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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遊武功山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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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天色甚好,行程是匆匆的,但沒有急切的氣氛。對於旅途我從沒有絲毫的畏懼,偶爾的變化,反而加重了我對生活的企盼。我愛好未知的旅行,沒有任何的預兆才顯得神祕,沒有規律纔是最最自然的準則。

暢遊武功山散文

20xx.10.03,行程未知,只知道單薄的三個字:武功山,前綴題記什麼的通通拋在腦後,總是習慣了先踏出一隻腳,再思考餘下的禍害,憂愁是萬萬不能有的。正因爲如此我想這才讓我有了一種看山的姿態,看水的坦然,以及應對生活中一切困難的安穩心態。武功山是神祕地,似乎是在向我無盡的召喚,坐在車廂中連心跳都深蘊一番別樣的色彩。臨近中午時分,汽車終於到站,眼前驟然如縷縷青絲盤起,蜿蜒折入天際,偶一擡步,踏向這絕密之所在,走的野路,頓時也多了一分狂放之氣,或許正因爲其名而得其所,又或是因其所而稱其名,總之實至名歸,交相呼應。野路不野,野的是一種性情。這就關乎一種審美的意向,對於那種安逸與閒適的美,我更向往這激烈或悽苦或沈悶的美。它來的深刻來的刺骨來的壯懷。

走在路上,擡眼望去蜿蜒小道層層疊疊百轉千回,應是無歸的客旅,山道上旅客像是錯躍了時空的你我,散佈其中,多恢宏的鉅著。

再也不想其他,再也不問世事,一心專注於登行吧。朋友攀高心切早已不知蹤影,留下我偶爾靜佇揣摩,或留念一照,甚是興頭時,吟哼幾句,倒也不失體味。如此一來二去,山山攔過之後,問于山人已行至中途,沒有了之前的杉木成林,景色變遷,木越來越少,草色一片,該是仰慕已久的雲上草原了,值此秋季,滿山一片金黃,陣陣風過,勝似雲雨飄搖,壯闊中夾雜着一絲柔美,動人心魄,激盪而不止。

再趁此時,放眼天際,藍幕青雲,該別是一番風味了。趕此刻身心舒緩,抖抖風塵,繼續向上的征程。

登山本就是一項辛勞的苦逸,不只觀賞沿途的風景,不只享受征服的激越,我更在乎的是途中不斷對內心矛盾的潛化,人們在登山時往往由初始時的期待退而變成一種適應,再由適應變爲無奈,夾雜着一絲怨意,只能等到欣賞成果或後來回味時方能拂去這一處陰影,習慣了一種安逸的承受,而不是艱辛的索求,來的太容易的又怎麼能夠長久。幸而今天我還不曾有過如此臆想。

一邊登行,一邊求索,兩腳不斷交相向前,雙目遊移,渴求着每一處隱祕的好景,最最安慰的是一路上焦作獵人紅色布條的指引,而他也應該知道他給後遊人傳達了多少心靈上的鼓舞,或許我會再看到他的行跡,只是不知道該是哪一處背景,哪一種情調。不曾相識卻記憶深刻,這種極富天機的事情可遇卻並不可求。

繼續行旅,碰到了此次登臨的又一位旅友~浙江的戴大哥,初見對戴哥這一身的武裝驚訝萬分,我都不忍細細詳列,至少不下20斤重,可以看出定是一位登山踐行者了。我們一起且行且徐,倒也輕鬆多了。眼下鐵蹄峯便靜臥於腳下,峯生亂石,脊柱凸躍,狀似馬蹄,也不知踏過了幾多風塵逆旅,留下多少青梗故事。時光千載,石心不泯,皆屬前塵亂象。

踏過鐵蹄峯,惟一的啓盼便是金頂了,而金頂便是我們今日行程的終點與落腳點,甚或是明日的起點亦轉折點,難免多了一劑肅穆下的神聖感。眼下已是下午四時許,初前的碩陽已顯得瘦弱,山上的冷風吹走了滿身的汗氣,我鬆鬆肩包,無奈的披上外套,漸而心緒稍稍迴轉,仰望金頂,只能從它那借取一絲溫暖,充盈一下興致。其實讓我最欠懷的還是頭頂那不知去向的殘陽,被層層埋沒,默默驅趕,想必只能在心底留下絲絲的遺憾。

