價值。

柿子雖好,但早起空腹不能吃,柿子最好在飯後吃,柿樹的木材是上好的木料,它的質地堅硬,常用來做面桌和肉墩子、凳子等。

家鄉的柿子樹,不與桃李爭春,不與百花爭豔,沒有柳樹婀娜,沒有楊樹的挺拔,可它是家鄉一道最美的風景線,它誠實厚道,不求人侍候,甘願爲人服務,可以說:“柿子樹”渾身是寶。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 篇8

最美不過合歡香,最甜總是柿子黃。

當我回憶起那遙遠的安靜的校園,首先想到的是撲鼻而來的合歡花香。那溫潤恬淡的味道,像小女孩臉上的酒窩,悄悄地鑽在時空的每個縫隙,溫柔你每個大雨滂沱的時刻。

不知道這株合歡站在這裏多久了,而今還在否?只記得她一直站立在從教學樓去操場的路上,身子微傾,像一個老人,皺紋在樹幹上輾轉蔓延,四肢向周圍彎曲,滄桑的軀體上,卻映出少女的美麗。夏天一到,那滿樹的合歡花在風中搖着自己的小扇子,好似一羣身着粉衣的古代女子,裙袖飄灑,柔媚彷徨。

在乾旱的西北,這種樹比較罕見,由於自己的孤陋寡聞,在我的整個學生時代就見過這麼一株合歡。那時候我們好多女生一起坐在樹下,望着藍天下那溫柔的色彩,歡樂調皮的小性格全都被這株合歡樹變成了安靜的暢想和對未來的盼望。那時我們年少,在風吹過的午後,在暴雨過後的清晨,踩着泥濘的小路,冒着滑到的危險,去撿拾飄落的合歡,把沾着灰塵或泥土的花放到鼻子下,然後莞爾一笑,將她夾到印着明星照片的筆記本里,任她變幹變黃,任她老成記憶裏的標本,好讓你在多年後想起她曾經明豔的身影。有一陣,合歡宜泡茶的故事,流傳於我們中間,於是我的玻璃瓶裏就出現了這粉粉的身影。那時我們還小,只顧着數合歡長圓葉子的片數,一遍一遍地玩着無聊至極的遊戲,並在這些無聊的遊戲中找到那些單調的快樂,卻不知道她的身後還有一個讓人悲傷的愛情傳說。

教學西樓的後面站立了三株柿子樹。那時候柿子樹不像現在這樣滿村都是,我們雖然認識,但是也比較稀罕。不同於合歡,這幾株柿子樹比較年輕,沒有合歡那麼婀娜,矮矮的樹幹上分出來很多枝丫,在自由的天地盡情地吮吸着陽光,瘋狂地生長。因爲教室沒有空調風扇,炎熱的夏季裏,在這裏我們度過了無數個美好的晨讀時光。老師領着我們坐在柿子樹下,讀着早已能吟誦的文章,然後在某個老師不注意的瞬間,偷偷瞄幾眼柿子樹,今天她的葉子又變大了,四片萼片上好像長出了嫩嫩的果實,小小的,方方的,像我們折的袖珍紙籃子。

有一天,因爲起晚,我遲到了。當我趕到學校,老師已經帶着同學們在樹下開始了一天的學習,而我則揹着布書包,着急地像做錯了事情一樣,頂着一頭汗來到了平時早已熟悉的地方。老師並沒有責備,我卻流下了淚水。在那個要求嚴格的時代,掌管班級鑰匙六年的我,這是唯一一次遲到,卻是在我心愛的柿子樹下。

秋天到來的時候,年輕的柿子樹上結滿了大大的柿子,好似西方聖誕樹上的裝飾,燦爛而充滿意義。每次經過,看着這些紅紅黃黃的果子,我想它們一定很甜。可是,在蔬菜奇缺,零食少有的年代,沒有一個人去摘這些誘人的柿子,即便她可能會掉到地下,任麻雀和秋風隨意摧殘。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 篇9

深秋時節,山林裏的野柿子紅了,像盞盞紅色的小燈籠綴滿枝丫,使山林裏的秋色變得更加絢麗多彩。野柿子是一種野果,落葉喬木,樹形高大,是柿樹的植生苗木。一般的果木都用種子繁殖,用種子繁殖的苗木統稱植生苗木,這種苗木長大後也能結果,人們稱之爲野果。如我們常見的有:野桃子、野枇杷、野葡萄、野柿子、野梨等。這種植生果木,只能用於水果嫁接時作砧木,接上優良的水果品種,就能結出理想的果實。

野柿的營養價值不比家柿差,其口感非常甜美,就是個頭小一些。另外,用野柿子浸酒治咳喘有特效,從前的鄉村交通閉塞缺醫少藥,尤其是到了冬天,咳喘病高發的季節,農人們使用野柿子酒治咳喘,口服一日三次,一次一湯匙,只三四日便能治癒。野柿子酒治咳喘的這一鄉土祕方,一直延續至今。記憶裏,因錫地屬於江南丘陵地帶,山裏的野柿資源比較豐富,我的故鄉離山林較近,因此每年深秋,人們都要進山採摘野柿子。

野柿樹是高大喬木,進山採摘時男女老幼三五成羣,每人挎只竹籃,大家又說又笑翻山越嶺,找到野柿樹,會上樹的可爬到樹上去摘,但必須注意的是樹枝較脆容易折斷,一旦從樹上摔下,後果將不可設想。不會上樹的婦孺們,就用一頭綁着扎鉤的長竹竿從樹上扎野柿。男人和膽大的男孩子們一般都上樹,大家分開上樹各採各的,婦孺們則手持長竹竿,仰着頭從樹上一個個鉤摘柿子,很費勁也累人,但她們不會上樹,只能望樹興嘆。我上樹本領極高,春天上樹掏鳥窩,秋天上樹摘野果,凡有上樹的活總少不了我,我身材瘦小,別人不敢或無法上的樹頂,我都能上去,因此無論是野柿野果,我總比別人摘得多。我們上樹的摘多了,自然不會忘記分一些給不能上樹的人,大家皆大歡喜。每次進山摘野柿,人們都是滿載而歸,摘多了除浸酒食用外,還能到集市去賣,因爲有些人家不便進山摘野柿,從地攤上買些浸浸酒,以便感冒引起咳喘後,可應急使用。如今秋日裏,街頭巷尾常見村婦們在賣野柿子,四五元錢一斤,城裏人買點野柿回去浸酒備用,當然也有買野柿嚐鮮的,野柿酒久放不壞,而且是越陳療效越好。

從前,農人家的生活十分清貧,每年秋天進山摘回野柿,將大的挑出來留着當水果吃,小的用來浸酒,多餘的到鄉間集市去叫賣換錢。秋天摘回的野柿雖然都紅了,但還都是硬邦邦的不能吃,必須將其焐熟變軟才能食用。野柿長在樹上也能自然成熟,自然成熟的吃着口感更佳,但等不到野柿成熟,就被人們搶摘光了。從前焐柿的方法,是將柿子放在石灰裏,將柿子裝進缸或罈子裏,然後放上石灰封好口,數日後檢查一下,挑出焐熟變軟的就能食用了。無論是家柿還是野柿,此法均適用。如今焐柿方法更先進,不管是家柿野柿,將其分層碼在箱子裏,紙板箱和塑料箱都行。碼好一層後,用筷子蘸白酒,每個柿子上滴一滴,然後碼另一層滴酒,餘此類推,柿子裝箱完畢後,再在箱子裏面放上幾個蘋果然後封箱,約一週左右柿子就焐熟可食用。記得我家從前石灰缸裏的野柿子,能從秋天吃到冬天,別看野柿個頭小,入口甘甜清香,那纔是名副其實的充滿大自然靈氣的綠色野果。野柿浸酒的方法比較簡單,將野柿洗乾淨,攤在籩裏晾乾,然後裝進容器,瓶瓶罐罐都行,裝好後灌入白酒封好口,大約一個月後,白酒的顏色就會變成淡黃或暗黃色,進入冬季感冒咳喘高發季節,野柿酒就能發揮效用了。

如今窩居在都市裏,故鄉山林裏的野柿子仍讓我魂牽夢縈,進山摘野柿的歡樂,吃野柿的甜美,野柿酒治咳喘的經歷,彷彿仍在眼前。生在山中的野柿子默默無聞,它們春華秋實,對人無所求,奉獻給人類的卻是甜蜜和安康。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 篇10

山裏人沒念過《雨巷》,便不知道戴望舒的詩——《雨巷》裏那個丁香一樣的、結着愁怨的姑娘。山裏人說的丁香,是一種丁香柿,山裏人習慣了叫丁香。

山裏的丁香樹,長在叢林中,長在崖石間,看上去並不顯眼。跟所有的山裏人一樣,它沒有《雨巷》裏丁香姑娘丁香般的哀怨,也沒有《雨巷》裏丁香姑娘太息般的目光。

我們那地方,丁香樹並不多見,我孩時就只見過村子對面的山上長着一棵。丁香掛果時,我們常常會爬到樹上、或者用一根木棍,敲了未成熟的丁香吃,常常吃着吃着就粘澀得一張嘴張不開。父母們說,丁香是不能現摘了吃的,丁香熟了後,得摘回去晾過三五天,或泡在水裏,泡掉了它的酸澀味才能吃。更何況沒有成熟的丁香!

丁香樹是野生的,長勢慢,也長不了太高大。小時候上山砍柴時,我就爬到樹上砍過它的枝條當柴禾。不過,那樹枝和樹葉,倒還真透着一股清香。

跟丁香樹不同,柿子樹就高大得多,結出的果實也比丁香的果大很多,而且味道好。儘管一樣的粘澀,但那味道就更能讓人喜歡和接受。

說起柿子,也許就沒有人不知道的了,相信也很少有人沒吃過。市場或超市,就常常有打包好的乾果賣。

柿子樹就沒有野生的了,一般都是人家栽種的,栽在自家地裏,栽在房前屋後。柿子樹年歲長,有些能傳上好幾代。

不過,我們那地方,柿子樹也不多見。小時候偶爾見過幾棵。但留給我印象最深刻的,還是我上中學時每天經過的一個村子,那村子的路邊栽着的一棵。那樹很高,也很大。樹幹光溜溜的,樹枝全長在頂上。柿子一天天成熟,樹葉便一片片往下落。等柿子全熟透了,樹葉也就漸漸地落光。樹上只留下熟透了的紅柿子。

我們經過時,常常看着滿樹熟透了的紅柿子,恨不得摘下來全吃了。但樹太高,又太滑,我們爬不上,便摘不到。有時候趁人不注意,我們拾了地上的石子就往樹上扔,偶爾砸下來一兩個,我們拾了柿子就跑,生怕有人追上來會抓住。

但每次經過樹下時,我們總望着樹幹發愣。我們看着樹幹上跟我們一般高的位置有一圈大出樹幹的瘢痕我們常常想不通。我們感到奇怪,就去問父母。父母們就道出一個祕密。他們說,柿子樹沒有原生的,都是嫁接的。先從山裏挖回野丁香樹,然後栽了。等丁香樹成活了,然後再把丁香樹鋸了,剪一段柿子樹枝嫁接上去,然後才長成柿子樹。於是那嫁接的地方,便長出一個瘢痕來。

