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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描寫母親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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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描寫母親的散文1

倘若你夢中看見一隻很小的白船

有關描寫母親的散文

不要驚訝它無端入夢

這是你至愛的女兒

含着累疊的

萬山千水

求它載着她的愛和悲哀歸去

每當想起這首冰心的小詩《紙船》,我就會想起我那每時每刻都無微不至關心我的母親。

有一次放學,天突然下起傾盆大雨,我下車焦急地等了好久,無奈只好衝進雨裏。一到家,看到您正在換衣服,你看到我回來了,一臉歉意地對我說:“楠楠對不起,媽媽剛下班,還沒來的及去接你。你看你都淋溼了,來,快換衣服,別感冒了。’’我看到您頭上還在滴着水,卻這樣光關心我,我一時激動地說不話來。

還有一次,我過生日,我說要請人到家來吃飯,你點頭答應,而早上您又替別人上班了。雖然我表面上沒說什麼,但我心裏卻很不高興。到了晚上,朋友們照樣來,他們都耐心地等着,過了一會媽媽回來了,她手裏提着些生日用品,我看着她笑了,那晚上我過得很快樂。到了後來我才知道,你一直很害怕我過不好這個生日,便讓他們等着,你下去買了些吃的。我知道你的身體也不是很好,可你還是做了一桌豐盛的菜,你卻一口也沒吃。這場生日聚會持續到10點多,你等他們都走了才吃了一點飯,你卻什麼也沒說。我覺得嘴邊鹹鹹的,嘿,原來是淚。

母親的愛是偉大的,要說母親的事永遠也說不完,如果有人問天下誰是最親的人,那我的回答是母親,因爲,母親爲我們奉獻了太多。

萬山千水求它載着她的愛和悲哀歸去。

爲了我的成長,母親給了我最崇高,最偉大的愛。

有關描寫母親的散文2

她是我的婆婆,亦是,我的母親。

如今,她正在病中,正處在頸椎大手術後的艱難康復之中。

去年夏天的一個夜晚,獨居在鄉下的母親不慎從牀上摔下,造成頸椎嚴重錯位,導致身體右側癱瘓。經手術治療後,身體功能正在逐步恢復,但效果不甚明顯。術後六個月了,她還不能站立,更不能行走。按照醫生的囑咐,她必須每天堅持自我鍛鍊,以及在別人的幫助下鍛鍊。活動手指、練習擡腳、扶着欄杆站立,便是她日常的功課。出院以後,母親一直居住在老家,由姐弟幾個照顧。我週末回去一起照顧她,有時陪她聊聊天,拉拉家常,有時幫她按摩一下手腳。她狀態好的時候便將她從輪椅上扶起,讓她手抓着牀欄杆站立,站累了,她自己坐下,過一會兒,又將她扶起,如此反覆進行,鍛鍊手部和腳部的力量。慢慢地,在我們的鼓勵下,她可以不用別人扶着,自己抓住牀欄杆從坐着的輪椅上站立起來了。我們很高興,不停地讚揚她的進步,她也非常高興。在醫生的建議下,家人每天在上下午或晚上攙扶她在客廳和飯廳之間來回“走動”。她的右腳根本沒有支撐身體的力量,兩人幾乎是架着她,並分別用手扶着她的腳,讓她往前移動。看着母親費力地挪動腳步和艱難落腳的樣子,我感覺出她經歷的艱辛和痛苦,我的心裏頭涌起一種非常難過的感覺。

曾經,母親是一個都麼強健而勤勞的女人。

九十年代初,我生下兒子後的幾個月,一直住在農村的老家。那時,公公正生着病,基本喪失了勞動能力,弟弟的孩子也纔剛滿週歲,她還飼養着一頭母豬,一羣小豬和幾十只雞。她每天忙裏忙外,一刻也沒有停息,雖說累,但她身體和精神都很好。天氣晴朗的日子,我會抱着孩子或待孩子睡着後和她一起去菜園裏摘菜。有時,她挑着滿滿一擔菜走在前面,我跟在後面慢慢走着。沒有抱孩子的時候,我也會與她一起用扁擔扛着一籮筐菜回家,這時,她會走讓我走在前面。走在後面的她不時地將籮筐往後面移,以減輕前面的重量。我發覺後回頭對她說:“不用移,我擡得起啊。”她說:“你個子小點,力氣也小,我反正是勞動慣了,力氣比你大着哩。”聽着她的話,我的心裏便有一種暖暖的東西涌上來。產假休完後,我要上班了,她再三叮囑我:“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啊!”公公去世後,她便搬來和我們一起生活,幫我照顧孩子,接送小孩上學、放學。兒子上小學一、二年級時,還給小孩送午飯。她非常高興而滿足地做着這一切。但她一直在農村生活慣了,兒子上小學三年級之後,便嚷着回到鄉下去了。種菜,養雞,忙得不亦樂乎。我們在週末或假期也回到鄉下,一家人其樂融融。

