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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的原風景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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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的原風景的散文1

第一次聽到這首陶笛演奏的音樂,是在一個qq好友裏的在線音樂上,那時,曾與好友相談甚歡,後來,不知什麼時候,我的好友裏再也看不到她俏皮的頭像閃爍。猶記那個夜晚,我們什麼都沒有聊,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聽着這首天籟般的輕音樂,感受着那種相知相伴如樂曲般淡淡的情感。

故鄉的原風景的散文

今夜,窗外的月光斜照在我的電腦上,瞬間,我便進入了一個如醉如癡的境地,彷彿已站到了山的頂端,沐浴在月光裏,聆聽着着山林的迴響,仰望繁星點點,彷彿無盡的天際,有一雙久經滄桑清洗過的慧眼,穿透繁華的喧鬧、蕭條的悽清、聰捷的神氣、庸俗的愁容,正淡定的眺望着遠方......

搜索了一下關於陶笛的資料,後悔自己怎麼沒早聽到這麼美妙的音樂,這種樂器發出的聲音類似在我國的竹笛和壎之間,但是,少了壎的淒涼和哀婉,也有別於竹笛的歡快和張揚,沁入人心底的最深處的,是那種平靜與祥和。

故鄉的風景就這樣在這個安靜的夜晚縈繞於我的腦際,夕陽下安詳的村落,嫋嫋升起的炊煙,晚歸的牧童,倦歸的鳥兒的鳴叫,路邊小溪魚兒躍動的水花,媽媽呼喚小兒的聲音,那春水流經青草地的溫柔,秋陽下成熟的糧食的淳樸,靜如雲翳之天空的晴朗,一起涌上心頭。

遠離故鄉經年,一路奔波,追尋那曾經的夢想,我曾在何時把我的故鄉遺忘?我的心靈什麼時候迷失了方向,開始了無盡的漂泊?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有什麼人還值得等待?我一直以爲我已遠離了故鄉,在這樂曲裏我才知道,我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那片熟悉的故鄉土地仍在那裏,讓我覺得有時候回憶何嘗不是一種幸福,這就是故鄉的原風景給我浮躁的心靈帶來的平和與淡泊。

故鄉的原風景的散文2

常常問自己,我還能回到你身邊麼?

常常去懷想,大青山背後的村莊,誰在夜深人靜時嘆息,誰又在夢裏喃喃囈語。

故鄉,每一次夢迴,淚溼了青衫,每一次懷想,情傷了肝腸。有一種深情,每當我提筆,便有一種刻骨的思念,於指尖纏繞,落墨處,故鄉如一曲短笛,縈繞歸去的呼喚,如一縷炊煙,舉起回家的口號,如一幅水墨,潤透我淺笑清淚,如一彎眉月,照過我清淺的流年。

在遠方的我,今夜月下的瘦影,挽着思念,以青鳥的姿式,穿越清涼的夜空,百輾千轉,回到大青山背後的村莊,那是我靈魂的故鄉。只有在你的懷抱裏,今夜的我如此安詳,沒有忐忑不安。夢落你的懷裏,熟悉的風景,那山山水水,一草一木,還有那交替輪迴的四季徐徐鋪展開來。

還在二月的時候,故鄉的風是薄寒的,陽光是淺暖的,誰舉起了詩人那把剪刀,輕巧地裁剪出一朵朵嫣紅,一片片嫩綠,一縷縷鵝黃,一壟壟金黃。沉寂了一冬的田壟阡陌,春涌如潮,崖邊藤蘿茸茸,洲前蒹葭蒼蒼,岸柳鵝黃堆絮,堤草萋萋如茵,故鄉宛若一首詩、一幅畫,春風四處遊蕩,春雨千山溼遍,小溪由涓涓細流到汨汨蕩蕩,閃亮而去,山色也潤朗起來。

一腔短笛信口吹,騎在牛背的牧童,儘管是那樣的生澀。但透過笛聲,我看到了一幅雋永的水墨畫,動靜相宜,疏煙淡淡的青山,竹影掩映的村舍,在一片煙雨濛濛中,如一首小令或一闕慢詞,足夠輕啓江南的薄脣,在流年裏淺唱低吟。還有牛背倒影在一汪流水,荷鋤的蓑衣彎成田野的風景,不淺不深,暈染煙雨。故鄉的韻味,以致多年後,我仍醉在其中,不願醒來。

故鄉,如我深愛的女子般靈秀,這種美與生俱來,一旦讀上眼,你會千遍萬遍也不厭倦。昨夜,蛙聲新起,從田野冒出,向我的夢裏走來。夢的邊緣是忠實的小徑,佈滿我的腳印。行走夢裏,我彷彿回到了你的身邊,身披晨霧,衣沾朝露,青草肆無忌憚地搖曳,野花無憂無慮地開放,鳥兒自由自在地歌唱,新秧無窮無盡地鋪展,綠色成了唯一的主題。池邊的蓮又長高了,害一汪綠綠的羞,在亭亭地望,我停下匆匆的腳步,要不要摘一朵佩戴而去?

曾經的我,只想離開你,展翅飛翔,浪跡天涯,四海飄零,不管山高路險,天長海闊,背起行囊,走在異鄉的路上,一路星月,一路風霜。以爲很堅強,卻在坎坷的路上變得脆弱無助,以爲很獨立,卻在荊棘叢中變得孤獨莫名。久居喧鬧的都市,常常懷想有一朵白雲能將我捎回你的身邊。

夢迴故鄉,秋天如此遼闊,風吹草低,雲樹煙籠,有暗綠的、淺黃的、橙紅的,色彩繽紛。一年好景君須記,遠看村如星落棋佈,果香滿園,數樹深紅出淺黃,橙黃桔綠。近看,溪水潺潺低流,清澈透底。收割後的田野,只有茬茬稻草沉默不語,在日漸寒涼的秋風中打發着寂寥的時光。山更高了,天更藍了,雲分外的潔淨。

黃昏的籬落還有誰記掛遠方的我。一縷久違的炊煙,在藍天的信箋上,抒寫縈繞於心的一縷鄉愁,訴說着不盡的懷戀……於白雲的一角,蓋上一枚鮮紅的郵戳。輕嗅這縷炊煙的味道,暮光中,母親竈膛的火苗,映着她的臉龐,新月一樣恬靜,風風火火的母親,開始溫柔起來。

歲月是條河,我在這頭,故鄉在那頭。離開了這麼久,今生只能眺望,故鄉是再已回不去的青春年少。故鄉的炊煙,雖然,淡出了我的視野,然而,那一泓鄉情與懷念卻在炊煙裊裊中涌動,融入我的血脈,帶着最後一絲暖意,開始侵入黃昏。

