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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呼吸、渾濁了我的守候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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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杯裏的水一直以爲,自己只是一掬清水,鑑萬物。直到一襲溫熱的呼吸,逼近……

你的呼吸、渾濁了我的守候散文

——引子

一掬澄澈的石灰水,被一個同樣澄澈的燒杯捧在手心裏。陰暗的實驗室裏,實驗桌上的角落裏,燒杯靜靜地佇立着。每天清晨的陽光,會透過窗簾的縫隙擠進來,照在燒杯上。石灰水,仍舊澄澈,纖塵不染地注視着周圍的小天地,心裏,熱熱的。

每天都有人進來,或者拿走身旁的坩堝,或者拿走支架上的試管,或者拿走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瓶子……沒過多久,它們又會被拿回來,坩堝和試管上會泛着晶瑩的水珠,那些小瓶子裏的液體,也會淺下去一截……

某個清晨,平淡無奇的清晨,但是對於這隻燒杯,很不平常。在陽光剛剛想向燒杯問好時,一隻白皙的手,向它伸過來,輕輕把它端起來,徑直出了門。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個房子裏。很多桌子椅子,很多穿着同樣衣服的孩子,跳進了燒杯澄澈的`眼睛裏。燒杯的心晃了幾下,就站穩在了桌子上。

“哪位同學上來做這個實驗”?白皙的手的主人(原來是老師)溫柔地發問,順手把一根吸管放進了燒杯裏。

“我來”,一個男孩,舉起了手,躍躍欲試。燒杯感到奇怪的同時,也在思量着他們要對自己做什麼,心裏有點恐慌。

男孩走上了講臺,看了看燒杯。看了看旁邊微笑着的老師,端起了燒杯,兩隻手捧着。他把嘴湊近了吸管,含着,開始通過吸管向水裏呼氣。下面的同學,看着男孩滑稽的樣子,笑出了聲。燒杯只感覺,心中的血液,慢慢升溫,卻完全沒有像陽光照射那樣由裏到外的溫熱。

“好了,這位同學做得很好,先下去吧”!還是那個溫柔的聲音。“大家看看,這水,有什麼變化”?溫柔的聲音繼續着。

“變渾濁了”!一個女孩用尖細的聲音喊道。“很好,這位同學說對了,是變渾濁了……”後來的話,燒杯就不記得了。它只記得當時聽到“渾濁”一詞,意識便崩塌了,崩塌得毫無餘地。

燒杯從來都深信,自己心裏裝着的,是一掬清水。而那掬清水也深信,自己,絕對是澄澈的。一根試管,一襲呼吸,卻同時讓這雙重孤傲,灰飛煙滅。

後記:到底是燒杯的澄澈加劇了石灰水的僞裝,還是石灰水的不自知矇蔽了燒杯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