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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京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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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雪的時候,離開北大荒前往中原,差七天三個月的時候中原飄起了第一片雪花,夜晚,七位部門經理爲我踐行,酒杯裏是滿滿的不捨和留戀,這一別恐無再見。

路過京城散文

新鄉東站的火車時速已經超過300公里,進入華北平原後,蔥綠的麥苗不見,天空卻明亮起來,幾個小時的距離,霧霾依舊在太行山下游戲,心裏的陰霾亦留在輝縣的土地,前面的北京陽光燦爛。

提速的火車不是一般的快,火車停靠在北京西客站的時候,早餐路邊買的延津火燒還有餘溫。走出站臺,按照提示牌的箭頭指引左轉右拐來到機場大巴車前,車廂裏客人不多,暖融融的,胖胖的售票員一口京腔讓我知道距離輝縣遠了,今後再也不會聽到那晦澀的方言,我的家國在北方。

北京和輝縣比起來說不上誰更古老,商周和燕國不知是否同時,聽說這幾年北京的霧霾很重,傳言本該青天白日的張望,卻是伸手不見五指。這次從中原出來,知道傳言就是傳言,沒有根據了。這碧藍的天空,如出浴一般的清爽,機場上空不停歇地飛翔着的大鳥,在陽光裏熠熠生輝,轟鳴着起降。

一路上微信給孩子站點,心裏盤算着相見的距離,大巴居然沒有遇到堵車和紅燈,一路順風啊,到達機場的時候,一個漂亮的機場工作人員早站在站臺邊等候十幾分鍾了。

和孩子親切地擁抱,然後就是相互仔細地端詳,孩子很高興,我的心在落淚。

打車去孩子的住處,房間早已收拾好,簡潔而乾淨,窗外是呼嘯而來的飛機,緊貼着樓頂掠過。樓下是幾棵白楊樹,兩隻鳥兒正展翅飛過去,“喜鵲”,我叫着鳥兒的名字,那矯健的身姿,長長的尾巴,忽閃的翅膀,分明是喜鵲,可是,喜鵲怎麼是黑色的呢?“我不是看花了眼,你們這裏的喜鵲不洗澡嗎?”

孩子嘻嘻地笑,“你真少見多怪,這裏是北京城,人家就不能穿件貂?”

是了,這裏是北京城,鳥兒就該和別處不一樣,人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城市大了也一樣呢。

第二天如約去拜訪幾位當年的知青朋友,北京的名流,上海的大亨,哈爾濱的傳奇人物,北大荒的農墾人領袖。談笑間,一段段精彩的故事在流傳,攝影師於懷一曲《北大荒人的歌》豔驚四座,把酒宴推向高潮,“第一眼看到了你,愛的熱流就涌進心底……”他唱的是我的根。北京的`公交車很寬敞,排隊候車似乎早已習慣,一位老者正盤着一串核桃,紫紅了的歲月雕刻在每顆核桃的身上,文玩之風不僅在高官富賈,民間更有味道。老者說,這核桃是他在山裏採的,只是打了孔穿起來,很天然的,純呢。“天然的好啊,我們那邊的山裏也有呢。”我隨聲附和。

“你們那裏是哪兒啊?”

“黑龍江啊,烏蘇裏啊!”

“哦,東北啊?”說着,便不屑地起身挪到前面的座位去了。

孩子笑了,哈哈哈,您要是不說黑龍江、烏蘇裏,他一直以爲您是北京人。

北京猿人的後代還在城裏嗎?這個老者是誰?爲什麼聽說我是東北人後就離我而去?

街口一位手持雞毛撣子的老者正給過往車輛表演擦車的動作,繼而敲着司機的窗子討錢;路過“慶豐包子鋪”的時候,孩子說,連鎖遍地開花,老貴啦,吃不起。金黃的牌匾,不知是不是御筆親書。

皇城根下的人啊,沾了點瑞氣就很銳氣了,您吶,短練嘞,這人啊,不能憑居住地分高低,城裏村裏都是人嘞,皇上和平民沒啥兩樣,不信進澡堂子看看,難不成城裏人長倆雞子。

京城裏繁華着繁華,車流、人羣、各種膚色各種口音,故宮裏熙熙攘攘地遊走着好奇的平民遊客,新宮裏哪天才能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