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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尋童年的足跡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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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寫文字的人,總會有意無意地把自己的人生軌跡,成長經歷,內心活動在自己的文章中流露出來。想了解一個作家,你就去看他的文學作品,就象什麼樣的土壤能長出什麼樣的果實一樣。

追尋童年的足跡散文隨筆

隨小周郎的文章,去追尋他的童年,也回憶起我的童年趣事。

小周郎抒寫童年生活的散文頗多

。他生活在冀中平原的一個小山村,童年時期的小周郎,是一個快樂,活潑,聰明頑皮的小男孩。

“吃”對兒時的我們有着絕對的誘惑力。

不信,你就去讀一讀小周郎的散文《葦塘.糉子》。每年的端午節,家家都要包棕子,包棕子離不開葦葉。在小周郎的故鄉,有很大的一片葦塘。葦塘很大很深,幾個人都不敢進去。可爲了吃上香甜的棕子,小周郎還是和他的小夥伴們勇敢的前行了。用他後來的話說,都是嘴饞惹的禍。看他寫的葦塘:“那深深厚厚的茂密的葦葉給你由遠及近,呈現的先是綠,而後是墨綠,在遠遠望去是黑洞洞的世界”。簡短的語言,勾勒出葦葉茂密的生長和駭人的景狀。

我說過小周郎的.文字極富畫面感,這也是實例之一,同時也極具立體感,比如:“葦塘被風一吹,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偶爾驚起幾隻鴨子,會嚇的大家一哆嗦”。葦塘,野鴨,驚動,我瞬間想到李清照的《如夢令》!“誤入偶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歐鷺”。無論是宋朝的女詞人,還是千年後的兒時小周郎和他的夥伴們,童年的趣事都讓人留戀難忘。

由此,我想到了小時候我家附近的那口大堰塘。

老太爺告訴我,那是舉全村之力在解放後挖的一口堰塘,以備莊稼灌溉之需。暑假時,堰塘里長滿了毛蠟燭。(書名蒲黃)調皮膽大的男生常常趁大人不注意,溜下堰塘折一些毛蠟燭玩耍,撓小夥伴的癢癢。

有一天中午放學了回家,一個小男生把毛蠟燭伸進一女同學的脖子,這女同學順着田坎追了他好遠。農田一塊連着一塊,他們在田坎上彎來彎去的追趕,我們在後面大聲地笑。

那女孩性格潑辣,硬把那小男孩追上,把毛蠟燭塞進他的襯衣裏才罷手。

我偶爾知道毛蠟燭有止血的功效,還是有一天走在田埂上,用手去扯田邊的鋸拉草,把手指勒出血了。正好路過的老太爺從堰塘邊折一根毛蠟燭,捻成粉末抹在我傷口上,止住了血。

有一年天氣乾旱,堰塘的水越來越少。只有低窪處蓄了一點水,堰塘其它的地方都裂開了縫。而毛蠟燭生命力極強,臨近人家的雞,鴨常常躲在裏面下蛋。與我同姓的一男同學某天下午到池塘裏找雞蛋,也喊我下去一起找,我脫了鞋正準備下去,突然看到一條水蛇鑽進了毛蠟燭叢中,我尖叫一聲,猛地收回腳,“”有蛇!有蛇!”直呼他快上來。他左右望望,不知水蛇爬到哪裏去了。看到我嚇的發白的臉,手裏拿着一個找到的雞蛋笑得前俯後仰。

我最怕蛇,就算是如今不管是電視上還是文章裏,只要有蛇的鏡頭和描寫,從來都不看,立馬換臺或快速翻過。記得那時好長時間沒理他。

兒時的小夥伴,最讓我們難忘。

小周郎的《阿三》我想應該是《荷塘晚歌》裏那個要娶媳婦的阿三吧。阿三機靈,帶着兒時的小周郎他們打自家的棗兒,捉青蛙,偷西瓜……“棗兒滾落在地,我們就像是一羣啄食的小雞拼命的哄搶”。

