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朝北散文

午夜的鐘聲輕叩記憶的扉門，徜徉於幸福中的人兒依偎愛人的臂彎裏發出夢的呢喃，蹲在窗臺上的風捲走了最後一點喧囂，只留下一地慘白的月光與我相約對望。一首老歌劃破夜的憂傷，遙遠的'星星可是愛人的眼睛，窺穿了前世今生的夢。在一縷青煙中擱淺，早已淡忘窗外的季節，醉了春花，倦了秋月，疼了冬雪，或是夏蟲的一聲輕吟……無關風月的淡淡相思，肆意蔓延！

碾碎記憶，沏壺熱茶，在茶香裏烘烤流亡的靈魂。沒有香茗，只有苦丁！歷經歲月漂染沉澱一葉甘苦。而未曾飲盡的暗流沖刷着額頭的褶皺，深深淺淺。

老了吧，老了吧。曾記何時，心已隨流年遷徙，搬離了浮華，只把背影遺失在街燈的冷豔中。當夜色爲他垂下眼瞼，這座心城便以走進荒蕪，沒有鶯啼，聽不到花草的私語，靜靜的睡吧！睡吧！一滴清露的滑落不是眼淚，只不過是淡淡地木魚聲。

曾妄圖尋一處幽遠的小徑，不必太多的蔥容，墜我一絲新綠，許我一程芳華，在恬靜中放逐，在懶散中失憶。或已忘卻了我的沈園，忘卻了我的樓蘭，還有那拋滿星輝的一葉蘭舟。

裱糊一個童話，虛構一場風塵，鋪一頁宣紙，臨一行小篆，以舒心情，讓你的初吻撞進我的江南。你在傘下淺淺的一次回眸，似曾相識，卻又恍如昨夜，莫道緣來如此。

你說，人生的美好在於遇見。是邂逅了此處的風景而使今夜變得豐滿,只一瞥就會臉紅。而我將如何將一隻飛鳥留下，是錯縱的阡陌，還是彼岸的青果，當所有的婉約都在今夜失衡，我將在風中跌落還是該做一個遠足的行者。

跋涉於季節之外，未涉一場雲雨。將隱藏的夏季冬眠，一個童話不需要杜撰一個完美的結局，當裝貼在記憶裏的祕密沉睡，靜靜地等待一株蘭花。不做末路的乞者，不爲一枚桐葉喊疼。罷了！罷了！在秋風中黯然沉默，或是等待一片遲來的雪花，摺疊一個大大休止符。

如，這一程是段苦旅，誰又甘與我飲盡甘澤？還會相信可以把夢截流，粗糙的手可曾還會培植處一處堤岸嗎？當今夜結痂，或許都已成過客，一轉身一輩子，我們確是如此灑脫。

當月色洗盡鉛華，拋以傾城孤冷，我與你指尖的距離將是無法網盡洪澤。多年後，你可低頭尋那截被凍僵的枯葉蝶。而我依然把最後初夜摺疊，一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