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感恩母親散文

回眸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期間，我們的家境是那樣的倥傯，經濟條件是那樣的拮据。當時的十多口之家，全靠父親每月那五十多元錢的工資來維持生計。因此每月每年的吃穿用什麼的，老是捉襟見肘。要說最含辛茹苦的還是母親，即便家裏再窮，哪怕兒女們穿得補丁摞補丁，也沒讓一個兒女們穿得破狼破虎的。通常，父母親認可自己忍飢挨餓，受苦受累，也要想盡辦法爲兒女們着想。所以母親常說：人窮不要緊，人活着從小就要志氣，只有好好讀書，研究點兒正經事兒，學點兒什麼本事，日後纔能有出息，才能過上好日子……因此母親在多年裏老是不斷地教導我們，用那綿綿的，絲絲縷縷的關愛之心，越發憧憬渴盼着兒女們有所造詣和發展。

曾記得在五十多年前，家中皆非常的窶困。可是最難熬的就是六0年到六三年的災荒年裏，每天基本上都要吃糠咽菜的。儘管如此，每天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再說每月供給那點兒細糧，全部和人家串換成粗糧來吃。縱然這樣，每月的糧食也要差它十天八天揭不開鍋的時候。因此，母親就想盡辦法，低三下四的和人家，東家挪西家借，一個月一月地倒，老是拆東牆補西牆的。特別是每個月，或幾個月偶爾能吃上一頓細糧啥的，然而家中上有我奶奶下有小妹兒，因此，母親是一個月一個月的省，也不割捨吃一口細糧的。

那麼，在穿戴上更是不用提了，母親幾年也不做一件新衣裳。這還不算，十多口之家的穿戴，從腳底下到身上，都得母親用那瘦骨嶙峋的手，沒白天沒黑夜的，一樣一樣，一件一件，一針一針地去縫做。記得有一次，下半夜我從夢中醒來，居然發現母親還在微弱的燈光下，做着針線活呢，那手上還帶着血跡！因爲在當時，經常停電，煤油燈又不亮，因此看不準，針扎手是經常的事兒。

最讓我難忘的是，母親不但個子矮小身體也又很羸弱。然而，別看母親這1.56米的個頭，可她一生當中共養了我們姊妹八個呢！然而爲了我們這八個孩子都能健康地長大成人，母親可是沒少爲我們吃苦遭罪受累呀！就說這十多口人穿的鞋吧。說起來當時我替母親都愁得慌。如每次做鞋時都要打成袼褙(布料的邊角廢料啥的一層層黏在一起)，把打好的袼褙晾乾之後，再按鞋的大小號剪成鞋底兒的樣子，而後再一層一層地粘在一起。最後還要用檾蔴打出麻繩來，這個工序更是很難的。然後再用這麻繩一針一針地納出鞋底兒來，最後再把鞋綁鞝上。每每這一做就是好多雙。再說每年這單衣單褲，棉衣棉被，母親都要用好幾年的褪舊的布料啥的，有的需要補了又補，洗了又洗。之後用火燒的烙鐵熨平整了，再往上絮上一些舊棉花。完了再一針一針縫合好。委實是左補右縫，千針萬線啊！彷彿爲我們的生活縫來了希望和美滿，縫來的了溫馨和愜意。

實際上母親，每年的春夏秋冬，老是屋裏屋外，沒有閒手的時候。（家裏還有菜園子）而且每天最難的，就是爲我們掂掇上學吃的這三頓飯。可是不管咋樣累，咋樣爲難，母親從來都是樂呵呵的。每當我看到這一情形時，我就說：“媽呀，你這一天天地太累啦！太難啦！”於是母親就很有信心地說：“媽累點兒苦點兒媽都不怕，媽就尋思：你們能好好讀書，盼望你們快點兒長大成人了，能有點出息，將來媽好借點兒光什麼的，也能享點兒清福。給媽買點兒好吃好穿的……”媽說到這兒，把我說得眼淚汪汪的'。於是我就拿出男子大丈夫的架勢說：“媽，你放心，我長大了一定掙多多的錢，保證讓你好好享享福。你想吃什麼，穿什麼，我都給你買……”

是啊，當時那個缺吃少穿的年代，特別是子女多的家庭，作爲父母的需要付出多麼大的艱辛和困苦啊！以及要有多少，正常的吃穿啥的，父母根本沒有享受着啊!

