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雪落散文欣賞
一
秋日的夕陽總是離去的緩慢，一不小心就染紅了半壁天空。黃昏裏，小道上，落木蕭蕭，餘暉帶着寒意，掠過尹鬱的肩膀。在他身後，一條老長老長的影子落漠的跟着他。
尹鬱的臉有些生疼，回想起剛纔就覺得有些無語。
原本一個人在路上靜靜的走着，卻突然不知從哪裏蹦出了一個女生攔着他的路。在他詫異之中大聲說道，“做我男朋友好嗎？”聲音裏帶着幾絲顫抖，似乎是由於緊張所致。
尹鬱望了一眼那女生，更覺得吃驚了。但隨即皺了下眉頭，邪笑着說：“好啊，那我們去開房吧。”女生聽了，先是一喜，然後就愣了。再然後，臉上就浮現出了一縷怒色，一巴掌就甩在尹鬱的臉上。響聲，在寂靜的小路上，是那麼的刺耳。女生，憤怒的看着他，似乎，被氣得不輕。但最終，卻只說了一句流氓就逃跑了。
望了望女生離去的方向，尹鬱只是搖了搖頭，輕輕說了句對不起就繼續向前走着，只是臉上似乎還是有些疼。
尹鬱，一個貌似很淡然的人，但是他的兄弟大偉知道，那只是一種僞裝。他的心裏，似乎從那時起就豎起了一道牆，埋葬着他的故事，他的憂傷。而他，也徹底變了，變得如今的淡然。
高三暑假，尹鬱和語兒，他的女朋友，相約去野外玩。但卻在去的路上，一輛卡車急馳而來，語兒一把把尹鬱推出了鬼門關，而她自己卻再也沒有回來了。自那以後，尹鬱就變了。
二
時間如流沙一般，只能看着一點一滴，從指間流逝。
又是一個晴朗的秋日，下午。尹鬱和大偉兩人在體育館內打着羽毛球，兩人高來高去的，打的甚是生猛。在尹鬱正準備發球時，突然有個女聲傳來：“兩位帥哥好厲害啊，沒場地了，可以一起玩雙打嗎？”尹鬱擡頭一看，是兩個很是清秀的女生，其中有一個似乎還有些面熟，而且似乎還很緊張。可是根本記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的。大偉一看是兩個不錯的女生連忙說到：“好啊，沒問題！”尹鬱聽了，微微皺了下眉頭，卻也沒說什麼，輕輕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
見狀，其中稍微矮些的女生高興地對着尹鬱說，“那我要和你在一組！”“嗯，好吧。”尹鬱淡淡的答道，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你站在前面吧。”
“嗯，好的！”那個女孩答道。
發球的是和大偉一組的那個女生，球發的不是很高，剛好到那個稍矮一些的女生面前。稍矮的女生很是輕鬆的就打過去了。就這樣一來一去的打了會，稍矮的女生才發現，似乎一直都是她在打，和她一組的那個男生似乎根本就沒揮過拍。
趁對面撿球的間隙回頭一看，才發現尹鬱靠在牆上望着窗外，似乎想什麼出神了。可能是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尹鬱偏過頭看到是那個女生，頓了頓淡淡的說：“你先打吧，累了我換你。我不喜歡雙打。”說完，又偏過頭望着窗外了。
大偉看了一眼，微微嘆氣，在心裏說，是和你雙打的那個女生再也回不來了吧。
稍矮的女生聽了先是一愣然後輕輕點了點頭，那一閃而逝的委屈卻是無人看到。女孩望了望大偉和另一個女生說，“繼續，我來一打二！”過了一會，女生已經有些喘氣了，可是仍然在堅持着，可能還是在賭氣吧。
大偉看到對面的女生似乎很累了，於是對尹鬱喊到，“人家很累了，該你了。”尹鬱聽了，偏過頭看到那女生的背影微微起伏着。於是淡淡的說：“你去旁邊休息吧。”女生聽了倔強的說：“我還可以堅持。”尹鬱聽了微微皺了皺眉頭，但隨即點了點頭，又望着窗外了。
時間在思念裏流逝。突然聽到一聲啊，回頭一看是和自己一組的女生倒在地上了。對面的那個女生跑過來焦急的說：“你沒事吧？”“恩，還好，沒傷到。”尹鬱走過來看了看，對大偉說：“還是不打了吧。”“不行，還沒看你一打二呢！”坐在地上的女孩大聲的說道。尹鬱聽了，愣了一下，說：“好吧，你去旁邊休息吧。”