我們聽了半信半疑、似信非信、又不得不信。後來我們又去觀察過別的柿子樹,發現幾乎每棵柿子樹都是一樣,幾乎都在同樣的的位置長着一個瘢痕。

我常常想,一棵矮小的丁香樹,就能嫁接成一棵又高又大的柿子樹,而且能結出更香更甜更大的幾乎跟丁香不一般的柿子果。我感喟大自然的衍變與共融。

不過,跟丁香一樣,柿子一樣保留了丁香的習性與味道。柿子摘下後的處理也跟丁香一樣,不能現吃,或晾或風吹三五天,等柿子柔軟了才能吃。或者浸水裏泡它個三五天,泡掉它自身的澀漬。

小時候,偶爾跟人偷摘了別人的柿子果,便拿一把削鉛筆的小刀片,悄悄地削了柿子的皮,然後偷偷地塞在房檐下的陽臺上風乾了吃。這樣處理過的柿子最好吃。只不過“工藝”麻煩了些。現在超市上賣的柿子,大多是這麼處理的。不過,有時候讓父母發現了,便會質問。

削了皮風乾的柿子叫柿餅,常常有栽種了柿子的人家這樣做了拿出去賣。不過,削了皮的柿子只能風乾,千萬不能拿到太陽下曬,不然曬硬了,就吃不動了,沒了該有的甜度和柔軟度,便沒人願意吃了。不然怎麼會有人一直這麼說:吃柿子專撿軟的捏。

不過,我們那村子卻從來沒人栽種過柿子樹。以前沒有,現在更沒有。許是那柿子樹栽種嫁接太麻煩;許是那柿子樹長得太高收穫時太困難;許是那柿子收穫後處理起來太費事。

但早些年,弟不知從哪裏挖回來一株丁香樹,栽在我家老屋門前的空地上。接着,我家老屋門前的鄰居,也不知從哪裏挖回來一株同樣的丁香樹,也栽在我家門前(他家屋後)的空地上,緊挨着那株丁香樹。一株在上,一株在下。據說,這樣是爲了撇清兩屋之間的距離與間隙。

兩家坡前坡後的住着,一家坡上,一家坡下。

兩株丁香樹,挖回來時栽下就一樣大,後來長勢也一直一樣。高矮也一樣。要不是一株在上、一株在下,還真分不清哪一株是誰的。現在都十幾年過去了,兩株丁香樹仍然長得一樣大,好像約了的一樣,都長得不及碗口粗。

前些年我回家,問兩株丁香樹有沒有結過丁香,弟說,只開過花,都沒結過果。後來聽人說,丁香樹雌雄異株,許是兩株丁香都是雄性的吧。但我想,也不定兩株丁香樹都是雌性的呢。

我後來問父親:“幹嘛不把我們家的那株丁香樹嫁接成柿子樹呢?”

父親說:“嫁接成柿子樹就會長得很高很大,那柿子樹葉落了就會飄到人家的屋頂上,怕人家來鬧!”

我於是去問鄰居:“幹嘛不把你家的那棵丁香樹嫁接成柿子樹呢?”

鄰居說:“嫁接成柿子樹就會長得很高很大,你父親肯定會說擋了你家的祖屋,不定會鋸了它!”

我聽了就暗暗地在心裏想:就這樣,你們誰也吃不上柿子。

但我又想,如果再栽上一棵雌性或雄性的丁香樹,也許就會打破了這雌雄異株,吃上丁香。但我又想:如果再栽上一棵丁香樹,那就不是三棵,而是四棵!

許多年過去了,而我一直在想,不管是柿子還是丁香,但願有一天我們都能吃上。不只是我,也不只是我的鄰居,而是我天底下許許許多多的人們!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 篇11

當秋風給收穫的季節帶來一絲絲涼意的時候,院子裏那兩棵柿子樹彎着芊芊細腰。淡淡得看着腳下的青菜,還有蘿蔔葉子冷漠的表情。

柿子還是青澀的綠,一個個表面那層薄薄的,細細的絨毛在陽光下讓柿子不再乍綠,讓綠色那麼柔和,似乎在預示着自己成熟後那軟軟的,柔潤的甜蜜。只是現在如同姑娘般羞澀着,一個一個藏在綠葉下,露出臉蛋向着太陽,等待着陽光的沐浴。一個小枝上四五個甚至七八個兄弟姐妹排成行,樹枝如同母親懷着幾胞胎的孩子,腰身已經不能挺直了,但是依然使着渾身得勁,傳遞着能量,讓孩子們在成熟的歲月裏依然有營養,順利的成熟。

一場秋雨一陣寒,秋雨中的柿子樹,每一個葉片都伸出去,不願讓柿子淋到雨水。讓那層白色的絨毛保護着即將成熟的果實,在這剛剛有一點紅色的面容裏,依舊秀氣並且從容着。

雨後的秋色陽光暖暖的照着柿子樹,樹上的柿子每天都在變化着面容。從最初中間的變紅開始想兩端延伸,一天一天的延伸就到了中秋節。此時一樹都是小小的紅燈籠了,遠遠望去,城市裏哪五彩的霓虹燈是無法比的。

家裏的老人過了中秋就開始把樹離地面近的柿子摘下來。有用溫水拔掉澀味給孩子們吃硬柿子;有的放在其他水果裏邊過幾天就開始變軟自己吃,此時的獅子甜度是不夠的,但是吃起來各有各的味道吧。

隨着一天摘幾個,滿足老人和孩子,這一樹的柿子也在不斷的變化。葉子慢慢紅一點了就開始隨風飄落了,柿子一個一個藏不住了,在樹枝上隨風輕輕搖曳。向空氣中散發着淡淡的果香,只是還沒有熟透,是不會掉下來的,但是也招來了烏鴉等鳥類的垂蜒。鳥兒用它的長喙啄開柿子的皮,掏吃着裏邊甜甜底,軟軟的柿子果肉,即使掏吃了一半了,這個柿子依然掛在樹上,因爲時節沒到,果子的心還沒有熟,是不會掉落的。

天氣冷了,早晨的霧氣籠罩着柿子樹,果子上的那層色的絨毛開始脫落了,等到霧散盡,陽光下的柿子一個一個開始了晶瑩的生活。一家人都不捨得去摘了,於是一天過了一天,直到看着柿子有的自然往下掉了,日曆上霜降兩個字出現了,一家人才抓緊時間搬出梯子架在樹下。大人在梯子上小心翼翼摘下能夠着的,等夠不着的地方,孩子們哈着冷氣上到樹上,隨着大人的指揮和笑罵,一個一個摘下發軟的柿子,有調皮的不小心手沒拿好,掉下去落在了爺爺頭上,老頭一摸一手粘粘的,聞起來甜甜的,捨不得就放嘴邊舔了,舔完了罵孫子:“你下來看我不打死你。”孫子在樹上:“打死了看你給誰當爺呀?”

一樹的柿子在一家人的呵護下,從開花結果到成熟,經歷了春夏秋冬;從青澀到紅紅的一樹果子,一家人看在了眼裏,掛在心上。還有樹頂上孫子逞能被爺爺罵,奶奶勸沒能摘下來的幾個熟透的柿子,預示着來年依然紅火的日子,還有給鳥兒留幾個過冬的吃食。

一樹善良一家人,心態花開熟自美。讓柿子樹伴隨着生活的紅火,每年都掛滿幸福的甜蜜果。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 篇12

七十年前的農曆九月十二日,灌南縣六塘公社丁頭莊有一個苦命的女孩出生了。說其命苦,是因爲出生的第三天,她的母親就患產後瘋死去了。她被她的外婆抱到漣水縣高溝鎮的三莊嶺,她的外婆整天焐在心口,用煮熟的胡蘿蔔喂她,她才活了下來。三年後,她的父親與繼母又生下一個男孩。又過了三年,她與她的弟弟整天到地裏挖野菜回家煮了餬口。在野外,他們發現一棵有菸袋杆粗的小樹,便移栽到院內。幾年過去了,那棵小樹長得有胳膊粗了,開始結果了——原來是棵柿子樹。

十九歲那年,她出嫁了。第二年,她生下一個男孩。第五年秋天,他成了她的第二個兒子。每當他們兄弟倆看到鄰居生產隊長的老婆趕集回來爲孩子買的燒餅和水蘿蔔之類,就牽着她的衣角鬧呀鬧,她總是哄他們:乖,不鬧,舅舅家的柿子要熟了……到了晚上,則更是他家鬧開鍋的時候——山芋稀飯吃到肚裏,一泡尿過後肚子就空了。他又開始大鬧。每到這個時候,也就用麻繩納的鞋底打他的屁股,接着自己又哭了——誰叫他的丈夫因在廠裏負傷,自己又長年患病,在生產隊裏透支不說,還常年欠着醫藥費呢?

學校放暑假了,他生命的春天也來了。他隨着上小學二年級的哥哥渡過李集渡口,步行二十多裏來到舅舅家。一到那,他便猴急地爬上柿樹,摘下一個有拳頭大的`青柿子,可剛啃上一口,便被澀得只流口水,接着大哭。這時,他那漂亮的舅母媽便出來哄道:“乖,柿子還沒熟,不能吃。走,叫舅舅帶你逮魚吃去”。他的舅舅在大隊的電灌站打水,能把一張魚網撒得溜圓。他端着面盆跟在身後,每網下去,總能撈上不少小饞魚、大刀魚、泥鰍、螃蟹、田螺等,有時還能逮到大鱉。回到家裏,舅媽便把大的魚挑出來煮了吃,在魚鍋邊上貼上玉米麪餅——那真是天堂的日子呀。飯後舅媽把挑剩的小魚放在鍋裏炕熟,然後曬成魚乾子。暑假結果了,他的哥哥便扛着舅媽前一年曬好的柿餅,他扛着小魚乾子,滿載而歸了。接下來的一個冬天裏,他們的生活改善了不少:有時餓了,就拿出一個柿餅切開,兄弟們分着吃;有時夜裏餓得實在挺不住,便抓把小魚乾吃……每當他叫她吃柿餅時,她總是推託說不喜愛吃……

要是一味地寫他們生活的貧困,會讓善良的人憐憫,也會讓富裕的人譏笑,這實在不人道了。總之,在他二十歲以後,鹹魚終於翻身了:他有了固定的職業,有了穩定的收入,他娶妻生子了,並且在縣城有了住所。按理,他應該舒心了。可煩心的事接踵而來:只要一回老家,她總在耳邊嘮叨,儘管他也知道老人嘮叨是一種關愛的表現,可他還是無法容忍;還有隔三差五她就跟公交車到縣城來,朝他家裏送點青蔬水果之類。誰還稀罕這些東西呀,煩死了。他發誓永遠不回老家了,除非爲她送終!