隨着母親年事漸高,我們擔心她一人在鄉下不安全,多次提議她與兒女生活在一起,但拗不過她貪戀農村廣闊的空間,肥沃的土地和淳樸的鄉風民俗,便依了她。不曾想,一不小心摔一跤便成了半身癱瘓的人。我們都很難過,後悔沒早日將她接來和我們同住。她更是受了很大的打擊。無奈之下,只有接受事實。所幸她的頭腦與精神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傷。母親一直對我比較信任,我說的話她還是願意聽。今年春節的一天,我對她說:“我都兩次夢見您能走路了。”她笑笑說:“我能走路了就好啊。”我鼓勵她:“您現在多吃點苦,多鍛鍊,爭取下半年能完全康復。”她說:“我是在天天鍛鍊啊。”我說:“您天天堅持鍛鍊了,這很好,但我覺得運動量還不夠,力度也還不夠,所以效果不太明顯。就像學生學習,自己認爲已經認真學習了,可是在別人看來,他的確還不夠認真,不夠努力,所以成績還是不太好。您也一樣,雖然你自己認爲已經努力了,但在醫生和別人看來,您還可以加大運動量,更不能總是害怕疼痛。”她點點頭,說:“現在天氣冷,到天氣暖和一點,會好活動一點。”“是的,但您現在也不能放鬆啊。”我知道,其實每個人骨子裏都有那麼一點惰性和依賴性,更何況她是個年老的病人,要忍受軀體的疼痛,如果缺乏堅強的意志,更是不願動了。回想她剛做完手術不久,因爲只能躺着,所以平時吃飯喝水都是由別人喂。過了一兩個月,她能坐得比較穩了,左手活動能力也增強了,她還是習慣着由別人餵飯喂水,似乎忘記了自己可以動手吃飯。有一天,我趁她心情還好時,告訴她,可以自己試着用左手吃飯,喝水。當日晚上,我們在她桌上備好飯菜,拿好湯匙,看她一湯匙一湯匙把飯送進嘴裏。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誇她“看,您的左手多靈活,吃飯吃的多好!”此後,她便每天自己吃飯、喝水,左手也越來越靈活了。

由於長時間生活不能自理和病痛的折磨,母親脾氣變得有些煩躁起來,有時對照顧她的人有一些抱怨和指責。我對她說:“人家照顧您也不容易,您就忍着點,不要發脾氣。”她說:“我也不喜歡發脾氣啊,可是病久了心裏煩。”我說:“您剋制一下,脾氣就慢慢變好了,如果您不剋制自己,就會越來越容易發脾氣,到時沒有哪個願意照顧您,不是很糟糕嗎?再說,經常發脾氣對身體康復也不利啊。”聽了我的話,她不作聲了。我知道,對於我的建議,她至少會接受一些。

春天來臨的時候,母親的精神好了不少,體能也有所增強。天氣晴好的日子,我們便推着她在院子裏轉。樹木新長出的綠葉、地上青青的小草、色彩豔麗的花兒、輕歌曼舞的蜂蝶,無不吸引着她的目光。久困臥室的她,在這春光明媚的大自然裏,眼睛靈動起來了,心情開朗了。大自然的生機,讓她再次感受到生活的美好,也更加堅定了她努力鍛鍊爭取早日康復的信心。我們幾個試着讓她脫離輪椅,扶着她慢慢走動。有時還偷偷鬆開扶着的手,小心翼翼陪着往前挪動腳步。當她發現自己能獨自行走的時候,臉上溢滿了興奮的神情。我們爲她高興,也爲自己高興,母親的康復終於有了振奮人心的進步。她的信心不斷增強,行走的距離也不斷加長。她臉上的氣色慢慢好起來了,體重也有所回升了。看着越來越健康的母親,我們的心裏感到了些許的安慰。