陽光滑過玻璃，照在尹鬱的身上。把他的流海染成了金黃色，臉上總是掛着一副淡然，似乎沒有什麼能打動他的心吧。不知道我能不能打動他呢，女孩在心裏想到。拉回心思，看着尹鬱打球，只見他一會左一會右的，偶爾還雙手換着來，很少輸過球。真的很強呢！女孩想到。
不知不覺中就聽到了下課的鈴聲。尹鬱收拍對大偉說，“走吧。”
“慢點，怎麼說也算認識了。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呢！”
尹鬱停下腳步，望了眼那個和他一組，臉上還帶着些緊張的女孩。大偉見狀說：“他叫尹鬱，我叫秦偉，秦偉的秦，秦偉的偉。”兩個女孩聽了，被他景天式的幽默逗笑了。
那個和大偉一組的女孩說，“我叫李婷，她叫程雪羽。”尹鬱點了點頭，對大偉說道，走吧。
“慢着”
回頭一看，又是那個叫程雪羽的女孩，尹鬱皺了皺眉，但還是說道：“還有事麼？”
“那個，可以把你......你們的手機號給我，給我們嗎？”
雪羽羞澀看了一眼尹鬱後補充道：“以後還可以繼續找你們打。”大偉聽了，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於是說道，“我告訴你們吧。”
三
夜晚，總是那麼的寧靜，在寢室裏。“婷婷，你睡了嗎？”
“沒睡，這是你第n次問的了。是不是還要問我，他有沒有想起你是上次那個攔他的女生吧？”李婷無奈的說道。
“呵呵，我擔心嘛！”雪羽訕訕的說。
“看他樣子應該沒認出來的，你就放心吧。你那次怎麼就不答應他，和他去開房呢？”李婷笑着說。
“你還說，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這樣說。但我敢確定他不是那種隨意的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雪羽自顧自地說着。
“嗯，好像是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許他也有個悲傷地過去吧！”李婷接着她的話說道。
............
“什麼嘛，竟然睡着了。”
過了幾天，星期六了。
“婷婷，你說我該不該去找他啊？”雪羽猶豫的問道。
“你就慢慢糾結吧，是你要追他，不是我，你自己看着辦吧。”李婷揶揄的說。看着李婷偷笑的樣子，雪羽就知道她肯定是有辦法的。於是拉起李婷的手臂發起了柔情攻勢，邊搖邊說：“好李婷呀，你就教教我吧。你那麼好，肯定是有辦法的，是吧？”
李婷聽了雪羽那爹聲爹氣的聲音，急忙閃開。說：“你去和你的尹鬱撒嬌吧，別和我來這一套。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冷啊。”
“那你就交我怎麼做！”雪羽略有些囂張的說。“老天，你怎麼讓我碰到這種人啊。我的悲哀啊！”李婷感慨的說道。“好啦，別發感慨了，我是你的剋星。嘿嘿，快說吧！”雪羽笑嘻嘻地說着。
“你啊，遇到他就犯傻，邀他打羽毛球啊。這麼簡單都想不到。你找塊豆腐撞死吧！”
“是哦，我怎麼沒想到啊。唉！”雪羽納悶的說。
好不容易到了週末，尹鬱正準備上牀睡個懶覺，突然手機就響了。拿起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下還是接了。還沒說話，就傳來一個很好聽的女聲，而且似乎有點熟。
“尹鬱，是我，程雪羽。”
“程雪羽？”尹鬱皺了皺眉，突然想起了那次打球的女孩。
“有事麼？”尹鬱淡淡的說。
“那個，有時間麼，我們一起去打羽毛球。”裏面傳來有些緊張的聲音，似乎怕是被拒絕吧。
“哦，我沒時間，再說吧。”尹鬱很果斷地說着，依然是一副淡然的樣子。
“哦，那好吧。”聲音裏滿是失望。