又一年秋天到了。老家來人,說她生病了,說她總是念叨想吃柿餅和小魚乾。真是的,都什麼年代了,還想吃那些破東西?他沒有朝心裏想。

雙休日,一個業務單位請他去釣魚。他們明知他不會釣魚,可還是請他去,明顯帶有巴結他的意思。結果由於天冷,魚兒一口也不吃,離中飯還有一段時間,有多事的人問他:“你的舅舅家不是在這附近嗎,爲什麼不去看看”?卻不過情面,他去了舅舅家。

一見面,舅媽——已早已不是當年美麗的舅媽,而是一位慈祥的老太太打招乎:乖,來啦?這令他感到有點刺耳。前後轉轉,與以前沒有明顯變化,舅舅的魚網掛在牆角,落滿灰塵,估計有些時候沒打魚了。轉身想走,卻被舅媽攔住:“急啥,我這就爲你摘柿子去。你媽一輩子就喜歡吃柿子,可就打有了你們,就一個也沒吃過”舅媽絮絮叨叨地:“這棵柿樹恐怕挨不過這個冬天了,還有你舅也打不動網了,再說周邊的小河裏也逮不到魚了”。來到樹下,看到柿樹已全部枯死,只還有一個小枝子在堅強的支撐着它的三四個柿子,在用盡自己身體的最後一點水份,使他的果子成熟,在淒厲寒風中,顯得那麼悲壯!他接過舅媽遞過的幾個柿子,瘋了似的跳上車子,狂奔着趕回老家。

面對病牀上骨瘦如柴的她,他高高地舉起柿子。他心如刀鉸、他長跪不起、他淚如泉涌……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 篇13

寨子東頭石崖下的坡地裏,長着村莊裏最大的一棵柿子樹,樹皮皸裂,像一位暮氣沉沉的老人,在山寨的一角,述說着歲月的滄桑。柿子樹五月開花,果實九月成熟。

樹下躺着一塊平整的大青石,青石下,泉水汩汩流出。老柿子樹遒勁粗壯的根從巨石旁邊爬過,深深扎進土裏。它把泉水當做母親,吸着母親的乳汁,在金色的陽光中展現出蓬勃的生命力。

柿子樹歸屬於鄰居二叔,二叔是個瘸子,走路一拐一拐的。二叔父母早逝,家境極度困窘,三十歲了,他也沒討上嬸孃。但是,有了柿子樹的存在,二叔時常成我極力討好的對象。

柿子樹下的大青石,自是成了孩子們的樂園。

六月盛夏,天氣酷熱,孩子們跑到柿子樹下的泉水裏游泳,累了,爬上岸,坐在樹下的大青石上乘涼。

山裏的孩子,野習慣了,沒有安靜的時候。那時刻,柿子樹的枝頭,會脫落一些扁圓的果實,拇指頭大小,有的躺在黃土上,有的躲在草叢中。孩子們紛紛找來放在腳邊,隨手抓起一根小而堅硬的木棍,小心翼翼地拿木棍從拾來的果實正中穿過,便做成孩子們趣味無窮的遊戲工具,我們稱之爲“迷棍”。以果實爲界,木棍上部爲頭,下部爲尾。伸出手,雙掌合攏,緊緊夾住迷棍上部,用力一撮,雙掌鬆開,迷棍便從手中脫落。柿子樹的果實,以細小的幹木棍爲腳,站立在大青石上高速旋轉,它釘在一個點上,發出嗡嗡的聲響。

孩子們趴在青石上,全神貫注,大氣不敢出,生怕自己的呼吸會吹歪迷棍。一段時間後,漸漸的,迷棍開始在孩子們的眼光中移動,細細的木棍頂端劃出優美的圓圈。漸漸地,圓圈放大,迷棍開始狂亂舞蹈,最後不得不在大夥的高聲哀嘆中歪在一邊。

孩子們的遊戲花樣極其簡單,比迷棍轉動時間長,時間久者勝,也有放迷棍在大青石上相互碰撞的,歪在一邊者爲敗。我在玩迷棍時總跑到不遠處瘸子二叔家裏,央求他爲我做迷棍。還裝模作樣一本正經地告訴他,如果給我做的迷棍取勝,長大後,我一定爲他娶媳婦。二叔笑着看我,面對我多次重複的許諾,他仍然爲我做迷棍。二叔爲我做的迷棍經常取勝,我自是成了孩子們欽佩的對象,他們總同我討教迷棍的做法。內心中的那份高興勁,讓如今已經成年的我,依舊忍俊不禁。

在那物質匱乏的年代,柿子樹上脫落的果實,自是成了大夥眼中最好的玩具。每天從泉水中爬出,大家便爭先恐後地在柿子樹下找尋,只要它稍稍露臉,便猴子樣撲上前,先者抓在手中,放進衣兜裏,咧着嘴傻笑,成就一份不用花錢就能得到的快樂。

我還沒長大,二叔就討到了媳婦。那媳婦原住鄰村,死了男人,才改嫁瘸子二叔。二嬸孃來的時候,還帶來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二叔像先前疼我一樣疼愛那兩個孩子,於是,爲三個孩子做迷棍成了二叔每天的功課。我玩迷棍遊戲的競爭對手無形中多了兩個,這讓我很惱火。

每到瘸子二叔家裏,二叔總要我叫那女人二嬸孃。爲了討好二叔,沒法,我也只好既不情願地開口叫她。二嬸孃聽到,總是很爽朗應答,滿臉生動的微笑,伸出手撫摸我的腦袋,交代我同她的兩個孩子要處好關係。

還沒成熟的柿子,苦澀難嚥,可二嬸卻爬上樹,敏捷地把柿子從樹上採摘下來,滿滿一大背籠,她把那些個青青的柿子揹回家。也不知靈巧的二嬸用了啥子魔法,三五天過後,她總能讓孩子們嚐到甘甜可口的柿子。二嬸開始送我青色的柿子,打死我也不要,擔心她騙我,後來見她的兩個孩子吃得津津有味,也便順手接了過來,膽顫心驚地送入口中,這才見識了二嬸的手藝。吃在嘴中,滿口甘甜,那臢柿子甜美的滋味,至今難忘。

柿子成熟的時候,已是深秋季節。萬木葉落,柿子樹光禿禿的枝頭上,掛滿紅紅的柿子,從遠處看,恍然個個紅色的燈籠,一派喜氣,蔚爲壯觀 。淘氣的我,從來不會向二叔二嬸招呼一聲,只是自個爬上樹,伸手隨意採摘。那紅紅的柿子,此時已經完全熟透,拿在手中,軟軟的。尖着手指,在軟柿子上摳開指頭大小的一個洞,湊到嘴邊,吸進柿子的汁液,甘甜滿嘴,那份自然賜予人間的滋味,妙不可言。

生活在深山中的鳥兒,難禁誘惑,也跑來搶食甜美柿子。於是,柿子樹上,時常出現人鳥搶食的熱鬧場面。人走鳥來,吱吱喳喳地枝頭撲騰,爭搶甜美的柿子,人來鳥走,它們在旁邊的樹木上蹦跳,久久也不甘心離開。

二嬸時常發現柿子樹上的我,站樹下,總高聲囑咐搖晃在樹丫上的我,告訴我手要抓緊,別爲了柿子摔下來,划不來。有時,她也從樹下遞一長長竹篙上來,竹篙前頭裝有網子。那傢伙,拿在手中採摘柿子最爲容易,伸出竹篙,把樹上熟透的柿子精準地套入網子中,只要稍稍把竹竿往前輕推,柿子便輕而易舉落入網中,收回,成就口中的美味。我總把收穫到的柿子,遞給樹下的二嬸孃,告訴她吃飽喝足,好像我纔是柿子樹的主人似的。

童年的時光,若天邊那片絢爛的彩霞,已經悠悠遠去。胸中對於柿子的情結,卻隨着時間的流失,愈來愈濃。每到柿子成熟的季節,我總會走入鄉村,爬上老鄉的柿子樹,採摘兩顆熟透的柿子,犒勞犒勞自個兒腸胃。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 篇14

深秋時節,街邊賣柿子的商販真不少。看着那紅豔豔的柿子,我不由得想起家鄉的柿子來了。也勾起了對多童年好多往事的回憶。

童年時,村裏就有二十多顆大的柿子樹。那時,可能是貪玩的緣故吧,時常爬上樹梢,居高臨下,好不自在。有時,看到有人從樹下走過,摘一顆還未成熟的柿子便砸了下去,多數都是砸不到人的,即便是那樣,還是惹來村裏大人的一片指責聲,當然,他們跟孩子也不會計較的。那時,就是好動,爬上一顆樹,就不費啥力氣,而如今,還曾試着爬樹,還要揹着人,生怕人家說自己孩子氣。要想爬上去,回味那時的快樂時光可就難了。常年來缺乏鍛鍊,四肢已經很不靈巧了。想想那時在樹上,一個人,或者和二三個同伴在樹上還真讓人常常回味無窮啊!

柿子還小着時,孩子們就開始算計它了。村子裏的柿子樹都是私人的,爲了怕孩子上樹,有樹人家就會在樹底下圍一圈棗刺之類的東西,一般人要上去可就不容易了。實在不能上去了,同伴們就用石子或者硬的土塊用力地扔上樹去,那還真要些力氣,扔的準了,就有二三個柿子落下來。此時候,同伴們還會你爭我搶呢。再後來,同伴們把自己的戰利品悄悄地藏起來,我時常就藏在麥垛底下,還不忘做個記號,過上幾天,柿子就軟了,就能好好享用一番了。那時的香甜至今還能深刻體會到。

童年那時,生活條件當然差了。即便是和同伴們“偷”柿子,畢竟是少數的。村子裏就那些柿樹,而我家就沒有,想吃柿子想急了,就央求父親下川底買柿子。原上的柿子大多是老笨柿子,個大成熟慢,而原下面的川道就不一樣了,好多火晶柿子樹就在半坡上。火晶柿子個小,大小跟乒乓球差不多,鮮紅鮮紅的,吃起來那個甜呀,簡直就能甜到人的心裏。折了 柿子的頂蓋,嘴巴吸上去,那甜甜的果肉就流入口中,那種滋味真是種超級享受呢。我跟着父親,摘柿子時,我們自己可以上樹去摘,我在樹上就那個挑呀,生怕把不好的柿子摘下來,其實都差不多。裝滿兩籠柿子,也就是七八塊錢,還能隨便吃,嘴裏都吐酸水了才 肯罷休。那時只知道玩,柿子成熟的美景還真不會欣賞,也想不到的。只記得父親擔着擔子上坡的情景,那擔子一閃一閃的,還真有節奏感,父親走的慢,而且走得很穩,我現在都能記起那時的情景呢。

如今,我回家就站在原頂上,看着那秋天那成熟的季節,那柿子的鮮紅,彷彿是一個個火球,那柿樹的葉子也令人喜歡。小時後,母親還把柿樹葉子在鍋裏蒸,沓在腳上腿上療傷,那作用還不小呢。 柿子在北方很常見,而在南方就不多見了。我記着,以前在福建漳州時,一位和我熟識的老人吃着我從老家帶來的柿子時,他讚不絕口,還說要能把柿樹苗在栽到他們那裏,他們也就能吃到美味的柿子了。他還羨慕陝西的蘋果,其實,蘋果還是不能在南方生長的。就像南方的香蕉在北方不能成熟一樣。

這些天,街上賣柿子的人很多。柿子的品種也不少,柿子的口味也有差異,你不妨買上一些,嚐嚐鮮吧。你要有機會,就到我的家鄉白鹿原(不是柿子主產區)來,感受原上風光,親手摘柿子,親身感受柿子的美味吧,也來好好歡樂一番吧!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 篇15

在一陣陣秋風的吹拂下,樹葉黃了,柿子紅了。街頭巷尾的水果攤上,紅透了的柿子誘惑着路人的眼睛。品嚐着甘甜的柿子,我想起了老家小院裏的那棵柿樹,陳年舊事像流水般輕輕劃過心頭……

在我們老家,幾乎沒有成片的柿樹林,但很多人家的院子裏有柿樹,我們家也有一棵,是長在窗戶前的。春天來臨的時候,柿樹光禿禿的枝丫上冒出許多毛茸茸的嫩黃色的細芽,這些細芽隨着天氣轉暖泛青泛綠逐漸長大,長大後的柿葉肥厚油亮,綠意森然。當一簇簇小黃花落盡,綠葉間就掛上了許多圓圓的青色的小柿子。並非所有的小柿子都能長大成熟,很多小柿子禁不住風吹雨打,紛紛落下來。在大人的眼裏,這些小柿子是沒什麼用處的,不能吃,也不能用。但它們卻給孩子帶來了很多樂趣,男孩子可以當成子彈玩射擊遊戲,女孩子用針線串成項鍊和手鍊。孩子的眼睛是審美的,往往更能發現實用之外的情趣。那些小小的青柿子,猶如一粒粒圓潤的珍珠,裝點了多少枯燥冗長的日子啊!

