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我的母親敘事散文

母親在年輕時候就是一個大美人，母親常說，不知道是父親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能夠娶到她。每次母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會以鄙視地眼光看着旁邊的父親，而父親往往對於母親不給予理會，像是一個泄氣的氣囊一樣，走掉自己找事情做。我也只會是在旁邊笑笑，我有的時候就在想，真的不知道父親和母親這輩子是怎麼過來的。每次想到這樣的場景我都會覺得很幸福，畢竟一家人在一起開心就是最重要的，可那樣的畫面卻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了，自從父親去世後，我就再也沒見到過母親笑，即便是偶爾的笑容也會是那麼的虛假，我知道母親是很愛父親的，她也很想念父親。

母親從父親去世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前半生習慣於父親吵嘴但卻是很開心，後半生卻是孤苦伶仃一人。母親不在變得像以前那樣愛說話，就連我的女兒也時常對我抱怨道，說奶奶總是不愛和她說話，我每次都會安慰她說，奶奶年紀大啦，記性不好，以後要多陪奶奶知道嗎，我女兒點點頭。你們要知道我的女兒才只有五歲啊，連她都覺得我母親話少，我就更看到的出來了。

妻子對我說要不把媽送到養老院吧，當時我就反對，我媽生我養我，如今父親又已經去世，她已經很可憐了，這麼多年來我都還沒有好好的盡孝，我怎麼可能捨得讓她離開我的身邊呢，我說了很多但是妻子就是堅持要送到養老院，爲此後來我們還大吵了一架，妻子也帶着女兒回孃家去了。

天氣開始慢慢變冷，我帶着母親去商場買厚一點的衣服，每次衣服試着都很合身，但是當看到價格比較貴的時候，母親就會說，太貴了不要了，或者說不喜歡，總之就會找很多的藉口來推掉，小的時候家境並不是特別的好，而母親這種精簡持家的習慣一直都還在保持着。我不再過問母親，只要是穿在她身上好看的合適的我就會立刻叫來服務員把衣服買下，母親想要阻攔也已經來不及了。回到家的時候母親問我，這麼多天了怎麼也沒看到蕭蕭和敏兒，蕭蕭是我妻子的名字，敏兒是我女兒。我回答說，敏兒想念外公外婆所以蕭蕭就帶着她回去住幾天。我繼續說道，天冷了我去給您煮點湯喝，沒想到剛到走到廚房門口母親就說了一句話，你們吵架了我知道，你們說的話我也都聽到了。我一愣，母親原來已經知道了。此時的母親坐在沙發上，雙眼無神，像是一個等待審判的犯人一樣，我走到母親的身旁，握着母親的雙手，母親也緊緊的握着我的手，她對我說道，兒啊，把你養那麼大不容易，母親這輩子沒有什麼別的'期望，就是希望你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你開心幸福了，媽這輩子就沒有什麼遺憾了，媽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我琢磨着再過不了多久我也要去那邊陪你爸了，現在你們小兩口爲了我一個老人鬧成這樣，我去那邊又怎麼跟你爸說呢，去吧，把蕭蕭她們叫回來。說完母親起身走回臥室她說她累了想要休息一下。我於原地沉默，眼淚在眼角打轉，直到母親離開的時候我的眼淚就再也沒有忍住，母親生我養我不易，我是不會讓她離開我的。

第二天我給母親做好早飯，就決定要去把蕭蕭叫回來，那時我的心中已經明確若是蕭蕭還堅持讓母親去養老院的話，那麼我就要做一個選擇了，離婚。我還在收拾廚房的時候，就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我走出廚房，看到了妻子和女兒，妻子站在原地看着我，女兒則是跑了過來一下子撲到我的懷裏叫着爸爸。

那天晚上睡覺之前妻子對我說，她想通了，誰都是父母所生，不應該強人所難。這次事情之後，母親也變得開朗了很多，時常能聽到她和敏兒的笑聲。

我知道母親對於我的恩情這輩子我是還不完的了，現如今我唯一能夠做的即使待在她的身邊好好的伺候她。我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敏兒就在我的身旁，我看着她，我似乎也想到了我將來老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