儘管如此，母親始終堅持爲我們不厭其煩地洗洗涮涮，縫縫連連，沒日沒夜，沒完沒了地爲我們吃苦耐勞地操勞着。實際上我的母親，就是盼望我們早日長大成才，成家立業。好爲自個家，也爲國家都能有點兒貢獻。白駒過隙，後來就在我們都陸續長大成人，陸續成家之後。通常母親看着我們一個個都長起來了，每日裏別提她多高興啦！……

然而，這天有不測風雲。記得有一天，母親正在爲我們做一桌子好飯菜的時候，就在母親往桌上端菜走着走着的時候，她的身子往下一歪便昏倒了過去，接着就不省了人事。於是我們哥妹姐妹幾個，緊忙用木板擡着母親，連跑帶顛兒地就到了縣醫院（醫院離我家很近）。結果母親被確診爲腦溢血。因此根據病情，在我們哭天抹淚的和大夫商議之後，便進行了保守治療。於是通過打點滴和多種方法治療（當時着實是缺醫少藥的）。然而出人意料地是，在母親住院後第三天的時候，她居然甦醒了過來。當時把我們這一幫兒女們高興得簡直不用提了，其間一會兒她到母親的枕前問上幾句，一會他到枕前問這問那。就這樣，母親才一天天好了起來。

可是，就在母親住院第八天的時候，她的病情驟然急轉直下，再次進入了時昏時醒的狀態。記得在第九天的早晨，母親的病情已進入膏肓。此時母親用微弱的聲音對着我的耳朵說：“兒子啊——媽怕......不行了，（母親老是大小事兒都和我說）你和你姐是大的......要好好......照顧你那......幾個妹妹......弟弟呀！我看到......你們都長大了，媽真是高興啊！可媽沒......有福呀！”這時母親的話語，說得越來越弱了。母親在冥冥之中，示意讓我們都到她跟前兒來。然後，用她那奄奄一息的口氣說：“孩子們哪！媽怕......再也關心......不着你們啦！媽還惦念着你弟弟、你妹妹那兩雙鞋沒做完呢！還有很多媽要做的......事兒呢！媽真是......捨不得你們啊！真是......”當母親說到這兒的時候，就再也說不出來話來，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停止了呼息，眼角滾落出兩行晶瑩的淚花。母親是帶着很多很多的眷戀，帶着親人的極力地想念，帶着對兒女們無時無刻的牽掛，永遠地離開了我們。母親的離去，讓我們悲痛欲絕啊！其間，我邊哭邊喊地說：“媽呀！你的兒女們，還沒能爲你盡到孝心呢，媽呀，你還有很多好的東西沒有吃穿到呢？！你就這麼地走了，媽呀！你吃了這麼多年苦和累啊，也沒吃着好的，沒穿着好的，沒住着好的，你就走了，媽呀！就在你臨不行的時候，你還那麼的惦念着你的兒女們呀！媽呀，真是讓我們想念您呀！”“嗚……嗚……”當時我們姊妹八個，全是哭得是死去活來啊！之後我拽着母親的手，哭得昏天黑地。儘管她們誰來拽我，我也不願撒開緊握母親的手，直至我哭暈了過去。

光陰荏苒，屈指算起來母親離開我已經十八年多了。然而，每每總也讓我忘不了的是，在那幾十年前我們的少年時代，母親對我們真是那樣的情深殷切，大愛無疆。執著的渴望我們成才，恨不得把心扒出來給我們看哪！所以我不寫寫母親對兒女們那種關愛塵封多年的情形，我總覺得有一種愧疚壓抑在心頭。乃至母親對兒女們那些拳拳慈母之心和那沉甸甸地厚愛無時不縈繞在我的腦際……