夏天,柿樹枝葉繁茂,圓圓的小柿子一天天長大,沉甸甸的綴滿枝頭,那些肥厚而有光澤的柿葉越發茂盛,給累累果實輸送充足的營養。其實,這時候孩子們很少再去留意柿子樹了,不再有小柿子落下來可以玩耍,夏天的柿子是不能吃的,離成熟的日子似乎還遙遙無期。當然,無論多麼窮困的日子裏,孩子們都不乏玩兒的樂趣,到小河裏摸魚蝦,到樹林子裏尋“知了牛”,甚至一塊泥巴也能玩得熱火朝天。秋風涼了,柿樹上青色的果實漸漸由青泛黃。孩子們的眼睛又不約而同地把眼睛聚攏到柿子樹上,盯着那些變色的柿子。那時候,我們天天問奶奶哪天摘柿子,一天要問上好幾遍。柿子掛了色,就該採摘了,但不能直接吃。奶奶會在柿子黃中帶紅時摘下,把生柿子泡進溫水裏,家鄉叫“暖”柿子,約略過四五天,澀去了,就可以吃了。奶奶還會用她的大襟衣裳兜着,送一些給家裏沒有柿子樹的鄰居,讓他們一起分享豐收的甘甜和喜悅。那時候的日子是清苦的,紅紅的柿子帶給我們的不僅是口腹的享受,更有一種期盼的欣喜。

記得每年摘柿子的時候,樹頂端習慣性地要留下幾個,奶奶說等它們熟透了再摘下來,又軟又甜的。其實,在我的印象裏,那些留在枝頭的柿子好像從來沒摘過,留在那裏任由風吹雨淋,鳥雀啄食。有時候,它們會自己跌落下來,成了一攤柿子泥。我年紀稍長再問奶奶緣由,慈祥的奶奶仰望着高高掛在樹頂的紅柿子,緩緩地說:“那是給鳥兒留的!”多年以後,我才明白:那紅紅的柿子裏蘊含着多少農人的善良和他們對生命的敬畏啊!

柿子紅了,我那有着柿子般燦爛笑容的奶奶卻永遠地走了。褪去青澀,綻放成熟,柿子依然在悄無聲息的詮釋着生命的輪迴。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 篇16

夜裏一場大風把小園裏的一棵柿子樹折斷了一枝,連帶着枝上十六個青澀的柿子一同落下。柿子已經長得核桃大小了,看着很心疼,可惜的不行,想不到它經不住風吹雨打。也是的,枝條那麼細弱卻結出了那麼多的果實,怎麼能夠承受!樹不大,才一人高,又種在一個小花壇裏,早應該知道給它用繩子把枝條吊起來的。

柿子樹是前年冬天從西倉市場買來的,賣家說這是臨潼的火晶柿子,好品種,回去種下明年就能掛果,又好看又好吃。看我將信將疑的,他就指着根部的嫁接點說這是嫁接的,放心!回到家裏,我把樹先是種在一個牆角,旁邊還有幾株砍斷了的芭蕉。三月底,柿子樹就發芽了,芭蕉也發芽了,沒想到芭蕉長得很快,綠葉肥大,把柿子樹給遮住了。植物都是需要光合作用才能生長的,由於它太弱小,爭不過芭蕉,就不能好好生長,縮在牆邊可憐巴巴地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這樣不行,我還希望它快快長大結上一樹的果實呢,就像我在

長安區北豆角村農家院子看到的那樣。柿子樹不分大小年,年年都結那麼多果實。到了第二年冬天,我就把它挖出來想給它換個有陽光地方,可是園子裏種的東西太多了,真沒地方,就只好把它種在一個不到兩尺大小的一個稍高的花盆中。我知道種在這裏它不會長得太大的,就當是盆景來養吧。樹木這東西樹冠有多大根系也能有多大,它要想盡一切辦法向地下紮根向四面伸展去吸收水分和營養;根不發達或受了傷的根,樹都長不好。花盆裏是長不出參天大樹的。雖然是相同的兩棵樹苗,生長的環境不同或者說境界不同,將來自身的發展就不同。是把它種在有限的花盆裏限制生長還是種植在自然的環境裏自由生長,是從小就要選擇的。樹,就這樣在花盆裏安了家,但它絕沒有辜負我的希望,去年就結了十幾個柿子,我沒有管它,不知怎麼的時間不長就都掉了。今年四月,柿子樹又開花了,小小的淡綠色的花,不起眼。我發現凡是開花很大很美的植物果實都不怎麼樣,結果的能滋養人的生命的東西花都很小很樸實,比如小麥、水稻、花生等等。牡丹芍藥玫瑰月季花都很豔麗,帶給人的是精神享受,都是吃飽飯以後的事情;在沒有吃飽飯的時候,是以農爲本的,“金銀珠玉,飢不可食,寒不可衣,不及穀物絲麻”;沒有經歷過飢餓災荒的人是不懂的,說出沒有飯吃“何不食肉糜”或爲什麼不吃蛋糕之類的話就不足爲奇。植物是絕頂聰明的,進化過程的合理美妙無法想象,有的用嬌美的花朵取悅於人的精神,有的用種子果實默默地養育着生命。沒有花朵人也可以活下去,但沒有果實人就不能存活。這倒有點“娶妻娶德、納妾納色”的意味了。植物也似乎知道人的想法和弱點,會開花的極盡豔麗芬芳博得人們的讚賞寵愛,這就是納色;不會開花的色相樸素就奉獻自己的果實,這就是娶德;儘管德對人類世界更加重要,卻終沒有鮮花那樣風光奪目贏得追捧。所以,孔子說“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植物也有植物的生存哲學。

今年柿子一下結了四五十個,前面弱果掉了一些,還剩下三十幾個,到了五月份還不見長很大,就有些懷疑上當了,會不會是黑棗?許多果樹都是要嫁接的,自然繁殖的果實長不大品質也不好。柿子樹也是一樣,用種子種出來的如果不用其它的品種嫁接,長出來的果實就是黑棗,長不大,還是柿子的樣子,卻總是玻璃球那麼一點。如果真是這樣就讓人失望了。我經常想象秋天的樹上掛滿了果實,冬天也不摘它,鮮紅的樹葉已經落盡,稀疏的枝條上就剩下一顆顆紅瑪瑙一樣的果實豔豔盈盈地掛在枝頭該是怎樣的美景。我不甘心,就趕緊施肥澆水,到了六月份果然開始長大了,我可以確定是柿子不是黑棗。

柿子樹種植普遍,江南江北大河上下都有,品種很多。關中平原的渭河兩岸都很多。小時候住在渭河南岸的華縣,緊挨着少華山。這個地方古時和現在都稱作華州,詩聖杜甫就在華州做過司功參軍,是一個比芝麻還小的官,據說“三吏三別”就是在這裏寫的。華州縣誌記載這地方是“十里紅杏、千頃綠竹”,可見風景美如畫卷。這幅畫卷一直保持到上世紀七十年代末還是這樣。農村實行土地聯產承包責任制度以後,農民種地的積極性在當時是增加了,於是竹林砍光了變成了耕地,田間地頭高大的杏樹因爲遮擋了莊稼也被砍伐了,唯獨地頭的柿子樹卻被保留了下來,不知是因爲什麼。華縣的柿子都不大。油柿甜蜜成熟晚,汁水少,有點膩,做柿餅個兒太小,麻煩,一般是用溫水浸泡一晚上脫澀了就能吃,這是硬柿子的吃法;還有一種“半斤面”的帽盔柿子,個頭兒大,比較幹,不怎麼好吃;最好吃的是尖頭柿子,比火晶柿子大一點,熟透了軟了就能吃,十分甘美。

柿子樹在華縣不值錢,可能是品種問題吧。農民也沒有把柿子當做營生來做,這跟在富平莊裏把柿子做成柿餅當成了產業不同,也跟在商洛山裏饑饉年代把柿子當做糧食也不同。華縣的柿子樹肯定都有主人,但那柿子基本上是自熟自落的,很少有人去摘了賣錢。每年的國慶節放假期間,我回去看望父母,總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帶着孩子到田野裏去爬到柿子樹上去吃已經熟透的柿子。吃柿子肯定是撿軟的捏,硬柿子不熟不能吃,澀得沒法入口,吐都吐不乾淨。爬到樹上,熟透的柿子紅豔豔的十分誘人,但都是在樹梢向陽的地方,很不好摘,不小心就會踩斷樹枝掉下來。我年年都爬樹,知道哪裏能去哪裏不能勉強,夠不上就算了,留給馬蜂和鳥兒們去吃吧,儘管我也被馬蜂蜇過。這個時節,秋風掠過,天空明淨,收過玉米之後的地裏已經乾淨,撒上糞肥,套上牛犁,再耙磨平整,農民已經在地裏忙着種麥子了,男人在前面拉着犁溝,女人就在後面播撒種子。你就在他們的地頭樹上吃柿子,他們過來過去的並不理會你。我在樹上發現一個紅豔豔的柿子就先自己吃,摘掉柿蒂,用手輕輕擦去浮灰,對着嘴巴一吸,清清涼涼甜甜蜜蜜的汁水就都進到了嘴裏,甘之如飴,十分暢快;有時也會跟樹下眼巴巴等着的孩子逗趣,故意把吸扁了的柿子吹起來,喊一聲“接住!”孩子仰着頭雙手捧着,接到手裏的卻是一個空殼:啊?怎麼會是這樣!孩子被捉弄的又疑惑又氣憤的樣子很是可愛,我卻在樹上哈哈大笑,隨手又扔下一串紅紅的柿子,孩子吃得滿臉都是甜蜜。

也有出意外的時候。上中學時有一年秋天雨水多,麥苗都出來了柿子紅得還不多。我跟低我一個年級的四忠又去摘柿子,一棵姿態優美可以入得山水畫裏的大樹長在麥田中間,我們走進去,麥田上留下我們一串彎彎曲曲的腳印。還沒有上到樹上,就來了一個農民叔叔把我們逮住,嫌我們踩壞了剛出土的麥苗。說你們都是學生怎麼不懂得愛惜莊稼?是不是華縣鐵中的?要帶我們去學校教育教育。我們來不及逃脫就只好連認錯帶懇求,說以後再也不敢了。那農民叔叔也不算壞,沒有堅持,卻說要懲罰我們一下給我們長個記性。我還以爲他要打我們呢,誰知他卻從樹上隨手揪下兩個剛發黃的澀柿子讓我們吃,吃了才能走。這讓我們很意外。我們一人拿着一個澀柿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怎麼辦。還是四忠勇敢,竟大口地吃起來,好像很香甜的樣子,把農民給逗樂了,說:“這娃吃的美!再來一個!”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 篇17

夕陽西斜的時候,在鄉下見到了分別十多年的女友。她的小店陸續來人,我不得不走出來瞎轉悠。腳剛擡出門檻,門前的一棵柿子樹引起了我的注意。

很普通的一棵樹,高大挺拔地佇立在村頭,有點耀眼,也有點孤獨,一如當初的堂兄現時的我。葉是翠綠的,枝丫綴滿了泛黃的柿子,或三兩個擠在一起,或七八個一簇。也有那麼幾個紅彤彤的軟柿子,高掛在悠悠的雲端,惹得我不由心醉幾分。

如若不是出來溜達,根本不知道柿子熟了,日子過的我糊塗了還是我歷來是個無心之人?