“那裏什麼時候有時間啊？”略作沉默，雪羽不死心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再說吧，我要睡覺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雪羽剛要再說卻聽到手機裏面傳來嘟嘟的聲音。臉色不由一暗。
“怎樣啊，答應沒？”李婷在邊上問答。雪羽愣了愣，說：“他說他沒時間。”“哦，那以後再請啊，你就等幾天吧！”“他說，他要睡覺，沒時間。”雪羽低聲說道。
“哦。什麼？”李婷提高了分貝。“他也太不近人情了吧，以爲他是誰啊？”
“算了，別說了。”雪羽低聲說着。
“你啊，到這時候還維護他。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李婷恨鐵不成鋼地說着。看着雪羽委屈的樣子，李婷也不忍再說了。
“走吧，我們去散散步。”李婷嘆氣的說。雪羽呆呆的點了點頭。
四
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的流逝，轉眼間已是寒風蕭蕭的冬季。一個多月裏，雪羽幾次邀尹鬱打球，可是尹鬱卻只答應了一次，而這唯獨一次也讓雪羽高興了好幾天。
夕陽昏昏欲睡，跌跌撞撞的往下沉着，不經意間就懶散了。尹鬱一個人走在熟悉的小道上，塞着耳機，周圍是寂靜的，一切彷彿是那樣的和諧。
走到一個轉角，突然一個女孩跳了出來，細細一看，原來是雪羽。雪羽似是有些緊張的說道：“好巧哦，你經常從這裏走嗎？”尹鬱停下腳步望着她，雪羽彷彿是覺得過了半個世紀，才聽到尹鬱的聲音“嗯，好巧。”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裏，李婷聽了只是覺得好笑，心裏想到“巧嗎，真是個笨丫頭。”
“可以一起走嗎？”
“我寢室在這邊，應該和你順路吧。”雪羽見尹鬱不說話，又補充了一句。
“嗯，好吧，走吧。”尹鬱說完就徑直往前走去。
兩個人就這樣無言的走着，雪羽想和他說話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夕陽漸去，天也漸漸暗了下來。“你知道爲什麼會有白天和黑夜嗎？”尹鬱突然說道。“啊，什麼？”雪羽正在想該說些什麼，卻突然聽到尹鬱的聲音。愣了一會，想了想，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白天是爲了讓笑容更燦爛，夜晚是爲了讓孤獨更傷感。”說完也不管雪羽愣在那裏，一個人走了。
翌日，下午。還是那條小道，那昏昏欲睡的殘陽，如同行將就暮的老人，靜靜的看着那個轉角處等人的雪羽。
不一會，尹鬱就走了過來。“咦，真巧哈，又碰到你了，看來我們挺有緣的哦，嘻嘻。”雪羽蹦出來甜甜的說道。
懶散的陽光灑在尹鬱身上，望着雪羽，微微皺了眉，隨即又點了點頭。然後向前走去，雪羽跟了上來走在他的右邊，尹鬱又是皺了皺眉頭，只是彷彿更深了些。頓了頓，說：“我不喜歡女生走在我的右邊。”雪羽一愣，臉上隨即閃過一絲委屈，眼裏也有東西在閃爍。默默的退到尹鬱的身後。楊丞琳的《左邊》雪羽是聽過的'，她是明白走在左邊的意義的。經過剛纔的小小插曲，兩人都是不說話，一前一後的走着。只是，兩人卻不是因爲同一件事而沉默。
第三天，同樣的情景再次上演。
又是沉默中走完這條小道，在路的盡頭，尹鬱止住了腳步。回過身望着身後的雪羽，雪羽見他望着自己，心裏發慌的說：“有......有事嗎？”
“以後不用再那等我了，你會遇到更好的男孩的。”說完，轉身，離開。
天空，在這一刻，也徹底的暗了下來。只留下雪羽一人在黑暗裏，發呆，然後，流淚。
待雪羽走後，一個角落裏走出一個落寞的影子，望着雪羽離去的方向，皺了皺眉，嘴脣輕輕動了動。一聲“對不起”就這樣被寒風吹散，消失在黑夜裏，再也沒有人會聽到了。
五
