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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讀雪小禪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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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小禪的散文篇一:品讀雪小禪

品讀雪小禪的散文

品讀雪小禪

俗話說: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此話一點都不假。

最近迷上了雪小禪,用了幾天的時間接連讀了她好幾本散文集,越看越喜歡,雖然,雪小禪算得上現在的暢銷作家,更是知名雜誌《讀者》百名簽約作家之一,多次獲讀者最喜愛作家稱號,但我最早看她東西的時候,是好多年前,在雜誌上從發現雪小禪這個名字起,就偏執愛上,同樣的還有莫小米、葉傾城。那時看到的多是零零散散的,篇幅都不長,感覺空靈雅緻,一見傾心。

介紹朋友看雪小禪,也都是些愛好文學之人,性情使然,讀後交流各自讀後感,有說雪小禪的東西彷彿不食人間煙火,有說明顯感覺不適合有點閱歷的人閱讀,當然,無一例外交口稱讚其文字優美華麗,別有一番風格。不過,小說我沒讀過,我閱讀得都是散文,尤愛她的《讀城記》,每一個城市在她筆下栩栩如生,揉進了歷史、人文、個人情感,唐詩宋詞信手拈來,或用原句,或略微改動,讀來有血有肉,生動細膩,記得幾年前流行網絡作家安妮寶貝也寫過許多城市,卻沒雪小禪寫得如此水靈靈,令人記憶深刻。還有描寫顏色、植物、戲曲的,同樣讓人耳目一新。

雪小禪很崇拜張愛玲,文字風格有些時候甚至刻意地模仿張,以我愚見,相比較而言,張愛玲筆力老道,作品整體稍感壓抑,但是很厚重,亦很大氣,充滿着人世的滄桑與淒涼,比如《傾城之戀》,一場愛情要靠一座城市的淪陷來成就,人生的況味莫過於此吧!這個鬱鬱而終的傳奇女人被譽爲曠世才女實至名歸。因爲,所謂的經典,必須經得起時間的推敲,歷史的檢驗,可惜,科技日新月異的當下物慾橫流,文學也好,藝術也罷,基本成了易碎品。

現代人是金魚,只有幾秒的記憶。遇上雪小禪,並記住她,也是塵世間的一種緣,她是典型的小資情懷,我和她同屬處女座,星象學說這個星座的人都追求完美,許是這樣吧!所以,她的散文唯美、玲瓏,彷彿盈盈可握的一件件製作精美的銀器,值得浪漫情調的人把玩。例如,“用文字醃製時間,煮字療飢,過鮮衣怒馬的生活,享受銀碗裏盛雪的閒情??”

愛情是雪氏永恆的主題,固執地以爲,只有,也只有女人,能把語言文字駕馭的這般絢爛多彩,一個個看似平常的方塊字,經她的手隨意地組合、揉捏,就變得搖曳生姿,如詩如畫。並非對雪小禪推崇備至,忽然有一個想法,如果用她的名字闡釋其作品,我認爲“雪”和“小”,她是做到了,可是“禪意”不足,小我中見大我,緊緊契合時代的脈搏,做社會的痛感神經,纔是文學作品流芳百世的不二法則。

雪小禪即便成不了經典,那又如何?並不影響我喜歡。

雪小禪的散文篇二:雪小嬋美文

我真是喜歡雪。

雪有一種超塵的冷靜與肅然,美,但美到讓人不敢近。冷,冷得讓人覺得神祕。雨雪風霜,只有雪有這種逼仄冷凝的麗意,想起來時,心裏只覺得空山聞雪聲,全是禪意了。“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其實是寫雪的放縱與馳騁,是騎馬觀書的姿勢,悠揚落入凡間。“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柳宗元的這首詩,孤絕得要命,每讀,都是在賞中國山水長卷,落寞而詩意。

下雪時,大雪飄,一片片似肥的鵝毛,但不膩。因爲溫度低,再大,也只是這片山河的蕭瑟,所以,林沖夜上梁山,那場夜奔,只能是大雪飄,下什麼也不對,不能符合他當時絕望而凜冽的心情,孤注一擲,不留後路。

《紅樓夢》的收梢,寶玉出家,漫天風雪。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曹雪芹寫道: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只有雪纔是這背景,纔是襯托這蒼茫孤絕最好的道具。想起來時,無限孤寒。

喜歡雪,因爲它乾淨。

乾淨的東西總是打動人,白,而且涼。這顏色就打動人,世間萬色,唯有白不可染,一染,就是掉入萬劫不復深淵的污淖樣子。涼,總帶着豔和神祕的婉約心情,總想起小陽春的二月,溫暖還寒,一個絕色女子,伸出纖手去接雪,手和雪都是涼的。早春二月,那雪是快的,唰唰唰,下過就化了,從前的文人總喜歡在快雪初晴日聚在一起吟詩作畫揮毫潑墨,雪成了點綴,成了那可人心意的女子,應該來的時候來,應該走的時候走……

但我喜歡雪夜去訪友人的那種境界。“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下雪,大概想的是與知已飲酒,一醉方休吧。