那遙遠的、若干年前一幕往事似電影一般播放在我的眼前。

“玲兒,接着!”興高采烈的堂兄倒掛在樹上,喊我的響聲又迴盪在耳畔。

透過火辣辣的光線,我看見他額頭大汗淋淋,且後背溼了一大片。就這他也不停歇,一手敏捷地抓住樹身,一手麻利地將柿子遞給我。竹籠就放在身邊的腳地,不過一個竹籠滿了,另一個才裝了少半籠底。

我是最懼怕上樹的,所以憑他一個人的力量,無疑收穫甚微。九點多吃過早飯,對門的寶哥哥答應等大人睡覺了幫我們的忙,都快晌午了,他連蹤影也不見。堂兄只好孤軍作戰了。我像只憨憨的小狗,在樹下昂起頭,眼巴巴地期待着他的成功,他的勝利。

軟綿綿的柿子是無法運輸回去的,我們挑選的是綠一點和泛黃的柿子,一般紅透的當場就進了嘴裏。才下雨沒過幾天,敷面上那層灰塵早被沖刷乾淨了,沒有紙巾,也無所謂用衣袖擦。雙手一抹便算完事。吃着,摘着,任頭頂的太陽烤焦,任汗水順着衣襟流淌。

這片柿園座落在旱塬上的場地邊,兩個小隊平均下來,每家分得一棵樹。等到成熟,大夥蜂擁而上,我們往年來的遲,吃了幾年一無所有的虧,今年只好先下手爲強了。大人是不好意思做出如此之舉的,我們小孩可不管。

瞧,堂兄引領着我,趁放秋假,揹着大人,來到自家的樹跟前,準備一掃而光。

柿子除了烙餅子,在我們這裏沒有多大用途。大人的做法一致是放到鍋裏用溫水浸泡三天。青澀味退去後,柿子便香甜可口了。我的吃法與她們大不相同——笨傻的我只吃皮不吃瓤。

奶奶極寵堂兄,而堂兄總是偏愛我。奶奶挑揀給他的柿子,無論是軟的還是硬的,都是我吃了皮,他再吃剩下的瓤。爲此,我這個丫頭是最令奶奶頭疼氣憤的。只要是讓奶奶撞見,她便墊起小腳滿院子追趕,要麼就大呼小叫罵我死妮子。

膽小的我嚇的躲在堂兄身後,死死拽住他的衣角就是不鬆手。奶奶氣得唉噓唉噓,而堂兄卻咧開嘴呵呵大笑。奶奶跑累了,只好搖頭認輸。這以後,一旦有了柿子,包括吃食,堂兄就避過奶奶,私下討好我了。

自始至終以爲他是我的英雄。他不但爬樹強,學習好,爲人也不錯,深得老師同學的愛戴,鄉親們更是嘖嘖稱讚大媽生養了一個優秀的兒子。妯娌的關係不算多美氣,但我們小孩在一起卻不分彼此。尤其在學校,誰敢欺負我,堂兄第一個跳起來上手。

寶哥哥不比他差,也很呵護我,可他大我四歲,年齡的差距使我們的思想有些許鴻溝。和堂兄的親近是無法言語的,倒也不是手足的原因。源於他各個方面發展良好,源於他出類拔萃,個性鮮明,源於他和我有着共同的愛好,我難免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別發呆了,趕緊接着!“堂兄再次催促我了。

“你看那個人是不是寶哥哥?”我指着不遠處一個晃動的人影。

“他那麼磨蹭,咱們都快滿載而歸啦!”他依舊笑嘻嘻。

“哎呀!”他突然大聲驚叫,繼而是重重的撲通一聲。“怎啦?”我蹲下來,心提到了嗓子眼。

“腳疼……”跌倒樹下的他一邊捂住腳,一邊痛苦地呻吟着。漲紅的臉也頓時轉成了慘白。

“別嚇我,沒大礙吧?”我靠近他,擦着坐腳上的泥巴,小心翼翼問。

“歇息一下就好了,要是有事,誰以後幫你採摘啊!”他嗔怪到。

“怪我讓你分神了!”我自責不已。

“懊惱有用嗎?回去吧,明天再來……”他站起來,試圖走幾步,卻不能靈活自如。我提着柿子籠,要攙扶他,他不肯,慢騰騰地跛瘸着朝前挪。好在寶哥哥及時趕來,這才避免大人發現。

“我一定要學會爬樹,將來頂替你”。我說。並暗暗地下決心。

第二年,摔了幾個趔趄,還是沒能爬上去。堂兄扶我的屁股了,寶哥哥垂下手拉我一把,這才領略樹梢的無限風景。想象着他們不費吹灰之力便那麼嫺熟,我失敗之極,卻沒有一點把握和自信。以至於現如今提起爬樹便心有餘悸。

快樂的光陰暫短也難留,到了堂兄婚娶,我明白,他再也不能爲我做一切。他得爲家打拼,他得爲生計忙碌。我怎忍心給他添加負荷呢?也就是從他訂婚那年,我沒嘗過一次柿子,也沒去過一次柿園。

每年去旱塬的場邊,我會情不自禁扭頭張望那片給過我歡悅的地方。

有時候也對自己說,搭梯子上樹吧,這樣他能吃到我用心採摘的柿子了。每次都是失敗告終。其實沒有勇氣,其實做過各種假想,就是沒有付諸行動。悔恨無益,彌補纔是主要的。而我就在藉口和理由中荒廢了到了他兒子上學,以及寶哥哥女兒降生的時日。

那年秋天,柿園特別的繁茂,母親說從沒有過這樣的豐收,採摘了四、五籠,樹上照樣墜下許多。樹枝都被柿子壓彎了。我問堂兄和寶哥哥的狀況,母親說堂嫂叫來了孃家人,全體出動幫忙,拉了一架子車方纔讓樹輕鬆。寶哥哥因爲妻子有孕,採摘了兩竹籠夠吃,就放棄了。

我聽着,心醉幾許。聽着,聽着,心兒盪漾。

那年冬天,格外寒冷。清楚地記得那個黑色的傍晚,表姐夫一臉膽怯來家,對我說父親和寶哥哥同時住院了。我撂下半截快要織成的毛衣,不知爲何自己的腳步匆忙,只知道我必須馬上見到我的親人。

太平間,是父親略有餘溫的身體。輾轉手術室,全身是血的寶哥哥被醫院所有人員圍住。

我瘋了似的撥開人羣,不顧體統地擁他入懷!

他似熟透的柿子,軟綿綿地倒在我的肩頭。我強忍着嘴角的血和唾沫,擦乾了他的臉。我流不出淚,哭不出聲,只緊緊拽着他的胳膊,像當初抓住堂兄的衣角那樣死不鬆手……他睜開了眼睛,認出是我,費勁地露出一絲笑,而後就一言不發地躺在了離柿園不遠的油菜地。陪伴他的,是父親的墳塋。

來年春暖花開,大伯說堂兄要去省城找名醫診治了。我望着他骨朽的腳,望着他跛瘸的背影,血淚又一次混合着。五年曆經四次的手術,折磨的他成了皮包骨頭。經濟每況愈下,他的思想隨即也空洞乏力。

可憐的寶哥哥走前也沒能聽到女兒叫他一聲爸爸,而堂兄這副尊容讓我辛酸無望,又讓我怎麼敢相信呢?

一晃他的兒子升了初中,大伯經不住父親的召喚,也和寶哥哥打招呼了。去往縣城的車上,大媽和堂嫂忐忑不安地等待醫生的判決。醫生拿着他的片子,說:“跛瘸很正常,他這種罕見的例子是目前術後最好的效果,不拄拐是他的造化和福氣,保住命也算是人生的一大奇蹟。”

他做不了重活了,爬樹更是一籌莫展。泛黃一片的柿子樹下,只有我孤單的身影了。

這片黃紅曾給予我多麼美好的遐想啊,這片紅讓我的童年又是多麼的絢麗多彩,而我的寶哥哥,你怎麼捨得扔下我呢?還有我親親的堂兄,可知,老天掠奪了你的腳,也掠去了我後半生的希望?

不拄拐是你的造化和福氣嗎?保住命是人生的一大奇蹟嗎?我唯有深深地祈禱,並呈上萬千個祝福。

一年又一年,多少個年頭過去了,我無暇屈指數。又是九月,又是秋天,又是這片紅。樹葉搖擺着向我點頭示意了,而我卻懼怕接近它。我怕這片紅刺傷我的眼,怕刺痛我的心。駐足停留是有你盈盈的笑,有你矯健的英姿,有你留給我的開心和甜蜜。

不再去柿園是因爲你讓我的夢幻破滅了,你的腿腳把我的回憶全沉入到無底的深淵。

你讓我陶醉了二十多年,你爲什麼不讓我繼續沉迷,沉迷永久,直至沉迷到生命的盡頭呢?醒了的我是多麼難過,醒了的我又是多麼彷徨?好想你抓牢樹身,雙腿輕盈一踩,三下五除二就攀爬到樹頂。好想你掬着通紅的柿子,扭頭俯身喚我一句“玲兒,接着!”,好想揉着你腳的疼處,張嘴吹口氣撫平你的創傷。

堂兄,請允許我呼喚你一聲哥哥吧!哥,你的腿腳都這樣跛瘸了,我每次回來,你還固執地推車非送我一程不可。你讓小妹的慚愧延續到何時何日呢?就爲了你的這份愛意,我也要重振生活的風帆。

不會再抱怨,不能再認命,一如爬樹,即使再難,縱然摔無數個趔趄,也要鼓足心勁上去。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 篇18

這幾天,總有賣柿子的從店門前路過。每次聽到賣柿子的叫喊聲,只要店裏不忙,我都會出去,買幾個解解嘴饞,過過嘴癮。雖然挑選的都是最好的柿子,但始終無法吃出家鄉柿子的味道。

我的老家是一個偏僻的小山村,那裏盛產柿子。房前屋後,村頭村尾,隨處可見柿子樹,就連村裏唯一的小山坡上也種滿了柿子樹。每到農曆七、八月份,紅紅的柿子掛在樹上,遠遠望去煞是好看。

家鄉的柿子品種繁多,形狀各異。有蜜葫蘆柿,牛心柿,小柿,方柿,蓋柿,八月紅柿。蜜葫蘆柿子比較甜,適宜貯存。牛心柿裏面的核少,肉多,大人們喜歡用它做柿餅。小柿核多,不過很適宜貯存,一般常用來做柿疙瘩。若遇上天氣不好,則貯存起來,放在通風的地方,冬天早上用溫水熱熱吃。方柿一般只適合放軟了吃,又甜又棉,但不適宜貯存。蓋柿不僅形狀好看,且很好吃。八月紅柿子屬於早熟的柿子,剛入八月就可以吃了。還有一種小的稍微比玉米粒大,我們叫它軟棗柿。這種柿子好看不好吃,只適宜掛在門前做裝飾。