母親爲子女們操勞了一輩子,本是該安享晚年的時候,可是由於子女們的疏忽,讓她受了這麼大的病痛的折磨,如今,我們還有什麼理由不好好照顧她呢?儘管我們做兒子、媳婦的,做得還很不夠,但是我想,我們一定會努力的。

母親,讓我們一起努力吧,我多麼希望您快快康復,我多想還能與您一起行走在鄉間的田埂上。

有關描寫母親的散文3

內心糾結不堪,徹夜失眠的時候,總是想去寫一些文字,我想真正能安慰自己的只有自己,只有文字。寫字其實是一種自言自語,寫出來好像一切都釋放了。很早就想寫寫自己的,寫寫童年,少年,青年,寫自己活着的這些年,折騰的這些年。童年的一切,與母親的性格有太大的關係,我想,還是應該先寫寫母親。

母親的一生真是苦。

母親是外婆的第二個女兒,隨着母親的出生,重男輕女的外公終於有了拋妻棄女的藉口,遊走他鄉,音訊全無。母親就這樣成了外婆的拖油瓶,雖然外婆偶爾會拿母親撒火,但總還是捨不得將其遺棄,好像在母親兩歲那年,外婆帶着大姨和母親改嫁了。在那樣缺衣少糧的年代,母親的繼父對她應該是算是不錯了,畢竟,給了一個家,一個遮風擋雨的屋檐,偏偏母親從小就不是逆來順受的主,生性倔強的母親沒少捱打,這樣跌跌撞撞地也長到了該上學的年齡,外公倒還明理,也送母親上了學堂,中間外婆又生了第三個女兒,母親的日子越發悽苦,雖然同樣都是寄人籬下,畢竟大姨媽大一些,已能幹家務,還能掙工分貼補家用,三姨是外公的親生女兒,又小。只有母親是吃閒飯的,還要上學花錢,日子能好過嗎?母親覺得日子也就這樣了,如此下去總比顛沛流離、風餐露宿要好得多,知足吧。可是就是這樣的日子也只維持了兩年,第二個外公因病去世了,母親這時已是姊妹三人,再次成了沒爹的孩子,母親小心翼翼還是頻頻犯錯,外婆心太煩了,怎麼辦呢,總得有人當出氣筒吧。後來經人介紹,一個外鄉人入贅外婆家,母親又有了自己的第三個父親,房子是第二個外公的,姊妹幾人都隨第二個外公的姓,只有三姨是第二個外公的親生女兒,在家裏當然強勢一些,有本家叔伯一大幫人監着呢,誰敢欺負三姨。要說第三個外公也算是好人,外婆隨後又生了小姨,小舅,一大家子人在那樣的年代要吃要喝着實不易,母親經常被罰,甚至在年三十的晚上被罰站在院子裏一整夜不能進屋,母親脾氣倔,嘴也犟,外公外婆氣急敗壞的時候他們甚至會掐着母親的脖子口口聲聲喊着要掐死這個掃帚星,也會把母親摁到門框上撞她的頭,直到頭破血流,當然這些都與母親的倔強,認死理有很大的關係。母親不是沒有想過離家,但是能去哪呢,也找過自己的親生父親,輾轉百折地總算見了面,已有新歡的他果斷地拒絕了母親,母親又一次被她的親生父親遺棄了,無處可去,家,雖然冰冷,但卻是唯一的去處。到家就意味要遭到更嚴厲的責打,爲什麼要去找那個遭天殺的?爲什麼?只有天知道爲什麼,母親真是無處可去啊!

剛到成人,母親就匆匆忙忙把自己嫁了。母親希望通過嫁人來組建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我一直都不明白,母親幼年因爲自己尖銳倔強的性情捱了那麼多的打,爲什麼就不能委婉一些、隱忍一些呢?從小不曾被人疼愛的母親雖然渴望愛,但又懷疑愛,婚後的母親敏感多疑,喜怒無常,這樣的性格如果集丈夫的萬千寵愛於一身或許也會幸福,可是父親不。應該是奶奶不,奶奶也是苦出身,父母早亡,長姐如母,拉扯弟妹,不是強橫潑辣的女人誰能做到這些,這樣的奶奶怎會包容那樣的母親?再加上大伯母是奶奶的侄女,大伯父是近親結婚,奶奶定是偏向大伯母的。父親是個愚忠愚孝的人,幼年的我聽到父親教育我和哥哥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無不是者父母,親不過兄妹”,意思是人活在世永遠都不要違背父母的意願,父母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對的,最親近的人也只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這句話對我的一生也產生很大的影響,但我努力讓自己做到盡信而不盲信,父親真是孝順,甚至聽從奶奶的慫恿打過母親,不止一次。當然,母親一生的悲劇都與她的耿直與暴躁脫不開關係,我無力評價誰是誰非,一個不幸的'婚姻不是單方面造成的。

