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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深處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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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深處的記憶


  站在門口,看着那張失去以往帥氣的臉,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胸口好痛,他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我,突然伸手過來匆忙的說:“肖拉着我,我不想走”,我猶豫一下才伸手去拉他,但是已經完了,他的手已無力的垂了下去。
  我拼命想抓住他的手,還是來不及抓住他,穿着白衣服的人狠心的把一塊白布蓋上他的身體拉走了。嚇得我渾身顫抖,恐懼在我心中瀰漫,胸口一陣劇痛,心神不安的抱着腦袋,好久好久才平靜下來,原來是在做惡夢。
  一個封存在我心裏二十幾年的人怎麼出現在夢裏,而且那麼可怕,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難道他出事了,不,不會的。他不會有事的。
  二十三年前,剛進印刷廠兩個月,有一天晚上,我和書記的侄女也是我的工友一起拉甘蔗去消防隊門口賣。我坐在那邊一邊吃飯一邊看她賣甘蔗。
  有一個很帥氣的兵哥手拿着飯一邊吃一邊問甘蔗多少錢一斤,但他並不買,見我坐在那吃飯,他也坐下來,一邊吃一邊和我聊天,聊着聊着甘蔗也差不多賣完了,因爲我們要趕着回廠里加班,所以就這樣分開了,至此之後我記住了他——陳。
  大概九點,陳過來看我加班,我趕着做一批鞋盒,而且車間裏還有幾個工友,我怕主任下來看見便把他打發走,在我送他出去的時候,他問我明天有沒有空,想約我出去玩,我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了。
  我們第一次出去玩,只是在公園裏散步,接着在他把我送回廠的路上,單位的交通車回來了,被廠裏的工友看見,第二天全廠人都知道了我找了個兵哥,就連書記也問我他叫什麼名字,他說消防隊的領導,我認識,去幫你看看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當時的我很單純,沒多想就告訴了書記,但是卻闖禍了。
  後來陳給我一封信,說以後我們只能做兄妹,以後你有什麼困難來找我,我會盡力幫你的,他不說是什麼原因,我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之後我是從他戰友口中知道了緣由,原來是書記去調查陳,當時政策兵不能在本地談戀愛,他被領導批評,寫檢討,還記了大過,他沒有告訴我這些,反而叫我不用爲他擔心,他沒事,說以後有事打電話給他,從此以後我只能打電話,不敢見面,偶爾遇見也不甘多聊,怕被看見。
  就這樣過了兩年,年底新兵入隊,每年都有各地方部隊的人帶新兵訓練,有一天晚上,我和兩個工友加完班,坐在廠區花邊帶聊天,有三個兵哥手拿電筒照田雞,看見我們坐在那聊天,也過來參合。他們其中有一個是我老鄉,高高大大,叫樑,比我小三歲,我們聊得很開心,畢竟是老鄉嘛。
  沒想到樑第三天下車間找我說晚上請我去看電影,我本不想去的,可是他一定讓我去,說是盡老鄉情誼,我想他對這裏還不太熟,就當是帶路吧,沒想到這會是人生的岔路。
  八點鐘樑來接我,那時候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車,但看見他把自行車停在我面前時,心裏有些不舒服,因爲這輛車就是陳說要買給我的,但我不要,他就自己留着用,樑怎麼會借他的車我正想得出神,樑就拉着我坐上這架車。
  沒想到,剛出到門口,就看見了陳,他看見我坐在車上,什麼也沒說,好像沒有看見一樣,我的心情很沉重,整晚都魂不守舍的,樑玩的很開心,還說明晚再去玩,我說明天我不去,他說女朋友不和男朋友一起去怎麼行,頓時,我一個頭兩個大,這邊還沒有想好怎麼跟陳說明今天的情況,這邊就“出事了”。
  我想了一個晚上都沒睡,這件事該怎麼辦,要怎麼去跟樑說。第二天樑來接我,這次他沒有坐車來,他說他的戰友有事出去了,沒有車,我問他跟那個戰友關係是不是很好,他很快就答道,說是很好的戰友,同住一個房間,比親兄弟還親,連衣服都互相幫洗。天啊!我該怎麼辦,心亂如麻的我,根本就沒有聽下後來樑說的一切。
  認識陳的幾年,我才發現他在我心中是多麼重要,原來不知不覺我已經走進了愛的漩渦,看到樑在一旁自導自演講述他們之間的故事,我感到很愧疚,我忐忑不安的將我和陳的是告訴了他,他一下子就呆住了,過了好一會,他一臉痛苦的說再見就離開,我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感到無地自容.……
  兩個月後梁帶兵回桂林了,這兩個月我再也沒見他來找我,也沒有和陳聯繫,我不知道他們是怎樣過的,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就連後來我也不敢找陳,我的工友兼閨蜜見我這樣失魂落魄,就去找了陳。
  那晚陳在門口等我,見到他我說不出一句話,他看了一會,說了一句出去走走,就先轉身走了。我們一路上什麼也沒說,在公路的山丘上我們一起坐了下來,我們沉默不語,感覺空氣都要凝固了,他突然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將頭開在我的耳邊,認識幾年,這還是我們第一次靠這麼近的距離。他喃喃自語的說肖,我愛你,我愛你...,我頓時感到非常幸福,他緊緊抱着我,我像是迴應他一樣也緊緊的抱着他。
那晚我把心交給了他,後來我們再也沒有見面,我們都很痛苦,但是沒辦法,他是個軍人,要遵守軍人的紀律,我不敢去找他,我不能毀了他,爲了他我選擇了離開,我離開了印刷廠,去了別的單位,從此再也沒見過他,我將這份感情封在了心的最底層,讓時間來慢慢平復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