故鄉的原風景的散文3

春雨纖細,像綿綿山丘上長出的玉米杆,在風中搖搖欲墜。

夏雨濃烈,像草原的漢子,騎着駿馬,在一望無際的草原自由馳騁

秋雨綿延,像多事的孩子總能找到犯錯的理由,不大不小,讓你拿他沒招。

下雨的日子,是我兒時最愛的季節。因爲我又可以名正言順的告訴父親:下雨了,我可以不去莊稼地裏割草了。又可同鄰伴們盡情的玩那時的“三國殺了”了,如今想起來,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幸福。

大學畢業我被安排在一個邊遠的小鎮上,成了一名普普通通幾百萬郵政戰線上的普通一員,普通再不能普通,特殊亦是一件悲哀的奢侈,於似乎我成了小鎮上唯一的外來者。小鎮民風淳樸,人們生活悠閒而清靜,沒有都市的繁華與喧鬧,也沒有朝九晚五的匆忙,總透着一種自在悠閒的淡淡蘊味,卻是古鄉獨有的味道。

在剛來的實習日子裏還能給自己一點心靈的安慰,而今已畢業,面對太多的恭維,太多的虛僞,讓我開始逃避卻又去開始尋找一片屬於我,也許是屬於我們這代人的淨土,努力讓自己在這片本該乾淨的淨土裏尋找一絲寧靜。

來小鎮讓我學會更能勇敢的面對寂寞與孤獨,空蕩蕩的房間很靜,靜的只能聽到我呼吸的聲音和水稻田裏傳來的蛙聲,而這是因爲這份寧靜更能讓我自己在繁重枯燥的枯燥外找到一絲屬於自己的天空——寫作,開始寫下一直以來我喜歡的文字,而文字後開始在這小鎮上尋找兒時的快樂和淳樸的一切,而這一切是那麼熟悉,那麼讓人癡迷,彷彿就在昨天。

書寫屬於現在的未來,回憶曾經兒時的點點滴滴,這些日子裏,彷彿童年就在我身邊,不曾離去,田野裏綠綠的的玉米杆,遠處山脈上那橫七豎八的稻穀四處排列着,這頭農民伯伯正扛着鋤頭從山的那邊歸來,鄉村間炊煙裊裊。傍晚的夕陽照在山頭,顯得格外迷人。

深深記得小時候老家農村裏,屋後又一片屬於我的樹林,到春天了,竹筍從黑黝黝的土裏冒出來,爭先恐後的不斷向外吐露自己的身體,你追我趕,毫不熱鬧,而那時的我們從會叛逆的讓它根深蒂固,不是挖它就是踩踏,深怕他超過了我們的身高,而今回想起來,哭笑不得。而出了竹子外裏面最讓我們喜歡的莫過於那顆桑樹,到了那段結果的時間,總能在雨後的早晨聽到了院子裏幾個玩伴爬到樹上爭果實的爭吵聲,而這種吵鬧我已好久未曾找到。

小時候,那些斑駁的記憶總會不時的浮現在我的腦海裏,失意是回想它那時心靈慰藉的良藥,成功時回想它總能讓自己,輝煌時不曾忘了養育你的那片土地。

後院的樹

還記得屋後的那幾棵柿子樹和桃樹,每每我經過路邊的水果攤時,總會在我記憶的深處,浮現屋後的那些陪我整整數十個春秋的果樹。春天,所有的果樹在綠衣的陪襯下開始吐露屬於自己的嫩綠,那嫩綠像孩童的臉、稚嫩而又柔滑,幾棵果樹在陽光的的護佑下,沒過多久便呈現出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頓時在你不經意的展望間,屋前屋後已是綠色的海洋。

待到秋天,果子漸漸成熟,村裏的孩子們陸續從遠近的學堂回來。都會不時張望樹上或熟或生的果子,調皮的孩子們也就開始動起了腦筋。用各種工具向上攀爬,大點的孩子在樹上一邊一邊吃摘,小點的孩子就呆在樹下等待天上掉下的“餡餅”,而有時這些餡餅顯然不會隨意掉下,最後只能眼巴巴的望着樹上大哥哥們的盡情享受“手可摘果實”的神氣。

山裏的讀書郎

時隔多年,在我的腦海裏永遠揮之不去的是故鄉那所唯一的小學,那是我記憶裏曲徑通幽的一處美景,也是我人生開始起航的地方。在那裏有我美好的童年的記憶,也有我開啓希望之門的導師。彷彿她貫穿生命的每一處脈絡,至今那麼清晰可見不曾離去。那滿院怒放的山茶花早已是我記憶深處永遠揮之不去的依戀。還有那青石板小橋,是我們兒時上學的必經之路,承載了我們太多的童年記憶。

記憶中的故鄉是一道不能複製的美麗原風景。那時候,人們靠着無窮山珍和幾畝薄田也可以過着豐衣足食的日子。農忙時節,父老鄉親們常常吆着牛在犁地插秧,播種着生活的希望,收穫着豐收的喜悅。農閒時節,淳樸的人們三五成羣地圍坐在農舍的瓦檐下,遠眺着霧氣瀰漫的山巒,層林盡染的山坡,一邊圍着火盆,一邊談論着家長裏短、紅白喜事。紅彤彤的火苗映紅了古銅色的農民老伯的臉,那些歷歷在目的臉龐就是上世紀轟動一時油畫《父親》的真實寫照。香甜的烤紅薯在人們手裏傳遞着溫暖和溫馨。嬌嫩的玉米棒在火坑裏反反覆覆的烘烤,現在想起來那簡直是一道世上無與倫比的絕美食物。

幸福洋溢在他們的臉上、眉頭和髮梢。院子裏的柿子樹上像紅燈籠一般的柿子正紅豔豔地掛滿枝頭。屋前的稻田裏到了秋天則是我們孩童一爭高低的天堂,在這裏我們嬉戲玩耍。無憂無慮的盡情釋放着自己的美好年華。

然而,時過境遷。轉眼間那些青澀的年華已離我們遠去,留下的只有鋼筋水泥般鑄成的鐵臂世界。

外面的世界固然很精彩,但深深的記憶裏唯有故鄉纔是我前進的動力。她猶如一位耄耋老人時刻散發着安寧與慈祥-與世無爭。不管走向何方,故鄉的一切永遠是遊子們心中永遠揮之不去的記憶。

故鄉的原風景的散文4

這裏應該是林海,因爲林木芊芊,沒有際涯;這裏應該是大海,因爲海水浩淼,永不斷流;也許這裏講着滄海桑田的古老故事,而留到現在的,是樹的海洋,蔽天翳日;是沙灘的海洋,綿延成丘;陽光下,看得見的是五十幾米寬的“銀河”,粼粼碧波;沙灘之上的密林,幽不可測。這是故鄉的景緻噯,它一直縈繞在我的夢裏的呀。我拿起《青島日報》旅遊信息版,上面赫然註明“膠州膠河旅遊風景名勝”。我失笑,原來自己耳濡目染浸潤其中三十多年的地方竟然是風景名勝啊,在妻和女兒的攛掇下,我們重返故里探幽尋勝。