母親匆匆的婚姻應該說沒有給母親帶來的絲毫的幸福,痛苦正在變本加厲。記憶的碎片裏,有奶奶謾罵,母親迎罵,兩個姑姑也加入,母親勢單力薄,總是屢屢吃虧,於是,更惡毒地咒罵,這樣就會遭來父親甚至大伯父的毆打。我和哥哥尚且年幼,母親真是叫天不應呼地不靈,也不知失聲痛哭了多少回?這愈發使得母親煩燥易怒,怎麼也做不到軟語溫言,也就更得不到丈夫的柔情蜜意,日子就這樣惡性循環着,待我和哥哥逐漸長大,奶奶他們也收斂了許多,而且在我上小學的時候,我們終於從那個大家庭裏搬了出來。那個時候,母親對自己的婚姻還是心存僥倖的,或者說對父親還是心存希望的。

可是,爲什麼不爲之努力呢?

可能母親的童年太過悽苦陰晦,任憑我怎樣從中周旋,母親依然敏感多疑、尖銳極端,常常罵人,父親開始酗酒,酒後耍酒瘋,母親不幸的生活在繼續。父親是村裏少有的高中生,寫的一手好字,我記得小時候村裏常有人找父親寫訴狀,寫合同。如果父親碰到的是一個善解人意、溫柔賢淑的女子,或許會是羨煞旁人的神仙眷侶的生活,而實際是兩人都成了魔鬼,吵架是每天的必修課,摔東西、罵人這些都是輕的,父親常在酒後手持菜刀追趕母親,母親躲着,罵着,也哭着……

在我小學五年級的時候,父親辭了人人羨慕的鐵飯碗,要下海經商,母親再次喊天罵地,母親希望安穩,父親想要改變。母親是根本阻止不了父親的,父親毅然辭了工作,離了家。我猜,那個時候,父親決定的不僅僅是辭了工作,同時也放棄了母親。我小時候懂事早,我看透了,在父親走後,我曾不止一次勸說母親:與父親離婚,離開那個不愛你的人。每次都遭到母親的痛罵,同時引起母親一陣歇斯底里的痛哭,時間久了,我也逐漸麻木,但那個時候,我就告訴自己,將來我絕不做母親那樣的人,我也絕不要一個沒有愛的婚姻!

父親走後每年回來兩次,都是在我放假的時候,我平時雖然也渴望父愛,但如果父親和母親都不能幸福的話,我希望他們最起碼不要互相傷害吧。但就是父親回來的寥寥數日,家裏也沒有片刻的安寧,母親是希望父親常年陪在身邊的,但總是學不會用柔情來留住父親,只會冷嘲熱諷。一句話,他們彼此一直在使用暴力,母親使用的是語言暴力,父親使用的體能暴力。我讀初中三年級的時候,母親經歷了又一次打擊,那就是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哥哥性格也變得暴躁野蠻、驕橫跋扈,終於在一次打架鬥毆中給對方造成嚴重傷害而被派出所拘留,而父親不在身邊。母親一個女人瘦弱的肩膀挑着這所有的重擔不能不讓人心疼,年少早熟的我始終不離左右。然後,也就是春節前夕,父親一直沒有歸家。有言傳父親在外被騙、破產,日日酗酒,喝到吐血,流落街頭。母親的心裏應該是一直都愛着父親的,要不,怎麼會死也不離婚,怎麼會爲父親擔憂得失魂落魄?父親最終是自己爬起身才回的家,母親依然如故,父親也依然,再吵再罵再打。父親看了看我,吻了我的額頭,眼中有淚,再次離家。

