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失荊州,小河也翻船散文隨筆

去年牙科主任就想給拔掉嘴巴下面左側最裏面靠邊的一顆蛀牙（智齒），說此蛀牙沒法補，它可有可無。我還在堅持，一口腔的牙齒，都好好的幹嘛讓它退役，不忍心放棄陪我六十餘載的老朋友……這顆智齒。

在北京看孩子時，這顆智齒蛀牙時好時壞，非常敏感怕冷熱的製造麻煩。回家休息時老朋友又不老實了，總髮脾氣，喝水吃飯遇冷遇熱時總是一驚一乍的難受，很不舒服。

昨天上午，終於下決心去醫院檢查，接待的是年輕醫生，照相，洗牙，最後蘇下午拔掉，下週做齦下刮石。

下午，區中醫院口腔科的蘇大夫爲我拔牙，這個大個醫生很熱情，卻又讓我失望，牙拔出來卻斷了三節，兩個牙根還留在牙齦中，他叨咕着說不順利，上午做一個就這樣，他有點手忙腳亂，找來幫手，大夫一手拿一個類似於鑿子的，那女的就拿把錘子“咚咚咚”的砸，雖然打了麻藥，牙齒感覺不到疼。而且那個聲音啊，就在你的耳邊，“咚咚咚咚”的砸了幾分鐘，好一通翻找，總算拔出一個牙根，因爲總出血，他們找不到另一個，又鑿了一陣，還是沒有找到，他不敢再做了，叫來個小個子醫生實施手術，那醫生看看後說血太多，叫我咬上紗布，休息半個時辰，期間，他們又在爲病人做手術，我躺在手術牀上，看着這些白大褂在我身旁忙碌的經過，耐心的等待，他們終於又匯聚到我的身旁，我聽從命令，用勁張開嘴巴，精明的小個醫生很快取出了剩餘的那個牙根。

回到家總出血，我又跑到醫院找他們，蘇醫生在做手術，他叫那個小個子醫生爲我檢查，之後，那小個子醫生安慰和囑咐我幾句，說手術沒問題，出點血很正常，要吞嚥進去，以減輕傷口負壓，使血凝正常，他墊了幾塊紗布，叫我半個小時後吐出，打發我回家。

晚上，麻藥的勁頭過後，疼痛難忍，沒心去跳舞，更不願說一句話。

夜靜靜，意燦燦，思念外地兒女腸；夜靜靜，身顫顫，身體嘚瑟不抵寒。晚八點，家裏一個人也沒有，我開始渾身發冷，四肢抽搐，手腿顫抖的十分厲害，大有災難降臨的感覺，恐懼的同時我瞬間冷靜，知道心臟跳動平緩而且有力，這是生命的中流砥柱，大將軍在此怕什麼，這不過是體內炎症反擊戰的總攻拉開了序幕。我的身軀萎縮一團哆嗦着，在蒙了兩層被子的'被窩裏，雙手捶打關元穴神闕穴等部位，抽搐總算緩和下來，我控制住了身軀，渾身酥散不願動彈，口中在不時的吞嚥傷口滲出液，每咽一口嗓子和左側腫大的扁條體處就痛苦一次。

忍耐中跳舞的夫人回來了，她的照護解決不了我的困境，我不想多說一句話，她動員我吃消炎藥，測量體溫，均被我拒絕後，便和兒子孫女視頻去了。我起來喝了兩次水，每次都是冷的渾身哆嗦着跑進被窩，好一陣才能穩定過來。

夫人累了，睡啦，黑夜中我聽着夫人的呼嚕聲好美，好羨慕。

夜慢慢，痛難忍，心想拔個牙齒竟給我帶來這麼大的災難，小河溝裏差點翻船……我在胡思亂想中不知啥時間睡去。

夜四時許，熱氣汗液把我喚醒，我脫掉了褲子和衣服，拿去了厚棉被，體能告訴我，體內炎症反擊戰宣告勝利結束，我不燒了。

天亮了，我喝一杯蜂蜜水，今天感覺好多了，除了傷口和腫大的淋巴處吞嚥時還痛，已無大礙。面對夫人爲我蒸的雞蛋羹吞嚥還困難。

唉，無法選擇的醫生，無法抗拒的牙疾，總算闖過了這道不起眼的小河溝，不可忽視的鬼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