柿子是我童年美味的水果。從它開花到結果,我們的味覺也在適應它的不同變化,享受它給我們脣齒間帶來的快樂。

柿花盛開時,淡黃色的小花裝扮着鄉村,吸引着我們的眼球。每次放學,我和村裏的小夥伴們,都會爭先恐後奔到樹下,搶着撿落下的柿花。手裏多的放不下了,就在地上用一個棍子畫一個圓圈,把柿花放在裏面,這個地盤是我的了,沒有人會放在那裏,更沒有人會偷偷去拿你的。地上多的是,這個樹下沒了,那個樹下還有,在我們的嬉笑打鬧中,柿花很快把圓圈沾滿了。這時父母吆喝吃飯的聲音也在村裏迴盪,我們想辦法匆匆帶上自己的碩果,女孩把衣服捲起來,把柿花放在裏面,用衣服抱着柿花小心翼翼的挺着肚子慢慢回家。男孩則直接把衣服脫了,兩個袖子打個結,把柿花裝在裏面開心地提着跑回家了。

過不了兩三天,我們就會在下課的時候相互吹噓:自己的母親做的柿花餅子如何好吃,口水常不由流下。

柿花的美味還沒有淡忘,小柿子就成了我們口中期盼的食物。落下的小柿子,放上幾天,軟了也是一道不錯的美味,上學時口袋裏放幾個,彼此炫耀。柿子蓋,母親常常會放在平房上曬乾,磨成面,攙和一點面做成黑餅子,我是一點都不喜歡吃,黑黑的餅子,看着就沒有食慾。有時看着母親吃的特別香,我也會掰一小塊,吃在嘴裏就後悔了,在母親的注視下,只好艱難的嚥下去。

不過我很喜歡吃小柿子,青青的小柿子,充滿了誘惑力。我們幾個關係好的小夥伴,結伴上樹,摘一堆青柿子,有時在地上挖一個坑,把柿子埋進去,在上面做一個標記,過個三四天,再把它們從坑裏輕輕取出來,一次吃個痛快。有時我們也會把它們埋在沙子裏,青柿子在沙子裏軟的快,但常常會被別的小朋友偷吃了,或找不到。

青柿子雖然好吃,但一次若真吃多了,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村裏的小夥伴幾乎都被青柿子折磨過,也曾不止一次發誓,以後再也不吃了。可是還沒有等到第二天,肚子不痛了,又會開心的摘柿子,埋柿子,慢慢等待柿子變軟。

隨着季節的變換,柿子也慢慢由青變紅,紅紅的柿子在綠葉的襯托下,可愛漂亮,吸引着我們的眼球,誘惑着我們的食慾。只要有時間,我們一個樹挨着一個樹仔細的尋找,看看那個樹上有軟柿子。每次從樹上摘柿子下來,不是這裏碰破了,就是衣服那裏掛爛了,回家少不了被大人打罵。童年時,記吃不記打,大人的話只要出了門就全忘了。放學之後依然相約幾個好友,上樹找軟柿子。

過了霜降,大人們就開始忙着下柿子了。村子裏忽然一下就熱鬧起來了,即使平日裏不出門的小腳奶奶也會扭着身子幫忙撿柿子,敲打柿子樹聲,吆喝聲,整個山村都沉浸在收穫的喜悅之中。有擔的,也有挑的,還有拉平車的,路上運柿子的人來來往往,紅紅的柿子,像一座小山堆積在院子裏。

老人和孩子們負責把柿子分類,不同品種的柿子,分開放在一起。挑選小柿和牛心柿時,需要盡心,容不得馬虎,軟的柿子放一個筐,破損的柿子放一個筐。好的挑出來做成柿餅和柿疙瘩,破損的柿子要麼一切四分做成柿瓣,要麼做成柿子醋。

下柿子的時候是大人們最辛苦的時候。男人們提前兩天會到山坡上找串柿子的荊條,女人們則把春天收拾起來的大筐找出來,洗刷乾淨。柿子拿回家裏後,大人們常常是一晚上幾乎不睡覺。

每次看着母親旋柿子時,感覺新鮮好奇,柿子刀在母親手裏輕輕旋轉,一條薄薄的柿子皮隨之而下,我就央求母親讓我也學着旋柿子。母親怕傷了我的手,根本不讓我碰柿子刀。有時看母親去院子裏送旋好的柿子,我就偷偷學着母親左手拿柿子,右手拿刀,卻無法像母親那樣應用自如,旋下的柿子皮特別厚,把柿子旋的坑坑窪窪。爲了逃避母親的責罵,我只好悄悄把旋壞的柿子和柿子皮一起藏在摔破的柿子下面。

從樹上摘下的柿子必須儘快旋好掛起來,母親絲毫不敢怠慢。常常是我睡覺時母親在旋柿子,我一覺醒來,母親還在煤油燈下旋柿子。第二天早上起來,母親和村子裏的大人一樣紅着眼睛,依舊開開心心的去下柿子,那可是全家人冬季的美味佳餚,孩子們口袋裏的零食。

半月之後,村子裏家家戶戶的房檐下都掛滿了一串串旋好的柿子,似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家家戶戶的房頂上則扔滿了柿子皮,整個村子裏都瀰漫着甜甜的柿子味。

柿子皮曬乾後,大人們用乾淨的布擦掉上面的灰塵,把它和用柴灰炒熟的啞巴玉米放在一起磨成面,我們叫它炒麪。用水拌後,甜甜的。是我們春季充飢的最好食物,放學回家大人從地裏還沒有回來,我們把炒麪放在碗裏,用涼水拌一下,既解饞又解餓。有時淘氣,會用手直接抓一把炒麪,吃一大口,用嘴吹向對方,滿身滿臉都是黃黃的炒麪。

現在條件好了,村裏的柿樹從開花到結果,再到成熟,很少有人再去關注,大人孩子已不稀罕柿子,村裏的柿子也很少有人摘。青柿子和炒麪對現在的孩子來說,只能是一種傳說。

去年冬天有事回老家,看着寒霜中的柿子,心裏有一種說不清的情愫。

又是一年柿子紅了。家鄉的“柿子坡”一定又掛滿了“紅燈籠”。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 篇19

前幾天,首場大雪粹不及防地下過後,天空便放睛了,被雪花洗滌後的太陽光線照在白皚皚的雪原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驅車走在城邊的鄉村田野間,幾株柿樹上紅彤彤的柿子,映入眼簾,勾起了我記憶深處那沉甸甸的思念。

倉促之間,寫了一篇《柿子紅了》的短文,面對空曠的鄉村,發出了我那無奈的感嘆。其實,鄉村也是我的家,今年八十高齡的母親,雖住在城裏,但至今戶口仍在村裏,農村就是我的根,纏繞的小河和坡上的高崗,就是我脈搏的血管和站立的骨骼。

我家也有柿樹,那是八十年代實行承包制時,按人口分得的,只記得是渠邊的一顆小樹,但具體是那棵,結不結柿子,我還真不知道,因爲三十多年沒回去過了,更重要的是那顆年輕的柿樹沒有走進我那在孩童的記憶。

我記憶中的柿樹,是長在我窯頂田埂上的那一排樹,鬱鬱蔥蔥,遮天蔽日,我清楚地記得那是五棵柿樹,聽說是我爺爺的爺爺輩們在自家地頭栽下的,後來分家,第一棵歸我爺爺,第二棵歸我大爺爺,第三棵歸我小爺爺,到我小的時候,柿樹己全部劃歸生產隊集體共有了。

那時候生活艱難,春季落下來的柿花、柿蒂都是上好的食物,撿回家涼幹後,可磨成柿子面,摻雜在玉米麪裏,蒸成發糕或窩窩頭,帶着一絲苦澀的甜味,每當柿樹落花季節,樹下總是擠滿撿拾的人羣,長着三寸金蓮的奶奶,總是領着我到自家的幾棵樹下,望着滿地黃燦燦的碎柿花,就像在地上撿拾小米一般艱難,從那時,我就認識它們了,像認識我的爺爺一般,充滿了愛戀。

再後來,我上了小學,上了初中,每當柿子快成熟的時節,上下學路上,我們總是繞道走到柿樹下,專挑紅透的軟柿子去摘吃,那怕它再隱蔽,再在高高的枝頭上,我們總要想辦法把它摘到,吃在嘴裏,那個季節,柿子總是甜在我們的心裏。

柿樹是村裏人集體的寶貝圪瘩,是全體村民共同的零食,都像保護自家的果園那樣去愛護它,保護它,摘軟柿子從來不會去捎掛不軟的柿子。鄰村的孩童是絕對不能跨村去摘吃的,一旦發現,那便是孩童間的一場戰爭。

五十年代初期,由於我村裏父輩們出門幹事的較多,父親弟兄五個,就有三個在縣城工作,一百多人口的小村裏,出門幹事的就有二十多人,村子裏人少地多,難以耕種,不得不無償劃撥給鄰村幾十畝好地,地雖劃出去了,但柿樹無一劃出,可見,那時在人們的心裏,柿樹遠比土地還要重要。

霜降時節,正是下柿子的時節,整個鄉村就像陷入到一片歡樂的海洋,到處都是紅紅火火的豐收盛景。

孩童們都派上了用場,一棵棵樹上,都冒出了他們靈巧的身影,各種各樣的柿子,如方柿、牛心柿、蓋柿、小柿、半夜甜等,黃燦燦,紅彤彤,攛滿一大堆,在歡聲笑語中,分到各家各戶。

不幾天,每家庭院的屋檐下、樹枝上、土坯牆上,都掛上了一串串耀眼的柿圪瘩,庭院的土臺上都曬上柿皮、柿瓣,就連那摔破的柿子,也被放進小甕裏釀成醋了。

到了冬天,柿子就成了鄉村農戶裏最美最甜的零食,那種醇甜,那種稀罕,能讓我們盼望一整個冬天。

幾十年過去了,柿子在農村人的心裏已走下神壇,好多人打工在外,已沒時間回家下柿子了,即使在家的人,因不合算或不稀奇,也不下了,柿子在田野間自由自在地生長,每到深秋或初冬,樹上的葉子已落光了,只留下柿子掛在樹上,紅得醉人,紅得使人心碎。

現代生活中,柿子甜度太高,已吃得很少了,孩子們更提不上什麼興趣來,但那種記憶,那種思戀,像冬天裏的一把火一樣,一直溫暖着我的心。

距離,隔開的只是空間。

時間,隔開的只是年輪。

割捨不斷的,耦斷絲連的,永遠是對故鄉的那份摯愛,那份眷戀。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 篇20

初冬,萬木凋零,白露凝霜。彷彿間,萬木千花,千花百草,穿過春的青綠蔥蘢,越過百花盛開的溫軟。行走過枝葉繁茂,奼紫嫣紅烈焰蒸烤。又跨過碧空如洗霜染秋白,紅葉秋風寒露捶打,經歷了一場場秋霜秋雨的鞭擊。等閒安然在初冬的陽光裏,就這樣腳不停歇的,一路就來到了冬天的冷雨初雪中。

此刻,柿子可是真的紅了。高高掛在枝頭上的柿子,似一隻只小燈籠似的,在初冬的藍天下,醒目惹眼。那甜甜綿綿的柿子香,立時引來了各種鳥兒。也引來了各家的孩童,鳥兒歡笑的在枝頭啄食,孩童在樹下踮起腳尖兒仰着脖子伸手去摘,有的拿起杆子去勾那高高枝子上的柿子。