我讀高二的時候,父親的生意再次有了轉機,富貴思淫慾,一點不假。父親不再歸家,但給我寄錢,寫信。母親畢竟不是木頭人,在那年暑假,我陪着母親開始千里尋父,父親寄來的信上地址是四川省滎經縣招待所。我和母親都是第一次出遠門,家裏沒有太多的錢,母親又一向勤儉節約,從濟源火車站出發,到洛陽站倒一次車,母親買的是站票,兩天一夜的路程。我們每到一站就拿從家裏帶來的瓶子在車站的衛生間裏灌滿水,以備渴時之需。母親連飯也捨不得買,就啃隨身攜帶的家裏的饅頭,我是同樣的待遇,火車上有人懷疑母親是後孃,我因爲劇烈暈車而嘔吐不止,站立不穩,母親在衆人的斥責下給我買了一碗白麪條和兩個蘋果。母親哭了,我也哭了。在成都火車站我和母親又不慎丟了包袱,裏面是我們的幾件舊衣服,但是衣服口袋裏有我們全部的盤纏。人生地不熟啊,我早已暈得兩腿癱軟,無計可施。母親命我和她齊刷刷跪在車站出口,車站喇叭裏廣播着我們丟錢的事,終於,有人送來了包袱,母親和我連連叩頭……

從成都往滎經,我們不知道該咋走,我說問乘警或交警,但是母親不聽,逢人就問路,可是卻遭遇人販子,幸虧被我識破早,母親聽從我的暗示我們終於機警脫身。千折百轉地到了信上的招待所,但是父親外出了,招待所的負責人問我們是父親的什麼人,母親說她是一個遠房親戚,但是指了我,是女兒。招待所的同志聽說只是親戚也就無所顧及了,告訴母親,父親有一個女祕書,家就在招待所對面,她也跟着父親外出了,但是她的家人應該知道父親的去向。然後領我們先到父親住的地方休息,還真是奢華,兩室一廳的房子租了兩套,一套辦公,一套住宿,室內還鋪了地毯。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那種高檔的餐具、電器,還有睡衣。我們鄉下是沒有這些東西的,我們不會使用那些新式的玩藝,只好用熱得快燒點開水泡方便麪。那個時候,我對父親是有一些恨意的。

稍作休整我們就找到了那個女祕書的家,在她家裏我們看到父親和她的照片,四十不到的父親正是英姿颯爽的好年華,照片上的父親西裝革履,英氣逼人,身旁的女人滿目柔情,燦若桃花,甚至還有父親和她們全家人的合影,父親一臉幸福與滿足。可是對於母親來說,生活真像一把刀子,刀刀催人老,身旁的母親被歲月磨礪得那樣衰老和憔悴,這樣的比較,讓我抑制不住,哭了。在那個舉目無親的地方,母親和我只住了兩天,母親真的不是木頭人,她執意不等父親回來了,其實那個時候他們已經聯繫上父親了,說老家一個親戚把他女兒帶來了。我在父親的桌上留了條,“爸爸,我和媽媽來過,媽媽縱有萬般不是,請看在她千里尋夫,受盡磨難的份上,見字歸家!”

一到濟源,母親就抑制不住哭了。我跟隨着母親一言不發,將近二十里的路程母親和我一路步行從車站回家。母親那晚哭了一晚上,第二天,父親也風塵僕僕地回來了,應該是我們前腳離開他就到了。家裏的氣氛空前的安靜,沉悶,他們終於不再吵架了,母親只問,還出去嗎?父親答,走。我也不太答理父親,父親無趣,在家呆了兩天,留了一點錢,又走了。

母親捲了父親所有的東西,也砸了一些,貴重的放在另一間屋裏,開始分居。其實他們一直在分居,父親這幾年原本也是一年只回來兩次,還吵,打,有什麼幸福可言?但是,這一次,母親徹底死心了。我再次勸母親離婚,放了父親,也放了自己,別再囚禁了,母親歇斯底里,狂喊“我不,我絕不!”那年,母親纔剛剛四十。

後來,父親再次經歷了破產,一切繁華的東西都離開了他,包括那個小鳥依人的女祕書。想想父親也是個可憐人,最後遊子一樣的父親還是回到了家,接納父親的只有我,哥哥也一直對父親充滿敵意,父母一直分居着,照吵不誤,愛,早已不在,吵起來更是肆無忌憚,都揀最惡毒的話傷害對方,越來越老,誰也不去提離婚,耗着,也傷害着我和哥哥,他們美其曰是爲了留給我和哥哥一個完整的家,其實我們的家早就不完整了,早在我們的童年,在父親第一次動手,母親第一次痛哭的時候就已經支離破碎了。但是我什麼也不再說了,她會罵我白眼狼的,我不想和母親吵,母親的一輩子都在吵鬧中度過,我不想吵架,尤其是和母親,我想安靜。前幾年,逐漸老了的父親移居石榴寺,吃齋唸佛,修身養性。母親還在吵吵,還是會歇斯底里,和哥嫂吵,和侄兒吵。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今天。

