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花散文

一看標題，不用想，大家都會說，這的花肯定是了。秋天說菊太落入俗套，不是我一貫作風，再說，到迄今爲止，屋子旁邊的菊可是如慢轎的――左等右等影兒都不見。既然無菊，還寫花？寫什麼花？那麼且聽我細細道來。

秋天一到，是自立秋那幾日下了過後，如今也是影子不見，悶熱得人的火氣蹭蹭蹭上升，看這不順眼，那也惱着，去鄰家串門？溜達溜達試試？一個一個的大門緊鎖着。原來，鄰居家三三兩兩都上班去了，更加鬱悶着。俊兒老是吵着要出去玩，沒辦法，就只有往孃家方向跑了，因爲孃家離鎮近。家務活兒一完，就將寶馬（摩托車）推出來，招呼他上車，朝大路飛奔而去。

尚早，在斜對面的山頭掛着。大片或黃或的稻田，黃的是一季稻，低垂着頭兒如害羞的小；綠色的是晚稻，有的已經抽穂了，在晨風中招搖着。露珠在禾苗上、田埂的草尖上閃着鑽石的光，璀璨異常卻也無心，開着摩托車在路上急馳而過，幾朵牽牛花在路旁張着笑臉吹着喇叭冒似也很遙遠，只有耳旁呼呼地風聲。爬上一個長坡，再往左拐個彎就得經過幾個迴旋的山坳，穿過一排特有別墅式樓房。此段路兩旁是村民栽種的美人蕉，快至，紅色的花也都蔫了，看了讓人更生頹廢之感，不細瞧，一閃而過。上橋上坡再一右轉彎，就又到了崇山峻嶺中了。

驀然，一陣幽香撲面而來。自小愛極了花香，這陣香讓我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四下張望着，原來是右手路旁一片綠色藤蔓中撐起了數束紫色細碎――是葛根。這種如魯迅《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中描述的何首烏一般。記得時，我一直認爲它們是同一種東西，也曾像幼時魯迅一般，去挖看有沒有像人形的，看能否吃了可以成仙呢？當然不是一樣的，但它的粗粗的根兒確實成了那時的我，嘴饞時的寵物兒。只見這些紫色的精靈在風中搖曳着，散發着陣陣幽香。

一天不知在這路上要跑幾趟，對於路兩旁的植物都能熟記於心，知道到哪兒該有什麼樹兒竹兒的，唯獨將這葛根藤兒給忽略了。只覺時間過得飛快，春去秋來，這些纏綿的綠色藤蔓就被我在眼裏一閃而過了。可能它能開出如此濃香型的花兒，是我意料之外的事，亦或許是之前它開花之時，我並不曾注意罷了。那時的我是的'，也不會有許多憂愁出現，快樂的日子能讓人過得飛快，但也讓你忽略一些東西，比如說這花的模樣和香味。那時的我，對此花的香味就算聞到，可能也只覺得它香而不深究了。

如今的我無聊着，何不就在此地小憩，反正時間充裕。說幹就幹，停車。這條路上來往行人並不多，路旁立有幾棵杉樹，那葛根的藤蔓就這麼以樹杆爲攀緣物，向上攀爬着。支起車子，將俊兒抱了下來，在樹影下坐坐。俊兒着地見到這些花兒高興極了，伸手就去想摘一束拿在手上把玩。羣山中，現在這些花兒將要開遍整個山谷，而這種不起眼的花兒就如我之前一樣，不會有人瞧見，不忍拂了俊兒渴望的，幫他摘了一束下來，要他好生拿着。俊兒拿近鼻端一聞直說“媽媽！媽媽真香！來，你聞。”說完的他將花兒送往我鼻尖處來。細看這花兒宛若一隻只展翅欲飛的，和扁豆、豆角的花兒很相似，都是紫色。兩片花瓣在後、一片在前，乍一看就是一隻昂着頭的蝶兒。

後面兩片花瓣中間有一片橢圓金黃的印記，紫中帶有那一抹金黃，格外嬌豔可人。可能它並不需要蝴蝶蜜蜂們受粉所以並不見花蕊，幽香在瓣中緩緩散發。整束花由下至上密密匝匝很有順序的排列，越至末端花兒漸次不見，如忽略顏色倒很像一條掉了些許毛的狗尾巴，也似一串紫色風鈴……正瞧得出神，驟然想起，如此漂亮的花兒如此有個性地盛開，還能如此香的完全是個例外吧？

記得貓哥有文《花香無色》中闡述過一個觀點：但凡色淡的花都香，而顏色豔麗的花兒不香，而色香味俱全的是薔薇和紫丁香。他還說了主要原因是想引誘蜜蜂蝴蝶們給它們授粉。我覺得此葛根花兒咋都俱備了這些特點，它並不需要什麼昆蟲幫它授粉呀？它只爲開花而開花？在這即將飄零的秋天開着它自己的花，開心地開着，一季花開，開了謝，它們明年還會有花開，而人，也就那麼短暫，何苦傷春悲秋着，又有什麼好惱的呢？像現在還有閒心帶着俊兒到處跑，聞着花香多的事兒，想到這裏，心竟然開闊了許多，覺得眼前格外了起來……俊兒還在身邊把玩着這束葛根花兒，路上行人匆匆而過，見着我們娘們肯定認爲怪物，權且不去管它，將俊兒摟在懷裏，看雲看花，聽遠遠近近的鳥兒尖叫着。

不覺，日上頭頂，樹蔭越來越小，是時候去孃家蹭飯了，跨上摩托車緩緩起動。太陽炙熱，那又有什關係，直覺得天更高了，風兒更柔了，路旁的花兒越加可愛，彷彿能聽見葛根花兒的風鈴風中在輕搖着、牽牛花吹起了小喇叭，伴着幾聲雀兒的歡叫聲，有如天籟。路旁的野花兒也多了起來，低矮的野菊在搖頭，拖着長長如姑娘髮辮的細碎花兒到處都有了，還有家戶陽臺上花盆裏粉紅的鳳仙花好看極了，一轉彎見着的絲瓜架上，藤蔓上朵朵金黃色的絲瓜花舞蹈了起來。心煩就到野外走走吧！在一朵花前駐足，聞一聞花香，擡頭看看雲，低頭水中魚兒它們也會告訴你很多很多快樂的事。哪怕秋天來了，心兒放開了，處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