大雪封了門,忽然想念他,於是,屏燈夜訪,一路上大雪撲到臉上、馬上,待到門前,卻發現只是這樣做就已經很美了,於是,又趁着一地雪光和月光往回趕——這是古人的浪漫情懷。想來就覺得有微妙的暖和詩意,雪夜裏瓷意橫斜的心情,捲簾微溼看月光,月光下,有人站在雪中吹簫,天和地都靜了,因爲雪是靜的,心是靜的,只有簫聲縈繞在雪夜裏——這是中國畫的意境,每賞,都似賞那天地之間最大的靜美。

“盡取微涼供穩睡,急搜奇句報新睛”,雪微涼,新晴時就喜歡發呆,捧一本線裝書,看着爐子上燒着的水,滋滋的水氣冒上來,爐邊放上兩塊紅薯,不多時,紅薯的味道就瀰漫上來了,散發着動人的香——這是周作人筆下的雪後情景,煙火得十分令人心儀。我愛上這份閒散,這份清幽!

下雪了,如果少年時,一定撲到雪地裏,看自己的腳印深一腳淺一腳的留下,朱翠華麗的少年時,只曉得和雪拚盡一醉,到此時,雪只是他的知已,不拚個爛醉哪裏肯完?

年齡越長,哪兒也不想去了,就想發發呆,和雪在一起。彷彿貼心知暖的戀人,他懂得她那顆孤傲的心,與世隔絕的心,看似冰涼,其實卻是火熱——若是曉珠明又定,一生長對水晶盤。這水晶盤,便是這雪意。

愛情故事都帶着緋色和絕望,即使再相愛也不會有完美的結局。而雪,襯托了這種不管不顧的絕望。巖井俊二的電影《情書》,也是在一片白茫茫的雪中,抒寫着白色的絕望,白色,也許本身就是絕望的顏色,氣數那麼靠近——那雪,關乎心靈的祕密,關乎愛和哀傷。喜歡雪,還喜歡它獨一無二的美。絕色傾城的樣子,不媚俗,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多年前,我讀過一首臺灣女詩人的詩,我忘記了她的名字,她太普通了,不出名。我也只記得那首詩的最後一句:我不過是雪花無心,恣意飛舞。那是我行我素最後的詮釋,雪,它無心嗎?看似無心,漫天飛雪,沒有方向,沒有目標,但是,卻這樣盡情甚至帶着放肆和瘋狂的

心情飛舞着,它一定有着自己的難言,一定是任憑着它這樣鋪天蓋地的下呀下,星沉海底當窗見,誰能明白雪的心思?它在詩中這樣被寫着: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爲有暗香來。這是寫雪最好的句子,不是寫雪,卻也是寫雪。

雪有暗香。

於暗夜裏,可以就着一地星光仔細的聞。

如果穿了厚衣出去,一步步踩在雪上,吱吱的聲音有些澀,可是,真動聽啊。如果用心地聞,可以聞到一種清冷的暗香。妙玉把第一場雪雪藏五年,然後煮了茶給懂得的寶玉喝,爲的是那雪的暗香。

也會想起美國畫家懷斯的畫。

他總畫雪天。大概雪天最絕望最孤單也最清涼吧?他畫他那有些潦草的妻,她的頭髮她的臉全是潦草的`,但那潦草有一種極致的動人之處。充滿了雪的質感——厚而且蒼涼。那個女人,她的背影走在雪中,很趔趄!

孤獨纔會趔趄!

但她被雪恩寵着,因爲雪的孤獨和她的孤獨融化在了一起!她們一起顫抖着,我看到懷斯這張畫時,也同時充滿了一種異樣的顫抖!雪,以她的冰冷和純粹包容了所有的孤單,還有比雪更孤單更乾淨的嗎?它以一種鋪天蓋地的方式,來掩蓋了自己的悲傷。

也有人說它激情孟浪,那漫天飛舞,不是孟浪是什麼?

可是,它轟轟烈烈卻無聲。

寂然地下着,以最沉默最狂野的方式表明自己的態度——凜凜然,冰冷,性感,放浪形骸,一副“我就是我”的派頭——我迷戀的,恰恰是它這副“我就是我”的樣子。

西爾維亞普拉斯有一首詩:對你來說,我是太純潔了……於雪而言,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它是太純潔的。它看似這樣鋪天蓋地的冷,可是,我知道,她的內心,是熱的,不然,怎麼會下得這樣鋪天蓋地?

