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搬家》散文欣賞
立春前幾天,年過五旬的老王搬走了
帶走了一生的貧苦與艱難
一把鎖把幾十年的歲月都鎖在了角落
轉身的動作很輕、很輕,就像是出一趟遠門
那是在一個早晨,苦了大半輩子的老王搬走了
是蘭州工作的兒子要接他進城享福了
他賣掉了那幾畝難以度日的土地
就連平日裏辛苦餵養的牛羊,也都賣了
老王搬走了。在一個下雪的早晨走的
我再也聽不到他向我訴說
養兒育女的'艱難以及春種秋收的辛苦
也許,他會把這些說給更多的蘭州人
老王是在天不亮就搬走的
沒有驚動村裏人,聲音都被雪覆蓋了
住了幾十年的房子說空就空了
像極了半截樹墩,丟在那裏
老王搬走了,是在別人羨慕的眼神裏搬走的
老王是在大哭了一場之後才離開的,天還沒亮
村裏人都說,老王終於熬出了頭
那麼多年的苦日子說甜就甜了
又是在一個下雪的早晨,我夢見了老王
他依舊穿着那破舊的羊皮襖
站在他的大門口,大聲喊我幫忙趕羊
其實,小時候,他就經常這樣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