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種菜的故事散文

種 菜

去姨家那天正是隆冬，坐在火盆邊烤火，忽然被一襲翠綠感動了。

那是種在盆子中的一窪香菜。

翠翠的，旺生生的葉子泛着亮亮的光，淡淡的香氣瀰漫在屋子四角，坐在火盆邊我真的有些醉了。

那些醉人的葉片，輕鬆地、自然地舒展開來，慵懶自豪地展示自己的新綠，在冬日的火爐邊是那樣的清新，又是那樣的另類。

姨摘了一把脆脆的香菜苗給我們打扮長面的湯，還有一些放在細細的紅蘿蔔絲的上面，拌在切好的牛建子肉片上，煞是好看，不由得口水在嘴裏迅速的滲出。

忽然就有想種一窪菜的念頭，於是向姨討了香菜的種子，又詢問了種菜的技巧，回家後迫不及待的依樣種植，先將家裏不用的洗面盆打理乾淨，裝上從外面掘來的黃土，下種澆水，學着姨的樣子給盆子包上塑料薄膜，之後掐着日子，期待生命的奇蹟出現。

日子的漫長像是過了幾個世紀，不時我就要揭起地膜查看，心急火燎的盼望心中的綠園出現，然而，直到第七天我纔看到它的模樣，清晨的地臺上，盆子裏齊刷刷的冒出一層幼芽，針尖樣擠在一起，頭頂還有菜籽的硬殼，像戴了帽子的傻小子。

於是天天澆水，天天觀望，希望小子摘帽變成窈窕的裙裝姑娘。

可是，只一天的功夫，小子們就紛紛倒下了，在我澆完第一次水之後，那些幼芽一個個倒了下去，先是一片，沒過兩天整個盆子的.幼芽都枯死倒下了。

百思不得其解，於是重新再來，這次，不敢造次，種下種子以後，只隔着地膜瞅它，七八天後，苗子慢慢長出，等待的過程非常煎熬，每天我都抽空檢查，澆水時緩緩地順着盆邊澆進去，不時抱着盆子轉換角度，想讓陽光充分照到，誰知，依然沒能等到那一片嫩綠出現，幾天後幼芽還是一片片死光了。

打電話問問姨到底怎麼回事，姨笑說沒有那麼複雜，也許是溫度太高。

撂下電話又開始行動，這次我把盆子放在陰臺上，帶芽子出來後再曬太陽，但是，種子種在土裏卻沒了聲響，半個月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地裏零星的出現幾個幼芽，之後相繼夭折。

後來的一年多裏，我不停地嘗試，不停地種下希望，但只在夏天的溫度中種活了幾株辣子，樹上還結了一些細長的果實，待紅時還真的裝點了屋子的單調，那些從各種渠道買來的種子，比如冬天青、小白菜，紅杆菠菜和快速香菜，它們在買來的當初還能勉強出苗，再次種下就不見了蹤影，問了好多人，有說是土質的問題，有說是溫度的問題，還有說是水澆多了，總之，折騰了一年，從冬天到冬天，想看的綠色沒有看到，想吃的蔬菜終沒有吃到。

回顧種菜的過程，我感慨生命孕育的艱難，更感慨做一個農民的不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那是古人早有的總結，對它的深意，到底有多少人明白，而我，經歷了種植的辛苦，忽然對生命和勞動產生了敬畏，那是應有的尊重，從此不再討價還價，不再隨便糟蹋一粒米一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