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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情散文:盼兒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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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二零零八的第一場雪,大雪整整在我們這裏肆虐的,紛紛揚揚、飄飄灑灑,不間斷的一口氣飄吐了一天一夜,外加白天又是大半天的時辰。好似還沒下夠的跡象,雪花飄過之後,冷空氣驟然急速下降,那雪花在高空就像聽到了集合號令一般,迅速聚集,扭成團、打着滾,你擠我碰的從九天雲霄高空墜落下來。

親情散文:盼兒歸

這時,正值臘月二十九,那年沒有三十,二十九就是大年除夕。我那兒呀!還孤身一人飄落在上海這個大都市裏,你說,能不叫我們這做父母的揪心麼?本來清晨我還沒起牀,就拿起手機撥打了兒子的電話。

“喂!喂!兒呀!今天是大年除夕,你啥時候回家呢?”那個着急呀!無法用語言文字來形容。

“爸——是我!今天公司很忙,還有最後一批貨,在中午以前出完了,下午搭乘飛機趕回來。”兒子在手機那頭說。

“我和你媽媽牽掛着呢!”我又一次叮囑。

“您放心好了!一定能趕回來的。”他似乎一邊說,還一邊還喘着氣,我在電話的這頭明顯的感覺到。

“儘快早點回來哦!你妹妹也在念叨着你呢!”我心裏還是有那麼點不放心。

“爸爸!您放心好了,我會趕回來的,不過回家可能要天黑以後……”聽得出來,兒子口氣包含着幾分肯定。

我和他媽媽、妹妹都曾去過他公司,並且不止一次兩次,畢竟這上海與我們這個偏僻的小山村遠隔千山萬水,什麼交通工具我都嘗試過,唯獨這飛機還沒開過葷,以爲飛機也不過與火車速度差不離。這麼大老遠的距離,有那麼容易說回來就回來,一兩個小時能回家麼?我心裏有些疑惑。

儘管如此,我們各自都在爲晚上的團年飯而忙綠着,一大清早,兒他媽以及妹妹天還麻花亮就起牀了,打年糕、煮豬頭,做春捲、準備配菜。

接下來煎、炸、烹、炒、蒸,當準備的都準備好了,暈的、素的,各色菜蔬一應俱全。而我主要就是貼春聯、粘貼年畫,並且還在大門正中兩邊各貼上一個大大的“福”字。擦洗茶具、酒具、條桌擺凳……

眼看,天色已晚,集鎮的大街上所有的燈都亮了。放出耀眼的光芒,把大地照得如同白晝。特別是外面那一道道彩燈就像爬山虎的葉子,一順朝下,鋪得那麼均勻,形成了一塊巨大的燈肩,家家戶戶堂屋大門的正中都掛起了大紅燈籠……儘管大年夜街上的景緻如此的美麗,可我那遠在上海的兒娃,到這時還沒回來,我們一家三人,直奔三岔路口,眼瞅着一輛輛客車從眼前駛過,我們的目光也隨着西來東往,不眨眼的盯着客運車迎來送去……

過來了一輛客運車,我們不約而同的追過去,三雙眼睛緊盯着車內巡視,生怕漏掉每一個座位,但過來一輛又一輛,都轉瞬即逝,也讓我們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透了。

眼看,偌大的帷幕從蒼穹頂上直掛下來,由淡灰變爲淺灰,由淺灰變爲深灰。現在完全成了醬紫色了,家家戶戶,點燃了鞭炮,這裏傳來一陣噼噼啪啪,那裏又傳來了“倏——倏——”帶着笛音直衝雲霄,“震天雷”“轟隆——轟隆——”、“禮花炮”“倏——”的一下竄上夜空,“仙女散花”般的`灑落下來,把家鄉整個夜空點綴的五顏六色、絢麗多彩……

“爸爸——那邊又過來一輛車。哥哥也是的,這麼晚還不回來。”女兒一邊嗔怪她哥哥,一邊大聲地叫我。

“嗯——過去看看!”我說。

還是兒他媽眼尖,第一個從漸開的車門縫裏看到了兒子,她那個高興勁是我以前從來沒見到過的。我們一起迎上去,有的拉着他的手,有的攙扶着他,我撫摸着他的額頭。

“你這娃子,叫我們好等哦!”我既心疼有埋怨。

“我在公司一出完貨,就馬不停蹄的往飛機場趕,硬是沒停歇一時。”一邊走,兒子一邊跟我們說。

“娃兒,累了吧?”兒他娘說。

“你不回來,爸爸,媽媽在家一直掛牽這你呢!”女兒對她哥哥說。

“還好!還好!就是肚子有點餓了!”兒子說。

我們一家四人,沐浴着“丹水河”面徐徐吹來的晚風,任它肆意的撥弄着我們的髮絲,踏着清幽的月光,有說有笑的往家裏趕,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來到了家門口!

見我們都回來了,兒子他幺爹一家,二姑一家都圍上來了,我們推開門,一起進入屋內,屋內燈火輝煌,窗明几淨、紫紅色的圓桌擺放在堂屋正中,大家端的端菜餚,添的添飯,很快把菜都上齊了。女兒和幾個侄男侄女、外甥一看滿桌的美味佳餚,竟把大圓桌鋪放得連放碗筷的地方都沒有了,一盤、兩盤、三盤……整整二十多盤。

“哇塞!大媽、大爹,舅爹、舅媽做了這麼多好吃的!”侄男侄女、外甥大叫起來。

大家都入席了,敬過去世的祖先,燒過紙錢,老幺,我的弟弟把萬子鞭散開鋪放在大門前川鄂、川滬公路邊的人行道上,點燃引線,“哧——哧——”那殷紅的火花把鞭引燃了,“噼噼啪啪——”鞭聲、禮花炮聲混合在一起,染紅了大半個天空。

大家一起碰杯,共同祝賀來年日進斗金,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