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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鄉那片土地上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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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鄉那片土地上散文

告別了童年,遠離了家鄉,生活的影子便一天天的拉長了,雖然父母辛勤營造了一個家,在父母的呵護下,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我成長,有一天我學着前人的樣子成家、“養妻蔭子”。曾留下那麼多值得留戀,回味的故事,然而,家好像是“無根的草,有飄零的感覺。”特別是現在,祖祖輩輩紮根礦山的礦工們,一旦被迫“買斷”,從此不再與企業有任何關係,這家的“根”又在哪裏呢?這更使我追根溯源,想念我童年的老家。

自從開始填寫各種不同的表格或檔案的時候開始,我都在“籍貫”那一欄裏清楚的寫道:河北省南宮縣郝家屯。而每次填寫時都會使我想起很多童年在老家的故事,特別是想起我朝夕爲伴,疼我愛我的奶奶。

在離開奶奶漫長的歲月裏,第一次體會到“思念”是怎樣的折磨人。那時在學習上無心專著聽課,經常的忽然間的“走神溜號”,面對老師的提問“王顧左右而言它”,引起同學的鬨堂大笑,是獨自一人的“癡傻呆愣”,不知所想,不知所云,是夜半不眠的“凝神苦想”,把童年的幻影像電影一樣留在夢裏。

那是六七年前的仲夏,父親從關外東北﹝元寶山礦﹞回家,剛進院子,奶奶就從窗格子唯一的小鏡子裏看見了,高興、分明也是激動的說:

“阿育,小,你爹回來了!”

她匆匆下地,蹬蹬地邁着“三寸金蓮”(奶奶的裹腳很小),趕出去時在房門的階梯前與父親相遇。從沒見她那樣迅捷。

“我的兒!”只這一聲,眼淚就涌了出來,我見父親眼裏也噙滿淚花。

“娘!我回來了”,奶奶打量着父親。

我趴在門框上怯懦的望着父親,奶奶讓我叫爹,父親高興地從包裏拿糖給我。

“噢!”我爹回來了!我爹回來了!!我跳着、跑着、喊着!從衚衕的北口一氣兒到南院﹙母親的住所﹚,把消息告訴母親和妹妹。

在那喜慶的日子,家裏人來人往,二姑三姑來過了,街坊鄰居天天湊熱鬧,就連多年不見的山東大姑都回家了,爹家比過年還熱鬧。吃的好、玩得高興,人人都是一張笑臉。

一天下午,我從街上跑回家,見奶奶坐在八仙桌旁邊的椅子上掉眼淚,父親是一臉惆悵無奈的樣子,我吃驚的撲向奶奶,她用雙臂摟着我,彷彿怕我要跑了,說:

“你要跟你爹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奶奶你不去嗎?”

“不去,你爹帶你們全家去。”奶奶遊移無力的說。

“你不去,我也不去!”

“那怎麼行?你總要離開奶奶!”奶奶說得很悲涼。

儘管我有一百個不願意,我卻找不出一個留下來的理由;最終,我還是告別了奶奶,告別了家鄉,踏上了北去的列車,這一去竟是八年。

我想念奶奶,聽她講長夜裏熟睡前的故事。奶奶有許許多多讓我回味無窮、心驚膽顫的故事,她坐在煤油燈下,一邊做着針線一邊說,直到我睡着爲止。奶奶喜歡講《穆桂英掛帥》、《薛禮東征》、《山神》、《漁夫的故事》、《狐仙》、《煤神爺爺》……

奶奶對我嬌慣、寵愛,視如她的“命根子”。奶奶是我童年的“伴友”,生活的全部,崇拜的.偶像。

老家房後有一個大集市,人稱“三八集”,童年的記憶,童年的快樂和留戀,很多與它有關。

在我還不能放眼展望的視野裏,它就儲存了一個很大的空間概念,一個像臺灣島地形圖模樣的市場集散地,彙集了四鄉八村的村民,他們把趕集視爲一次交流,一次買賣的互換,一次開心的娛樂,尤其是青年人和小孩子把趕集視爲一種理想化目標的追求和實際地踐約地行動,在那枯燥無味,文化封閉的年代,趕集成爲一種填補心理空虛的文化。

大清早,推車的、挑擔的、從大道、小路向這裏涌來,每到這時,奶奶好像比平時忙碌、也興奮。她愛穿一身青衣對襟的斜紋布夾襖,稀少灰白的發,結一個纉在腦後,白領、灰襪,從頭到腳都顯得利索而乾淨,臉上笑盈盈的,在院子裏迎接那些趕集的人們,無償的爲他們存放自行車或存放貨物,奶奶說這是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