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聖誕散文隨筆

夜幕降臨。急促的奔跑聲穿過無數破舊的街道，在寒冷的空氣中飄蕩着。當！鐘聲響起，大雪洋洋灑灑地落在佈滿彩燈的哥特式建築上，我們終於緩下步履，鬆了口氣。

這是我的第一次聖誕節。因爲高三二班的同學在學鋼琴，不僅是基督的虔誠信徒，也是我的老班長的女朋友。爲了參加她的演出，就下完晚自習，幾個好哥們立刻跑向十里外的教堂。怕遲到了，教堂大門一關，就進不去了。還記得當時我們跑了十里地，渾身上下都被雪打溼，凍的`直髮哆嗦。雖然沒什麼性質，但爲了同學和老班長這段姻緣，值了。

好在時間來得及。當眼前高聳的哥特式建築佈滿了彩燈，一個個身穿教徒服飾的人羣井然有序地從我身邊穿過，我竟然恍惚了，差點沒認出來，我生活的小城，還能有這番景象。老班長看到我不解，撓了撓頭皮，幽幽地說，這座教堂是基督信徒們籌款建的，花了幾百萬。我想，一個城市的GDP還不到一個億，這可真讓人驚歎。

當！當！當！一聲急促的鐘聲響起，教堂關了大門。我是一個不信神佛的人，進入教堂，難免有些尷尬。不過，看着身邊的大人小孩都洋溢着笑容，只好硬着頭皮走了進去。寬大的講堂，四周雕刻着西方神話裏的耶穌等人物，禮堂中央是一個十幾米長寬的紫紅色簾幕，上面掛着巨大的大理石雕刻的十字架。牧師站在講臺中間，臺下一片安靜，針落了聞。陸陸續續走進的人羣也都無聲地坐了下來，似乎已經開始了他們的儀式，不過真沒開始。

歌聲響起，十幾位穿着白裙的少女，在舞臺上翩翩起舞。舞蹈結束後，牧師開始宣講，內容是基督教聖誕節的祝福。教徒們用載歌載舞演繹着基督教的起源、發展和興盛。最後到了我們同學的鋼琴與天鵝舞，我們本想大聲叫好，吹口哨，但這裏的氣氛，顯然只能雙手輕輕地鼓掌。牧師問我們教義，雖然我不懂基督，牧師拿出十幾本聖經贈予我們，我們也沒舉起手收下。但是看到老人和孩子們都精神抖擻，非常快樂，也至少看到了基督裏愛的教義不只是神愛世人，人與人之間的愛的能量才最爲弘大。至少聽到了他們最爲真誠的一句祝福：聖誕快樂！

鐘聲落下，人們都安安靜靜地退出教堂，充滿磁性的聲音不見了，我們也拿着聖誕果，走出了教堂。第一次過西方的聖誕節。心中久久不能平靜。踩在歡騰的雪花上，眼前彷彿還在迴盪着教堂的鐘聲，高聳的哥特式建築和人們井然有序的安靜，還有聖誕節真誠的祝福。西方的文明懂得不多，但那時學到的的人與人之間的尊重理解，嚴格的時間觀念，對我影響至今。

如今聖誕節已至，我住的城市卻沒下雪。不過一片雪花已經穿過時光，落在我的心裏，永遠都不會融化。那歡樂的笑聲，漸漸模糊的面容，逝去的故事，回憶起來，會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