平安夜，在衆人的期待中姍姍來遲。夜，一如既往的黑，只是改卻了往日的深沉，處處透着一股喜悅的氛圍。也許，在某個地方還是寂寞的。
雪羽，也是喜悅的。因爲，今天恰好是她的生日。早在兩天前雪羽就給尹鬱打了電話，說自己生日請客，問他來不來。在雪羽的小緊張中，尹鬱答應了。小妮子這幾天就在期待中度過，就如同度日如年般期待着平安夜的到來，那樣子，看得李婷天天取笑她。
晚上六點時，雪羽的手機如約響起，期待的人終於打來了電話。按下接聽鍵，雪羽問道“你在哪呢，我來找你吧。”“恩，好，我在學校大門外面。”尹鬱還是淡淡的答道。似乎，這熱鬧的夜晚，與他無關。“哦，好，三分鐘過來。”雪羽興奮的答道。然後小跑着向大門跑去，心裏傻傻的想着，這算不算是我和他的第一次約會呢。
當他們來到餐館的包間時，尹鬱明顯一愣，隨即皺了皺眉，望着雪羽不說話。雪羽見他望着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訕訕的說，“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我想有你陪我過。”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頭也低下來了。望着雪羽的樣子，尹鬱暗暗一嘆，說道：“點菜吧，我請客。”
雪羽一下子就擡起了頭，一臉的驚異。尹鬱苦笑了一下，說：“今晚我請客。”
“嗯，好，謝謝了。那我去點菜了。”說完就跳着跑出了包間，卻突然回頭一笑道：“今天第一次看你笑誒，嘿嘿！”說完就跑了。
尹鬱拿出了一支菸，點上火，望着熱鬧的窗外默默的說：“語兒，生日快樂。和別人過生日，你不會怪我吧？”
不一會兒，雪羽回來了，望着尹鬱高興地說，“點了幾個菜，你應該會喜歡的吧。”
“沒事，我不挑食的。”尹鬱還是望着窗外。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雪羽看到外面好是熱鬧，又看看尹鬱，卻突然發現尹鬱眼裏那難以掩飾的憂傷。
雪羽想了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伸出手去緊緊地抓着尹鬱的手，望着他堅定地說：“過去的都過去了，好好地生活吧。我知道你很愛她，但是你現在這樣她知道了會很傷心的。也許我不如她，但是我是真的希望你開心。”
尹鬱輕輕的把手拿開，吸了一口煙。望了望她，輕輕的說：“今天，也是她的生日。”
“啊，哦，那我和她還蠻有緣的嘛。”雪羽吃驚的說。
“也是十八歲。”尹鬱又補了一句，依然輕輕的。
雪羽聽了一臉黯然，兩人就這樣靜靜地都不說話，與窗外熱鬧顯得格格不入。
在雪羽覺得尷尬時，服務生禮貌性的敲了敲門，雪羽聽了便說道，“進來吧。”得到許可之後，服務生便走了進來，把餐具準備齊全。不一會兒，菜也送了上來。
看了眼菜，雪羽說，“你喝不喝酒，要的話我去給你拿。”“恩，來一聽啤酒吧。”尹鬱彷彿還在沉思之中，隨意的說着。
雪羽給尹鬱和自己各開了一罐，然後舉起來說，“來，祝她生日快樂！乾杯。”尹鬱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說，先是一愣，隨即舉起酒罐說：“恩，謝謝，也祝你生日快樂！”
一頓飯，兩個人，也不記得吃了多久。到最後，尹鬱還是清醒的，但是，雪羽卻醉了。尹鬱只好把她送回寢室。
還是那條小道，還是那般的寂靜。只是雪羽趴在尹鬱的背上，說着胡話。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喜歡你，好喜歡的......可是你總是那樣對我，你這個壞蛋，想不喜歡你都不行。”
“我知道，她在你心裏很重還要，我不介意的，我只是希望......在你心裏......還有一個位置是我的，我真的不介意，只要你......稍微對我好......那麼一點點就行了......”
