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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花兒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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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已逝去的三個年華。

那些花兒

在剩下的這屈指可數的時日裏,應該不會再有因我的遺忘而疏漏掉的了吧。那麼我該都留下些什麼。是眷戀,是難捨;是牽手不放,是忍痛離去;還是長長的沉默……

你們都知道我天性般的敏感與情沉。如果詩人是我的前生,那文字也是另一方式的沉默。

閉上眼睛望着天空,敞張翅膀任煦風撫身。黑冥裏,我數落一點一滴的線索,努力着就足夠。

古今皆曰傷秋,它應該有個過度吧。碩果的五六月,千百萬份淡淡憂傷的沉重掛滿天南地北曾經年輕張揚的臉。我們花季同齡的詞典,懌喜、鬱悒已難以形容所有感情的羅列。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部冗長的小說,找不到的找得的詞,在裏面總有合適的概括吧。

我們貪慾的候備——藍色的紀念冊!在就要結束的時候,每個人都有點不想地結束曾經屬於自己的世界,於是讓一字一句,一個笑臉一份祝福畫滿這本藍色的貝殼。一輩子延續於心房深處的是我們曾經那一個瘋狂、叛逆、保守並前進着、三點一線的世界。其實,貪,只不過是人類脆弱情感中的之一吧。許多年後,在某日某夜翻開的是一份回憶的開心的滿足。

盛藝說這本是我們三年滿滿的唯一收穫的那時候,我無法摸度她內心的尺樑。可是,的確是我們滿滿的收穫,卻又怎麼是唯一呢。

三年的風風雨雨,三年的日日夜夜,印證着曾經的是依舊的朝花依舊夕拾。佇於人流悠長的望不到盡頭的校道,此刻無法看清自己的是內心的夾雜着各種料餡兒的底緒。那一刻木然,眼廓蒼白素描般的感覺似曾有過。不知道這壓於檯曆下的這一千多個時日卻又藏起了多少個“那一刻”。

——“那一刻”開心地哭過,“那一刻”傷心地笑着;“那一刻”我記着了些些或許永遠,“那一刻”我抹掉過至今卻仍記得的萬千記憶;“那一刻”我得到過很重的卻同時擠失的很多東西,“那一刻”……那都是記憶,一直拾着卻不曾謝過!三年的過過往往,三年的點點滴滴。我們帶走的是各自的不同卻發生在同一個地方。相識作爲原點,時間當作證人,無論怎樣的軌跡,歷史中的定格即使輕描淡寫亦真真正正。

我愛我們美麗可愛的校園,愛有過我足跡的每一寸地方,愛春天的木棉愛秋天的菊香,無論冬夏變遷。攝於瞳孔的照片,在QQ空間的相冊裏我給它們取名“心中的日月”。那些按意處理過的泛黃,給人古色滄桑,歷史的距離若不自覺原來可以人爲地拉長。

我們都不懂得珍惜,在即將離開時才發覺校園唯美如此,要再抓住,只剩下無緣與無奈。曾經衝刺過的那條高樹蔥蘢的跑道,只是不會有機會終點摔倒時再有人將我扶起。永遠着兩個人的影子跑道盡頭那棵我喜歡的樹,你會承受多少年卻早已習以爲常的物是人非。池亭芙蓉邊,飯堂新矗。淚竹雨夏,詩聲朗朗,涼風依故,青階在。只是,要在許久以後?青階上纔會出現曾經那個彈guitar望天邊的男孩,或許那時候已不再喚作男孩。百年古樓裏,無數學子嚮往的文學殿堂賜予我成長,只是回報的方式除了辛勤地耕耘,別的只有等到重踏校園。茵茵樹下凳零落,風捲落葉情上情。給予了我無數靈感的角落。只是我的《斷愛》就焚與風去吧。無法完成。然而,豐子凱的那副《殘月》早已爲我與它作了一個很完好的結局。

夕陽與風箏,老人與小孩,草地與人,樹與鳥,喧囂與靜謐……母校是我們的母校,也是小鎮人們晨練與昏閒的公園。

柔風撥開海兒前離別的髮絲,我眼神空洞地穿越那未知的蒼茫。前途信馬由疆。等着我的是白色美麗的象牙塔,還是我天涯浪人的背影……

無論。他日不會不想功成錦衣歸來,爲哺育自己的可愛母校添上夕陽下濃重的一筆,那一直是我稍帶童真卻又執切的願望。

美麗的珠江古院,我夢的始點。校園中那些已逝的蝴蝶花,就讓黑暗和冰冷與它長相廝守朝朝暮暮不負不離。只是除了《斷愛》中,再也難尋白駱駝式的愛情。祭它的僅僅是我一滴沉澱良久的淚,沒有蓋棺論定,沒有對錯是非,絮有英雄皆去紅顏難歸的異嘆。唯須用回憶才能追懷美麗白駱駝的年代,水木年華也有過哪怕蛛絲般的罪感。

美麗的珠江古院,我夢的終點。曲終人散盡,卻久久不想着離去。只是怕離去就離開了這份如絮的心情,再感覺曾經有多愛與恨,卻終究無奈。就讓我彈奏或許最後一次自寫的譜曲,但不會像古人那樣肝腸寸斷。

《背上吉他的那一天》,我想我的夢會隨着它的誕生既而消亡。夢境中的畫面依駐心澗,瀟灑地走去,是你給我勇氣、方向和力量。我初戀的丁香,只是最後你沒有如你的名字一樣永遠飄落在我生命藍色的天堂。

雪。告訴你,我生命中也出現過《單翅鳥》中那幽幻櫻花般的女生。只是她像夢境中類似的影子,顯現後如她那般幽幻而短暫。

一直苯苯地執着那長髮飄飄、穿着雪白布拉吉的女孩。蕭瑟的12月,當那個煙花燦爛、激情四射的夜晚謝幕,玫瑰卻成了你的累贅。只是你知道雪和我更在乎你所有的快樂與憂傷。牡丹如你。我要走了,帶走的是我們唯一的那夜舞臺卻很吝嗇沒給你留下任何東西……

曲終人散盡,散不盡的是那一杯如月的心事。當火車開過這座陌生的城市,聲波里傳送的是熟悉的霓虹。

月光曬孤枕,掛牽嫋嫋。鹹溼的睫毛,窗外飛過的流雲,是否願意爲我短暫地停留,哪怕無法帶走的是我始終睜着的一汪清澈見底的秋水。即使詩意隨風飛去,那就讓我醒着的夢來填補這完美的破碎,我是真的願意相信,流雲、清風、秋水生是同一國域,死更接近天堂。

那些淌過生命天空的流雲,那些掠過生命天空的清風,只是秋水依舊秋水。

“……啦啦啦啦……想她。啦啦啦啦……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