這就是我的母親。

除了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我無言。

有關描寫母親的散文4

20xx年農曆臘月二十七,36歲的出租車司機黃寧經過和老闆,夜班搭檔協商,終於爭取到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回老家衢州過年。代價是每天給夜班搭檔110元的班費讓他替班。別人回家過年都是揣了公司,單位發的紅包和大把的年終獎金高興而歸,可他還要倒貼錢。納悶之際,黃寧說這就是做這個行業的無奈。

如今,出租車這個行業越來越難做,不僅班費交得高,各種規章制度尤其嚴格,工作時間也長。無論颳風下雨、嚴寒酷暑,黃寧每天早上五點鐘就要起牀上班,一直工作到下午五點,有時連上廁所和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從20xx年三月到現在近一年的時間內,黃寧的記帳本上只有6天創下二百多元錢的收入,其餘的時間都在一百左右,甚至稍有不慎還有虧本的記錄,除去在這個城市的基本花銷,房租,生活費,所能存的錢真是爲數不多,成功的人,或許都是努力的;而努力的,卻未必都會成功。用這句話來註解黃寧人生的無奈,是很恰當的。

第二天,也就是臘月二十八,黃寧懷揣了幾千元錢在杭州西站坐車回老家,三十六歲的他至今仍是獨身,談過幾個女朋友,皆因世俗的物質困惑而告終,就像他自己所說,這個年代一切優秀的根源或是愛情的基礎都是以物質來墊低的。可他恰恰沒有這些。回家只不過是對有智障的媽媽深深地牽掛和不放心,其實毫無溫暖可言,有的只是辛酸和許許多多的無奈,還有難言的苦衷。

衢州常山縣某鎮某村,依山傍水,空氣清新,自然景色幽美怡人,倒是個好地方。黃寧的家,青石藍瓦、稍加粉白的泥牆在人們精神層面的追求上倒是有幾份符合世外桃源的味道,但在現實生活的追求中早已被淘汰,坡上坎下一幢幢玉欄白磚的樓房就是很好的證明與對比,然而這是要有經濟條件的。

黃寧目前最大的心願就是造一幢像樣的房子,也可以理解成孝順媽媽晚年的最好禮物。

堆滿枯枝雜草的院子裏,有幾隻鴨子正笨拙的低頭覓食,身體還算健康硬朗的媽媽蹲在地上洗自己補了又補的衣服。黃寧軟軟地叫一聲“媽”。看見媽媽浸在水中紅腫裂開的雙手,特別有歲暮天寒的凋零感。媽媽是沒有太多反應的,她自顧着喃喃自語,擡眼的目光只閃爍了一下又低垂下去。

於他先回來多日的大哥在換家中早已老化的電線,兄弟感情和睦,但言語甚少,賢惠的嫂子和嬌小的妹妹都在簡陋的廚房裏收拾忙碌。

妹妹兩年前離婚,也是子然一身,孃家雖然連一間像樣的臥室都沒有,但總歸是根深蒂固的巢,有割不斷的親情血脈,困了,倦了,親情就是最溫暖的依靠。

飯後,妹妹開始收拾媽媽的房間,淡藍色的蚊帳還是黃寧前年回家爲她掛上的,妹妹換掉被褥被單,換上新的,把那些七七八八的布條,補過的衣服都用袋子裝起來試圖扔掉。然後每個角角落落都仔細的清理一遍。媽媽卻進來了,突然大聲的呵斥阻止,含糊不清的語言,但有明顯的憤怒和對自己的捍衛。媽媽對人,對物的看法,她的思維模式永遠固執的停留在了那個封閉且不堪的年代,包括屋內古老的陳設都已牢牢地紮根在她的心裏,絕不容許別人輕易破壞。黃寧和妹妹看着媽媽的樣子,看着她又竭斯底裏的換回自己的被褥被單,只有深深地嘆氣,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他們對她所有的關愛和應盡孝順下再平常不過的舉動都被她拒之千里。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晚上大哥和黃寧談起了蓋房子的事情,自從二哥在一場至今都是迷的事故中離世後,大哥就有心兄弟倆把房子蓋在一起。如今的形勢,在他們看來,也許媽媽能住上漂亮的房子纔是生活最本質的改變,也纔是他們真正的孝順。其實不然!