老家院子裏院子外都有柿子樹,那是爸爸媽媽親手栽下的。每到柿子熟了的時候,鳥兒嘰嘰喳喳從四面八方圍過來,孩童也早早等在樹下。不用自己要,爸爸就主動去給那些孩童們摘柿子吃了。

而且還要摘下來去分給四周的鄰居們吃呢,村子裏的人大多都吃過我家的柿子。爸爸媽媽總是說,這柿子樹栽在庭院裏本身就是結柿子吃的。咱們家吃不了那麼多,爛了也就可惜了,還不如分了吃了,讓人們都分享了柿子的甘甜,多好呀。

每當柿子紅了,我的手機裏也就總是響起那熟悉而親切的聲音:“妮兒,你不是最喜歡吃柿子嗎?這柿子可是熟透了,今年的柿子可甜了,快回家來摘着吃吧。再不回來,我可給你就留不住了哈。回來晚了,可就都讓我和你媽分淨了。還有呀,也不知從哪來的一羣羣的小鳥,也天天飛來搶着吃呢。到時候沒有了,你可別哭鼻子啊。哈哈……”爸爸的爽朗的笑聲,震得聽筒都有些顫動,那聽筒好似也倍受感染了似的,嗡嗡的在隨着爸爸的聲音一起歡笑呢。

“嗯嗯,爸爸,爸爸。聽到了,聽到了,我這幾天就回去啦,千萬可要給我多留點呀。”我回答着,是爸爸的電話。只要接到電話,就算再忙,我也要回家一趟的。因爲,我知道爸爸不僅是讓我回家摘柿子,也一定是想我了呢。

爸爸,我的爸爸,天下再普通不過的一位父親,也是這天下最和藹可親可近的父親,在我心中是最親切最慈祥的父親。爸爸參軍入黨,一輩子任勞任怨,不辭辛苦,把我們幾個兒女養大成人。我一直都是爸爸最疼愛的女兒,我一直都是爸爸手心裏的寶。

讀書的時候,每次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告訴爸爸,我的學習成績。工作後,第一件事,就是我的工作上的事。等到成了家,那要說的事兒可就更多了,大事小事,這事兒那事兒,芝麻綠豆大點的事,我也和爸爸說說聊聊的。

每次回到家,我都是會和爸爸一起做飯菜的。因爲爸爸喜歡抿上幾口,我就總是幫着爸爸弄幾個可口的小菜,喜歡陪着爸爸喝上幾杯,聊一聊。

爸爸吃飯從不挑剔,什麼也可以。爸爸一直生活儉樸,勤苦耐勞。別看爸爸很疼我,但是從來也不嬌慣我的。爸爸一直培養我養成好習慣,無論工作還是學習,要靠自己,要學會吃苦要有堅持不懈努力的精神。

我的性格延續了爸爸的性格,那就是樂觀開朗。任何事情,在別人可能會很絕望。但,在我會看出希望來,會感覺並沒那麼壞,希望一定會有的。要堅強,要堅持不懈,更要吃苦耐勞。

爸爸就是這樣的樂觀,也是這樣的對待生活,我也耳薰目染。一直都是樂天派,每天都快快樂樂的。更重要的是要與人爲善,遇上任何事情,都要先讓着別人。多爲別人想想,不要總是想着自己。

就說這咱們家裏柿子樹吧,從來也沒去買上多少,都讓爸爸媽媽摘下來分給左鄰右舍的鄰居們吃了。爸爸說現在生活好了,也不再指望這柿子樹給咱去換錢花了。這柿子樹上的柿子,可是純天然的綠色食品呢,一點化肥農藥也沒用過。一時熟了,自家人也吃不了,不送給人們吃那是太可惜了。

爸爸說要學會分享,自家吃了,只有自家人知道咱這柿子好吃,大家吃了,大家都知道這一樹的柿子好吃。一個人吃了,一個人甜,好呢?還是幾個吃了,幾個人甜好呢?那麼,大家吃了,大家甜,是不是更是好上加好呢?哈哈……

每一次,我總是等不及那柿子成熟,就要去摘下來吃。爸爸就會告訴我說:沒有經霜打的柿子不好吃,又澀又苦。柿子,就像極了人生,道理很簡單,沒有經受過苦難的人生也同樣不會得到甘甜的。人一定要受得苦中苦,經受得住磨難困苦,經受得住坎坷摔打。無論誰,投機取巧,不勞而獲,巧取豪奪,都不會長遠的,也不會得到生活的甘甜的。

上班了,工作了,每次遇到困難,爸爸就會再次說起這些話。慈祥的爸爸,一輩子忠厚老實的爸爸,是想讓我早早懂得一個人生的道理:吃得苦中,才能得到甜中甜。吃苦耐勞,發奮圖強。要靠自己,才能去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來。

柿子又紅,香甜又再風中飄起。我在等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在等那一串笑聲會傳來。可是,卻再也不可能了,爸爸已經離開我三年了。募然有淚水滑落,打在我的衣襟上。心底一遍遍呼喊着:爸爸,爸爸,想您想您,很想您了,爸爸,可好可好?可好嗎?您的女兒在想您呢,聽到了嗎?

如果真有一個天堂,必定是春暖花開,如果真有一個天堂,必定是草木蔥蘢。如果,真的有一個天堂呀,我的父親,他必定是在天堂的窗口,守在那裏,看着人間,看着我,微微含笑的看着我呢,依舊如生前一樣,把我寶貝一樣的疼我愛我……

彷彿間,爸爸伸出一雙手在爲我擦淚:妮兒,爸爸這不是陪着你嗎?只是,你看不到爸爸。可是,爸爸卻能看到你呀,天天都在看着你,爸爸再也沒有別的事去做了,就只這一件事兒了,記不記得爸爸曾經對你說過的?好好的,不許哭啊。

嗯,記得,爸爸,在您生病時,我坐在您的病牀前,您從昏迷中醒過來,您給我講了:妮兒,記住千萬別難過,您難過爸爸也會難過的,你要高高興興的,爸爸也就跟着快快樂樂的。爸爸我都能看得到,就算是有一天去了天堂,我也依然會看得到你的,那時的我呀,可就再也沒什麼事兒做了……

又是一年柿子紅,我去打車,我要回到柿子樹下,我要看看爸爸親手栽下的柿子樹,看看滿樹的柿子。打上車子,我說了我家住的村子。

出租車司機聽了,就和我聊起來。他說那個村子原先不熟,現在很熟了,經常去那個村子接送打車的人。突然他說:那個村子西頭有位老人,爲人太好了,他家栽着好幾顆柿子樹。有一次我送下客人,因爲第一次去那個村子路不太熟,剛好路過老人家的家門口,就去那家問路。老人迎了出來,那老人家可熱情了,還給我泡茶喝,又給我摘了好多柿子,實心實意的給呢,我不要,他老人家就硬是給我放到了車子裏……那位老人家是我見過的最好最和善的一位老人,太好了。

我聽了,心裏暖暖的,我知道他說的就是我的父親。當車子停在我家門口時,那位司機又說:就是這家,你是老人家的什麼人呀?不會是女兒吧?在路上你坐在後面,我沒看清,現在看清了,真的很像呢。

我就是他老人家的女兒,老人家已經……謝謝你還記得他老人家,謝謝。哦,老人家太好了,還以爲能再見到他老人家呢。沒想到……

藍天白雲,晴空如碧。站在柿子樹下,我久久地望着天空,冬天的天空有些寒冷。一羣羣鳥兒又一次飛來,我記得爸爸每到冬天來臨時,都會囑咐我不要把樹上的柿子摘乾淨了,留幾顆柿子在柿子樹上吧。一來,好要辛勤的柿子樹也有些陪伴,不會感到寒冷孤獨。同時也留給冬天的鳥兒吧,說不定因此,會讓更多的鳥兒暖暖的能度過這嚴寒酷冷的冬。再者,那鳥兒也因此會常常的來唱歌給柿子樹聽,給樹木給農莊都帶來歡樂生機。其實,歡樂幸福是相輔相成的,你付出快樂,你就會收穫快樂,你付出幸福,你就會收穫幸福。

這就是我的爸爸,我最親愛最親近的老父親。一位善良慈愛的父親,一位厚道、樸實,深刻而平凡的父親。望着那棵柿子樹,心生暖意,崇敬,親切。那柿子樹早已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紮根在村莊裏,堅守在它熱愛的一方水土裏,開花結果,默默奉獻,無怨無悔。彷彿間,好似父親默默走過的一生。爲家人爲兒女,爲工作,爲這人爲那人,只是很少爲自己。

柿子又紅,香甜彌撒空中,鳥兒和孩童也又一次次引來,品嚐着那份甜蜜。今年的柿子依舊甘甜芳香,望着一隻只燈籠一樣的柿子,在藍天下鮮豔欲滴,醒目耀眼。一羣羣鳥兒從四面八方飛來,啾啾地鳴叫中也好似發出沉痛與懷念。再一次,淚水婆娑我的眼眶,簌簌落下來,千言萬語凝噎在咽喉,只是依舊那一句:爸爸,爸爸,想您,想您。很想很想您,爸爸……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 篇21

青柿子,紅柿子

霜隕蘆花淚溼衣,白頭無復倚柴扉。

去年五月黃梅雨,曾典袈裟糴米歸。

——《思母》輿恭

孃家門前的兩棵柿樹已有十幾米高了。每年秋季都是累累碩果掛枝頭,紅了農家小院的一片天。每年爹都要費很大的勁兒,放繩綁梯,甚至爬到樹梢去摘柿子。每年的柿子都吃不完,大都是送給親朋好友鄰里鄉親品嚐。

記得這兩棵柿樹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爹從街上買回來的苗。

那些年外婆經常住在我們家。矮小的外婆,在我們心目中就是一個令人尊敬的傳奇:她纏過足,但不算成功,聽說是她的娘不忍心她受那酷刑——所以她的腳還能夠穿33到35碼的鞋子。滿頭的白髮,如綻開的菊花的笑容,一身裁剪合身的皁衣包裹着瘦小的身軀,左腕戴着一隻銀手鐲,那種開口的貴妃手鐲,已經不再光亮閃爍,右手乾枯的手指間常夾着一枝香菸。她吸菸的情景是這樣的:擡起右手,遞煙入口,嘴邊密密匝匝的皺紋更加密集,吧唧之後,微微張口,煙霧徐徐升起,縈繞在外婆周身。聽說,外婆吸菸與離愁和思念有關。她是童養媳出身,生得嬌小卻很要強。育有五個兒女,另還夭折一個。外公出門謀生,大舅離鄉求學,大姨爲愛私奔……無盡的擔憂和思念中,煙成了麻醉心靈的代品。有太陽的日子,娘就拖出一個皮沙發擺在門口,外婆就坐在沙發上曬太陽。她靜靜地抽菸,有時拿起手邊的柺棍吆喝一下準備偷吃曬筐上的糧食的雞和鳥。門口過路的鄰居大聲跟她打招呼:“家婆,門口暖和哦!”她也笑眯眯地應答着:“是哦!”