尹鬱聽着她的胡話，心裏微微作痛，輕輕地說：“對不起，我忘不了。”
也不知道雪羽是否聽到了，卻突然安靜了下來。似是，睡着了。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走過了那條小道，走過了，平安夜。
六
一場雪，就那樣彷彿是爲了渲染氣氛一般，在2010年的最後一天落了下來。雪羽很高興，因爲尹鬱主動約她了。
在寢室不斷的詢問李婷該穿哪件衣服纔好。就這樣，一直換到了快到約定的時間，才決定了穿那件紅色的外套。外面早已是銀裝素裹，紅色倒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終於來到了約定的地點，只見尹鬱一人獨自站在雪地裏。低着頭，似乎，顯得有些落漠。看着尹鬱的樣子，雪羽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但是一想到是尹鬱主動約自己的，也就沒想那麼多了。
走上前去，很high的說着：“你來得好早啊，我們去哪裏玩呢？”
看着雪羽一臉笑容的樣子，尹鬱眼裏閃過猶豫，但最終還是變得清明瞭。“去那條小道吧。”說完，轉頭就先邁開了步子向小道的方向走去。
大地一片雪白，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着，靜悄悄的，只聽到雪花飄落的聲音。突然，尹鬱停下了腳步，望着雪羽，輕輕的說：“你那天打了我一巴掌，還記得嗎？”
“啊，你認出來了？”雪羽木訥的問道。
尹鬱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雪羽說：“以後，別在我身上費時間了。這世上，比我好的還有很多。”
雪羽聽了，臉色有些發白，“不要這樣好嗎，我真的好喜歡你的。”說到最後，越是無力了。
“我只愛語兒，她走了，我的心也走了。這一輩子，愛一個人就夠了，你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說完，眼裏閃過一絲不忍。
“你可以一輩子只愛她，我就不可以嗎？我這一世，只愛你，尹鬱。”雪羽兩眼看着尹鬱堅定地說着。
“何必呢，你覺得有意思嗎？最好的，不是得不到的，而是那個一直在等你人”說罷，看了一眼雪羽，深深暗嘆一聲繼續說着，“我不適合你，忘卻我吧，會有一個男孩，一個愛你疼你一直到老的男孩。他纔是，最好的。”
尹鬱緩緩地說着，一個字一個字的清晰的說着，一個字一個字的刺痛着雪羽的那顆心。
見雪羽不說話，望着飄雪的夜空，繼續說着，“你認爲，在大學裏，有多少愛情不是因爲寂寞，不是爲了效仿？你覺得你是真的喜歡我嗎？忘了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只在雪地裏留下一個個清晰的腳印，那般的耀眼，只晃得，雪羽兩眼生疼。
雪，在下，認真的下着，不停地下着，像是發泄一般瘋狂的下着。
“對不起，不是我放不開，只是我再也愛不起了......”
雪落地的聲音，似乎，就這樣成了這一年，最後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