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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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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森林裏,一位獵人蟄伏在一棵千年古樹附近的草叢裏,等待着自己的獵物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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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一隻飢餓的狐狸步履蹣跚地走了過來。當它聽到頭頂上有鳥叫聲的時候,立即停止了腳步,擡頭仰望着樹杈上的鳥窩,碎步徘徊着,不想輕易地離開。獵人悄悄地備好弓弩,瞄準狐狸的腹部,隨時準備捕獵。

突然,一隻在鳥窩裏練習騰飛的小鳥,“撲騰,撲騰”地摔了下來,掉在地上四腳朝天,“嘰嘰喳喳”不停地哀叫,幾次試圖想翻身爬起來,都沒有成功。狐狸見狀,猶豫了幾下,然後,慢慢地邁出碎步,移了過去。隨着狐狸的腳步越來越靠近,小鳥的`哀鳴聲也越叫越大,雙腿蹬得更加地厲害。

獵人屏住呼吸,心裏暗想道:若是你狐狸膽敢侵犯那隻小鳥,我絕不手軟,立即射死你。

只見狐狸慢慢地靠近小鳥,緩緩地伸出一隻前爪,輕輕地將小鳥翻過身來。然後,後退了幾步,站在一旁,警戒着,注視着小鳥的一舉一動。

?小鳥立即停止了哀鳴,渾身顫抖着,甚至有些站立不穩。仍然展開自己稚嫩的翅膀,反覆撲騰地起飛,但都沒有如願以償地飛起來。

狐狸又緩慢地走了過去,這次,小鳥並沒有大聲地鳴叫,而是點頭喜相迎。倒是把草叢裏的獵人憋出了一身冷汗,以爲狐狸會亂來。

狐狸用嘴輕輕地把小鳥叼起來,順着古樹杆,艱難地爬了上去。然後,把小鳥穩穩當當地放在樹杈上,確認安全後,又艱難地退回到古樹下。

小鳥站在樹杈上,又展開翅膀,反覆地扇了又扇,踮起腳跟,拍打着翅膀起飛,剛起飛,卻又失敗地掉了下來。狐狸見狀,又把小鳥送回到樹杈上,如此反覆了好幾次,小鳥終於起飛了,唱着愉悅的歌兒在狐狸的頭頂上盤旋着。

狐狸低着頭,並沒有吱聲,只是搖了搖尾巴,緩緩地離開了古樹。

獵人見狀,大惑不解地收起捕獵工具,泣不成聲,雙手合十向古樹拜了又拜。然後,迅速地轉身,若有所思地離開了古樹,離開了原始森林,再也沒有回來過。

後來據說,狐狸在某煙雨林開設了一個什麼培訓班,培養了一批又一批翱翔藍天的鳥兒。

2017年9月2日於煙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