我笑了,孩提時的我們,誰沒幹過一些“偷雞摸狗”的事兒。

同村一鄰居女孩的屋後有顆大梨子樹,每到梨花開放的季節,我和姐姐最喜歡跑到樹下撿飄落的梨花,梨花潔白似雪,風吹來陣陣的清香。可那家老爺爺異常厲害,即使我們拾落下的梨花,他也緊盯着,怕我們折了樹上的梨花。聽說他家原是地主成分,他個子不高,可一雙眼睛像老鷹一樣,不苟言笑,沒有農村老人的慈眉善目,拄着龍頭拐仗,兒時的我很害怕他。因本村就他家這一棵梨子樹,又枝繁葉茂,他寶貝似的看得特別緊。可無論他怎麼看,每年我們這一灣的小孩子還是會偷吃到他家的梨子。梨子成熟時,他搬把椅子坐在梨樹下,可是他家小孫女卻和我們兄弟姐妹關係很好,有她做"內應",偷梨容易多了。

剛開始,哥哥姐姐接到她的暗號 (大聲喊姐姐的名字,吃完飯等她一起上學。)大哥行動迅速地拿着一個小布袋,爬上樹摘幾個就跑,從不戀戰。可有一天還是被老爺爺察覺了,用長長的煙桿頭把小孫女敲哭了,從那以後,大哥改變行動時間,等到天麻黑,再帶着我們一起行動。(本來哥說我太小不帶我去,可禁不住我哭,還是帶上我了)

鄉村的夜,蛙鳴蟲唱,大哥象猴子樣的爬上樹,又摘又搖又用樹枝打,但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動靜大了,被老爺爺聽見。我和姐姐還有幾個小夥伴站在樹下膽戰心驚的,姐姐她們蹲在地上摸索着撿。

還沒撿幾個,我突然發現有個黑影來到了梨樹下,原來是老爺爺到屋後上茅廁發現我們了。我剛想叫姐姐,他一聲大喝:“誰在偷梨?”差點沒把哥哥從樹上摔下來,哥哥迅速溜下樹,拉上姐姐和我就跑,六歲的我跑不快,哇的一聲哭出來,摔倒在田埂上,姐姐捂住我的嘴,使勁拽我,真是“奪命逃亡”啊。

那老爺爺拄着龍頭柺棍追趕了幾步,就站在那裏喝罵着我們。長大後,我才知道他早已知道是附近的小孩子們,打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跟着哥哥他們去偷他家的梨了。哥長大後當了警察,我覺得他也算是名至所歸。因爲他從小就有反偵查能力,行動又特別迅速,還不露聲色。

再後來,我們也搬家了。搬家的第二年,在梨子成熟時節,母親回老家種地經過他家門口,老人的兒媳用葫蘆瓢裝了滿滿一瓢梨給我帶上,說再要吃梨就直接給她說,(說起來,我們還是遠房表親)我比不得他們男孩子會爬樹,摔下來可不得了。

母親也在一邊責罵我,她連連攔着母親:“孩子小,懂啥呢?我家老爺子也是恁厲害了,小孩子吃幾個梨有啥呢。”那僅有的一次偷梨,讓我後來好長時間睡覺時還被驚醒:“趕來了!趕來了!”不是自己的東西,吃起來用起來都不會心安理得。

大哥智鬥老爺爺的情形,正如小周郎文中,阿三帶着他們偷西瓜被發現後,突然嘴裏冒出了一句:“你們瞅瞅,這多象是王八追兔子。”哭聲裏帶着笑,滿是童年酸酸甜甜的味道。那個老爺爺拄着柺棍追趕我們和我們瘋狂逃跑的樣子,多年後想起仍是樂不可支。

童年的夥伴們,你們可曾記得當年的一樁樁往事?過得好不好?

