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廈門的散文
夜宿廈門(歲月留痕)
去過永定土樓,又玩鼓浪嶼。
偕妻攜手走出碼頭,面前已萬家燈火。海中的高架橋蜿蜒起伏像城市的飄帶,鼓浪嶼似一個標點符號,屹立在驚濤駭浪中,燈火同星光一樣燦爛。導遊說:“今天旅程結束,晚餐自己解決。”便離開了。
肚子餓得咕嚕叫,餵飽肚子是當務之急。
我和老伴望着這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城市,眼花繚亂,不知所措。只好隨着人羣亂闖。路邊飯店不去,想品嚐地方小吃。但兩眼墨黑,不知吃什麼,也無法問詢。
想到菜場旁,找吃食街,找不到。
繞來繞去,跑得腿腳痠痛,精疲力竭,仍沒找到中意的餐館。
好容易在一個弄堂裏,發現有專做海產品的小店,拿一些蛤肉一類的'東西,黑黑的,在鐵板上翻炒後添加作料。
我和老伴覺得稀奇,站一邊觀看。
不少人爭着購買,用盒子盛着匆匆而去。
我好奇地問:“好吃嗎?”
一顧客說:“全廈門屬這裏正宗,味道好,我經常來買了吃。”
“既然這樣,各來份嚐嚐!”我和老伴主意已定。
店裏吃的人少。我倆坐下,不一會端來粘乎乎的兩碗。
我狼吞虎嚥,一掃而光。
老伴慢條斯理,邊吃邊說:“好像沒熟,不怎麼好吃。”
我暗怨老伴嬌氣,勸導說:“吃不習慣,就別吃了。”
我把她的端過來,幾下扒進肚子。
路上買了餅,老伴不吃我吃。在旅店旁又同老伴吃碗麪條。
回房休息。
不一會,老伴說肚子不舒服,噁心,想吐。
我覺得她是心理毛病。我吃得多,都沒事。盡毛病。
片刻,老伴說肚子疼,連忙跑洗手間,上吐下瀉。
我非常緊張,忙幫她捶背。吐的水,屙的也是水。扶她,站不穩。到牀上躺下,蓋兩條被,還嫌冷。剛躺一會,又要爬起吐、瀉。一連幾次。弄得我精疲力盡。
她神志恍惚,摸不着脈博,渾身顫抖,手腳冰涼。這可怎麼好?這大年紀,怎經起折騰,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與孩子如何交待,將遺憾終生。
我慌作一團,卻故作鎮定安慰她說:“別急,不怕,有我呢!我一定想法醫治,讓你高高興興回家。”
說歸說,心裏沒底,只好跑下樓找醫生。
問別人,都不知道。問旅店人,值班的說:“這裏沒醫生。”
這怎麼辦?導遊回家了,急死人了!
值班人說:“旁邊有家醫院,晚了要關門了。”
我連忙返回房間,攙扶着老伴速奔醫院。
路上行人不少,無人問津。
好容易走到醫院,裏面燈火通明,但門窗禁閉,空無一人。
我急得火燒火燎,瘋狂地敲打門窗,拚命張羅,竟無人應聲。
正一籌莫展,擡頭見對面有家藥店,便進去試試。
藥店沒顧客,對我們很熱情。我說明情況,他說:“肯定吃了不潔食品,不要緊。這裏有香港的肚痛丸,吃了就好。”
我忙買下,倒了一杯開水,讓老伴服下。
服了藥,老伴的體溫逐漸回升。回房安心睡着,我的心緒也慢慢平靜。
第二天,我們到虎溪巖去旅遊。導遊和同伴聞知情況,都很驚訝,也爲老伴轉危爲安慶幸。
老伴精神明顯好多了,不用攙扶登上山峯。站在山頂,望着花園一般的城市,看着風雨同舟,與我一起變老的老伴,心裏很不平靜。我說:“我們能苦盡甘來,確不容易。現在享福了,吃東西要當心。願我們都健康地活着,好結伴遊覽更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