一路同行的除了我們三口,還有我弟弟。弟弟是前年離的婚,去年爲了給病重的母親沖喜,又結婚了。新弟媳是個老闆,很忙,沒有和我們一起回故鄉。弟弟從鄰居那裏借來腳蹬三輪車,上面放置了一個馬紮兒,女兒坐在上面,我和愛人側坐兩邊。“旅遊中巴”出發了——

膠河自南向北流淌,家在河西岸上,景區在河岸的東南。我們出村,過大橋,從景區的北面向南遊。弟弟邊蹬車邊和我聊小時候的趣事兒,諸如觀看夏日洪水潨滾,在來勢洶洶的大水中掙扎的大樹;瞞着母親到河裏捉魚,然後回家用油一炸,便成爲發小們的酒餚,偷老爸的酒喝;到眼前那棵高虯攀枝上砍彈弓杈兒,不慎掉下來險些把腰跌成兩半兒;最有趣的就是冬季在冰上打雪仗或者用钁頭鑿出一塊冰窟窿,將盛有玉米餅子渣兒的罐頭瓶子置於其下,靜靜的等候片刻便可以釣到幾條小魚。童年那些孬好小事兒在每個人的心裏永遠是那麼的稔熟、親切、難忘。

我們從一處林間小道進入,小道是凹凸不平的泥沙道兒,凹處沮洳,佈滿了許多的孔孔窪窪。小道兒極狹,幾乎被兩邊高深的茅草所籠罩,三輪車的車輪有好幾次被參差凌亂的大毛葉絆纏住,手臂弄不好就會被劃出血痕。我們只好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將車子安置好,徒步而行。我抱怨起這雜蕪的林蔭路來了,弟弟則說:“哥,這條小路給我們立了大功了呃,我們就是沿着它到前面密林深處的村子裏看電視哩,你竟然忘記了?”

我忙解釋——忘倒是沒忘,只是抱怨它三十年了沒變個樣兒,窠臼一套罷了。不過,說小道兒有貢獻,倒是真的。那時,我們方圓十里的鄰村都沒有彩電,只有這密林深中的薛家河村有一臺二十五英寸的,電視上正在放映武打片——《霍元甲》。每天晚飯後,我們幾個褦襶夥伴就跟着年長的叔輩爺輩們組成一個小分隊,乘着夜色,沿着這條曲曲折折的小道兒,耳邊滿是蟋蟀蛐蛐的窸窣、青蛙的呱呱和夜鳥的哀鳴,走過好長時間才能依稀聽見:“昏睡百年,國人漸已醒,睜開眼吧,小心看吧……”每到這時,我激動的心就催快了腳步。

其實我白天從未到過這裏,所以也就不在意小道兒的荊棘雜草和囉唣煩人的蟲叫。後來,在家裏看該片的續集《陳真傳》就全沒了先前的興致,印象自然也是全無了。而我之所以對《霍元甲》印象頗深,或許是因爲那是我平生第一次看到彩色的畫面和所向披靡的中國功夫?亦或是體驗到偷偷(瞞着母親)跟着大人夜走數裏林間小道兒的擔驚受怕後所得之不易?人生就是這樣:生活中你經歷過的第一次,只要認真的付出過,不管是喜是憂是驚,總會鏤骨銘心,難以忘卻。這個村子我曾經來過,那是弟弟十年前第一次結婚時,這是弟媳的家,我爲他們照過相。且不說現在的弟媳有多好,現在的弟弟有多幸福,單說先前的弟媳和弟弟結婚後可能在的生活中發生了諸多的不和睦,迫使婚姻破裂,但我想說的是她曾經來過,曾經愛過,曾經付出過,曾經是我們家的一員,曾經是你的最美的新娘……

“沒有忘記,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我看着弟弟的眼睛,認真地說。我的話突然被女兒打斷了:“快來看,蟬殼!還有松球兒!”我回過神來,始覺已進入深林。林木森森,一片深綠,或者墨綠、碧綠、蘋果率、嫩綠儼然構成了一副多層次的畫卷。這裏以參天白楊居多,還有古槐,翠柏,老柳。它們或疏朗或繁密的自由自在的生長着,姿態各異,有的盤曲倚斜,有的亭亭如蓋。樹幹的皮膚也不一樣,年輕的光光潔潔,年老的多起了癭結,上面附着了攀緣的藤蔓和懸掛着蔦蘿狀的植物。我驚歎起臨水的那些枯柳來了!你看它們的根都長到樹腰了,漲水的時候達到的部位清晰可見,退水的時候就帶走了泥沙,徒留下這些虯龍盤結的根鬚,沒有人知道他們經過了多少次的河水浸蝕,這是大自然留下的精神象徵。晨露未晞,林蔭中不時的有水滴從高出樹葉上滴落下來,偶爾會沿着我的面頰流淌,也有的從脊背直下,沁入心脾,我不急着去拭它們,而是任由它們悄然墜下,要知道這是天然的純淨水,每一點都是一粒晶瑩透徹的珍珠,一種難得的自然情趣。

這裏是寧靜的。這裏距離最近的城市也得四十公里。聽不到轟鳴、喧囂,看不到紛擾瑣碎的事情。近水的沙灘經過千百年河水的沖洗,佈滿了又圓又光的鵝卵石,它的下面是層層沙子,這裏的沙子永遠都是那麼的淨純、那麼透亮。在河灘上隨便在哪兒扒開石頭和沙子都會滲出一弘清冽的甘泉。

我們小時侯經常用手掬起來喝,決不帶半點泥腥味兒,可甜了。這裏又是喧鬧的。你如果仔細觀察,就會隨時發現一些動物在忙忙碌碌的經營着自己的生活,你看啄木鳥在頭頂樹幹上篤篤地啄蟲子,成羣的灰喜鵲被我們驚得噗噗地振翮高飛出林梢,有不知名的水鳥驚鴻一瞥地掠過水麪。女兒則爬在沙地上用嘴吹沙窩窩,每一個沙孔兒裏面定然藏有一個“沙裏蚣”。這種狀如瓢蟲的小動物,用黃沙一樣顏色的皮膚隱蔽自己,薄薄的身體,倒退着逃跑,速度極快,倏爾匿逝,很有趣。這裏還充滿神奇。膠河景區的最南端叫“土司灣”,灣底的泥是黑色的;水黛黑極深,從未見過它的乾涸。

我小時候聽母親說,灣底爬着一個千年大鱉。每當夏季雨水充足的時候,它就喝下水儲藏在自己的肚子裏;當旱季河要乾的時候,它就向外吐水。由於水極深,幽黑,我對母親的說法深信不疑。夏季洗澡的時候從不敢靠近那片水域。爲這事,我曾問過爺爺。爺爺告訴我本來大鱉和妻子生活的很幸福,只是有一年乾旱,河水斷流,大鱉的妻子便離開他到下游去了。大鱉卻故土難離,決心振興膠河的源頭,等妻子歸來。我聽了這個故事後曾經對大鱉產生了敬意,也曾經想過膠河的下游一定不會乾涸的,因爲大鱉的妻子一去不復返了。河的下游便到了鎮上,名字也改爲“澄月湖”了。這裏的確蘊涵着豐富內容,這裏是璞玉渾金。來這裏,足以讓人將滾滾紅塵忘卻以萬丈開外,陶然忘機。真有一種“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歡愉。人類的祖先就是從森林山洞中進化而來的,我還真有點被喚醒的原始粗獷的感情呢。歡娛陶醉的同時,也平添了無限的惆悵情愫——爲什麼我先前就沒有發現呢?是她的乳汁哺育了我的呀,她應是我的最美我的致愛呀!