每個人翻翻童年的記憶,都會有那麼多讓我們難以忘懷的事。小周郎在《白馬河畔響晚歌》一文中,和小妹在春天的白馬河畔放風箏。“大堤上放風箏的人們,時而大呼小叫地奔跑,時而手舞足蹈,時而凝望高空,神色專注地扯縱着手中的風箏線”。“空中放飛的風箏色彩斑斕,神態維妙維肖,老牛耕地,豬八戒背媳婦兒,唐僧取經,老鷹叼兔兒,一條十幾米長的紅褐色蜈蚣騰空而起,隨風飛舞,一支七彩的大蝴蝶扇動着翅膀在春風裏抖動着,金色的鯉魚曬着長長的尾巴悠然自得地遨遊着,那金色的身影印在清澈的白馬河裏,如鯉魚仙子現身一般”。這文筆活脫脫把一幅放風箏的圖畫擺在我們面前。

俗話說:三月三,放風箏。

我記憶最深刻的是小學時學校組織風箏比賽,那會兒剛上二年級,太小,在操場上觀看高年級的同學風箏比賽,那時候農民的經濟收入普遍不高,風箏沒現在這麼多樣式,基本上都是同學們自己親手做的,有的在白紙上用彩筆畫上蝴蝶,老虎,貓,狗,花兒……有的用彩紙做成各類圖案,但無論什麼,都有兩條長長的尾巴。大人們說,風箏沒尾巴就飛不上天去。

陽光正好,微風輕拂,高年級的同學們在老師的指揮下在操場上一組一組的開始比賽,以防風箏太多,風箏線攪和到一塊兒。那麼多的風箏飛上天,煞是壯觀。同學們左右奔跑,跳躍着,呼喊着,笑着,一個個風箏搖搖曳曳的飛上藍天,已經忘記不知是誰的風箏飛得最高,飛得最遠得了冠軍。

但我清晰的記得,鄰居大哥哥做的風箏在比賽結束後,卻成了飛得最高,最遠的那一隻,放空了兩捲風箏線,我們看着它在天空中越來越小。

放學回家的路上,我和同行的小夥伴爲這隻風箏到底會落到哪裏爭得耳紅臉赤,到了回家的分路口,我們終於達成共識,它一定是飛到我們能看到的最遠的那座山的山那邊去了。丨

小周郎一定是個好哥哥。因爲小妹妹把它當成保護神,常常說:誰敢欺負俺,告俺哥去。我小時候,也因爲有很多本族的哥哥,而從來沒受到男孩子們的欺負。我父母雙方兄弟姐妹,表兄妹們衆多,所以我的哥哥們也多。

曾經我聽到我們班上的一個調皮的男學生對另一個男生說:她不敢惹,她是班幹部,我曉得學校裏她有蠻多哥哥。我橫他們一眼:“敢說我壞話,我隨便告訴我哪個哥哥,你們就吃不了兜着走”。說完在他們面前大搖大擺地走過去,那叫一個威風啊。

有哥哥真好啊!其實我家裏我纔是老大,偷梨的哥哥哥姐姐是大爹的兒子女兒,我下面還有弟弟和妹妹。我常常說:下輩子我要做妹妹,不做姐姐,而且還一定要有個哥哥或者姐姐。

小周郎是男孩,男孩子們玩的遊戲,很多我們女孩是不玩的。我們有女孩兒自己的遊戲:踢毽子,跳房子,翻皮筋兒,抓石子兒,梳小辮兒,哪一樣都讓我們想起心裏蠢蠢欲動,溼溼潤潤的,想找尋逝去的時光,又無力去留住。

那些有關童年的記憶,永遠的留在小周郎的腦海裏,在他的文章中鮮活着。而我隨着小周郎童年的足跡,也意外的勾起了我對童年的回憶。正如《找童年》歌曲裏唱的:童年啊童年多麼叫人留戀,童年啊童年,再也找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