嫂子是賢惠的,對於這樣一位婆婆並無怨言。當然一年365天,她並沒有多少時日呆在家中,自然就避免了中國傳統的婆媳戰爭。不辭辛勞的在一家工廠打工,早出晚歸,爲了生存,亦或是爲了活得更體面些,所謂得失,膚淺到以金錢作爲論數。大哥更是辛勞的,承包了一片菜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幾年下來,應該是有點積蓄了,造房子成了迫在眉睫的目標,也是迫於形勢的無奈。

可是黃寧卻沒有這般苦來的順暢,屈指算來,在杭城打拼已十多年了,他卻幾乎沒有什麼存款。04年二哥的慘死至今仍是他心頭解不開的結,當年究竟是誰讓二哥慘遭毒手卻無從查起,這不僅讓他的經濟和心智都有所損傷,更重要的是眼睜睜地看着親人含冤離去,卻毫無辦法,那纔是最涼薄的。

若不是發生這件事情,日子也許還不會這樣韜光隱晦,對他而言,生活不應該有退縮和讓步,甚至折扣講價都不允許。自己的日子,誰能幫你過?只有自己拼!

08年,終於買了貨車,日子終於有所好轉,可臨近年底的一場車禍又讓他一無所有,隨之失去的還有並無多少感情可言的女友。難怪他會說,這世上沒有純粹的愛情,愛情是要用物質做基礎的。

這世上有多少東西是可以拼來的,是可以用金錢來等同,到底一個人還不是更孤絕冷寂,有什麼,真是自己的?

此刻,所有的家當都揣在自己的兜裏,不過數千元,拿什麼造房子?豈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既然大哥有了這個打算,就讓他拋開所有顧慮去造吧!也算是對自己人生的一個交待,一個做兒子的對母親孝順的體顯吧!讓媽媽在漂亮的房子裏逸養天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於自己,模糊中,總覺得自己還有去處,犯不着在這兒無端的發愁,發愁也毫無意義。

清早時分,大家還在睡夢中,媽媽就起牀開始做飯了,家裏突然熱鬧起來,大家都回來了,對平日獨居清冷家中的媽媽來說其實是很欣慰的,雖然她並不懂得去分享別人的苦樂,去關注她世界之外的東西,但並不能因此否認她感情的存在。她燒一道又一道黑糊糊的菜端出來,也是想讓大家對她的付出有所認可和接受吧!但因爲清潔衛生實在太差,大家都沒有辦法吃她燒的菜。任由她孤獨的重複着讓大家索然無味的舉動。卻忽略了她內心深處的渴求和眼眸之內的落寞。愛,也許不單單是物質層面的付出吧。或者是其它更深遂的東西。

當大哥,黃寧,妹妹或者更多的人在爲着自己要紮根立足而拼搏的時候,失去的恰恰是這些拼命背後真正要追求的東西。只不過追求的過程太過漫長,辛酸與沉重罷了。

媽媽的眼睛比一般人還好,她總是做一些自己想做的東西,淺藍的鞋面上竟然用彩色的線繡了花,雖然針腳粗糙歪斜得很,總是她心中自認爲的美吧!穿上給大家看,不管真心與不真心的稱讚,竟能讓媽媽難得的綻開笑容,眉紋之間其實不難看出她年經時俊俏的模樣,只是歲月真的很無情哩!木桌上一方斑駁的鏡子也實實地證明了媽媽情感的需要,她不懂用現代化的洗滌品來洗滌頭髮,卻想着用菜油讓陪伴了自己一輩子的辮子發亮,她需要的愛應該是她最渴盼卻無法言明的某些東西吧!妹妹笑着要和媽媽換一方鏡子,她的稍小,可是說盡好話,媽媽就是不肯,她拼力維護的應該不是這一方鏡子,應該是某些過往或者青春。我們該是爲她驕傲的。

彈指之間,上班的日子又到了,生活的殘忍就是要你做許多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把一屋子的冷清又留給了蒼老而孤寂的媽媽。除了如此,還有什麼辦法呢?是多要點時間常回家看看,多陪陪媽媽,可是誰來爲你的生活買單呢?殘酷的現實只會讓你把看似平坦的路走得進退兩難,只會把最簡單的事越來越複雜化。

所以忙亂,拼搏的今天,我們究竟要怎麼樣去愛一個人,尤其是您,媽媽,成了真正令人頭痛的問題,乍看淺如溝渠,實則深似海洋……不是兒女不孝,真的是一個時代的無奈啊!