忘記吧,隨和吧。

在我的眼裏金頂正慢慢迫近,我感覺我能觸到它平穩的脈律,終於,在遺憾過後,我相信之後正是輝煌。這讓我突然聯感到古時的文人山客,李白未曾登臨蜀道,卻描摩了蜀道之難。陸游登高處,毛驢已化仙。柳宗元曾經遊走的山水是否還叮噹着宗廟的梵響。此後我又得如何去融洽這穿越千年的妙趣。

不管吧,我不願帶着些許負擔去觀摩自然,一心接納這絕頂的狂放,寒風鼓動,讓景緻更加壯烈,多少有一分豪放不羈的開闊,此時,正是此時,一頂如血的夕陽掙躍而出,似沙場的武士推開如山的屍骨,身上滴淋着炙人的鮮血。(餘暉有血印,愛晚動人情)

哼!你看,有時候上帝就是如此之神奇。

該想想今晚的住宿了,頂上的石廟算是一個很好的去處,只是冷得太嗆,對朋友來說想必會是一個難眠的夜晚,山上無燈無柴,廟中散坐6位道尊。尋得幾張廢紙,環抱揹包,僅管雙腳在不斷的顫慄。這又何妨,向道仙行幾恭揖,今夜幸與衆仙家借宿一處,任四黑的夜幕與寒風,如何阻擋我沉沉的睡意。

遙想當年南柯一夢,斧鑿俱化,觀一盤百年的棋局,該是何等的瀟灑。呂洞賓黃粱一夢而絕塵,今夜倘是仙人指引,贈我一個澄澈的輪迴,別是一番佳話。

沒曾想竟從夢中凍醒,雙腳早已麻木,再加上白天的`辛勞,還真有了那麼一點野遊的意味。乾脆站起身來,伸展一下手腳,壓腿伸拳,汲取這身軀裏最後一滴熱量。如此渺小,實在忍受不住,便在四周找尋可以生火的任何瑣碎。作作揖,借走了仙家的錢財,之後又作作揖,借走了一打紅燭。手機早已沒電,也不知過了幾時,只能點燃燭火,一根燒盡繼續點下一根,以此來估摸時間,俱靜的夜晚,一星燭火成了我倆惟一的寄望。此刻只有滿心的空白,綴和上滿天的星斗,僅留點滴辛酸的詩意。

記得一直燒了30根吧,大概20分鐘一根,想想我們竟如此度過了10個小時,甚是難忘!到凌晨5點半吧,我們告別了諸位仙家,走出了石廟。並許下諾言,多少年後定將到此處重溫當年的夜晚,歸還欠下的香火。

廟外更是赤寒,帳篷裏的驢友們圍着厚厚的被子懶懶的走出來,怠慢的迎接這將至未至的日出之景。有的早已擺好三腳架,凝神靜候。天外黑白兩極,配上一箋彎月,甚是奇觀。只消片刻,那天心處金光氾濫,一縷縷清輝撒向人世,似飽經黑暗的折磨與苦楚,頓遭佛光普照,靈性突漲,萬物橫生。此情此景,我竟用不了一個詞加以形容 。 也罷,就於此明儻之下,告別戴大哥,我們走上了下山的路。不容許有太多的羈絆,不會有惋惜,想起昨晚的仙夢一事,其實,我已有了自己的答案,仙家引導我的不是一個夢,而是我真正的人生

這算是一次完美的旅途吧! 車琳琳,馬瀟瀟,行人躬踐各在腰,萬山紫翠向東來,何處無人天外天。一方水與墨相互交融的淨土,如此才留下了一批批讚頌山水的情懷。突然想起明朝徐霞客行遊四海山川,一個人的腳步走過千萬裏的畫卷,拋下鄉愁,提梗着青燈,白髮江淮,鳴蕩着千年的節律。

我知道對於行程這纔剛剛開始,而下一步該有了明確的方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