自從長大離開故鄉,我遊歷過好多名川,卻從來沒有留意到自己家鄉的美麗。我惱恨自己的疏忽,喟然歎服蘇子的“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我甚至怪罪起自己的弟弟來了,雖然當前社會離婚率不斷攀高,作爲局外人沒有慧眼也難以辨清雙方的孰是孰非,也不管他們各自的生活是否幸福,然而我想,他們曾一起生活過的那段人生畢竟是真實的,也是珍貴難忘的。正如我們童年的經歷過的或好或壞的那些事兒一樣的難以忘懷。對於人類的婚姻來講,世上沒有一對人的婚姻是相同的,真是千人千模樣。既然走到一起了,就是緣分,就應該珍惜彼此的一切,不要認爲得到了就可以忽略了它的魅力。也許弟媳又被新的男人所鍾愛,也許弟弟與新妻也甚是恩愛,其實不管他們現在過的如何的幸福美滿,在他們的心靈深處一定會有或多或少的遺憾。這正如我三十年之後才發現自家門口的“旅遊名勝”的尷尬心情一樣。

臨近正午,深林裏鶯聲嚦嚦,遊人繾綣。妻要我給她拍張獨照我欣然同意。在故鄉的陽光、沙灘、綠樹、藍水原風景陪襯下,她顯得格外靚麗動人,我發現。

故鄉的原風景的散文5

一個暑假的集訓過去了,託着疲憊的身軀回了趟老家。

我來自於蘇北農村,在農村出生,在農村成長,直到高中過後上了大學才第一次離開了那座生我養我的城市。不需絲毫掩飾,我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村人。

在農村生活了十幾年,看慣了故鄉的種種風情,我覺得在我心中留下最深最清晰的還是農村土地上一個個忙碌的身影。想到家鄉,眼前就會出現熱火朝天的景象。我也找到了歸宿感,這是我的故鄉在我心中留下的最美麗的原風景。

我們農村人離不開土地,離不開勞作。土地就是鄉民們的戰場,而辛勤勞作是他們維持生計和改變生活的唯一途徑。從小我就目睹過父母和鄉民們在自己的土地上辛勤耕作,農忙季節,也是播種希望的季節。在我的記憶中,這個時候全家男女老少能動的都忙活起來,各有各的分工,在自家的土地上翻土耕作。這時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時刻,一家老小忙忙碌碌地趕工,播種下一年的希望。他們不放過任何一寸土地,地頭田間,房前屋後,只要是能利用到的都開墾出來,哪怕是種點南瓜青豆。儘管每個人臉上都掛着汗水,可是他們的心是甜的,勤勞淳樸的鄉民們不知道如何去表達,但從憨厚的笑容中可以看出他們對美好生活的期盼。而後,就是漫長的等待,“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一年四季,酷暑嚴冬,土地就像他們的孩子一樣,幾乎每天都要帶着鋤頭或者是扛着鐵鍬去看一看。他們把土地看的跟生命一樣重要,整理的井井有條,這承載着他們美好的希望。待到收穫季節,那淳樸的笑容再次綻放,而這一次的笑容中多了幾分輕鬆與悠閒。每當工作中出現困難,想一想家鄉辛勤勞作毫無怨言的父母,我又會重燃鬥志,在自己的崗位上積極開拓,辛勤耕作。這也是我學習和工作的原動力。

當然,農村人不僅僅把目光着眼於土地,他們還有更大的夢想。有見地的農村人會在耕作之外再去開拓另一塊土地。辛辛苦苦侍弄的土地爲他們提供了當前生活的來源,而子女纔是他們未來的希望。這塊土地是未知的,自己沒什麼學問,在孩子們的教育問題上淳樸的農村人只能像侍弄土地一樣去教育孩子。春耕秋獲,在這片土地上是亙古不變的,這是我從鄉親們身上學到的最重要的東西,這也是他們始終相信的道理。教育孩子,他們也相信這個道理。在新開拓的土地上他們默默耕耘,像是在開拓一片蠻荒之地,收成究竟會怎樣是不可知的。儘管結果無法預知,但是他們依然毫無保留的付出着。土地上他們付出的是汗水,而在孩子們身上,農村人傾注了太多的心血。農村的孩子們很理解父母,在學校他們會加倍努力,尤其是高中階段。身爲農村孩子,我知道農村學子們是如何爲了未來爲了理想奮鬥的。他們也知道自己和城裏學生條件上的差距。沒有空調,沒有風扇,酷暑嚴寒,埋頭苦幹,他們在筆尖上開拓着自己的未來。每次回老家我都會去我的母校去看一看,看一看學弟學妹們趴在書桌上奮筆疾書的樣子。想一想當年的那個自己,以此來激勵現在的我,有時我也會把這些講給我的學生聽。

春耕秋獲,付出總有回報。此次回家,正趕上大學開學。在咱農村人眼裏,上大學是喜事,是要擺酒慶賀的。今年村裏又出了幾個新秀,看着他們父母欣喜的笑容和旁人羨慕的眼神,我笑了。幾個新秀就要離開農村的土地到城裏去開拓另一片天地了,祝福他們。

在農村的生活經歷是一筆財富,時刻記住自己是農民的兒子,更要像父輩們一樣去開拓,去拼搏。

故鄉的原風景的散文6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晚風拂柳時,它鄉覓歸路。

當我們拖着疲憊的身心走在路上,偶然地擡頭,星空一片燦爛,流星劃過天際的瞬間,可否會想起那些縈繞在記憶裏遙遠的事情,而讓自己暫時忘記白日的喧囂,放下心裏的陳雜,還自己一段寧靜祥和時光,而讓心裏充滿一點氤氳的情愫而溫暖?

