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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去的呱打聲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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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打”,起源於何年何月不曾知曉,在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很盛行,隨之改革開放又漸行漸遠了,因而說起呱打來,現在的年輕人大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覺得,任何一種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事物,都是當時的發展需要,也是存在的必要。呱打自然也是這樣,也是時代的產物,屬於鄉村的一種物種,也可以說產生過鄉村的一種歷史文化。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文化雖不能傳承,但不可遺失,當有文字記載,讓那種久違的“呱打聲”在字裏行間響起來。

遠去的呱打聲散文

呱打很小,看起來很不起眼,是單手拿着的物件。它的製作也很簡單,是用堅硬的長約四十釐米、寬約十釐米圓木頭製作而成的,一切兩半,上面呈半圓形,下面就是一個很平的平面了,這樣便於敲打物體,在尾部修理出一個較圓的握把,用起來順手。

呱打雖小,可用途很廣。自古延續下來的婦女洗衣服時,用呱打敲打着洗得乾淨、均勻;過去蓋房屋時,用於敲打土質的地面,以達到平整、結實的效果;居家過日子,有少量小麥、穀子、豆莢,都習慣用呱打敲打、敲打。

我從記事起,就認識了呱打,也用它敲打過家裏的小麥、豆莢,敲打過學校新蓋校舍的地面。

記得兒時在村子的東河岸變,坐滿了一溜婦女沿洗衣服,一個個在石板上揉搓之後,就用呱打敲打,划着優美的弧線敲打着被單、衣物。用“呱打”敲打後,再揉搓,揉搓後,再用呱打敲打,最後沖洗,直到乾淨爲止。常到河裏玩水、摸魚、撈蝦的我,也常看到婦女們用呱打敲打被套、牀單、衣物的情景,時常聽到河邊“啪、啪,啪啪”聲不斷,此起彼伏,充盈耳際,一如伴奏的音樂,悅耳動聽。呱打擊打在溼衣物上的“啪啪”聲,婦女們嘻嘻哈哈的說笑聲,河水衝擊石頭的嘩嘩流水聲,河邊路上“哞、哞”的牛歌聲,匯成了一支鄉村歡樂曲,在長長的東河上空迴盪、繚繞着,那彷彿是一段永遠不老的鄉村歌謠,至今還在我的心間盪漾、盪漾……

在過去的農家小院裏還時常響起“啪啪”的`呱打聲,東家打小麥,西家打穀子,“啪啪、啪啪、啪啪啪……”有時一邊敲打着呱打,一邊隔牆大聲拉着呱:“XX娘,你在家打什麼?”“二嬸子,我打打這麥子,我聽着你也打什麼?”“我在打打這點豆子。”鄰里說話的時候,只是節奏慢了下來,呱打聲並沒有停止,而彷彿成了她們拉呱的音樂伴奏,一會兒急,一會兒緩,一會兒高,一會兒低,“啪、啪,啪啪啪……”呱打聲伴着拉呱聲,在農家小院的上空交融着、盪漾着……

在自家的庭院裏,我也曾拿起那個自己心儀的呱打幫祖母打豆子。上了年紀的祖母用它輕輕地、穩穩地敲打在豆莢上,豆粒很聽話似的向一起集中;少年之我,不知自己力氣有多大,高高地揮舞着呱打敲打着,打得豆粒上下左右蹦跳着,我的心也跟着歡快蹦跳着……

記得那時我們學校翻新教室,學校裏每天響起的不是朗朗的讀書聲,而是“啪啪”的呱打聲。那時候,說“半工半讀”還好聽點,連“半工半讀”也達不到,整天推石頭輪流着當小工蓋校舍,校舍蓋起來了以爲就沒事了,老師又安排,五至七年級的學生一律從家裏拿呱打,敲打好自己的校舍的牆面,這可熱鬧了,校舍內外從東頭到西頭的十八間教室裏,傳出的都是呱打的“啪啪”聲,這樣的“啪啪”聲匯聚到一起,真是響亮、持久,那是我所見到的最大的敲打呱打的場面,也是我所聽到的最響的敲打呱打聲了。“啪啪”的呱打聲在非常時期的學校上空響起,這樣的呱打聲也變得“非常”了,因爲親力親爲,至今記憶猶新。

隨着時代的發展,呱打已遠去了,我已幾十年沒見過呱打了,而久違的呱打聲時而在我的耳畔響起,因爲,這久違的呱打聲伴我度過了童年、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