在2009年仲秋,我遭遇了一場漫天大雪——它來得太早,樹還綠着,以至於有人說,這是千年一遇的大雪,我一直想爲它寫點什麼,可是,我知道,寫出來,就顯得那麼薄啊

——如同愛情,也許終究只是少數人的事情,到底,它纔是極致的奢侈品,它只贈給那些最真心的戀人,而誰能得到愛情呢,人不知道,天知道,雪知道,雪知道……

(這位彷彿有着隔代人風骨的女子,有着獨立自由的靈魂,寫着賞心悅目的文字,與塵世的俗氣區隔開來。她似一株奇葩,在暗夜裏悄然灑脫地綻放,有着孤芳自賞的自戀、驕傲和硬氣,空氣裏流動着的是她純淨又私密的芬芳,對,用?芬芳?這個詞,配她就很好;她的文字極象一塊柔軟的綢緞,細膩、綿滑、沁涼,讓人捨不得丟開去,就這麼一路摩挲下去,直到有了手心的溫暖,多了幾許似水流年的感動。)

我的一些小物件。是我的小歡喜。

總是辜負着那些好時光——少年時,一個人穿行於故鄉的老城牆之上,聽着風吹過耳際,早春的風吹着我單薄的衣衫……我沉溺於愛情的耽美時光,總是一問再問,或暮色時分,走在向晚的黃昏裏,看到自己的影子又瘦又長,時光讓我打磨得厚了,時光也讓我消耗得瘦出了極美的光陰紋絡……我總是在好時光裏箭步如飛,一切沒有來得及,我已經放了手……

還好有這些小物件,伴我度光陰。

老瓷片項鍊

木製項鍊

陌上花手書《銀碗裏盛雪》

閒章一枚

小冬給我的藏銀項圈

雪小禪的散文篇三:歲月如此靜好

音在我對面坐着,一直也沒有擡頭,很忙的樣子。我無事可做,就拿了一本書看年年的《收納空白》,散文。喜歡散文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

記得那些年,只看小說,尤是長篇,更愛看外國的,就像有人愛看外國電影一樣。讓我說起《紅與黑》《飄》甚至《百年孤獨》都會是頭頭是道。然而,近來卻很難再提起精神來去讀完《大街》,雖也是一部很不錯的小說。

是一個人心境變了,還是什麼?不得而知,也懶得去想,只管去讀白落梅、雪小禪、落落、年年等人的散文隨筆。

幾位女性作家的散文隨筆是瑣碎生活的寫實,感悟,對歲月無聲的詮釋。

音拿了蠟版,伸着懶腰,你下去嗎?

讓我幫你送下去嗎?我知道她的潛臺詞,這是一種默契。

就是,就是。無需再多的言語。

我可以給你送下去,但不是順便,而是專程。我喜歡和她用這種方式說話。音淺笑嫣然,專程吧!

我送下去,很願意。

外面,教學樓頭,高高的白楊樹,楊花綴滿了枝頭。明明三天前還只有拇指大小的苞,今天怎麼卻見有楊花零零落落的躺在地上了?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願奴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我蹲下身去,擷取了兩朵,回到辦公室,給音看。

音如我一樣的驚訝於楊花的墜落,卻笑我要學黛玉做了葬花人。

草木知春不久歸,百般紅紫鬥芳菲,楊花榆莢無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飛。是啊,楊花雖無才思,卻作雪爲春增添一景,楊花雖則少香乏色,卻爲春而舞,爲自己的生命而舞。揚子江頭楊柳春,楊花愁殺渡江人。揚子江頭的渡口,楊柳青青,晚風中,柳絲輕拂,楊花飄蕩。岸邊停泊着待發的小船,友人即將渡江南去。依依嫋嫋的柳絲,牽曳着彼此依依惜別的深情,喚起一種柳絲長,玉驄難系的傷離意緒;濛濛飄蕩的楊花,惹動着雙方繚亂不寧的離緒,勾起天涯羈旅的漂泊之感。美好的江頭柳色,宜人春光,在這裏恰恰成了離情別緒的觸媒。

罷了,罷了。如果楊花能度人,我願乘度大唐去,哪怕做了詩人的書童,也是情願。音糾正我說,古人所寫的楊花並不是這種楊樹上長的象蟲子一樣的花,而是指柳絮。音引用隋代無名氏《送別》:楊柳青青著地垂,楊花漫漫攪天飛。柳條折盡花飛盡,借問行人歸不歸?這裏就用了楊柳、楊花、柳條几個詞,顯然,這裏的樹是柳樹,楊柳是柳樹,楊花是柳絮。在古代詩文中,楊、柳、楊柳,均是指柳樹,而且多指垂柳,並非什麼楊樹。既然古代詩文中的楊其實是柳樹,那麼詩詞意象中的楊花當然也是指柳絮。叫不同名字,可能和出於押韻平仄有關。

我同意音關於楊花的闡釋,但我還是要把白楊樹上的這種毛毛蟲一樣的花稱作楊花。其實我真的見過楊花。還小的時候,村裏滿是一種毛白楊,長得高高大大的,晚春時節的吧,樹上就長出了一種如棉絮的東西,風吹來,濛濛亂撲行人面,是真的。

我繼續看書,是安意如的《世有桃花》,年年的《收納空白》被音拿了過去。

窗外的風在楊樹的枝頭上颳着。春日的陽光透過玻璃暖暖地照進來,灑在了音的肩頭,灑在一行行的鉛字上。窗臺上有旱蓮怒放着,香雪蘭清香依然。

歲月在眼前靜好安然。歲月如此靜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