遙遠嗎?也總是在心裏問着自己,其實並不遙遠。我的故鄉,我的童年,就像一幅幅暖色調的圖畫,時時在我心裏鋪開,那是我心中最美的原風景。

(一)井臺上的光陰

村裏,有兩眼老井。

在我的記憶深處,不斷響着的轆轤聲,以及井臺上打水的人們,構成了故鄉的一道風景。

記得小的時候,每天的清晨,天剛放亮,便陸續聽到各家各戶的房門吱紐吱紐的響聲,男人們的咳嗽聲,相互間的招呼聲,雞的鳴叫聲,間或還伴有人們踢踏的腳步聲,扁擔咯吱咯吱的響聲。一會,井臺上便響起了搖轆轤的聲音。而這個時候,井臺便是村裏的一處情味濃濃的人文景觀,幾乎全村的男人都漸次地聚集在這裏,排着隊在打水,把那一桶桶清涼的水挑回家。而伴隨着那“骨碌碌”的聲音,小村張開了惺忪的睡眼,剎那間從睡夢中驚醒了。

此時若是擡頭望去,東邊的山上,露出了太陽的半邊臉。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嫋嫋的炊煙開始飄蕩在家家戶戶的房頂上,雞鴨鵝的大合唱讓村子裏的人開始了新的一天。

村子裏的人們都知道,東頭這口井水清冽甘甜,水質也好,清澈透明;而村西頭那口井,水質混濁,水的味道也不佳,有一股苦澀澀的味道。村西的人們不甘心,便把那水淘了一次又一次,但都沒有很好的效果,那水的味道,依然那樣,泛着苦味。漸漸地,人們便不再理會它了,那口井的水只用作澆菜園飲牲口用,村東的井成了小村人們的飲用水源,那裏真真的是村裏一道美麗的景觀。

說實話,這兩口老井誰也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總之,上一輩人也說不清楚,只知道,很久以前就有了。村子裏的老人,以及他們的上一輩人,祖祖輩輩,都是吃着這口井水過來的。村西的那口井,據說很早以前,那水也是清澈甘甜的,水質是後來才變得苦澀澀的。這井水的變質,在傳說中,大抵和一個女子有關。傳說中的故事,誰都不知道真假,而後人也無從考證,但都在傳說,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傳說中,那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和村裏的一個年輕後生偷偷的好上了,但他的爹孃嫌貧愛富,要把她嫁給村裏一大戶人家做填房,女子拗不過爹孃,在出嫁這一天,花轎路過那口井的時候,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從嬌子裏出來的,又是怎麼跳進去的,總之,大家只看見大紅衣裙的女子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醒過腔來之後,便已是晚了三春,打撈上來的人早已氣絕身亡。此後,雖然村裏的人們把這井水淘了一次又一次,然而,這眼井裏的水終究還是渾濁了,味道也是苦澀澀的了,大家都說是那女子苦澀的淚水彙集而成。

炎炎夏日,酷熱難耐,晚上的井臺邊便成了人們的聚集地。勞累了一天的人們,收工回到家吃過晚飯,便不約而同地聚到這裏,搖着蒲扇,光着脊樑,肩上搭着一件汗衫,找塊乾爽的地方,或蹲或坐,不知疲倦地說着東家長西家短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說到興奮處,便一起哈哈大笑。偶爾有人覺得熱了便搖上來一桶涼水,咕嘟咕嘟地喝上一氣,剩下的澆到頭上,那個涼爽勁,就別提有多舒服了。

蚊子小咬也嗡嗡叫着來湊着熱鬧,男人們夾在手裏的煙,閃着星星點點的光,冒出的嫋嫋的煙阻礙了蚊蟲的叮咬。幾個孩子們也在歡快地跑着、叫着、鬧着,間或廝打在一起,彷彿不知疲倦般。

這個時候,幾縷清風拂過,有人擡頭看看,滿天的星斗灑滿泛着青光的天際,在眨着眼睛。忽然,趕趟似的,不知誰家的女人粗聲大嗓地叫着自己的男人:“狗剩他爹,該回家睡覺了!”那男人在衆人的鬨笑聲中,起身回去了。其他的人也覺得很晚了,明天還要起早耕田。於是,便各自散去了,走回自己的家。

到了冬天的時候,井臺便凍了一層厚厚的冰,等到冰凍得太多的時候,便有人把這冰用鎬刨了下來,堆積在離井臺不遠的地方,漸漸地形成了一座細碎冰塊組成的冰山。而這個冰山,成了孩子們的樂園。他們是不知道天寒地凍的,即使小臉凍得通紅,腳上的鞋子灌滿了冰雪,也樂此不疲的在冰山上爬來滾去。回到家的時候,總是免不了一頓罵,或是一頓打。第二天,便把這打罵忘得一乾二淨,井臺上的鬧戲依舊演得下去。

井水清澈透明,若是趴到井口,井裏的水把人們酸甜苦辣的一張臉照得清晰可見。井臺是用石板壘成的,井口則是用厚厚的木板圍起一個方形,長年累月的潮溼致使井臺的角落裏長滿了青苔。而經年不息的轆轤聲彷彿成了小村裏的最動聽的古老音樂,在這支樂曲聲中,遙走了村裏人的青蔥歲月,搖走了人們的美好時光,村子老了,老井老了,而村裏的年輕人都走了出去,剩下的只有老人了。後來,各家各戶都在自己家的庭院裏打了一種方便打水的壓井,再後來,村裏也有了自來水,那年年歲歲響着的轆轤聲終於聽不到了。沒人打理的老井終於也完成了它的使命,在一個無人知道的時候,坍塌了。看着那坍塌的地方,人們似乎覺得有什麼寶貴的東西遺失在過往的日子裏了,心裏空落落的……

(二)家常飯的味道

家鄉的小村很小,人口不多,以前民風古樸,從沒聽說過誰家丟了什麼。所以,家家戶戶幾乎都是開放式的院落,大都沒有院牆。村中的房子是坐北朝南,一溜向陽,土房居多。後來,那一縷縷南下打工風傳到這裏,村裏人的耳朵裏總是聽聞外村哪家掙了大錢,哪家起了新房。終於,有的人耐不住清貧,耐不住寂寞,出去打工了,掙回來錢,便起了紅磚到頂的房屋,顯得極爲壯觀。這樣的人家,在村裏屬於有餘錢的富裕戶,有時不免提防着別人,便砌了院牆,安上了大門,好不氣派。於是,村裏的其他人家也有學着他們的,有的用柳條編的籬笆把自家的'房子圈了起來,有的用石頭壘起低低的矮牆,算是象徵性的院牆吧,然而大門是沒有的。

在村子東頭,有一座寬敞的院落,這就是我小時候生活過的家。三間正房,東邊開門,進門就是竈房,穿過竈房,進到裏間,便是一個堂屋,屋裏靠北牆擺放着高高低低的櫃子,櫃子上邊擺着一些瓶瓶罐罐等小物件,雖然瑣碎,但卻井然有序。另外還有一些桌椅板凳,安分地站立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待着它們的用場。在通向裏邊那間房就是居室了,中間用膠合板間隔着,隔出了兩間居室,我們晚上就在那裏休息睡覺。

