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趣情散文

本文雛稿來自我那口子個人日記，我曾嘗試當一把小說作家，可屢屢發稿未能如願，連個稱職的寫手都沒混上，我便靈機一動：莫非是情節構思上不夠嚴謹細膩，情節平淡外加冗長敘述以致吸不上讀者眼球來，沒有讀者的叫好撮合，你當作家的心願只是黃梁夢一個啦。適逢免構思現成的素材不期而至，我便迫不及待草草以她之第一人稱寫就。哎呀，上下打量，哪有小說的架構？活脫脫的敘事散文，還好，人家的些許措辭照搬無遺，從情節到析悟值得一讀。

二零零九年的第一場雪來得比以往時候都早一些。

那一年，大雪頻繁，滴水成冰，氣溫低達十七八度，漫長達五個月。

城裏的我除了打工糊囗還是打工糊囗，日復一日，枯燥乏味。爲放飛憋屈的心，纏着我那寵愛我的先生在又一場雪後去郊外爬山。

雖然年深月久，可爬雪山的那份快樂依然在心頭縈繞，雪景留影被作爲幻燈片看了N遍。常言道：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而爬山路上的所見依稀塵封在我不算富裕的記憶裏，因爲那是女人們異常敏感的題材，我目睹了，經歷了。

爬雪山的人羣中，少年、青年、中年、老年“年年”都有，絡繹不絕的行人把上雪山的路徑踩出了個S形,一路上這些互不相識的人做伴同行，以笑靨相互感染，每顆心被這場雪滌盪的空曠無暇。

行進隊伍中，有一看似極專業的攝影老兄他不時地變換着攝影姿勢，東拍拍西拍拍的，對一路上的花草樹木費心得很。再看人家專業的裝備和那專業的.水準，加上人家眼裏都是惟妙惟肖的美，選景恰到好處。這老兄的身影，時前時後，時隱時現，一路瘋拍。

陡峭的兩座大山之間一人工拱形石橋清秀淡雅,在積雪的映襯下平添壯觀。我便意欲同我那作陪的先生合影。眼睛在來往的人臉上搜索着：都忙着呢，歡着呢，真不好意思打擾。

一女子進入了我尋覓的視線，她戴一幅秀氣的墨鏡，墨鏡質的不錯，看不見她的眼睛。看雪帶墨鏡正常，積雪的晶瑩是灼眼的。我也戴，只是我那墨鏡遠遠不如這女子的。

女子蓄得如同電視廣告裏靚女的垂肩直髮，手裏提個簡單的紙袋與常人沒有區別，只是她的表情異於所有上山人，不賞雪景不看山，靜靜地立在橋頭一動不動。我的目光落在她的墨鏡上，想請她幫忙拍照。墨鏡後面的眼睛可能發現了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於是女子的臉急急的轉到一邊，送給我一個後腦勺。

這女子咋這般怪異，是否太壓抑了？我心裏開始打鼓：立在這裏不走，一不爲雪，二不爲山，難道是爲財？算了，這世道什麼奇怪事情都有，別讓她把我這不值錢的破相機給扔到山下……於是，請了個打雪仗的美女幫忙拍了。

過橋繼續前行，繼續爬山，繼續拍照。多攀一級就會有更多的美麗，先生這樣說，我也這樣想。

“兄弟，別把我倆照片發在網上，你不是加了那個**網的嗎？”身後一個男子的聲音在喊“我們不是那什麼啊，都是同行，別發在你們哪裏哈……”

“大哥請放心，我們只想讓你做東下把館子喲，明天晚上六點海天酒店門囗見！別忘了，不然拿它去找嫂子邀賞啦。”另外一個男子迴應了對方，其他兩個男子放聲大笑起來。，

回頭看時，原來是上山路上遇見的那位專業攝影老兄與立在橋頭戴墨鏡的女子匯合了，定然是匯合後被他的同行們抓拍了，纔出現了上面的對話。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女子不讓我看她的臉呢？

甭看我大咧咧的，可對這樣的事情還是滿靈敏的。頑劣的脾性來了，一路上大喊我那先生：“喂，你鞋子溼透了吧，回家你老婆該罵你了。”聲音那個大，底氣那個足，生怕人家不知道我們是“情人”。我那先生倒也配合，只是微笑，卻沒有任何的否定語言。看樣子帶他“情人”賞雪心裏挺美的，也許這是他的心願？

下坡時腳底滑了一下，便小題大做的喊起來：“哥，你不好好扶着我，又在想老婆？”對面走過一帥哥，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我，他心裏是不是在想：這倆人什麼關係啊？

嘴上雖然在逗我那木訥的先生，心裏卻有了一番慨嘆：是啊，是夫妻我們可以大聲的喧譁，可以製造我們是情人的假象；而情人是“露水夫妻”，雖也是夫妻，卻不能體驗夫妻所享有的陽光生活，露水必然消失在太陽升起之後是鐵定的事實。

夫妻給對方的永遠是踏實，安全，自信，溫馨；拉手，挽臂，都敢暴曬在太陽底下；快樂我們可以大笑，痛苦我們可以大哭，因爲生活本來就有酸甜苦辣，不怕任何人知道。而情人給對方的除卻激情，浪漫，也許還有點點偷偷摸摸的刺激，但卻永遠不敢見光。苦也好，甜也罷，只有自己的心知道。快樂不能與人分享，因爲你的快樂是偷來的；痛苦也不能與人分擔，因爲你是“私鹽”比不得“官鹽”。

魚翅熊掌不能兼得，也許就是這個道理吧。

夫妻給對方的是踏實，情人給對方的是激情，環肥燕瘦各有千秋，其中褒貶不做評論，路遇趣事分享與各位而已。

夫妻也好，情人也罷，都是緣吧？是緣就好好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