記得在我九歲那年母親領我去學校報名上學時，所發生的一幕幕，讓我終生難忘的情形。那天我和母親已經快走到學校的時侯，當我們一起走着走着，我居然撒腿就往回跑（當時我最貪玩，就是不愛上學）。母親看到我陡然地跑了，她不顧多病瘦小的身體，邊攆着我，邊使勁兒地喊着我的乳名：“胖子......聽媽話......快回來啊！......媽領你報名去......。”可當時我雖然聽到了母親那帶着哭腔和那祈求沙啞的喊聲，也沒停下腳步，後來我跑累了就稍微歇了一會兒。這時我看到了母親累得是上氣不接下氣兒的，那臉跑得煞白煞白的。約摸離我二十來多米遠的地方，蹲在地上肩膀一端一端地上下起伏着，呼哧呼哧地倒着氣兒。這當兒，我尋思母親肯定不能再來攆我了呢？於是我就順着我們家附近有個碾米廠的大板杖子周遭，悵惘的、褦襶地、踽踽地獨行着。可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母親在稍微緩了一會兒，再次十分吃力地索性趔趔趄趄地又攆我來了。

當我又一次看到了母親邁着那蹣跚的步履，氣喘吁吁地邊踉蹌地跑了幾步邊喊我一聲名字的時侯，當時我真的都要哭啦！心中急劇掠過的憐憫之河，時不時地掀起了一陣陣的漣漪。可是爲了達到我不上學的目的，不諳世事的我全然不顧母親的千呼萬喚啊！

就這樣，母親攆我一會兒，就蹲在地上喘一會兒……結果我和母親在這個二百多米長的碾米廠周圍，整整週折了兩個多小時。對此，我也沒和母親到學校報名上學去，最後直到把母親累得昏倒在地上不省了人事。之後被父親和姐姐等人揹回了家……

是啊，母親的體重才八十多斤呀！而且常年又有好幾種病。你說就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哪能經得起這一折騰啊！……是的，母親讓兒女們儘快地多學知識掌握本領，早日脫離貧窮，早日成爲國家一個有用的人才。可見，天下母親心及厚愛，是多麼偉大的一部作品啊！

然而，母親的一生，不但磚房樓房都沒住過，連彩電都沒看見啊！更沒有吃着穿着什麼好的啦！當兒女們一個個陸續的有了點成就的時侯，可是還沒等我們爲母親多多盡一些孝心呢，結果母親由於長期操勞過度，積勞成疾，真是想不到，母親卻患上了腦溢血啊。滿尋思能治過來呢，結果還是撒手人寰離開了我們，享年才六十七歲呀！……

每每提及母親，我們老是這樣想，母親的個子雖然那樣矮小，可她對兒女們的厚愛是無私而偉大的！按說，人活着，就應該鳥欲高飛先展翅，人要上進早讀書。還應該說：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意。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種子沒有陽光不萌芽，沒有母親就沒有愛。由此說來，母親的愛是永遠永遠也說不完道不盡的，不是嗎？！。

後來，由於我睿智的不斷地提高，同時也爲了感恩母親的時時的教導。所以我不但讀完了中專，後來又讀完了中文大專。從此對我在仕途上皆有了很大的改變。我那姐妹兄弟也都沒辜負母親的期望，各個事業家庭都有很好地發展。因此我想，我要幻化一隻有神靈的蝴蝶，飛到九泉之下母親的身邊，告慰母親：“您的兒女們沒有辜負您的期望，您的大兒子不僅當過工人，後來還當過武警軍官，公務員。母親呀！雖然您的大兒子，在少不更事時，又不愛讀書，讓您沒少操心。可後來在不斷地回味你指明的光明大道上，經過不懈地奮起直追，在文學的沃土裏不斷地去耕耘，在知識的海洋裏逆水行舟用力騁。委實是有耕耘，就有收穫。因此我沒有辜負了您的企盼，同時也爲了感恩您。那麼我就向您來彙報一下吧：母親啊，如今我業已在國家級、以及省、市、縣等很多家雜誌報刊上，發表了數百篇的文章了。特別還有論文、文學等作品。曾榮獲了國家級、省級、市級多篇一二三等獎，優秀獎以及多獎項了。母親啊，現在您的兒女們，家裏經濟狀況也都很好了。另外託改革開放乃至黨和政府的福，我們着實是衣食無憂，且大都住上了新樓房。親愛的母親啊！您可以了卻牽掛、渴望兒女們成才的那份慈母之心啦！可惜母親啊！您沒有等到這一天啊！沒有享到這個福哇！……”因此，通常我們兄妹們老是說，咱們母親要是活到現在該多好啊！

我們深深懂得，沒有母親就沒有我們今天！我們將永遠永遠地感恩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