娘經常準備許多零食放在外婆的牀頭,以便她不抽菸的時候解解饞。那個時候我工作的地方距孃家不遠,經常回家蹭飯,也帶些水果和零食給外婆。娘說,外婆沒牙,只能吃軟軟的水果,如橘子香蕉等。有一次,我買了一些紅紅的柿子回家,娘歡喜地說:“呀,這個稀軟稀軟,外婆最愛了!好!好!”等來年開春的時候,爹就從街上買了兩顆柿苗栽在門口花壇裏。日子水樣的過得很快,在柿樹栽下的第三個年頭,它就已經長得很高了,而且掛果了。可是在這兩三年間外婆已經去世了,永遠不能夠吃上爹孃親手栽的柿子了!

外婆曬太陽時常坐的那個皮沙發落滿塵土,靜靜地擱置在樓上的牆角。我看見娘望柿樹時滿臉的落寞。她曾無比擔憂地說過自己老來後沒人照顧的事,我毫不猶豫地說:“我養您啊!保證像您照顧外婆一樣把您照顧好!”

柿樹無言,卻一天比一天高。在我心裏,我的娘從來都沒有老過,她仍舊很喜歡穿貼身合體的衣服,喜歡素雅的色彩,動作輕捷,做事麻利。我在電話裏叮囑她注意身體,她常笑着說:“你以爲yi(黃梅下鄉方言音)老了啊?你yi我的身體好着呢!”

那年暑假我帶着兒子回到鄉下孃家住了幾天。那時節門前一左一右的兩棵柿樹正青蔥,枝丫間掛滿了鴨蛋大的青柿子,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着迷人的光芒。兩棵柿樹如兩把大傘,給院子投下了一片濃蔭。娘搬來小凳子,坐在樹蔭裏跟我們聊天。小侄子小侄女,穿着小背心小褲褲,時而在太陽地裏追逐,時而在濃蔭下、在大人的身後躲貓貓。那時節,歲月是如此地靜好!

也是在那年的十月底,恰逢休月假,回家看娘。一到家門口就驚見院子裏一片紅彤彤--——柿樹上掛滿了紅紅的柿子,像一個個喜氣洋洋的小燈籠,煞是好看!

青的葉,紅的果,穿着紅白相間秋衣的娘伸長手臂踮着腳站在凳子上摘柿子給我們吃。這個情境如今想起來還是那麼鮮明和生動!

記得當我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當我們還在孃的身邊生活的時候,我們聽得最多的是,娘說她有一個夢想就是生活在果園裏,有吃不完的水果,而且想吃的時候伸手就可以摘來吃。在她心裏,那可能就是她能夠想到的最幸福的一種生活吧?可惜,那時家貧,我們又都還小,即使偶有哪個城裏來的親戚帶來一些水果,也都是被我們解饞了-------我們好像未曾看見過娘吃水果。

其實孃的孃家家世也還好,而且她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面的人了。因爲打小的時候我就經常聽她講她年輕的時候在四川大舅家生活的經歷。但是嫁給了窮人家的爹後,她不得不打赤腳下田插秧割禾,扛起扁擔挑柴擔谷。而且不知道到底是爲了什麼,她吃了很多年的素食,砧板菜刀不能沾葷,一旦沾了,就必須把所有餐具反覆清洗多遍,否則她敏感的腸胃就會害得她嘔天嘔地地難受。

高強度的勞作,常年的營養不良,嘴裏寡淡無味,或許這就是她夢想生活在果園裏的一個重要原因吧?孃的夢想在我們年幼的時候於她而言是奢想,因爲她要把更多的餘錢留給我們三個讀書和生活。她曾說過,某天她一大早去郵局取爹在外地打工寄回的錢,排了很久的隊,等取到錢的時候已經是餓得快兩眼昏花了,她很想也學別人去買點吃食,比如她最常唸叨的油粑和油條,可是想想我們,她還是忍住沒有買。而是一鼓作氣走了三四里路回家……

孃的夢想最終在爹栽了兩棵柿樹,李樹,桃樹於門前院子裏實現了。那些年,我們都長大了,離開了她的身邊。於是每到果子成熟的季節,爹和娘就摘了很多果子,或留着等我們拿,或送到我們的家裏。李子、桃子、柿子、枇杷,一盆盆,一桶桶,吃不完。沒打過農藥的果子,特別紅,特別甜。吃着吃着,彷彿又看見了娘站在門前院子轉角處望着離家的我們的身影……

漸漸地,爹栽種的兩棵柿樹在秋日的村子裏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我從來沒有仔細看過盛開的柿花,以及芬芳的橘花,如雪的李花,嬌豔的桃花,因爲在它們花開的時節,我都不在家,不止是我沒見到,弟弟妹妹也一樣。細碎的日子,庭前花開花又謝,爹孃守着老家,守着歲月。也只有在瓜果飄香的時候,我們才惦記起鄉下的這一隅,卻不知道時光老人也在不知不覺間偷走了很多東西……

那個秋日,正午時分接到孃的電話,一如往日,約好下午下班後我們去她家。沒有任何的預兆,卻在黃昏時,我正焦急地等着老公,接到一個村人打來的電話,讓我趕快到醫院,急促的電話一個接一個,讓我找弟弟的電話,木木的我只想到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急事,卻萬萬沒想到的是……我看到的是令人心碎和絕望的景象。她沒有給我留下隻字半言就永遠地離開了,連眼睛都不曾睜開……

娘走了!追隨她的娘去了!她距外婆活着的歲數都還差一大截呢!

各種苦澀如同夏日的青柿。我等不到她老,她等不到我陪!哪怕是癱在牀上,讓我給她端茶送水,一天,哪怕是一天也好!我是她的長女,是她嘴邊的“驕傲”,卻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長期不在身邊。當我終於可以有時間陪她的時候,卻是永遠的遺憾!

那年的柿子依舊紅彤彤,卻是寂寞地掛在樹上,很久很久。樹下的落葉有青有黃,在薄霜裏鋪了一地,更添蕭瑟和悽惶。院子裏沒有了那個熟悉的聲音,門前水泥地上不見了那個掃落葉的身影了。瑟瑟的秋風裏爹默默地摘着柿子,堂屋的條桌上擺滿了紅紅的柿子,娘在相框裏靜靜地看着……

爹和侄子離開了那個家,跟着我來到了另一個鄉鎮。沒有了娘,再好吃的果子也是苦澀的。而再熟悉的路一旦有了悲傷的痕跡就再也不想踏了。

那個家自此就只是一個悲傷的記憶了,一個被暫時封存的記憶。

柳綠,桃紅了;燕來,雁又往。幾度春秋,幾度冬夏。兩棵柿樹默默地守護在門前,由盛夏的青蔥碧綠到金秋的圓滾通紅,老家的清寂只有它們最懂,爹孃的情大概也只有它們最知吧?

今年多次夢到娘,夢見她的音容笑貌,卻不敢告訴爹。幾次想去墳前看看,卻沒有去成。但是再次回家,開車路過墳地的時候,卻也能夠平靜地扭頭看看墳頭,心裏默默地跟她對着話。

爹回了幾次家,每次返回後都跟我說說老家的事,特別是老家人的生老病死,在娘走後的幾年間,又相繼走了好幾個我們熟知的村人。看透了人生的無常,也該看淡人世間的喜怒哀樂了。

該放下的終究要放下,雖然心頭的痛依舊在。

……

又到了果子成熟的季節,爹開始唸叨要回家摘果子了。我總是不屑地說:“那倆果,別人摘就摘了吧!我到超市去買,便宜得很!”爹沒做聲,但過幾天又開始唸叨了,甚至他都自己騎車回家去摘了。等他回來,必是大桶小桶,大袋小袋,滿滿的都是從自家摘來的水果。爹笑眯眯的看着這些水果,粗糙的大手挑揀着:光滑的,鮮紅的,破皮的,蟲咬的,分門別類擺碼一地,還吩咐我:哪些是讓我送人,哪些是讓我帶過去自己吃。看他樣子,成就感滿滿地。

桃子李子數量少,他騎車來去方便快捷,等再到柿子紅了,我就開車陪他回老家摘柿子。

回到家,爹打開各個房間的門,這兒看看,那兒摸摸,然後上樓搬長梯子,開始放繩綁梯。高高的柿樹,他爬得老高,我不放心他,站在梯下,扶着梯子,反覆提醒他要注意安全,他卻嫌我吵,支使我去幫他做飯。這是最後一次的採摘,在我們回來之前,已經採摘了一兩次,有的是被鄰居和親戚在我們不在家的時候摘走了。最後只剩樹梢處的兩三個,爹說:“好吧,那幾個柿子就留給鳥兒吃吧!”

在爹摘柿子的時候,門前來了很多鄰居。熱熱鬧鬧的,爹也大方地把摘下來的紅柿往鄰人手裏塞,人家也把自家的特產送來給爹。返回的路上,我笑着說:“爹,您人好,人家也對您好哦!”爹笑笑,告訴我哪些鄰居送了什麼吃食他,他又回送了哪些人。這讓我想起娘在世時也是這麼跟鄰居禮尚往來的,鄰人常對我說:“你爹孃爲人好哦!”

終於要離開家了,啓動汽車,回望空蕩蕩的柿樹,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娘在雲端微笑着,她的氣息似乎還縈繞在我的周圍,她從來都沒走,她把她的愛融在爹的身上,繼續愛着他們的兒女,他們兒女的後代……

柿子情結抒情散文 篇22

同女兒走在市場裏,女兒拉着我的手對我說:“媽媽,你看柿子紅了。”可不是嘛,紅紅的柿子擺放在水果攤上,格外搶眼。低下身子問她,想不想吃,女兒點點頭說:“媽媽,我好喜歡吃柿子啊。”

印象中兒時的我也很喜歡吃柿子,只是因爲它甜,不僅甜,還很是軟和。吃在嘴裏,輕輕一抿就化了,甜甜的汁,讓整個口腔都變得又香又甜。也就從那個時候起,我喜歡上了它,以至於吃了一個之後,總央求着母親再拿給我吃。

來到水果攤前,我開始挑柿子。賣柿子的大嬸笑着說:“這柿子不僅可以當水果吃,還可以與麪粉和在一起,做成柿子餅,也很好吃。”聽她這麼一說,倒讓我想起母親小時候給我做的柿餅了,再一問,敢情是一種東西。

母親總是會用花生和芝麻做餡,用新鮮的柿子和麪,然後做成餅,放在鍋裏煎熟。用新鮮柿子和麪,不僅甜,而且還有一種獨有的香味,這種餅,平時母親很少給我做,也只有到了每年立冬前後,柿子上市的時候,她纔會給我做。

女兒吃着柿子很是開心,而我則打電話詢問母親柿子餅的具體做法。電話中母親詳細地告訴了我具體操作方法,首先將柿子用開水燙一下去皮,把去皮的柿子倒入麪粉中一起和麪,將和好的面放置十五分鐘後,就可以擀成小劑子了。而後,將調好的花生餡或芝麻餡包入劑子中擀成餅,鍋裏放少許油,將餅放進去,煎熟便可食用了。記下了母親所說的每一個步驟,我打算在休息的時候也給女兒做幾個柿餅嚐嚐。

柿子紅了,秋天也就快過完,冬天就要來到了,紅紅的柿子,總是會讓我留戀那深秋的美好。留戀這美好的季節,所帶給我的一切美好的事情。只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時間總會在不經意間帶走一切美好的東西。就如同此時的我,再也不可能牽着母親的手,回到童年那段美好時光了。

牽着女兒,我與她一步步地往回走,天空中有落葉飄下,那秋雨也密密地落在了頭上。站在街頭,在我感嘆時光流逝的同時,不禁感悟到,雖然歲月如流水,世事無論再怎樣改變,不變的,唯有母親對女兒的那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