總是記得,家的溫馨,那裏有爺爺的故事,父親的訓斥,母親的嘮叨,弟弟妹妹們的打鬧……

走過萬水千山,總也忘不了家鄉山山水水;住過高樓精舍,卻難以忘懷鄉間的簡陋草屋;吃過山珍海味,最難忘的仍然是母親的家常飯菜。

小時候,我們常吃的是小米撈飯。每到飯時,不用母親的叫喊聲,只要一聞到飄散而來的濃濃的飯香,我們便撒着歡的往家裏跑。坐到桌前,眼巴巴地望着仍在忙碌的母親,直到一盤土豆燉豆角,或是醬茄子擺到了桌上,然後一盆金燦燦的小米飯端上來,大家拿起筷子,開始了狼吞虎嚥地吞嚥着食物,那神情彷彿享受着美味般的大快朵頤。在母親做的家常飯中,令我念念不忘的卻是一道不起眼的飯菜,那就是小米水飯,伴以幾樣小菜。而這水飯,一定要在炎熱的夏季吃起來纔夠味。

小米水飯說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卻有點麻煩。母親先把竈膛裏的柴草點燃,大鍋裏添上水先燒着,然後把小米用清水一遍遍地淘洗,直到那淘米水看着清澈乾淨了,把米下鍋,大火燒着。一會功夫,鍋開了,母親掀開鍋蓋,用勺子攪這鍋裏的米,看着鍋裏泛着滾開的水花,米粒在裏邊不停地滾動着,便知道,那米飯是煮好了。於是,竈下停了火,母親不慌不忙地取下牆上掛着的笊籬,把米飯撈在了一個大一點的搪瓷盆子裏,然後用水缸裏的涼水淘了幾遍,直到那米飯沒有了熱氣,嘗一嘗,確實涼了。即使這樣,還不夠涼。

這個時候,恰好,父親剛挑進來的井拔涼水派上了用場,兩瓢涼水衝進去,冷冽的香氣霎時瀰漫開來。我和妹妹已經把飯桌擺在了院中的陰涼地方,菜園子裏薅來的香蔥,生菜,小白菜,香菜等一應蘸醬菜也摘洗乾淨,整齊地碼放在盤子裏,擺到了桌上。母親又把早已醃製好的蒜茄子、醬豆角、蘿蔔條、酸黃瓜幾樣小菜用小蝶裝好擺了上來。這一頓看似簡單的飯菜,卻真真讓我們享受到了炎熱酷暑下的沁人心脾的夏日清涼。而這清涼的感覺,至今讓我難忘,時時念起。

(三)黃昏時的風景

黃昏,太陽已經逐漸的墜落下去。遠處的天空似乎低垂下來,雲朵聚集在一起,在西斜的落日照射下,呈現一片紅彤彤的顏色。而這時,四周的山巒和村子很快的便被染紅。平原上的風景像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落日,晚霞,給這裏的田野、村莊都塗上了一抹金色的霞光。鄉村的黃昏無疑是美麗的,然而,構成這美麗畫卷的卻是流動着的風景——從田裏歸來的農民,吆喝牲口回家的牧童,走在路上的行人,彷彿賞景般,都悠然自得地走着。

升騰在村莊上的裊裊炊煙拉開了黃昏的序幕,鍋碗瓢盆的交響曲早就奏響了,雞鴨鵝的大合唱也開始了又一輪的演練,孩子們歡快的笑鬧聲響徹在村子的大街小巷。

村外的路上,走回來一對從田間歸來的夫妻,看起來,他們是及其幸福的一對。那年輕的丈夫不知道在說着什麼,妻子卻羞澀的紅了臉頰,那紅暈,彷彿天邊的晚霞般,惹得丈夫心動不已,輕輕地拉起了妻子的手。

忽然,那年輕的妻子“哎呀”一聲,猛然站住了,臉上出現異樣的表情。

“怎麼了?”丈夫急切地問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妻子的同時,手不自覺地附上了她的小腹,嗔怪地說着,“是這裏不舒服麼?叫你在家休息,你偏不聽話,是不是這個淘氣包踢你了?”

妻子打掉了他的手:“瞎想什麼,腳紮了,好痛。”

他扶她到路邊坐下,脫掉了鞋子一看,襪子已被滲出的血染紅了,他小心地替她脫掉襪子:“是摁釘。”他心疼地看着她的臉色,見她的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你忍着點別動,我給你拔出來。”

她笑了笑:“瞧你,我有多嬌貴?沒事。”

他小心地拔出了紮在她腳上的摁釘,隨手扔掉了,接過她遞過去的手絹,把她的腳纏好了:“我揹你去診所吧,讓李大夫給你上點消炎藥。”

“哪裏用得着?”她嬌嗔地說,站了起來,“回家用消毒水好好洗洗就沒事了,你把那釘子扔哪了?”

“怎麼?你還想留着做紀念不成?”他也笑了。

“扔在路上,我怕再扎着別人,快找找,別亂扔。”她認真地說着,眼睛在四下看着。

他答應了一聲,低下頭也在找着……

而這一幕,恰巧被一個淘氣的孩子看到,直到多年以後,她仍然能記起看到的景象和這一對年輕的夫妻那幸福的模樣。而這,卻成爲她心裏一道永不褪色的最美風景……

曾經記得有位朋友問過我,在這樣現實的社會中,面對着形形色色的人,也遭受過諸多不公的待遇,你爲什麼不長記性,還是這樣天真,這樣善良?而且天真得有些傻乎乎。我說,那是因爲我的故鄉,和我故鄉的人們。那裏的人是純樸善良的,那是我的津樑與舟楫,不斷地將我引渡,還我以明珠,賜我以良善。說這話的時候,我不自覺地想起我的鄉親,我的父母,還有我看到的那對善良的小夫妻……

故鄉的原風景的散文7

“故鄉”在我生命詞源的闡釋裏,不只是一個飽滿、富足、誘惑着各種感官和味蕾的名詞。它是難捨難分、難以割捨的一縷情愫,枝枝椏椏或疼或笑地融合我生命血液奔騰的河流,它磨礪着我的心智,最終,在故鄉的原野上,會還原一個清晰的自己,看清楚一個留香的靈魂。

我無數次在行走中,看到一些陌生的村莊,貧窮的或者富有的,古樸的或者時尚的,有故事的或者沒有故事的,我都會停下來走走,在我的感覺、我的意識裏,這不只是對於一個村莊的關懷,更是一種凝結於心,蕩之不去的一種故鄉情愫。