後記:在各行各業競爭白熱化的今天,在這樣的時代裏,人在這無所不在的龐然大物壓榨下,慢慢喪失了真正的生存意趣,成爲索然無味的,全然的經濟動物。

隨着經濟發展城市打工隊伍的越來越壯大,留守兒童,老人成了社會不可忽視的問題,國家也採取了一些相應的措施,但要從根本上解決這些問題卻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自古忠孝難兩全”說的其實就是同樣的道理,當我們努力生存和摒取人生理想價值成了一個矛盾的體系後:

取與舍,得與失是不會成正比的。

有這麼一幕:媽媽問嫂子什麼時候造房子,嫂子微笑着說造房子要很多錢,媽媽說那她喂一頭豬吧!一幢房子的造價豈能是一頭豬的問題。但是我想的是,媽媽潛意識裏有這麼一個邏輯:兒女們常年不回家,辛苦拼勞也就是想要有一幢漂亮闊氣的樓房,沒有房子,兒女們自是在清貧的家中呆不住。若是有了這房子,兒女們自然留在了家中,誰不迷戀家的溫馨,溫暖啊!那樣媽媽更是不必一個孤伶伶的留下,而享受不到兒女們的呵護與關愛。

只可惜在物價,房價飛速上竄的今天,寸土寸金,區區一產高值萬餘,豈能是普通老百姓說買就買,說造就造的呀!人履斯土,也不過是逐年沉浮的夢!

繁華都市的背後,也不知掩埋了多少匆邃而寂寞的足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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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2月2日很早,空氣裏就或遠或近傳來了爆竹聲,各家各戶張燈結綵,掛燈籠,貼對聯,馬上就要過年了,濃濃的喜慶味遍地瀰漫。

唯有我媽媽此刻還沉浸在她自己的思想世界裏,周遭的一切似乎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大哥、嫂子、妹妹都在忙碌。在杭城,我是一名出租車司機,工作的特性致我前日晚上纔回得家中,相比她們,我倒顯得清閒許多,站在低矮的屋檐下,看媽媽衣裳襤褸,喃喃自語翻騰着她自己從山上拾來當柴禾的枯枝亂葉,心裏只有難言的苦澀和疼惜,與這喜慶的日子極是不符

媽媽生育了八個兒女,按理說,到她這個年紀,有如此大羣的兒女,應是享清福的時候。然則,生活的無奈,只許她踽踽涼涼,荊天棘地,孤零零地走。

1984年,年僅兩歲的小妹妹迫於無奈,被爸爸送了人,性格本就內向的媽媽發瘋般地找尋無果後,受了嚴重的打擊。從此開始神智不清,思想混淆。在那個物質極度匱乏的年代,窮恐怕是所有問題的癥結所在,尤其是像我們這種兒女頗多的家庭。

一年後爸爸辛勞成疾,東拼西湊送到醫院做完手術後卻因家中沒有勞力,不得不下地耕種勞作,僅三月時間,就因傷口嚴重感染撒手離我們而去。

艱難度日裏,我們得以一天天長大,其間的辛酸和痛楚不是常人所能體會的。

俗有“天堂之稱”的美麗杭城,給了太多打工人的夢想和憧憬,我們也是其中的一員,只爲了生計,爲了一個能夠改善生活的願望躋身於此。做過太多工作,年復一年地,究竟也不是凡事都由得了自己。在我們兄弟姐妹疲於奔命要改變困境的時光裏,日漸蒼老的媽媽留在那個僻壤的小山村裏已習慣了過她的日子,她的思想仍停留在那個年代,幾乎不跟別人交流,所有的新生事物對她來說都無關痛癢。她不接受任何人給她買的東西,衣服也罷,禮品也好,統統固執的不穿,不吃。穿的是補了又補的衣服,吃的即便是早已餿了發黴的自制醃菜也不肯倒掉,扔掉,要她穿好點,吃好點,可再怎麼勸說,再怎麼努力都沒有效果,都無法改變這種境況。

從物質匱乏轉眼到物慾橫流的年代,媽媽都是一個個體,是別人眼中的另類,她破爛寒酸的穿着,所有的行爲都是別人避之不及的。有時連我們兄妹自己都辛酸的侃笑媽媽是原始社會裏的大猩猩,給人的是不解的困惑和我們無法名狀的悲涼。就是天意,也是我們做兒女的不甘啊!我們的不孝就在於我們不知道:媽媽,我們該怎樣去愛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