我有兩個自己。我時常撇開我,與一片土地對話,那裏有飛翔的鳥,有茂密的樹林,有時我就變成了那隻鳥、那片小樹林。

在大平原上空飛翔的一隻鳥,沙灘上迎着風、洗着雨的一朵微笑的小花,亦或一株抓地的青青小草,或者是河裏的一滴水、哪怕岸邊堅硬寂靜的一塊石頭,都是我另一個自己的臆想。讓自由的翅膀凌駕於我的夢想,花草的思維豐盈我的羽翅,一滴水的質地靈秀自己的魂魄,一塊石頭的沉靜思考漫長的人生。

飛翔在藍天下,守望在黃河邊,血融在黃河水裏,舞揚在蘆花飄飛的夕陽下。賦予自己如此一個靈氣影秀的生命,這樣我會變得愉悅,變得快樂、輕鬆,變得乾淨而透明。

有一方神聖的天空,土牆的四合院,屋頂瓦礫上躥滿了蒿草,比蒿草高的是零星漫天的碎黃花。風過花滿院,粗陋的歪脖子棗樹下,有忠實於你的小花狗,跟隨着你屁顛不盡的童年。

一棵挺拔的香椿,喚不來鳴柳的翠鳥,卻總是在黃昏暮落,招搖起一縷晚唱不絕的炊煙,鼓動着擀麪的熱香流竄於幽長的小巷,牽一縷味覺綿長的呼喚,讓你瘋耍騰空了的胃囊,霎時對準欲填的渴望。

我想念那飛沙淌黃的田野,光着腳丫可以平躺,不怕腳扎,也不惹一身塵埃的土地,高昂舉出的麥穗在竈火間薰燎,噴着絲絲乳香;從沙窩裏扒出一嘟嚕白胖花生,被半天的驕陽曬個蔫兒吧唧,在窩棚的風口處,撐起半天的晚霞,黑嘴花鬍子裏的笑聲,就穿越了寂寞人生不減興致的餘香,這是我今生永不凋零的童話,僅一根情思就鐫刻在故鄉的原風景線上。

想念那杏花朵朵,搖曳不定在坑坑窪窪的小巷,顛跑着來,顛跑着去,追不上的快樂。那是母親靈巧的雙手挑燈認線、密麻針腳穿過的詩情畫意,在陽光下綻放的朵朵心情,絲絲縷縷,穿透歲月的沙漏,使我清晰留香至今。

想念故鄉的中秋,圓月高懸,影映着奶奶香菸繚繞的叩拜和嫋嫋樹起的信仰,那瓣穿越了饑饉歲月吞沒了漫長時空的月餅,在時光的隧道里,香甜不曾衰減。

也不忘黃水肆虐,柳枝披髮、淒厲的秋雨瀝心滴血,泥濘了半生再也走不出來的溼滑大堤。

離開了河灘四十多年,離開了黃風迷眼,人面難謝塵的河道,離開了熟悉的父老鄉親,離開了一座座縈繞着笑容鄉音的墳塋,離開了幼時已經出嫁成爲人母、成爲祖輩的玩伴。

我在的時候,故鄉眉清目秀,簡潔如素,多年我不在,它還在,守望在黃河邊,在我的生命裏吟唱不衰。

奶奶的三寸金蓮飄搖在那條通往田野的土埂上,黃河滔滔,爺爺精魂夜守,黎明前東方噴血騰出的紅日,昭示激勵了半個多世紀多少的後人。爺爺的青春熱血沸騰了這方熱土。幾十年後,他們的再次相見、共枕臥眠,一個目落寒雪,一個血氣方剛,這是人間釀造的一場悲喜錯落啊。

我,不小心,錯過了青春,阻止不住自己一天天的衰老。可年歲老邁的爺爺活着,永遠活在他二十九歲的生命,活在黃河岸邊不老的村莊裏。

熱愛,是不是一種債務?思念,是不是一種誘惑?小河裏的魚蝦游來了,吻我門楣上陽光曬過、切碎後入鍋的麪糊味道;白胖娃娃似的花生四處找尋着童年的方手帕,漏角的縫隙裏,流竄出饞人的滿口香。紅皮的地瓜,黃色的杏,也沿味覺而來,爲想念一縷炊煙,爲再品一口酸甜。

許是時光的咀嚼經不過漫長的等待,才致使麻痹了我們今天的味覺。奶奶圓月下掰給我的紅絲月餅穿越了幾十年的時空,香甜了我蹉跎歲月裏的蒼涼。

路口的毛白楊,在心中屹立了四十多年,只爲守候着不死的探望。村西的黃河水日夜流淌,是爲我的赴塵而嗚咽嗎?長河的喘息裏,呼喚着我,這兒有生我、養我的故鄉。

其實故鄉早已挪離了地方,可故鄉的根還在這方熱土下,栩栩盛長,無盡的纏繞裏放聲着我童年的足音,在已埋沒卻仍清晰的小巷,來回踏響。

世事變遷,高樓大廈禁錮不了一顆返璞歸真的心。我一次次風塵僕僕而來,一次次歡欣夾雜着離傷遠去。

因我一份熱愛和癡望,故鄉的原風景永在!

故鄉的原風景的散文8

夜空中的一曲悠遠的陶笛——-故鄉的原風景,激起故鄉無限的相思,鄉情,是撩人愁緒的,在心靈黯淡的日子,那記憶中山清水秀鋪陳的時光無法與我斷開,時時盤踞在遊離的思緒中而難以拒絕,就象這些不安靜的文字,棲息在思念的枝頭,沾滿了風塵,也打溼衣裳,一片片,一朵朵,浪漫的綻放,凝着血液,觸目驚心。異鄉的冬天也許好冷,特別是春節快要到來的時候。在這個時候特別想念故鄉溫暖的季節,在江南春天裏躺在草地上懶洋洋地曬着太陽,看牛羊奔跑追逐,聽一聽江水的浪潮拍擊聲,看一看水鄉楊柳飛絮和草長鶯飛的煙雨三月,在油菜花裏追逐雙飛的蝴蝶。曾經的荷花滿塘、燕子穿梭、白楊蕭蕭,還有那常常在黃昏的天空自由飛舞的蜻蜓……時間的流逝,悄悄將我內心深處關於故鄉的記憶已化爲一片美麗而不可言說的風景,那已是一個象徵,一個象徵着純潔浪漫、無限美好的精神家園,那裏有孩童簡單的歡樂、有淳樸的鄉情、有大自然最美麗的景緻、還有我對生命最質樸而又永遠無法磨滅的認識和敬仰。

鄉意滿載的春天,柳絮以落花爲箋,網絡借馨香硯墨,把高漲的鄉情密密地鋪滿在網絡的空間裏。輕輕地,將心緒棲居在鄉愁的博客中,那一方聖潔的厚土,寄託了多少渴盼與祝福,零落了多少無奈與悵惘,飄灑了多少眼淚與歉疚。此時,我又怎麼能忘記那方淨土養育的人呢?處子般潔淨的溪水邊,眉若翠羽、眼神波俏的少女翩翩起舞,飄落的花瓣成了她的衣冠,一方青石上,陽光撒着細碎的金黃,自負倔強、眸若星辰的少年,手裏的畫筆似新綠的茶葉在白水中緩緩舒展,雋畫着蔥蔥生命的絕美。

“二月清風似剪刀”,歲月就是一把輕柔的剪刀,可以剪接不同的季節和快樂時光。江邊楊柳白點飄絮時,堂前就看見黑燕迴歸的身影,春天在青燕第一聲呢喃開始。桃瓣紛飛,梨樹飄香,梔子芬芳,望浩渺天空中的悠悠白雲,看清澈流水中的優遊之魚……少年時離開故土的心情至今難以忘卻,因從此告別了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而興奮不已,不曾想一別竟是三十年未歸,那興奮早已在搬到新居後數月便殆盡無餘。清晨的雞鳴,夕陽下的飲煙,河邊的嬉戲,山谷裏的歡歌,時時潛伏在我每一個夢境裏,醒時掛在腮邊的淚珠,流出一條思鄉之河,把心底咕嘟咕嘟往外冒着的鄉情變成了恣懿的汪洋。當然我知道人到中年這是一種奢望,我深切記得童年時,每個落紅殘日餘暉的黃昏裏,我一個人在老屋前面對着那遙遠的天空,那清澈而又深遠的落紅的背景上是一縷縷縹緲的雲,或潔白或緋紅,它們靜靜地停留在樹梢落日的身邊,不言不語;河邊高高的楊柳的樹枝在風中微微搖動,一樣的安靜平和、不露聲色。我一度呆呆地站在空曠的原野上,坐在老牛的身邊看夕陽西去。這樣日升日落的重複使我心中渴望對走出故鄉幻想:人從何處來?將往何處去?人就是要這樣日日重複?這樣的日復一日爲了什麼?明天的不明確,太多的不理解,讓我產生了深深的幻想和不安。這個世界又是多麼的神祕莫測,也讓我心在一種至今揮之不去的莫名的憂傷,它似乎時時在提醒我,童年與我千絲萬縷的聯繫。如今河邊的楊柳已沒有蹤跡,沒有變的是悠悠的長江水,我的母親河和我魂牽夢繫不變的家園。花開花落,人事倥傯,世事變遷,很多熟悉的人相繼離我們而去。老去的人愈走愈遠,生活教會我懂得回憶的作用和懷戀,逝去的人也便在記憶中成了永恆,生命也在不停輪迴和流失,喜怒哀樂她就是一把剪刀,剪碎的是生命的軌跡。剪一段歲月把夢收藏,織一方眷戀裹住憂傷,圍一條方巾掩蓋生命的塵土,生命的軌跡將這摯熱的鄉情拉遠加長。與思念沉默對視,鄉愁滿面,想念蔓延,思鄉的窗,開啓在一個被雪遺忘的冬季,那雪就是降落的遊子。

物換星移,光陰如流,記憶中的許多人事也在時間之河中模糊在寒冷的時候也會想到其他美好的東西。曼妙空靈的音樂,依稀從家鄉的那條泥濘小路緩緩飄來,拖着我沉睡已久的記憶,扶着我疲憊的身影,牽引我從記憶搖籃醒來,彷彿萬籟俱寂中,在大自然的懷抱裏,凝神諦聽欣賞着支心曲,寧靜了漂泊動盪的心靈。那笑顏,那孤獨,那滄桑,那甜蜜,那醉人,那感動,久久在心頭回蕩不息。青春朦朧,記憶穿過歲月的城堡,定格在懵懂的青澀年華里。故鄉如正午的陽光,漸漸的縮成小小的影子。城市的身影漸漸地、硬生生地覆蓋了故鄉的風景。鄉愁悄然跌落在杯中,猛地,一古腦喝下,頓時,靜寂的心房被熱辣的撕開,心頭灌滿驟然凝聚的感傷,離歌敲破了夜的寂靜,再一次來到胸口,一慟異鄉的午夜裏特別的安靜,每一個細小的聲音都會有回聲,我敲打鍵盤的聲音有節奏的和我思緒同步運動,思想像流水在網頁裏涌動,風聲和樹葉的呼嘯在窗前徘徊而過,我其實厭倦了這種城市擁擠的網絡生活,我很想降落在老家飄雪的冬季,一一飄過故鄉的風景,看一看屋後長江的流淌。記憶中的潺潺流水,一簾花影,瀲灩了我的視線,滋潤着我久盼的心田,思鄉的風衣在季節裏轉換,歸鄉的心揹負了固執的枷鎖。回憶躺在水草豐美的湖邊。一同吸吮着馨香四溢的泥土的芬芳。對故鄉的牽掛就象是母親窗邊的毛竹,在歲月挺拔的身驅上攀援,當生命的犁鏵掀起蜇伏已久的離愁,思鄉的心如若那倔犟的河水,千迴百轉,蜿蜒纏綿,終是不肯舍了夕陽獨自歸去。那山、那人、那水、那窗、那瓷釉一樣的雲彩,沁人肺腑原野氣息,那屋後水田裏的清澈的寧靜,樸素的農家小院,那清晨裏花絮的腳步聲時時纏繞在夢中,那夜空鳴叫的蛙蟲憨厚的呼喚,一閃一閃的螢火蟲燃起歲月的流火,在寂靜的生命地平線上升起和散開。那是一曲從容的純淨鄉村音樂。永遠是那麼的動人和難以忘懷。

鄉戀,是魂牽夢繫的牽掛,在心靈孤獨的日子,那記憶中染紅的夕陽和相知熟悉的面容,時時在記憶中而難以抹去,就象可以抹去雕刻的沙城,但無法抹去成長的痕跡和流年,沾滿了衣襟,那時光,那摸樣,深刻的拓印在城市的天空,看似虛無,卻也浮現。像彩虹一樣壯觀和清晰。

故鄉原風景,穿越我一生的守望和期待,情繫我一生的牽掛和衝動,終於,我帶着一顆從未忘懷的心和感動回來了,縱然天涯海角,一路顛簸輾轉,久違的心與愈加明媚鄉容相擁相融。樸實清亮的景緻已不再是昨天的迷濛和記憶,含愁的鄉戀醉了一輪孤月,我在母親河裏洗禮。故鄉的原風景,是拾不起又回不去的記憶,是捧在手心卻又放不下的歲月,這風景,這記憶,將暖暖陪伴我一生、一世。也將雕刻的風景掛在城市的星空,讓我在孤獨夜空看到一輪明月。不管她有多遙遠,我都可以觸摸夜空的美麗和身體。溫熱我塵封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